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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迪尔米德和格拉尼娅(2)

“啊,格拉尼娅呀,你快走吧,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迪尔米德说,“我的爱人,自从我背离菲恩后,已失去了荣誉和平静,这段时间其实我都是在忧愁中度过的。现在,我得和菲恩碰碰面,做个了结,等事情完了,我就去找你。”

“走吧,格拉尼娅,别再犹豫了!”安格斯说着将她罩入隐身斗篷,掩护她逃走了。

这时,菲恩和他的爱尔兰勇士们已经叫喊着冲了上来,团团围住了篱笆。迪尔米德见状立即抓起长矛,准备迎战。篱笆共有七个入口,迪尔米德想:无论菲恩从哪个门口进来,我都会迎上去勇敢地面对他。

“大家都给我仔细守好了,”菲恩喊道,“迪尔米德和格拉尼娅就在里面,千万别让他们逃走。”

迪尔米德听到此话后,在篱笆内大声说:“格拉尼娅已经离开了,只有我在这里,你等着吧,我会出来会见你的。”

于是,他来到篱笆的第一个出口处,问门外守的是谁。

“我是欧星,从这里出来吧,迪尔米德,我会让你逃走的。”

“不了,好心的欧星,我不能从这里走。”迪尔米德说。

然后他到了第二个门口,大力士高尔在那儿,也答应让他逃走,可是迪尔米德同样拒绝了。此外还有其他的几个门也都是迪尔米德的朋友在把守,一直到了第七个门口,才是菲恩和他的战士们在守着。

迪尔米德大声说:“伟大的菲恩啊,准备好了吗,我要从这里出来了。”说着,他推开了门。

菲恩已做好了抓他的准备,但是迪尔米德手握两根长矛,腾空而起从他们头上跃了过去。他跳得如此高以至于菲恩他们根本够不着,等菲恩和他的战士们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迪尔米德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了。没有人能赶上迪尔米德,于是他一步不停地直奔西南而去,一直到了罗斯德斯。

此时,安格斯和格拉尼娅正在篝火边等他,安格斯很高兴能与迪尔米德重逢,而格拉尼娅尤为开心,因为迪尔米德对她说:“虽然我们在一起会很苦,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因为如果看不到你,我会很难过。”

迪尔米德给他们讲述了自己的逃生经过,然后他们就躺下来休息。因为他们离菲恩很远,所以很安稳地睡到了早上。

“现在你们基本安全了,我想我也该走了。”安格斯说:“如果你们有危险的话,我会马上回来的。你们要十分小心,因为菲恩会死死地追踪你们的。”

格拉尼娅愉快地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只要能和迪尔米德在一起,就知足了。”

“我给你们一个忠告吧,”安格斯在告辞时说,“在逃跑的时候,一定要给自己留好退路,晚上睡觉的山洞也不能选只有一个洞口的。另外,你们做饭和吃饭最好不要在同一个地方,以免敌人看到炊烟赶来后躲避不及,而且吃完后不能马上睡觉,要另外换个地方。”

迪尔米德和格拉尼娅记住了安格斯的话,就向安格斯告辞了。然后这对情人离开罗斯德斯,开始向西走。

他们因为又聚在了一起,心中充满了无限喜悦。

(第三部 花楸果)

迪尔米德与格拉尼娅和安格斯分别后,又逃亡了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菲恩一直在追踪他们,然而他们总能想办法逃脱,不过,并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容易。

有一次菲恩派了士兵,带着三条恶犬追杀迪尔米德。经过激烈的战斗,勇敢的迪尔米德一鼓作气将他们统统击退了。

格拉尼娅和迪尔米德在一起十分快乐,但日子却过得非常艰苦,他们一天到晚要不停地变换休息的地方,以免被菲恩找到。

他们吃的基本都是野果,只有在菲恩追得不紧的时候,迪尔米德才会猎获野猪或钓几条鱼来改善一下饮食。他们一路向西,一直走到了多尔斯森林。

多尔斯森林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在这里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宁静的快乐。森林里有潺潺的小溪,小河里有肥肥的大马哈鱼,树上和灌木丛里到处都是沉甸甸的野果和野花。

格拉尼娅坐在一片花丛中,看上去就像仙女一样。

但是她显得极度疲惫,根本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她说:“亲爱的迪尔米德,我们就留在这里吧,这片森林很隐秘,我们可以躲好长时间呢,而且我真想定居在这样一个美丽地方啊!”

迪尔米德也表示非常乐意住下来。他在树下点了一堆篝火,又去抓了一条肥美的大马哈鱼,然后和格拉尼娅一起把鱼烤着吃。他们一边吃鱼,一边聆听小鸟歌唱,欣赏着落日晚霞。

“真希望我们能够在这儿一直住下去,”饭后格拉尼娅说,“从提姆尔出来至今,我的心还从来没有这么宁静过,这片森林对我来说真是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但是迪尔米德说:“不行啊,亲爱的,我们必须得离开这里,安格斯不是忠告过我们不要在吃饭的地方休息吗?”

可是格拉尼娅实在太累了,她的脚都磨出泡来了。

没办法,迪尔米德只得背起她,继续向林子深处走去。

他们走着走着,遇到了一棵巨大的花楸树。看到这棵巨树,格拉尼娅高兴地叫了起来:“这树真大啊,简直就是个奇迹!”

这棵树上全是香喷喷的浆果,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个儿这么大、色彩如此鲜艳的果子,格拉尼娅热切地说:“求你快采些果子给我吧。”

迪尔米德正要去采,忽然一声尖利的吼叫传来:“住手!”

这时,只见一个巨人挥舞着大棒从树顶上爬了下来。

巨人看上去非常凶恶,他的前额上长着一只独眼,皮肤黝黑黝黑的,大嘴里全是獠牙。

格拉尼娅吓得躲在了迪尔米德身后。

“你们是谁,胆敢闯到这片林子里来?”他咆哮道。

于是,迪尔米德跟他说了自己和格拉尼娅从菲恩那儿逃生的经历,巨人听完后说:“本来我是不想留下你们的,不过我也不怎么喜欢菲恩,所以如果你们答应我不碰这棵树的话,我就可以让你们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迪尔米德和格拉尼娅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他们好奇地问道:“那你是谁呢,为什么要守护这棵树,它有什么特别的吗?”

巨人回答说:“我是西巴汉,是天神派我来保护这些浆果的,这些果子都是仙果,不能让凡人偷吃。”

“那这棵神树怎么不长在天上,而长在这里呢?”

格拉尼娅好奇地问。

西巴汉告诉他们:“有一次,天神路过多尔斯森林时不小心落下了一个仙果,但他当时并没有在意,没想仙果落地后竟然长出了这棵大树。

“因为是神树,所以树上的浆果都带有魔法,吃了果子的人就会无灾无病,长命百岁。若是女孩子吃了的话,还能变得更加美丽,永葆青春。

“后来天神得知凡人吃了仙果后都变得异常聪明,不再把他放在眼里,于是非常生气,但他又不想把神树毁掉,便派了我来日夜看守。”

“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偷吃仙果,”西巴汉接着说,“要是被我发现的话,就会用大棒狠狠地教训你们!”

迪尔米德答应西巴汉的要求后,就和格拉尼娅来到一片长满青苔的河边休息。

这天晚上,迪尔米德睡得十分舒服,可是格拉尼娅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到了第二天,只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眼神中透露出隐隐的不安。

迪尔米德担心地问道:“我亲爱的格拉尼娅啊,你身体不舒服吗?”

格拉尼娅说自己没事,然后就沉默了。可她的神情却跟平常大不一样,好像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心事似的。

迪尔米德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希望她能快乐起来。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格拉尼娅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她伤心地说:“迪尔米德呀,我给你带来了多少痛苦。为了我,你背叛了菲恩,放弃了与爱尔兰勇士们一起的快乐时光,从而走上了逃亡的生活,这些真让我心里不安。”

迪尔米德安慰她说:“你是我最爱的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只是,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些话呢?”

她哭着说:“因为我还想让你为我做件事,可是太危险了。”

迪尔米德温柔地说:“说吧,格拉尼娅,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想尝尝那个花楸树上的浆果,它色泽鲜艳诱人,一定美味极了!”她说,“我也想抑制自己的欲望,可越是抑制欲望反而越强烈。你能帮我摘几个来吗,亲爱的迪尔米德?”

“这没问题,”迪尔米德说,“我去和西巴汉要一些吧。”

但这时格拉尼娅因担心而花容失色了,她怕迪尔米德和西巴汉会发生冲突,怕他会有什么闪失,她实在是太爱迪尔米德了。迪尔米德安慰了她,说自己一定会没事的,然后就赶往了花楸树下,此时的西巴汉正在树上睡觉。

迪尔米德本来想趁着西巴汉熟睡时去摘浆果,这样比较安全,但他想到自己曾承诺过不碰花楸树的,于是在大树下叫道:“醒醒,西巴汉!”

“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干什么啊?”巨人咆哮起来,凶狠地盯着迪尔米德。

迪尔米德答道:“请你给我一些浆果吧,因为我心爱的格拉尼娅想尝一尝,她是那么想吃这果子,她要是吃不到花楸果的话,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西巴汉生气地说:“我的职责就是守护这棵树,你休想碰这棵树上的果子,格拉尼娅和我没有关系,我才不管她的死活呢。”

迪尔米德听后发怒了:“告诉你,就是拼了命,我也要让格拉尼娅尝一尝这棵树上的花楸果。”

巨人这下真的愤怒了,他举起棒来就打,大棒像沉重的铁锤一样不断向迪尔米德头上袭来。迪尔米德也毫不示弱,他一边躲避着巨人的大棒,一边用手中的长矛反击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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