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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休息(1)

休息干部艾道夫搬到休干所三天,连着怄了三场气。

艾道夫的离休命令是年前下来的。命令下来时,政治部干部部周里怀部长打电话来说:“老艾,你这叫回家过年。你这彩头好。”后来就过年。后来又办移交。一摸一搞,真正退下来是四月份。等从省军区大院搬到休干所时,已是九月间了。

九月间天气热,容易上火。

艾道夫对夫人古大明说:“缺他娘八辈子德,这就叫休干所?”艾道夫气得把手中的浇花壶砸在地上。浇花壶是塑料的,质量不错,不容易砸坏,滚了两圈,停在古大明脚边。

古大明看了艾道夫一眼,弯腰拾起浇花壶,放到台阶上,说:“我早说过别急着来。我不是事后诸葛亮。人家叶副政委、刘副司令,不都待在大院里没动?人家退下来两年了吧?”

艾道夫想想,真的,人家退下来确实有两年了,就是不往休干所搬,真是老狐狸!

艾道夫还想发脾气,气没出尽,但又无处发,只好愣在那里喘粗气。

古大明知道不能让艾道夫继续生气,就说:“行了,别待在那里了,快去接小乖。四点半了,去晚了,她又该哭了。”

小乖是他们的孙女。儿子媳妇自己有房子,图清闲,把孩子丢在爷爷奶奶这里,说是怕两个老的孤独。艾道夫和古大明都清楚这种小算盘。但爱孙女是真的。儿子艾阳是搞科研的,大半心思在他的试验室里,娶了媳妇,剩下的心思又归了媳妇,全与两个老的无干系。小孙女基本上可算是老两口独占的一件情感“财产”。艾道夫退下来后,古大明找了不少事让他干,像种花、喂鸡之类,每天接送小乖上幼儿园也是一件事。

艾道夫进屋里取了草帽,又拿了小乖的小阳伞,出了院子,去接小乖。

三天怄了三场气,艾道夫想想心里很窝火。

第一天,艾道夫从省军区大院搬到休干所,拾拾掇掇一整天。女儿艾红专门请了两天假回家帮忙。到五点钟,艾红去做饭,发现没有煤气了。打电话到公勤班,要人来灌煤气。等到六点人还没来。又追了两个电话,人来了,是一个脸上生满了粉刺的下士。古大明把煤气卡和六元钱交给下士。下士不走,说:“还差五毛。”古大明说:“不是六块吗?又涨了?”下士说:“六块是气钱。”古大明说:“对呀,你数数。”下士说:“还有五毛的出勤费。”下士还是个孩子,脸上带着纯洁的微笑。艾道夫忙了一整天,累得不行,一累就犯犟。艾道夫说:“什么出勤费?谁规定的?”下士说:“是所里规定的,不信你打电话问。”艾道夫真的就给所长打电话。

这时,艾红已经找出零钱给了公勤员,三张两毛的,没单票儿。艾红说:“行了,别找了。”下士接过钱,说:“谢谢阿姨。”想想不对,又改口说:“谢谢姐姐。”说着拎了空气瓶走了。人家早出了院子,艾道夫还气呼呼自言自语道:“哪家的规矩?要买雪糕。天气热买雪糕,天凉了呢?买烤红薯不成?扯淡!”

这是第一天发生的事。

第二天,所里来电话,说为老干部专门组织了一批海南无籽西瓜,通知大家到所部去买。那电话就打得出格。艾道夫正在客厅里钉那幅杨守敬的四轴条幅。电话铃响了,吓了他一跳,拿起电话,话筒里一片嘈杂。一个老太太在叫:“喂?喂?”另一个孩子奶声奶气地喊:“你找谁呀?我是贝贝。”还有其他的声音,乱哄哄的。艾道夫对着话筒说:“总机,咋回事?串线了?”这才听电话班的女兵说:“等一下,所部有通知。”一说,大家都不出声了。艾道夫拿着话筒发呆,不知道该不该放下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总机才说:“所部通知,所里为做好老干部的防暑降温工作,特地组织了一批优质海南无籽西瓜,请大家现在到所部购买。”又说了一遍。电话里大家都提问题,有的问瓜甜不甜,有的问什么价,像开大会似的,也不见总机回答,大概早放了话筒。艾道夫也放了话筒,这才恍悟,原来是总机图方便,一家一家把线接通,人叫齐了,她再通知。只说两遍,方便倒是真方便。

家里买什么不买什么,一般都是古大明做主,这几十年,艾道夫就没张罗过家里多少事。艾道夫到后院对正挖樱桃树坑的古大明学说了一遍电话通知,古大明说:“买,怎么不买,还说上街里买去呢。你先去,待会儿我使小车推去。”

艾道夫到所部时,人已经很多了,都在那儿从瓜堆里往外扒拉瓜,内行似的,用二指弹瓜皮听音。生活组周管理员打着赤膊满头大汗在那里喊:“都别自己动手!瓜都是好瓜!你这里挑尽了,留下坏的给谁去?”一边站着休干李正副参谋长,手里拎着个空筐,接着周管理员的话笑着说:“这话说的。既然都是好瓜,挑尽了也是好的,哪有坏的留下来?”周管理员乜了李正副参谋长一眼,没好气地对瓜堆里的人喊:“都排队!不排队不卖!精神文明还讲不讲了?”又对几个士兵喊:“车上那些别下了,先拖到司机班放着,一轮一轮卖!”

瓜真的是好瓜,个个翠溜油绿。价也不太贵,六毛一斤。正是入伏季节,街里本地瓜还要四五毛呢。艾道夫按古大明的吩咐,要了一百斤。

晚饭后看新闻联播,古大明就切了半个瓜,老两口加上孙女小乖三个人吃。瓜是先镇在冰柜里,凉津津的,甜得沁牙。艾道夫兴致很好,逗小乖说:“小乖,西瓜甜不甜?”小乖啃得满脸满手是瓜汁,呜呜地说:“甜。”艾道夫说:“小乖吃几块?”小乖说:“小乖吃一百块。”艾道夫说:“你哪吃得下那么多,还不把肚子撑坏了?”小乖想想说:“那小乖就少吃。小乖只吃一百一十三块。”艾道夫和古大明被逗得哈哈大笑。古大明用湿毛巾给小乖揩手,说:“小乖,数都数不清,看你将来怎么学你爸当科学家。”艾道夫把瓜皮丢在盆里,揩揩嘴说:“不当有什么了不起的。当了科学家,苦了自己家。”古大明朝他看了一眼。艾道夫一愣,他也不明白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说出这么一句话,一句很不显觉悟的话。

古大明看艾道夫发呆,就说:“吃瓜吧,看瓜都放热了。”艾道夫说:“吃,不吃怎么的。六毛一斤,今年还没吃过这么好的瓜呢。”古大明说:“怎么六毛,不是四毛吗?”艾道夫说:“谁说四毛,六毛嘛。”古大明说:“那就怪了,我刚去卫生所拿药,看见所里工作人员正在司机班买瓜,一样的瓜,人家可是四毛一斤。”艾道夫说:“你别瞎说。那瓜是一车运来的,不会两个价。”古大明说:“没错。”两人说着,正好肖庭雍副司令员老两口过来串门。艾道夫和肖庭雍过去共过事,两人关系不错,说话随便。艾道夫把西瓜的事说给肖庭雍听,肖庭雍说:“这有什么稀罕,老这样,休息干部和工作人员买东西从来不一个价。”艾道夫说:“为什么?”肖庭雍说:“这还用问,你一月拿多少钱?工作人员一月拿多少钱?他能和你比着买?”艾道夫说:“我拿得再多,那是组织上给的,又不是多吃多占的!”肖庭雍笑了笑,说:“你呀,老艾,你少见多怪,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艾道夫没再接口,心里却不服。肖副司令员老两口坐了一会儿走了。那晚上艾道夫一直闷闷不乐,瓜也不肯吃了,新闻也不看了,早早就上床睡觉。

第三天是七号,是发工资的日子。电话打来,要老干部或是家属带图章去所部领工资。艾道夫劳动了两天,胳膊腿都是疼的,过去工资都是秘书往家送,这种领工资法一时不习惯,不愿去,就打发古大明去,自己在院子里给新栽上的兰草浇水。等古大明拿着图章出了门,艾道夫在后面追着喊了一句:“钱领回来,先把艾红的还上。我还没到吃救济的地步。”

古大明也不理艾道夫的,并不答话。这月艾红说趁着搬家的机会,该添的添点,该换的换点,别再老用公家的那套旧家具了。自己掏钱给家里买了一架神州牌热水器,一台半球牌不锈钢煤气灶,两下加起来八百来块。艾红原来在市里人大常委会工作,当档案员,很光荣的工作。前几年不知怎么就辞了职,也不和两个老人商量,跑去应聘了一家大酒店的公关小姐,几年后提升为公关经理。艾红从来不提自己有多少收入,但显然收入颇丰。过去艾阳艾红住家里,艾道夫从不要他们交钱。艾道夫有一条不成文的家规,孩子们不管多大,收入多少,只要和他住一起,吃住不用掏钱,但只要出了他的门,无论什么花销,他一个子儿也不掏。艾道夫每月津贴加补助四百元,养活一家几口,这是他的骄傲,潜意识里,也是希望能把一家人圈在他的物质和精神的光环里。儿子艾阳刚参加工作时,想向家里交伙食费,以示自己的独立。艾道夫说:“要交你就把二十年的抚养费一起交了。”艾阳说:“我不这才工作吗?”艾道夫说:“这不得了?你要交那俩伙食费,干脆吃食堂去,我这里不卖饭票。”一句话就把艾阳堵回去了。艾阳研究生毕业头一年只拿八十几元,买书还嫌不够,烟抽的是一元左右的劣等烟,这个气硬不起来。倒是艾红,十五岁当兵离开了家,转业到地方上又分了宿舍,不和老人们住一起,独立意识很强。三十出头的老姑娘了,朋友谈了无数,私下里不和老人们说,已和几个男人上过床,却没有一个成为她的丈夫。钱挣得再多也没处花,时常往家里提点这个拎点那个。艾道夫不喜欢她那公关职业。艾道夫对古大明说:“你给你那丫头说,叫她别往咱家充财主。”古大明说:“她是谁?咱家是谁?”艾道夫说:“我不管,我不吃这份刺。我告诉你,下回她再拿东西来,我给她当眼砸院子里去!”古大明说:“你敢!”

热水器和煤气灶倒是没给砸到院子里去,但钱是一定要付的,这一点古大明十分清楚。古大明一九五一年在东北空军干部学校嫁给艾道夫,几十年了,知道艾道夫就跟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病一样清楚。她有她的办法。面子上,古大明尽量顺着艾道夫,成语里叫夫唱妻随。可老艾毕竟只能做理论上的家长。家庭不是戏台子,而是针头线脑油盐酱醋。这是艾道夫无所适从的。所以实际上,家规由艾道夫定,实施还是古大明的事。比如艾道夫规定,儿女结婚,不论谁,一律只给做一套家具,其余一概不管。但儿子艾阳结婚时,古大明私下里给了艾阳一万元,以后又隔三差五往媳妇手上偷偷塞一点。这一切,都瞒着艾道夫。艾道夫并不知道他的财务大臣“里通外国”。所以古大明在处理家庭问题的形式和内容方面,比当了七年政委的艾道夫,不知强了多少。

艾道夫是行政十一级,工资二百五十八块,各种补贴一百二十一块八毛四,加上公勤费、交通费、荣誉金,合计四百七十八元四角,古大明却只从会计室领到一百七十八元四角,另外三百整,戈会计说是所里统一扣了,作为老干部集资款,用来搞福利。什么福利,戈会计没说。古大明新来乍到,看别人都这样,也不好多问,反正有条子捏着,到时总会还的。回到家里,本来不想对艾道夫说,偏偏艾道夫盯着她手中的工资袋一个劲儿看,只好据实说来。艾道夫说:“什么集资?什么福利?总得说清楚呀。”古大明息事宁人地说:“所里决定的,大家都扣,也不光咱一家,你操这份心干什么。”艾道夫说:“都扣怎么了,‘文化大革命’还人人参加了呢,‘文化大革命’对不对?所里决定的就一百个正确呀。”说着就有要闹事的样子。古大明就怕这。不是别的,一个休干所五六十号休息干部,人家老同志都不提,你新来乍到,你新驹到老厩里来尥蹶子,尥错了闹个大红脸,尥对了人家也说你不识地方,里外都不是好。古大明就说:“算了算了,不就三百吗?人家集资,就算借你的,也犯不上错。咱家不差钱用,这几个月都有富余,搬家忙,我也没去银行存,还艾红的足够了。”艾道夫不依不饶说:“什么算了,我偏不算。为什么要算,不正之风,你说算了,他说算了,风气怎么正得起来?难怪老百姓说连你们共产党自己都不讲斗争哲学了。”说着就提着浇花壶进屋里去打电话。

电话是政委接的。政委很热情,说:“是艾政委呀,早说去看看老首长的。这几天军区老开会,没抽出空,请老首长多原谅。怎么样,都安顿下来了吧?有什么困难需要所里解决的,你尽管提。”艾道夫知道这个政委,过去在他手下干过几年干事。艾道夫不想叙旧,照直说:“我想问问,所里扣我们的工资是怎么回事?”政委说:“您说的是集资的事吧?这事我不太清楚。现在两下分工,行政一摊子归所长管,我不好过问。”艾道夫也不多说什么,一个电话又挂给所长。所长说:“有这么回事。这事是通过了休干支部会的,您那时还没来,所以不知道。”艾道夫说:“为什么要集资?集资干什么?”所长说:“主要是为了解决所里老干部的福利问题。艾政委您刚来,很多事大概不清楚……”所长在电话里快嘴灵舌,一样一样,都说讼在点,也是实情。近几年经济滑坡,上至国家,下至基层,困难不少,艾道夫也不是不知道。他也并不是真要较这个真,而是要撒气,找不出什么话,就说:“你就集资,你也不能在老干部身上打主意呀,你有困难,你可以请上级有关部门来了解情况嘛。”所长在电话那头,半天没吭气,所长也是一肚子的委屈。终于,所长冷冷地在电话里说:“这样吧,既然艾政委不愿集资,所里也不勉强,我一会儿吩咐戈会计,把钱给您送去。”说完就搁了电话。

艾道夫拿着电话愣了片刻,知道是讨了个没趣。回到院子里,气就从胸口往外溢,不由骂道:“缺他娘八辈子德,这就叫休干所?”

吃过晚饭,古大明收拾了碗筷,挽着艾道夫的手去串门。艾道夫开始不习惯被古大明挽着手,虽然摘了帽徽肩章,毕竟仍穿那一身军装,被人挽着脸烧得慌。心想古大明你是怎么了,我还不老,至少还不是老得要人搀扶。但又不好说。有意迈着硬朗的步子,要甩开古大明。古大明笑眯眯的,偏偏把艾道夫的手拽得死死的,容不得艾道夫自在。古大明说:“你看看人家。”艾道夫不明白古大明要他看人家什么,一路走下去,慢慢就看出了名堂。那些傍晚出来散步的老头老太都是互相搀扶着,没有急劲儿,闲庭信步,一副老来伴的融融气氛。也是,休干休干,分内就是休息,拔正步,那是新兵蛋子的活。这一想,从胳膊肘到心里,都慢慢熨帖过来了。两个人悠闲地散着步,一时没有话说,不知不觉就走到肖庭雍副司令员家。进门一看,李正副参谋长和罗必得部长都在那里,正张罗着说打两圈麻将,刚好三缺一。肖庭雍见艾道夫到了,就招呼艾道夫上牌桌。麻将艾道夫也打过,只是不太精。古大明一边怂恿着,艾道夫一时兴起,就坐上桌。上手是李正,下手是罗必得,对面是肖庭雍,四个人慢慢将牌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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