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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大姨(1)

大表姐给我打来电话。大表姐在电话里说:“我母亲的腿摔伤了!”

那个时候我正在办公室里收拾刚到的信件书报,我把它们整理得像一个漂亮的婴儿襁褓,用一张旧报纸耐心地给它们打包。我没听清楚大表姐说的话,我问:“你说什么?”

大表姐说:“我母亲把腿摔伤了,她想见你,你快点过来。”

我放下电话。有一阵我什么念头也没有,脑子空空地站在那里,然后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慌。我把怀里的襁褓弄散了,信件报纸掉了一地。我蹲下身子去拾,拾了这个又丢了那个,丢三捡四地老也拾不完。我被一枚掉在地上的大头钉扎破了手指,指尖上冒出一粒圆圆滚滚的血珠子。我一点知觉也没有,站起身来,丢开手中的东西,一脚踢开面前的椅子,冲出办公室,冲下楼,冲出院子,冲到大街上,去拦计程车。我差点被一辆计程车撞上了。那个司机猛地刹住车,探出头来骂道:“你想死呀!”我像一头饿了八十天的狮子似的冲他吼道:“闭上你他妈的嘴!老老实实给我开车,否则我把你踢到江里去!”然后我抢劫似的拉开车门扑了进去。

我敢保证,那个见多识广的司机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像我这么野蛮的乘客。

在我小的时候,有几年我是跟着大姨过的。我被过继给我的大姨。那几年先是我的父母失去了自由,后来他们重新得到了它,但日子过得很潦倒,他们一直没法让自己的日子正常起来,就把我们这些孩子分别送给了亲戚。

对我来说,那几年是我一生最最幸福的日子,我喜欢那样的日子,因为我爱大姨。我的大姨,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最善良的女人,至少我的心目中她是如此的。她把我当做她亲生的孩子,我还吃过她的奶。现在我已经记不太清我吃大姨奶时的情景了,我能够记住的是,大姨给我喂奶的时候,总是要坐在太阳下,让阳光照耀着我的小脸和她的乳房,总有一些短腿的蜜蜂或者长须的蝴蝶会在那个时候翩翩地飞来,在我茸茸的眼睫上停逗,它们的翅膀就像芭蕾舞者那样轻而柔地颤动着,但不歌唱。歌唱的是大姨,在给我喂奶的时候,她会一直哼着一些歌儿,那些歌儿十分好听。大姨的嗓子很动人,特别是在阳光之下,特别是有蜜蜂和蝴蝶的时候,那些歌儿和大姨的嗓子就构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

我一直无法回忆起大姨给我喂奶时唱的那些歌。那些歌肯定很动听,但我记不得了。大姨唱这些歌的时候,是用的另外一种语言,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我总是在这样语言结构着的歌声里香甜地入睡。有阳光,有蜜蜂和蝴蝶,有奶汁和神秘语言浸润着的歌声,我不相信还会有比这更甜美的梦。

大姨的腿不止一次摔伤过,她就像一株听凭风卷雪轰的悬铃兰,在岁月的碰撞中不住地折断着,洒落下如雨的花冠。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认为大姨的前世应该是一丛韭菜花,注定是要一次次地被人从根底里割断。那样的经历太多了,多到让我们已经习惯了那样的事,多到一阵风吹来,大姨在绿苔细漫的台阶上摇晃,我们的心就会提到嗓子眼,我们就会沮丧地想到,完了,大姨的腿。

事实上大姨并不是韭菜花,大姨也并没有老是被人从根底里割断,大姨断腿的事,在她一辈子当中就发生了几次。我们真的很庆幸了,我们甚至十分感谢天气,有风的日子并不是每天如此,而且,即使是在有风的日子里,大姨她也并不总是在站在绿苔细漫的台阶上。我们只是担心天气不是唯一的因素,大姨她也不是只活在天气的世界里;我们担心大姨她会在别的时候倒下,我们的恐惧是在那几次之后,还会不会有新的一次,或者两次,我们不敢肯定这一点。

有时候我想,这是不是一种命里的注定呢?注定大姨必须要经受这样的劫难,要在命运叩响门环的时候,无一例外地把她的腿伸出去。大姨她已经很坦然了,我们似乎看到了她的微笑,我们甚至还能看见她与命运之神交流着的目光,每一次大姨她都平静地站起来,用那双已经折断过的腿支撑着自己走过去,平静地打开大门,然后我们听见如洗的庭风中,那一声熟悉的折断的脆响。我们不知道大姨她怎么能够经受住,怎么能够那么平静,那是无法想象的。我们只知道大姨在跌倒的时候真的像悬铃兰那么美丽,她划过空中的样子就像一颗远处孤独的星星,没有牵拽和支撑。我们的样子真是太傻了,我们的知道也同样的傻,我们这些孩子,我们是大姨这株悬铃兰身上洒落下来的雨花,但我们从来都没有机会伸出手去,把大姨搀扶起来,我们是一些毫无用处的雨花。

大姨出生在青海草原一个游牧家庭里,属于乌托查日德部落沙木腾格力家族,那个家族曾经是乌托查日德部落中最大的旺族,祖上出过好几个大千户,族上毡包如云,牛马成群,丁口旺盛,力士如林。

乌托查日德部落早年生活在贺兰山以西的淖干套勒一带的草原上,那里水草肥美,气候宜人。16世纪末,乌兰布和沙漠南移,草场日益缩小,气候变得恶劣,阳光也不再青睐这片曾经美好过的土地。为了生存,全部落举家南迁,越过腾格里沙漠和冬青湖进入甘肃,在甘北一带流连生存。17世纪以后,这一带的蒙古族和哈萨克族部落间常因争夺草场而不和,不断发生冲突,两个马背上的英雄民族同样的血气方刚,亦琴亦剑,不肯屈尊言和。乌托查日德部落是个大部落,占据的草场多,受到的侵扰多,伤亡也多,终年厮杀,元气大伤。昔日牛角号响,部落中骏马乱驰,刀剑如林,如今再遇征战,有的家庭甚至再也走不出一个成年的男性。宣宗道光年间,部落再度南迁,越过祁连山、疏勒河,来到青海湖以北的柴达尔一带,在那里的草原上扎下毡包,奉上神后,弯庐霭幕,休养生息。

沙木腾格力家族,有过辉煌的征战史,族中英雄辈出,豪杰接踵,凡男子皆为勇士,凡厮拼尽聚前阵,家族之中,死于疾患衰老的绝少,亡于沙场搏强的太多,因此留下许多的美名,供子孙们敬仰。我的曾外祖父兄弟十一人,全部是战死在马背上的,且至死都悬身于马蹬,决不坠落马腹之下。曾外祖父战死时年方十九,在铁青甸草场争夺战中,他冲杀在前,被哈萨克柳叶儿刀连劈了四刀,左臂被劈掉,挂在马脖子上,腰间还中了一箭,铁链洞穿后背,鲜血浸透了衣袍,曾外祖父面无怯色,怒目圆瞪,半跪于马鞍上,单手擎刀,长啸厉呼,放马狂奔,在乱阵之中连劈两名哈萨克兵,然后仰天哈哈大笑,气绝而仆。

大姨出生在这样的家族里,应该承袭了祖上的基因,骨是英雄骨,血是壮士血,歌是好汉歌,舞是豪杰舞的。虽然在大姨出生的时候,曾经辉煌过的沙木家族已经衰落了,在家族烟熏火燎的大旗下,能够站立起来的十之七八是幼老伤残,他们却站得笔直,没有媚骨,在家族雨侵雹袭的毡包里,打油茶的歌声已不够洪亮,他们却歌得自我,无忧无伤。大姨是家族中的成员,是家族参天的大树上坠落下来的一滴晶莹的浆汁儿,大姨应该是一滴自豪的浆汁儿。

事实上,大姨正是这样的浆汁儿。大姨美丽健康,性格开朗,善良勇敢,能歌善舞。大姨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能从山坡上冲下去,追上牛群中最性野的小牛犊,捉住牛犊的尖尖犄角,咯咯笑着把它搬倒在花草丛中。花草甫然跌开,继而合拢,将大姨和牛犊一起掩埋深处。大姨的笑声如云雀一般急促与快乐,在明媚的阳光之下,她的赤脚和健康浑圆的小腿肚子不断地裸露在草丛中,惊起一片豹纹彩蝶,让人遐想联翩,想要对着太阳愉快地打一声喷嚏。

大姨美丽。大姨的美丽是沙木腾格力家族的骄傲。在乌托查日德部落中,流传着很多传说.这些传说有的很古老,比如“巴托尔大力士”、“骑羊追风的包图”、“血牛西征”;也有的很年轻,比如“沙柳河雪豹”。这个“沙柳河雪豹”的传说讲的是一只雪豹的故事,这只雪豹从祁连山乘风而来,屡屡骚扰乌托查日德部落的牧场,咬伤畜群,惊搅幼小,部落里的人组织过好几次追剿,都因为雪豹狡悍凶猛,不能得手。有一次,部落里的一群青壮年追剿这只雪豹到一个草甸子,将雪豹团团围住,他们几次搭弓仗剑策马而上,企图将雪豹杀死,都被凶悍善斗的雪豹扑退,并且不断有人和马匹受伤。正在这个时候,骁斗着的雪豹突然停止了激烈的剪扑撕咬,四足伫立站在那里,它呆呆地盯着不远处的沙柳河。清亮亮的河边,一位少女正在那里汲水,少女白衣白袍,长发垂腰,银镯叮当,在阳光下汲满水桶,荷桶在肩,唱着歌飘然而去。雪豹望着少女的背影,目光迷茫而温柔,它朝天上的太阳抬起了下颌,随即慢慢地垂下骄傲的头颅,跪下一条腿,安静地卧倒在草丛之中。

那个唱着歌在沙柳河边汲水的白衣白袍少女就是我美丽的大姨。

大姨在少女时代是始终唱着歌的,大姨的歌声是乌托查日德部落里不衰的别一种传说。少女大姨骑在她心爱的枣骝马上,赶着白银般晃眼的羊群,在无边无际的凤尾草中飞奔着。风是北部草原孕育出来的,弥漫着浓烈的山丁子树和榆木树的芬芳。白云连绵,鸿雁缓移。少女大姨的歌声穿透了部落的每一个草场:

黑缎子的坎肩

是在漆黑的夜晚给你缝的呀

早知道你不理睬我

可惜了我的那些灯芯呀

红缎子的坎肩

费了多少工夫给你缝的呀

早知道你这样对待我

还不如当初干脆撕烂它

青缎子的坎肩

是在雨夜的时候给你缝的呀

早知道你一去不回头

我何必还要去缝它

蓝缎子的坎肩

是心头牵挂你的时候缝的呀

早知道你不需要我

可惜了我的十个手指头

大姨的歌声是那么的甜美,它能让所有远牧而归的牧人停下马来,伫立聆听,热泪涟涟。柴达尔草原上盛产一种红翎蓝翅的金嗓子百灵鸟,它们唱歌的时候,沙柳河也会凝止不淌。大姨就是乌托查日德部落里的金嗓子,她歌唱的时候,鲜花会绚然开放,炊烟会悬垂不动,草甸子上会聚满牛羊,骏马会四蹄生风,部落里那些英俊剽悍的年轻小伙子们会拉住缰绳,驻马高处,一起深情地唱起歌来:

赶上我们矫健的马群

迎着阳光走向远方

日全花随风吐出芳香

多么美丽我的家乡

清清的河水明又亮

像条银带飘向远方

心中怀念着森吉德玛

她的情意比流水还长

雪白的羊群在滚动

像那浮云环抱着山冈

草原上所有的美丽的姑娘

没有一个能比她强

森吉德玛,那是我大姨的名字。

大姨很爱我。

在我吃过大姨的奶之后,大姨就把我当成了她自己的孩子,对我有了一份深深的眷恋。我有六个表哥表姐,他们都比我大,他们也像我一样,在阳光之下吃着大姨的奶长大。他们长大之后,就像守不住性子的小马驹一样一个个撞开栅栏跑掉了,跑到外面的世界里去撒野去了,只是在他们累了饿了恐惧黑夜了或者被别的马驹踢伤了的时候,他们才会垂头丧气地回来,匍匐在大姨的身边诉说委屈。只有我是老也长不大的马驹,在好几年的时间里,我总是摇摇晃晃地跟在大姨的身后,像大姨的一条小尾巴,寸步不离。我甚至在夜里睡觉的时候也不愿意离开大姨,非要钻进大姨温暖芳馨的被窝里才能入睡。这让我的姨父很恼火,他总是企图把我赶回表哥们住的房间去,对此我会大声地说:“不!”如果他试图来掀我的被窝我就咬他的手,像小狼崽那样,把他的手咬出一排牙印来。大姨在那种时候总是很快乐,她笑得开心极了。姨父却不笑,他板着一张脸,在床前走来走去,他很生气,他一直都很生气,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从小就不喜欢姨父的原因。

有一次我和大姨在院子里剥豆子,我们把豆荚里的豆子一粒粒地剥出来,把它们放进一只雪白的碗里。阳光很好,阳光在我儿时一直很好。在阳光下面,那些剥出来的豆子就像一些散碎的绿宝石,透闪出尊贵的光泽。风把几只不情愿的蜜蜂和蝴蝶吹来,大姨没有给我喂奶,它们不能停在我的睫毛上,它们只能停在那些宝石似的豆子上,它们好像被宝石的光泽照耀得有些眩晕似的,老是打滑。我被那副情景惹得嘎嘎地大笑,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一点也想不出那些蜜蜂和蝴蝶它们会是这种样子,它们如果再长大一点,长成一个人,就和我的姨父一样地傻了。

大姨一直在哼着一支歌,是那种有着神秘语言的歌。大姨突然不哼了,她止住歌声,看着我,对我说:“你长大以后不要做一个坏人。”

我不笑了。我很害怕。我看着大姨。我其实一点也不害怕长大或者做一个坏人,我只是害怕大姨用那么严肃的口气对我说话。我发誓因为大姨的严肃,我这辈子宁可不长大,即使长大了也决不变成坏人。

大姨见我的样子反倒笑了,把一粒甜甜的豆子塞进我的嘴里,摸摸我的头,说:“你不懂,跟你说是白说。你瞧,你姨父他是好人,你表哥表姐他们也是好人,这世上好人多,坏人少,做坏人会很孤单。”

我把豆子咬破了。我的嘴里满是馨香的豆汁儿。我说:“那做好人呢,孤单吗?”

大姨停下来,看着我,她的样子有点吃惊,好像还有点后悔,她的美丽的脸庞在阳光下变得有些虚幻,就像一张虚了焦的照片,然后她不再理我,埋下头继续剥她的豆子。

那一天我很不愉快,始终闷闷不乐。我觉得关于人的话题真是蠢透了,它们一点意思也没有,如果它们真的有点什么意思,那就是给人制造麻烦,让人活得不快乐。我受了这种情绪的支配,烦躁不安。吃晚饭的时候我故意把豆子洒了一地,并且踢了三表姐一脚。三表姐哎哟叫了一声,说:“你踢我干吗?”我没说话,隔着桌子又狠狠地踢了她一脚,那一脚踢在了姨父腿上。姨父端着酒杯狐疑地盯着我,我像一个没有教养的孩子那样露出牙齿对他傻笑。

我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对好人和坏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大姨和姨父在一年一度的默兰木祈愿大法会上相遇,那一年大姨十六岁。

默兰木祈愿大法会永远充满了庄严和敬畏的气氛,它是草原人心灵寄托的神圣仪式,它不该被不洁的无神论者肆意玷污。尕马子匪徒选择这个圣洁的日子到祈愿大会上来滋骚掠扰,他们半袒着怀,骑着膘肥高大的河曲马和大通马在大会上横冲直撞,对着晴朗的天空胡乱开枪,呵斥法师,推殴喇嘛,驱赶牧民,抢夺金银器皿、药材、皮子、粮食,赶走骆驼、牦牛、犏牛、鹿群和马群,他们尖声地叫啸和大声地狂笑,一边把牛皮酒囊对着嘴仰头大灌,这样的举动,让遭到劫掠的善良的人们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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