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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岛暴君

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苏格兰西边的岛屿上,住着一个邪恶的国王,名叫芬格。他脾气暴躁,心肠狠毒,残暴地统治着岛上的居民。他反对苏格兰国王的统治,而且还拒绝向国王交纳贡品。他嘲笑一切法律和规则,无视人们的美好愿望,肆无忌惮地放任自己的野心和欲望不断膨胀。他之所以能够维持这样糟糕的统治而不被推翻,是因为这些岛屿到处都是悬崖峭壁,而且与大陆之间隔着宽阔的充满危险的海湾,除了岛上的当地人之外,没有人能够成功登陆。

实际上,岛上的大部分居民和他们的统治者一样骁勇好战。或许也只有芬格这样强势的统治者,才能够真正地统治他们。不过,即便如此,他有时候也管不住他的岛民,比如曾经发生的“长牙亚历山大”和“反叛者麦克格朗姆”的故事。

(第一部 长牙亚历山大)

有一年,芬格国王娶了一位与他一样脾气暴躁、心肠狠毒的王后,简直与他般配极了。可是没过多久,芬格国王又娶了另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并把她藏在另一座小岛上。芬格国王常常去与她相会,还送精美的礼物给她。很不幸,这件事情被凶狠的王后知道了,她简直无法遏止自己的怒火。

苏格兰的法律规定国民只能一夫一妻,可是很显然,这样的法律对芬格是丝毫不起作用的。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娶六个或六十个妻子,而且没有人能够阻止他。所以王后很清楚与芬格国王交涉是没有用的,她只能自己来解决这件事了。首要的一点,就是让那个住在岛上的女人不能生育孩子。如果她有了孩子,还是个男孩的话,那么他们母子就会成为芬格国王的新宠。多么可怕呀,他们将会取代她及她的孩子的地位。

于是,王后找来一个年老的巫婆,对她说:“我将付给你三个金币,如果你能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个女人生不了孩子,而且还要让她病魔缠身,病得越重越好,因为芬格对药罐子可没什么兴趣和耐心。”

“拿着这卷羊皮纸吧,”老巫婆说,“将它折起来放进您的内衣里,藏在心脏附近。千万别让人看见它,也别弄丢或损坏它。只要您的心脏在跳动,您对敌人的愿望就会全部实现。”

王后照着巫婆的指示做了,并且很快她就高兴地发现,那个岛上的女人已经失去了芬格的宠爱。因为她总是病怏怏的,而且老也生不出儿子。

那个可怜的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无助的她也去寻求魔法的帮助。在她居住的岛上有一个山洞,洞里住着一位老人,人们都尊敬地叫他“医生”或“巫师”。女人对老人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他认真地听了她的故事,然后戴上眼镜仔细地看了看女人,又拿出仪器仔细地检查了女人的身体,接着又查看了他厚厚的落满灰尘的魔法书以及神秘的水晶球。最终,他找到了麻烦的根源。

“我可以很轻易地帮您解决这件事,”他说,“在两天之内,您身上奇怪的病就会离开您,您会很快好起来;而且,值得高兴的是,您会立刻生一个儿子。”

就在那天晚上,老人将自己打扮成一个乞丐,然后背上一个装满面包、奶酪、水果和甜点的大口袋,划着小船来到芬格国王居住的城堡。他到达城堡后,就大大咧咧地坐在城堡前的空地上,当着所有进进出出的人,打开食物口袋,旁若无人地吃起来。一个女佣看到他神奇的大口袋和丰盛的食物,忍不住问道:“是谁给了你这么棒的礼物啊?那可爱的甜点简直要让我流口水了,你是怎么弄到它们的?”

“我从一个正在举办宴会的小岛上来,”老人回答说,“在那个小岛上,刚刚诞生了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他的妈妈曾经长期被一种奇怪的病症折磨,以至于差点放弃了拥有孩子的希望。如今他们真是太开心了,所以慷慨地让我分享宴会的食物以及他们的喜悦。”

那女佣迅速将这个故事传遍了宫廷,并很快传到了王后的耳朵里。王后在听到消息的瞬间就暴怒起来——当有任何不顺心的事发生时,她总是这样。她从衣服里抓出那卷羊皮纸,将它撕成碎片,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吼道:“该死的老巫婆!她的咒语是多么愚蠢啊!她将为这样拙劣的欺骗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在羊皮纸碎片散落在地上的时刻,那遥远小岛上的女人突然就痊愈了,而且正像老人预言的那样,她在一小时内就生出了一个儿子。

这个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显示出令人惊讶的巨大力量,由于他在出生的时候就长了一颗长长的獠牙,人们就都叫他“长牙亚历山大”。理所当然地,他成为了芬格国王最宠爱的宝贝,而愤怒的王后也只能无奈地吞下嫉妒的苦果。

(第二部 反叛者麦克格朗姆)

当亚历山大长大成人的时候,岛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与岛上野蛮的居民相比,这位新客人更加野蛮,芬格国王都不知该如何对付他。他的名字叫道格拉?麦克格朗姆。他与他的随从坐着一艘船,从无人知晓的地方前来,登上了由芬格国王的手下麦克艾利斯掌管着的罗瀑岛。麦克格朗姆通过一场搏斗杀死了麦克艾利斯,剩下的家属与随从吓得不是逃走就是投降。麦克格朗姆还强迫麦克艾利斯的女儿嫁给了自己。

从此以后,麦克格朗姆就公然居住在了罗瀑岛上,仿佛罗瀑岛本来就属于他一样。他完全不听从芬格国王的号令和要求,还将自己的妻子当作囚犯囚禁在城堡里。更过分的是,只要一有机会,他就对岛上的居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芬格国王可不想事情演变得如此糟糕,可是他已经老了,没有精力再亲自征战。随着时间的流逝,针对麦克格朗姆的怨言越来越多,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程度。芬格国王找来长牙亚历山大,对他说:“亚历山大,我一直以来承受着各方的压力,给予了你比其他儿子更多的宠爱和优待,如今,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我要交给你一项重大的任务,你只能胜利地完成它,或英勇地死去。”

亚历山大想:能有什么危险的任务让父亲说得如此严重?便急切地回答道:“说吧,父亲。”

“你必须杀死麦克格朗姆,他已经侵占了罗瀑岛许多年;你必须征服那些跟随着他的无法无天的人。你要将麦克艾利斯的女儿从禁锢中解救出来,同时解救我以及被残暴的敌人统治着的我的子民。”

虽然亚历山大非常强壮,他的击剑技术无人能敌,可是他还是陷入了沉思。“我无法独自完成这项任务,”他说,“在罗瀑岛的城堡里有十位出色的勇士,我希望能挑选其中四位做我的卫队,这样我可以保证不留一滴血就圆满地完成任务。”

“不,”

芬格反驳道,“你必须靠你的聪明来完成任务。

我们不能公然进攻,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将无法战胜那些亡命之徒。”

亚历山大最大的困难是如何登上罗瀑岛。罗瀑岛是道格尔德海湾中的一个很小的岛屿,每天都有哨兵不分昼夜地在碉堡上或海岸边巡逻。不管他是白天还是黑夜坐着小船靠近小岛,都会立刻被发现,并在到达海岸前就被杀死。如果游泳过去实在是太远了,他将在真正的战斗开始前就将所有的力气耗尽。一连好几天,亚历山大都一筹莫展。

在距离罗瀑岛半海里的地方,住着一个铁匠,名叫麦克劳可因,是麦克格朗姆的跟随者。亚历山大希望用贿赂的方法把他拉到自己这边。于是,他前往铁匠居住的崎岖的海角索利泊,想知道铁匠是否出于真心归顺了残暴的侵占者麦克格朗姆。

“这个嘛,”铁匠犹豫着,不停地击打着旁边的灌木丛,“我只信仰我自己,以及我的家族。麦克格朗姆对我来说是一个危险的敌人,可是他离我太近了,我不得不做他的朋友。”

“太好了!”亚历山大说,“如此我就踏实了。”

他递给铁匠满满一羊皮口袋的金币,还告诉了他达成目标的计划和步骤。

当时,麦克格朗姆的妻子正在生病,而铁匠的妻子懂得一些医术,所以每隔几天,铁匠的妻子就要被接到罗瀑岛去照料她一段时间。

“我将偷偷地留在你这里,”亚历山大说,“他们下一次来接你妻子的时候,我们迅速夺取他们的小船,并将他们遗留在这里,我们的敌人越少越好。只要我的双脚踏上罗瀑岛的海岸,我相信,凭借我一流的剑术和你的帮助,我们能够杀死麦克格朗姆。

当他们的头子死了以后,所有的跟随者都会丧失抵抗的勇气。

铁匠被金币打动了,同意了亚历山大的计划。几天以后,正如他们所期望的,三个罗瀑岛的人驾着小船来到了索利泊。

“那女人病得更厉害了,”他们中的一个对铁匠说道,“我们来接你的妻子去看看她。”

“进来吧,她正在里面做准备呢,请等一等。”铁匠说,“呃,你们能确定把小船拴牢了吗?风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没有固定好的话,船会被吹跑的。我现在最好是去海滩看看它是否被固定好了。我在那里等你们,等我妻子准备好了,就请你们直接过来。”铁匠说完,若无其事地在桌上放了一大瓶酒就出去了,而对计划一无所知的妻子,正在忙着为病人准备草药。

亚历山大和他的搭档,早在那一大瓶酒被喝光之前,就登上小船向罗瀑岛驶去。当小船靠近海岸的时候,负责防卫的士兵根本没有担心有入侵者,他们认为那不过是接铁匠妻子的船而已。

凑巧的是,麦克格朗姆也正好来到岸边,想要带领医生尽快赶到病榻边。当他发现船上居然是敌人时,已经来不及呼叫支援了。当小船靠岸的瞬间,他立刻跳进船里,并且朝着亚历山大的头重重地一击,几乎打晕了亚历山大。接着,他抽出一把短小的匕首,这把匕首曾经救过他许多次,准备将它插进被他按倒在地的亚历山大的心脏。

铁匠知道,如果亚历山大被杀死了,他不可能独力对抗强大的麦克格朗姆。于是拔剑出鞘,杀死了暴君。

这场战斗开始和结束得太快了,以至于城堡里的人根本没有察觉。亚历山大和铁匠悄悄地上了岛,来到城堡的背面,迅速制服了两个卫士。其他的人听说首领已经被杀死了,又看见敌人是如此强大可怕,没有做任何抵抗就投降了。

麦克格朗姆的妻子,那个可怜的女人,正躺在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当外面进行着喧嚣的战斗时,她几乎被可恶的噪音带进了绝望的境地。她期待着铁匠妻子的来临,然而却是一个入侵者闯入了房间。亚历山大以最快的速度使她相信,他对她并无恶意。她苍白的面容使他动容,他感觉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地方被唤醒了。

“我为你杀死了你的丈夫。”他生硬地宣告了这个消息。

当女人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后,终于放松了下来。

“所以,你并不是敌人,而是朋友。”她说道,“自从那暴君侵占了罗瀑岛并杀死我的父亲,生活对我来说就变成了一个沉重的负担。难以想象,如果没有铁匠妻子的医术,我怎能活到今天!”

当天晚上,女人感觉身心愉悦,她从病榻上起身,盛情地款待了两位勇士。自从遇到麦克格朗姆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怀过了。在夜晚即将结束的时候,亚历山大决定让他的成功冒险有一个更棒的结局:他不仅要作为一个征服者,更要作为一个新郎返回父亲的城堡。

“如果你说不的话,”他对女人说,“我就会像麦克格朗姆一样,不顾你的反对而与你结婚,并囚禁你直到你接受为止。”可是,不管这是一个玩笑或是真正的威胁,女人是如此地喜欢亚历山大。因此当他求婚时,她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芬格国王参加了婚礼,并把罗瀑岛送给他们作为礼物,他们可以居住并拥有罗瀑岛直到永远。虽然那里看上去崎岖不平,但是他们却很幸福地在那里度过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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