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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大路朝天(1)

休干所二十年前建在北湖湖畔,湖不大,枝枝蔓蔓十几处水泊,毕竟是湖,也有鱼,也有水草,也在全年大多数日子里繁衍着蚊虫。蚊虫生长得很快,生长出来之后就前仆后继地往市区里飞,飞去就不再回来了,不像那些候鸟。梁公元说北湖是荒凉的内陆,市区是五光十色的特区,是蚊子就知道往特区飞,留在内陆没有什么好开发的。梁公元的妻子秦小兵说梁公元这是在说风凉话。“怎么这么来比特区呢?”秦小兵说,“特区是什么?特区是市场经济的试验田,你这么比特区,你不是亵渎吗?”梁公元说:“怎么是亵渎了?你说特区是试验田,既然是试验田,哪有不招蚊子的?是田都招蚊子,这是客观规律。我这么比,我当然没有错。”秦小兵听了这话,就义正词严地说:“老梁,你这就是风凉话了。你这就别怪我要批评你了。你这是严重的思想觉悟问题。你这是跟不上形势的发展。”梁公元看妻子一眼,说:“球!”梁公元说了这话后就走开了,把秦小兵一个人晾在那里,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管内陆也好特区也好,北湖的蚊子是持续不断地生长着,而且越来越多了。年前市里卫生防疫部门来了一个调查组,在湖边忙碌了几天,然后义愤填膺地宣布了北湖作为蚊虫滋生地的种种罪恶,比如扰人好梦,比如传播包括乙脑在内的二十七种常见的疾病,比如在大大小小的宾馆饭店里咬了那些海内外的投资商或投机商,让这个城市失去了若干发展或倒霉机会,等等。那天碰着梁公元在湖边钓鱼,梁公元守了两个小时还没有开张,心里有气,就说:“怎么能一概而论呢?蚊虫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吗。蚊虫可以喂鱼吗。鱼喂肥了人还可以吃吗,难道这不是好处吗?”梁公元气鼓鼓地在那里说,但梁公元只是一个休息干部,不是蚊虫专家,他的话丝毫也不能影响调查小组的工作。对调查小组来说,梁公元只不过是一个既不通情达理又没有丝毫建树的垂钓老头而已,这种老头也许有着或有过一些什么样的背景,但毕竟是历史人物,不在“还看今朝”之列,不理他的碴儿就得了。

其实他们错了,梁公元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物,梁公元不但讲道理,而且过去的那些岁月里道理讲得还很大,指点过江山的,即便在他离职休息后,他的通情达理在休干所中也是有口皆碑的。

休干所也不是唯一的休干所,这个城市像所有的省会城市一样休干所很多,光是部队上的休干所,就有军区的、省军区的、警备区的、总后的、海军的、空军的、院校的,总在三十个左右。休干所各有各的名称,梁公元所在的这个休干所的全称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某某军区北湖干部休养管理所”。所里有休息干部六十七人,家属(含孙子辈)四百九十一人,管理干部二十二人,战士十五人,职工十七人。休干所占地四十余亩,虽然不那么称呼,但有完整的司政后管理体系,有插着玻璃碴的围墙和八尺高的大铁门,是个很独立的小世界。

休干所是正团职单位。

梁公元休息前是某某军事学院的副院长,副军职,休息命令下达后提了一级,享受正军职待遇。论级别职务,梁公元在休干所中属于中不溜那一类,往上,有兵团级的挡着,往下,有师团级的截着,高低都显不着他。但梁公元参加革命的时间早,是三○年的兵,长征时当红小鬼,到延安后做给养连连长,抗战时在晋西干过支队长、旅参谋长,解放战争时当过主力师师长,凭资历是没话说的,和谁比,也比不下什么去。

梁公元战争年代时负过好几次伤,各种口径子弹打的贯通伤、盲管伤,炮弹、手榴弹、枪榴弹的炸伤,刺刀捅的伤、枪托砸的伤、大刀砍的伤、烈火烧的伤,总之,是把一个人毁了再重新修复好的那种伤。梁公元偏激地认为他们那一代共产党人要比信仰不比别的,就比身上的伤疤,比别的没有东西来检验,都是一张嘴谝谝了,比不出真理来。而比伤疤就不同了,“把爹娘”给的生命一次次撕烂开来,撕得不成样子,下一次再撕时,仍然心不跳眼不眨眉不皱,那才是真信仰。梁公元这么对人说。梁公元这么说时自然是豪气万丈,让人充分地领略了什么是忠心赤胆,什么是铁血英雄。在那之外,也让人淡淡地有一种追忆往昔岁月的伤感。梁公元这么说,并没有丝毫的夸张,他身上那些伤就是最好的证明。梁公元最重的一次伤是在打太原时负的,是被自己人的炮弹炸伤的。那次他带一支部队打城西,被打城东的部队的一发延伸炮弹炸倒了,身边的几个参谋警卫全都炸没了,他的命大,留了下来。那以后他做了十几次手术,弹片取出几十块,碎骨头拿出好几斤,连替他做手术的医生都寒战不止,术后感慨地说:“这位首长已经不是原来的首长了,是重新收集拢来缝合成的,是个新首长了。”梁公元从麻醉的昏迷中醒来,人家把那番话说给他听,他说:“那才是屁话呢,什么新的旧的,我只有一个,打不散换不掉,我还是我,我谁都不是!”

梁公元资历老,但级别并不高,用秦小兵的话说,是“进步太慢”。五五年授衔时,梁公元只弄了个上校,两年后才又提了大校,以后就老也没动弹了。和梁公元同时入伍的,只要留下一条命的,还能喘气的,八成以上都是将军,不管职务怎样,权限大小,总归叫起来都要好听一些。对此梁公元一点也不在意。三○年和他一同跑出来闹红军的同村人有二十多个,几十年后就他一个人活下来了,其他的人都陆陆续续倒下了,早沤成了泥巴。人活着并且亲眼看到了自己的信仰一步步得到实现,这比什么不强?若和这个比,职务级别算个鸟!梁公元就是这么想的。

梁公元在休干所里属中不溜一类,但他的儿子梁立宪在休干所子女中却是出类拔萃的。休干所的子女在部队中的不少,差不多家家有,而且大多是干部,平时在院子里进进出出,一个个人五人六的,眼睛只看着天,人也是飘着走的,但见了梁立宪,若着了装,个个都得立正敬礼叫“首长”。梁立宪五十年代出生,十六岁当兵,上过战场,读过军校,在集团军机械化步兵师当大校师长,这个级别,在休干所子女中,那是独一份的。轮到梁立宪回家来探亲,在院子里碰到别人家当兵的子女,那些子女若不是溜得快,就不得不站下来对他那两杠四花敬礼。梁立宪回家就一副不待见的口气,问那些兵都是什么兵,怎么一个个都霉头霉脑的。秦小兵就给儿子掰着手指头数落,说谁谁是省军区后勤的管理员,谁谁是军分区政治部的干事,谁谁是海院教导处处长,等等。梁立宪把帽子摘了,放一股岩浆喷发似的热浪出来,轻笑一下,说:“这些鸡巴兵,都是怎么训的,敬个礼手都抬不直,还不如我那些炊事兵,要在我手下,早撵回家抱孩子去了。”秦小兵听了儿子这话,脸上严肃了,说:“立宪,说什么话呢?当首长的,说话要文明。”梁公元在一边听了哈哈大笑,说:“好!好!这才像首长!首长就该这个样子!”说罢,父子俩相视大笑,笑得庭堂轰轰欲坠。

梁公元嘴上不说,心里为儿子感到骄傲。但是梁公元的骄傲比较冷静,不是那种膨胀式的、沾沾自喜的、故步自封的骄傲。梁公元对很多情况是有着清醒分析的。梁公元自己在休干所中属中不溜儿,梁立宪在休干所子女中鹤立鸡群,看似儿子胜过老子,青从蓝出而比蓝更抢眼,但那是要作客观的、历史的分析,不能就简单给出一个时代在进步,一代更比一代强的结论。梁公元他们那一辈中间是怎样的人杰如涌呀!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是大起大跌、惊心动魄、轰轰烈烈、可歌可泣的时代,远的不说,就说这所休干所里的几十个老头,随便拉出谁来,都是砸得出火星碰得响雷霆的人物,都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历史——秋收暴动、黄麻起义、湘江突围、百丈关恶役、平型关大捷、四平保卫战、天津攻坚战……哪一段说出来不是一份自豪和骄傲?那种铁血经历,是他们的后代永远不能领略的,也正是他们永远可以站在高处,向他们的后代回首的理由。梁公元自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即便平平,却是凤凰之种,毛落不掉价的。他们高高地站在那里看他们的后代,那种不掉价的骄傲,就平添进一份寂寞之感。那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子女呀,人是比做父亲的一代长得漂亮了、结实了、精神了,骨头却酥松了,目光却委顿了,气却短了,整天关心的只是晋级、调动、托门子、走内线这些事情,穿一身威风凛凛的军装,干一些鸡毛蒜皮之事,让他们做凤凰的父辈们,直感到世风日落恨铁不成。梁立宪在这些子女当中,自然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了,他是龙种不变,让梁公元这个做父亲的万分骄傲,这种骄傲在梁公元这里,就有了两代豪杰父子英雄的意义了。只是梁公元这人心里平静,一向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去罢了。

梁立宪在野战军干得好好的,突然就转业了。说突然当然也有原因,是军队大裁军,梁立宪那个集团军整个番号拿掉,兵哪里来哪里去,干部由国家委托地方政府统一分配。这一刀切下去,鲜血四溅,纵算伤不着骨头肉也疼。命令宣布那一天,部队炸了锅,哭过喊过,骂过吼过,眼见着是长城轰然坍塌下一角来,英雄不败的军旗,那一天都恹恹地,垂在那里不动不漾,一副晕死过去的样子。但党指挥枪,小利益服从大利益,这一点没有含糊,从来也不会含糊。军队一向唯命令是从,命令叫聚,万钧雷霆轰不垮,命令叫散,粉身碎骨也得散。说出来,情况就是这么简单。

梁立宪转业回家,梁公元和秦小兵很失落了一阵子,差不多又是一次各自离休的不应期,那种眼看着自己的子女从马背上猝然跌下的愕然和踉跄而上的心疼,一下子让他们衰老了许多。

有时候梁公元夜里睡不着,把秦小兵摇醒要和妻子研讨这块心里的疼痛。

梁公元说:“我休息那年都六十四了,我那叫廉颇老矣,人家不相信我还能吃三大碗。可他呢?才三十八,三十八就不革命了?就进休干所了,就躺下养老了?”

秦小兵说:“谁说就不革命了?谁说就进休干所了?谁说就养老了?人家立宪那是转业,是组织上的需要,是开始新的长征。你这么说,你是根本就没有理解。”

梁公元说:“谁说我没有理解?我怎么就没有理解?我当然理解了。我正因为理解了,我才不能接受。”

秦小兵主要是困,加上自己也对这件事伤感得很,完全不能应付,就把被子往自己那头拉了拉,奚落地说:“你接受不接受有什么用?你一点用也没有。你的戏已经唱完了,未必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带着说道理,分明是不讲道理的,梁公元听了,气得发抖。但梁公元也只能发抖。秦小兵说完话之后就转过身睡觉去了,不再理会梁公元。秦小兵不理会梁公元,梁公元就吵不起来。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秦小兵在那个时候把自己的背亮给梁公元,梁公元就成了一只孤独的巴掌,他就算想要弄出点响动来,也不能对着空气去使劲,也就只好干生气了。

不过慢慢也就熬过来了,过了那个不应期。这期间自然是有过许多的不眠之夜,许多的痛楚和许多的夫妻间争吵,所以才说这个不应期是“熬”过来的。

梁公元和秦小兵两个人革命了大半辈子,革命者是一块砖这个原则烂熟于心,自己这一辈子也是这么服从过来的。比如梁公元,抗美援朝的时候,他想痛痛快快地去和大鼻子干上一场,热情洋溢地向组织上打了报告,还找了做志愿军司令员的老上级彭德怀,可到后来组织上还是没让他去朝鲜,不但没让他去,相反还把他从福建前线调了下来,送到沈阳军官学校去学习。组织上说,打美国佬用不着那么多人,有几个就够了,咱们去的人多了,人家朝鲜的同志不好张罗,光吃饭就得多少粮呀?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学习吧。咱们要建设新中国,咱们总不能老打吧?就算打,咱们不是还有个台湾等着去解放吗?组织上这么一说,梁公元闹也不管用,最后还是背着被包去了军官学校。革命就是这么回事,你得学会服从,学会顾全大局,学会牺牲自己的个人愿望,要不然,革命别说成功,半道上就给闹腾垮了,那也不是革命者干的事了。

再者说,立宪和自己不一样。立宪没有犯错误。立宪是转业。转业不是离休。转业只不过是换一个革命岗位,不像离休那样是一个心眼儿等着去见马克思。转业可以而今迈步从头越,旧的一页翻过去了,新的一页到来了,一张白纸,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何况梁立宪是什么样的龙种?梁立宪既然能干到两杠四星的大校,让院子里所有的子弟兵向他敬礼,那他当然也能够哪里跌倒了哪里爬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

后面那句话是梁公元说出来的,当然是夫妻俩关在房间里时说给秦小兵一个人听的。

秦小兵认为梁公元这话有问题,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是争取更大胜利的那一半,至于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的话,那是太牵强附会了。

梁公元反唇相讥,说:“你懂什么?你好好读一读咱们党的历史。咱们党哪一步不是吃了亏,跌得鼻青脸肿,有了深刻的经验教训之后再爬起来的?要是没有那些跤子跌,那就不是共产党了;要是跌下去不爬起来,也不是共产党了。”

秦小兵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立宪师首长当得好好的,飞机坦克大炮都指挥上了,比他爸爸当年不知威风多少倍,突然一道命令下来,叫转业,叫脱军装,叫离开军队,这下搡得重,不叫跌倒了又叫什么?可见梁公元前面那半句话也是对的,是有深刻含义的。秦小兵这么一想,从心里就认同了梁公元的看法,觉得梁公元看问题有历史的纵深感,到底比自己强一些,再加上梁公元又说了争取更大胜利这样鼓舞人心的话,让秦小兵有了安慰,有了寄托,秦小兵就口服心服,不再与梁公元争论了。

梁公元和秦小兵对儿子的信赖,很快就有了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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