萧珑这几日忙,那几个人却也不比她清闲分毫。
行至峭壁旁,萧珑停下了脚步,“这都是什么事?怎么一个像人样的都没有?”
龙九停下脚步,回眸相看。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萧珑的无名火燃烧得更旺,“我晓得你身上的伤在哪儿,我一出手你就完了。可是你一点都不感激,照样和我耀武扬威的,哼!”
“说得对。”龙九心情忽然就明朗了,笑着揽她入怀,“为什么没动手?”
“我这就动手!”她的手袭向他负伤的腰际,速度很快。
龙九无动于衷,星眸笑意更浓。
碰触到他衣料时,萧珑的手停下,咬了咬牙,缓慢收回。
败给他了!
龙九勾住她尖尖的小下巴,唇印了上去。
萧珑心里气得要命,气自己怎么就下不去手,气自己怎么会有那样一个妹妹,气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过几天安稳日子。所以她推他,咬他,试图将火气发泄在他身上。
僵持后的结果,是龙九反咬住她的唇,用牙齿啃噬。
力道越来越温柔,转为吮吻。
舍不得用力,怕她疼。
因为她虽然一副小刺猬的样子,眼神却已显出脆弱。
忽然觉得,只要她在他怀里,只要她对他有那么一点在意,怎么样棘手的事都不算什么。
坚如玄铁的手臂,高大的身形,都在反衬着她的柔弱。
灼热的气息、轻柔的动作、蔓延入口的药香、下巴上冒出的扎人的胡茬……熟悉、陌生的一切触觉交叠,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手上的力气消散,身躯变得绵软,似要化在他怀里……
她想把他当成陌生人,身体却记得他的亲吻,记得他的气息,且很没出息的沉迷……
“阿浔。”
他模糊地唤她,声音柔软得让她觉得——不像是他能有的语调。
“小傻瓜……”手臂箍紧了她,他想要更多,要她回应。
你才傻呢!萧珑蹙眉,清醒了一点点。
可是……心里颓然叹息,她喜欢这种感觉。酥酥麻麻,似是飘上了云端,任谁又会讨厌?
骗过气过很多人,对自己还是手下留情吧,承认又何妨?
放任一次和几次有什么差别?
萧珑从来懒得和自己较劲,而且坚定地认为和自己较劲才是真的缺心少肺。
而此时,凭什么自己就要被动被欺负?她心情不好,该是她欺负别人才对。
纤细的双臂勾住龙九颈部,她带着点不满勾低他一些——他再矮一点点就好了。
被她带着酒香的唇舌撩拨许久,龙九怀疑这小东西醉了。
可是,醉了真好。
萧珑的手指摸着他下巴,唇也凑了上去,轻轻地咬了几口有胡茬的地方,“不修边幅,也好意思出来见人?”她咕哝着,手指又滑到他颈部,无意识地慢慢游移。
龙九呼吸一滞,血液燃烧成一股邪火,再任她胡闹下去,最终胡来的可就是他了。
捉住她的手,将她小脸儿按在胸膛,他问:“想我没有?”
萧珑反问道:“你呢?”
手指嵌入她浓密发丝,语气近乎叹息:“想。想死了你这小妖精。”
萧珑叹气。措辞不大好,这厮是天生就不会说好听的话。
她抬手理了理头发,“走吧——”声音拖得老长,很没辙的样子。先去见过萧南烟,再问他到底要怎样吧。
龙九一路将她揽在身侧,无视她不甘不愿的小模样。
“萧南烟为何与风落修混到了一起?”萧珑纯属没话找话。
“据说是要嫁给风落修。”
萧珑撇嘴,刚要说话,龙九又慢慢地加了一句:“据说是如果乔让娶她,她更愿意出嫁。”
萧珑险些吐血。
隔世山庄。
风落修已被送到了容元住处,只剩了中衣,五花大绑。阿福与风逸堂的手下站在他身后,不容旁人给他松绑。
容元管不了,索性不管,继续饮酒。
他眼前的人不少,萧南烟、乔让和一群前来做客的人,男男女女,甚是热闹。
萧珑随龙九趋步至房外的时候,试图离开他臂弯。
环在肩头的手落下去,旋即便握住了她的手。
“像什么样子?非亲非故的!”萧珑站着不动,瞪着他。
“许多人说我欺负了你。”
“所以呢?!”萧珑低声道,“你就继续欺负?!”
“追寻你至此,谁还会这么想。”龙九还以一笑,“怕你溜掉。”之后带她到怀里,在她耳边道,“或者,抱你进去?”
给她的只有更坏的选择。
萧珑唯有认命。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了进去。
房内立刻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龙九走到三围罗汉床前,将上面矮几踢到里侧,扯着萧珑落座。
乔让、萧南烟与众人立时站了起来,神色各异。
之后,乔让哼了一声,又缓缓落座。
容元拿起酒壶,醉醺醺道:“你来了正好,替我做几天庄主,我去做几天酒鬼。”之后看向萧珑,“阿浔得了闲,记得去找我喝酒。”
“好。”萧珑脆声答道,又笑问,“怎么不给我上酒?”
“去,去拿好酒招待阿浔。”容元说着,晃着身形步出房门。
便有一名女子捧来酒壶、酒杯,站在萧珑身边服侍。
萧珑闲着的一只手就有了事做。
阿福则笑眯眯看着龙九,道:“多年未见了,堂主还记得阿福么?”
龙九颔首,“自然,一向可好?”
“好。”阿福连连点头,“这几日过得愈发地好。”
龙九淡淡一笑,看了萧珑一眼。阿福是因为换了这样一个小主人,才说过得更好。
在一旁的风落修早已恼羞成怒,喝道:“老九,你快些给我松绑!”
龙九只问阿福:“可曾冒犯阿浔?”
阿福道:“估摸着他是有那份心思,只是没来得及。”
龙九这才看向风落修,目光仿若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