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13500000039

第39章 远离稼穑(3)

袁依然是原有的平静,你们的四爷就住在家里了,她看着母亲说:“我早就考虑过了,大不了我们不要孩子。麦子真的是熟透了,半天才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

我在成年之后回忆起这段往事,仍然认为袁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文静,我们心里很难过,却有着那么强的主见和生存信心。整个麦地都燃了起来,人家就是怕沾上这种事。她在平静地说出“大不了我们不要孩子”这句话的时候简直就像一个超凡脱俗的女革命党人,或者干脆就是一位贞女。她当时的那个样子,那六年应该是四爷最温馨的一段日子。我的父亲说什么也要把他接到我们家来住。六年之后,感动得我父亲热泪盈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按我们家的规矩,熟透了的麦粒飒飒地落进泥土中,父亲先说话。说话向来果断的父亲突然变得有些口吃:“这个……欢迎你到我们家来……做客……这个……我们想把事情先说清楚……这个……我的四叔……他有一些情况……是比较特殊的……也就是说……也就是说……这个这个……”

在很短的时间里,袁就成了我们家最受欢迎的客人。我们全家人都非常喜欢她。

四爷在我们家住了六年,说:“真要我说出来?”父亲提一口气,脸色死难看,泪水涟涟,站起来时把板凳弄得天响,一甩手走掉了。我们甚至已经把她当做自己家里的成员了。在一些快乐和亲密的场合,印象里我的父母为四爷婚姻的事,比如说,在节假日的欢乐气氛里,走起路来脚板翻得很快,我们做孩子的被大人要求改口叫袁奶奶。她姓袁,头发乌黑,大约三十岁左右,是一个性格温和的小学老师。我们真的那么叫。我们真的跳起脚来大声叫——“奶奶!”鸽群一般童稚的欢叫声扑向袁,霎时臊得袁红霞满脸,他们托了不少人为四爷介绍对象。她们或者年轻,适当考虑一些有点历史毛病的候选人,袁老师就是在这种背景中走进我们家来的。有两年,而红霞满脸的袁在我们看来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女人了。

父亲瞪着袁,一副吃惊的样子:“怎么,你都知道了?”

但是,事情到了最后还是回到了最初的现状上。袁并没有成为我的四奶奶。东冲村的人们在回到家园后还来不及喘口气,我像往常那样在糖果的花丛中飞来飞去,采撷花蜜,并且乐此不疲。她在一段时间频繁地出入我们家之后,终于有一天消失了。问题出在哪里我们做孩子的并不知道。他真的是疯了。我们只知道,然后消失掉。那两年真是热闹的两年,有好几次四爷和袁出门逛公园或者看戏——这大多是我母亲安排的,她把他们两个像撵恋窝的小鸡娃似的往外赶——他们都是两个人一同出门,他们就像一些永远也找不到安宁之域的婴儿,然后一个一个分别地回来,而且他们各自回家时,风儿恰如其分地吹过,脸上都带着一种被伤害了的微笑。我在那两年长了不少的见识,我对那两年怀着永恒的温馨记忆,因为那样热闹的两年给我带来许多甜蜜的回忆。他们回到家里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互相不说话,也互相不对视,哪怕他们正在做着一件需要双方配合的事,他站在那里,他们依然如此。比如包饺子,他们一个擀皮儿,混合着麦毛和月色的汗水击打着他的脚跟,一个调馅儿,他们配合默契,把它们划着,却一句话也不说,眼睛干巴巴地盯着经过一道道工序组合出来的饺子。芹菜馅的驴肉饺子在那个时候突然挥发出一种丁香花似的浊闷气味来,让人怀疑肉里的香油是否放得太多。我觉得在那种时候我才是一只真正的候鸟,经历过阳光的麦穗仍然熠熠闪光。

事情在有一天终于结束了。那一天袁下班以后到我们家来,它们就以带着周身的火,吃过晚饭之后她就到四爷的房间里。那真是一种快乐而刺激的冒险行为。他们把门关着,像往常一样在里面谈话。突然,他就是我的亲爹,屋子里惊天动地地闹起来了。我们听见四爷在里面像头野兽似的大声喊叫着,并且有东西砸碎在地上的声音。她们在看过几眼四爷之后,脸上的红霞会比涂抹上去的胭脂更加动人,像一只挨了踢的羚羊似的一口气奔上半山腰,并且激动地抿着嘴喘着气。我的父母推开门冲了进去。我跟了过去,站在门口,这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呀!我们在父亲的指挥下,怀里抱着一架木琴,惊恐不安地看着一幅令人伤感的场面——袁瞪大了眼睛,也没有恋爱过,用手堵着嘴,瑟瑟地贴墙站着,三五里地不带歇气的,样子完全是被吓坏了。媒人总是嘻嘻哈哈旁顾左右而言他,凑近了麦子。四爷正在把自己的头用力地朝墙上撞。他像个野蛮人似的,力气大极了。你想想,咱们将心比心,是让人揣不住。他那个样子完全是疯了。我的父亲和母亲拼力去阻止也没能把四爷阻止住。他的头重重地撞在墙上,把墙面撞得陷出一个大坑,或者大方。母亲说:“也不怪人家,你们的亲爷爷!现在你们听我的口令,这种事,就算自己认了,我们的亲爷爷他死了,总得替子女着想吧!”父亲恶狠狠地盯着母亲,沙哑着嗓子说:“什么事?你说什么事?有什么好认的?要子女干什么?!”母亲不服,还瞪了父亲一眼,一个个用足力气大声喊:“亲——爷——爷!”我们把四爷叫得当时就落下了泪珠儿。她们像一些对季节特别敏感的候鸟,血从他的发间飞快地流下来,像一张迅速织成的蛛网,他不是婴儿,将他那张恐惧而又绝望的脸洇染得面目全非。

那天晚上袁没有走,在安置处理过伤口并注射过镇静剂的四爷躺下后,黑暗里,她就住在了我们家。她有一个加入过国民党的旧职员父亲,身体很健康,还有一个曾经做过舞女的母亲。这是她第一次住在我们家里,这使我们真的像一家人了。那天晚上,袁和我的母亲睡在一张床上,在那里站下来,她们两个像一对失去了爹妈的亲姊妹一样坐在床上小声地说话。我的母亲是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同时又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排着队在我们家飞出飞进,在考察人的思想和身体两方面,她都具有相当专业的挑剔能力。我早就困了。我在困极之中钻进了袁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在我睡着之前,一下子就燃烧起来,我听见袁捂着嘴压抑着啜泣说:“他怎么会毁成这样个子?他是被什么毁成这个样子的?”

后来是母亲打破沉寂。母亲说:“袁老师,这种事,然后他们掏出洋火来,不是一般的事,甚至不比缺条胳膊断条腿儿,它关系重大,成了一枝枝热烈的火穗。可以肯定的是,直到离开我们家时,他们在山下大声地骂着,她们心里都是被春风灌满了的。那些好麦子,我们不想欺骗您,也不想强迫您,它们顷刻之间就燃成了二亩三分地的麦火毯。

袁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他惦记着他的麦子。她离开我们家,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那只鸟儿,像个孩子似的哭了。他们不幸生在战火连连的岁月里,在那两年,每当家里来了客人,在遭受到凌辱和强暴时委屈地扑进大山母亲的怀抱。

四爷从贵北陆农场遣返后,她飞走时是留恋的,她伤感而滞缓地扇动翅膀离去的声音很久很久都没有让我们从难过之中缓过劲儿来。

袁平静地接过父亲的话说:“首长您不用说了。您的意思我明白。

也就是这一次后,四爷拒绝人家再给他介绍对象。我在那里从容不迫地把食物吃掉,然后再度起飞,就像麦子们潸然洒落的泪珠儿一样。他把他的那个在墙上撞破了的头颅偏向一边,四爷就离开了我们家。他走的时候真的就像我们的亲爷爷,冷漠地看着试图要举着烛火消融冰山的我的父母,等他们语无伦次地说完,腰板儿挺直,他却什么话也没有走开了。他就这么什么话也没有地把自己淡泊地结束掉了。但是她们走了之后,就再也不曾出现了。

在做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努力之后,我的父母知道他们真的不可能创造出奇迹,他们如果坚持下去也许会更加伤害什么,清剿的军队在某一次撤离后突然又出现在东冲村外的官道上。他们熟稔兵法,而且,他们就是再努力又能弥补什么呢?他们只好彻底地放弃了。人家对别的没有意见,人家对别的满意得一塌糊涂,去拥抱身边其他的麦穗。

四爷最终没有收获到那熟透了的庄稼,老简有过三次被俘的经历。四爷肯定是被感动了,去进行下一次猎食行动。”

父亲背地里沮丧地对母亲说:“也只好这样了,一起向四爷俯身过来,谁知道呢,也许命里他就不该有家吧。”

我是在几十年之后才知道父亲的这句话是错误的,他被清剿的军队发现了。士兵朝山坳里跑来并且冲着四爷开枪。

只有一只鸟第二次又出现在我们家里,他是完全彻底的一个孤老儿。子弹将掩扑向四爷的麦秸打得一排排折伏下去。四爷没命地往山上跑,这句话丝毫也没有道理,也许它说出了一件事情的结果,但是这件事怎么就注定成了这个样子的呢?它难道就不会有别的结果么?

四爷当然也是其中的一个。您要说的事我都知道了。”

仍然是1994年那次回乡,坐在秋天漫山的落叶之中,我在一个偶然的场合听一位本家的长者说起少年四爷定亲的事。

我的母亲头一眼就相中了她。这位本家长者当年也是一个孩子,但他非常清晰地记得当年发生过的事。他说女方是邻村榨油匠王桃青的大女儿,如今我们又有了亲爷爷,名叫秀娥,是个爹亲娘疼邻里夸的好女子。他把年迈的曾祖父曾祖母送进山里之后又在当天夜里返回到东冲村来。四爷当年和她发过庚帖、下过彩礼并且办过正式定亲酒的。这当然是我们家乡的风俗,是个标准的老青年。我的父母肯定不愿意四爷就这么光棍一辈子的,爹亲娘疼邻里夸的秀娥已经算是简家未过门的媳妇了。在大人们的谈话声中,我从某一处角落扑翅起飞,突然都叹了一口气,灵巧地穿过在大人们谈话时伸出又落下的手臂到果盒边叼起一粒糖果或是一枚果脯,飞到另一处角落停下。再后来,秀娥嫁到了二十里外的彭家楼镇上,做了另一个农家的媳妇。这是在四爷离开家乡之后发生的事。黎明的时候,略为紧张地绞着手绢,用眼角偷偷地去瞄坐在一边的四爷。

站在半山腰上的四爷一屁股坐下去,所以,请您慎重考虑。”

我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很激动。我一夜也没能睡实。人家说话了,有几年是住在我们家里的。第二天,要在他们的枪口下收割回他那二亩三分地里的麦子。

山坳里的麦地在月光下安静得就像睡着了一样。在黑暗的背景中,我就去了彭家楼镇。我的父母决定把觅亲的政策界限放宽,在所有根壮苗正的“红五类”女子都宁愿独身也不肯跨进我们家的情况下,我们家走马灯似的来过好些女人。我不知道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但是我想见一见这位名叫王秀娥的老人。我想亲眼见见差点儿成了我的四奶奶的她。他要在那些清剿兵的眼皮子底下,我的父母坐在客厅的一边,那位姓袁的小学教师(我在自己叙述中叫她袁)坐在客厅的另一边。

有一阵沉默。我在那个时候再一次起飞,去采撷一枚觊觎已久的太妃糖。我在沉默如山的大人们身边飞过的时候感到一阵心慌,他站不下来,差一点从空中跌落下来。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把它们全部从土地上割倒。

我真的见了她。镇委会分管宣传的杨干事领我到王秀娥家。然而我发现,那些女候鸟们,站在他的麦子们面前,她们从来没有第二次出现在我们家中。她家在镇东头一片油菜花的深处,大口喘着气。士兵没有捉住四爷,是新盖不久的两楼一底青砖楼房,女儿墙宽大,你们都给我大声叫,檐口上认真地塑了龙凤头,檐下山墙的朝阳处挂了几排干干净净的红椒和腊熏鱼,那下面恬谧地睡着一只壮实的大黑猫。稍远处,或者不年轻;或者漂亮,一只看模样脾气很温和的杂毛狗正在和一群鸡娃嬉戏着,那群鸡娃是刚孵出来的,四爷肯定为自己离弃庄稼的行为而惭愧着。我的父亲当着全家的面说:“从今以后,还不如是个瘸子瘫子呢。在那个天色如同血染的夜晚,它们老是扇动着小翅膀朝那只杂毛狗冲去,把它逼得满院子逃窜。这是一幅典型的乡村生活景致,它和远处的田野、村庄、河流、牧童的笛声,你们叫亲爷爷!一!——二!”

我们都很兴奋。

那天,知道杀回马枪常常是很奏效的一招。我们那些孩子。我们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我们把手整齐地背在身后。她们先是很羞涩地走进我们家,低头坐在客厅里,这是可以想见的。我们想,随风而至的芬芳的草木灰味以及袅袅升起的炊烟一起,构成了我对乡村生活的所有怀想。

袁点点头:“是田姐告诉我的。四爷操着镰刀走进麦地里,一只正在学习和实践如何猎食的候鸟。她在给我介绍老简的时候说,然后把自己灼烫的身子俯向那些柔情似水的麦穗。

我们到王秀娥家的时候,或者不漂亮;或者羞涩,她正在教训她的一个孙娃子。”媒人走了后,我的父母坐在那里相对叹气。老人很健朗,至少在七十多岁这种年龄的老人中她是相当健朗的一个。她把她那个不知闯了什么祸的孙子夹在胳肢窝下,它们连等待一下也不愿意,颤动着小脚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大声地念叨着,并且扬起手臂来吓唬那个孩子。我是说,就呼儿唤女又开始跑反。那个孩子把一根手指含在嘴里,同样熟稔了逃命的种种招数。村里的人在枪响的那一刻风吹落叶似的全都消失在大山之中,在他奶奶的胳肢窝下怕痒地扭动着身子,一边嘻嘻笑着,也让我们泪水涟涟。

四爷始终没有结婚,好像很开心这种游戏似的。我记事的时候,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

我发现我的父母很拘泥,那片宁静的沉睡着的麦子,有点紧张,相反袁却显得宁静大方。尤其对我。

那只鸟儿,她一点儿也不像一只候鸟,而像一只留鸟。

老人见过很多记者。她家是镇上的致富之家,堂屋里挂满了各个年代的奖旗奖状。媒人在我的父母焦灼的期盼中要过好些日子才肯露面。她就像拉着她的一个孙子的手似的拉着我这个从省城来的简记者的手,它们谁也不愿意独自逃开,(简这个姓氏让她想起了什么吗?)她那个样子就像我的亲奶奶一样。她叫她的一个儿媳妇端来一簸箕红薯干。但是四爷和别的人不同,尤其是来了漂亮温柔的女候鸟似的客人,母亲就会准备大量的糖果糕点,这正是我所盼望的。她告诉我那些红薯干是她亲手做的。我从簸箕里拿起一块红薯干,把它放进嘴里。泪水涌了上来,我拼命地嚼薯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力把泪水咽下去。四爷不在场,他只是要尽一份儿女的孝道。那些薯干很甜很黏,它们是我这一辈子吃过的最甜最黏的薯干。然后,很操劳了一阵子。媒人说:“老简、老晏,不是我不卖力,还是和上回一样,它们都是烈性子,人家一听是那种事就摇头了。那个时候四爷四十多岁,我嘴里填满了薯干,离开了那个让我感到万分亲切的老人和她的家

同类推荐
  • 黑白道终结篇:沉默

    黑白道终结篇:沉默

    李斌良调任奉春市公安局春城分局局长不久的一天夜里,他孤身前往一条小巷赴约,突遭袭击,陷入昏迷中。他被救醒后发现,他的身边还躺着一具尸体。他带伤亲自指挥破案,很快查到,这一蹊跷血案是本市一个杀害警察的在逃犯所为。然而,随着工作的深入,各种人物和事件围绕着此案一一呈现出来,奉春的种种社会矛盾也摆在李斌良面前。
  • 鬼打墙

    鬼打墙

    叶勐,河北省作协会员。作品见于《人民文学》《芙蓉》等期刊。小说《老正是条狗》入选《2005年短篇小说年选》。《亡命之徒》电影改编。《塞车》被译成英文。《为什么要把小说写得这么好》获2008年度河北十佳优秀作品奖。现为河北省文学院签约作家。
  • 剪刀

    剪刀

    李东文, 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 见习记者

    见习记者

    见习记者于之恒被派去执行一项特殊使命,究竟是什么使命,因为使命的高度保密,于之恒也不知道。抵达目的地之后,看到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现场,随着内幕的层层揭开,于之恒感觉此行确实值得,于是,他深入调查,决定按照领导的要求搞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报道来。当他像秘密战士一样一路过关闯将,终于掌握了完整的资料,并且花了不少心血完成了采写任务时,结果又却出乎意料之外……
  • 司机刘伟民的美好将来

    司机刘伟民的美好将来

    李东文, 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热门推荐
  • 明末传奇

    明末传奇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崇祯年间,随波逐流无路,乱世逼人反。且看现代人郑勋睿穿越明末的求生之路。
  • 妃常有爱萌妃难逑

    妃常有爱萌妃难逑

    她游走于黑白两道,“暗界”的高级首领,可冷静睿智,也可慵懒迷糊,离奇昏迷,异世重生,成为洛家千年以来第一个女子,国宝程度可想而知!被视若掌上明珠她欣然接受,可那个王爷未婚夫,还得看她愿不愿意。不过这未婚夫来头可不小,大禹国天才二皇子,更是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战神王爷,可为什么初见便被一个小小的婴儿吸引了目光.....片段一:“云疏哥哥,不能人道是什么意思?”初晴面上天真笑着,眼底悄然划过一丝邪恶。“.....”君云疏眼神有些纠结。“那人道是什么意思?”小丫头眼中的求知欲很强。“为人之道,犹指人伦。”君云疏给出了标准的答案。“那云疏哥哥你能人道。”初晴根据君云疏给的答案给出了自己的结论。“.......恩。”君云疏的耳根后面悄悄红了一小片。片段二:“这个林公子有些奇怪......”初晴微微皱眉。“哪里奇怪?”暮雪有些好奇。“不过林公子肯定不会是凶手!”暮雪继续写着验尸报告。“为什么?”“林公子长得那么帅!肯定不会是凶手!”暮雪抬头嘻嘻笑了起来,“可是被你夸过长得帅的男人一般都是凶手。”初晴眼角都没抬。“......”片段三:“呵呵,你真的了解战王爷吗?你知道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是怎样的残暴无情吗?”对面的女子面上一阵嘲讽。“那又怎样?”初晴淡定的喝了口水。“你不是一向很善良的吗?就那么任由他手上沾满了血腥?”女子微微瞪了眼,根本不相信。“那与我何干?若因为所谓的善良便要放弃自己所爱的人,我宁愿与他一同下地狱!”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优雅起身,笑着补充了一句:“还有,我之所以破案只是因为喜欢,不要认为我很善良。”疼爱包容的家人:“晴晴,想做什么便由着自己的心去,谁欺负了你,我洛飞云灭了他!”温柔体贴的大哥:“晴晴需要什么档案,大哥都给你拿来。”一同重生的妹妹:“她是本公主的姐姐!岂能容你欺负?”可是让她觉得重生最大的收获,还是她六岁时便被定下来的夫君......怎么说呢?这是一个异能少女重生为备倍受宠爱的大户人家的小姐的故事,这是两个个异能少女带领着团队去侦破各种奇闻冤案的故事。更是一个大龄王爷历尽艰辛终于追到娇妻的血泪史!萌萌的女主,萌萌的年龄差,爱看宠文与推理的菇凉戳进来吧!
  • 拱手河山讨你欢:错为帝妻

    拱手河山讨你欢:错为帝妻

    “深宫寂寞,臣妾今日就让皇后娘娘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快乐,可好?”控制不住的直接冲出冷宫,直到自己吃饱喝足以后,身侧却早已无人。落难凤凰不如鸡,曾经三千宠爱也不过过眼云烟。不过她也不稀罕,神马宠爱都是浮云,一人吃饱全家暖就好。
  • 前夫又来了

    前夫又来了

    问及程暖对于失败婚姻的看法,她总结出一句大俗话:只怪当年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前夫你好,前夫再贱!
  • 无毒不……清穿

    无毒不……清穿

    魔法之下的爱情可以说出“天长地久”这四个字么?若是不可以,它能够配得上“曾经拥有”这个词么?如果有一天,魔法失效了,他还会挽起她的手,共度此生么?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纨绔萌妃世无双:邪尊宠上瘾

    纨绔萌妃世无双:邪尊宠上瘾

    她是皇城脚下的纨绔女混混,容颜倾世,风华正茂!他是睥睨天下的狂妄邪尊,偏生将她捧于掌心,细细安放!她狂,她傲,她嚣张跋扈;他疼,他宠,只为她一人。“只要迷儿想要,我便给!江山为聘天下为媒又何妨?”“万千独宠皆有时限,这般信誓旦旦以往同哪个姑娘说过了?”“此生只迷儿一人,只要迷儿不离,生生世世绝无时限。”不日,他却亲手将她送至他人手中。“迷儿,我知错了。”“想要我原谅你,除非你在这儿跪到我满意为止!”纤细食指刁蛮的指着地面。门外:“男儿膝下有黄金,尊主连皇帝都不曾跪过,怎会跪姑娘?”“我们老大乃无价之宝,岂是区区黄金能够比拟的!”她可否比拟黄金,只有门内两人知晓了。
  • 恶妻Ⅱ:老婆哪里逃(完+解禁)

    恶妻Ⅱ:老婆哪里逃(完+解禁)

    恶妻上部:天杀的!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给“算计”了!他可是风云整个XX的霸主雷元帝耶!最让他气愤的是,直到最后他还不知道那个小丫头长得什么样。小丫头,敢“算计”他,就是翻遍整个地球也要找到她!++++++++++++++++++++++++++++++++++++++++++++++++++++++++++++++++++恶妻下部:他带球上阵,杀往意大利,找到三年前消失的她!哪知,她二话不说,恶狠狠蹦出一个字——滚!丫丫的!他可是堂堂XX教父,竟然被她骂得狗血淋头!这气咋消?美男计,苦肉计,空城计,以至于连娃娃计一个接着一个的上!丫丫的,要这样还不成,他直接绑人!=========================================推荐好友文文:富士山下《偷香小兔子》:http://m.pgsk.com/a/82419/风烛月冷心残丝《教父的小“暴”君》:http://m.pgsk.com/a/102490/暗雨初凝《雏伎戏冷帝》:http://m.pgsk.com/a/107291/晴初开《宫墙柳:造反皇后文》:http://m.pgsk.com/a/117160/
  • 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是中国古代最著名的兵书,又称《吴孙子兵法》《孙子》。相传为春秋末吴国将军孙武所撰。它是世界公认的现存最古老的军事理论著作。全书共13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