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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妈(4)

我的1995年冬天之行是失败的。从家乡回城之后,我所采写的有关农民税捐问题的系列报道为我赢来了好几项奖,那几项奖的奖金为我两居室的住宅换来了一套漂亮的家具,并且还增加了一台不错的空调,但是我没有找到我想要找到的东西,我走进大山想要看到那面赭红色的岩石时有人却硬塞给了我一捧没骨没筋的花。我坐在家具一新的房间里,感受着空调徐徐的暖风拂面而过,我觉得一切都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控制着,它们不会让我知道,但它们就在那里,我甚至开始相信宿命,我相信冥冥之中的超然主宰,简家有过太盛的香火,物极必反,简家必得为曾经拥有过的强盛付出痛苦的代价!

直到有一天,我在省城的图书馆里读到那份有关万字山火案的史志,我才突然一下子明白过来,那个孩子是在这里!他是在1934年3月18日的晚上消失在这里的!我的大妈一辈子没有过后代,即便在日后她又嫁过一个男人,她和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了十二年,她也始终再没有生育过,她是把她这一生唯一的一次生育,留给了大火之中的万字山。

我的大妈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醒了,她不是被初春的寒气冻醒的,而是被山下传来的枪声惊醒的。他们睡在山坳处的一块大岩石下,那里背风,可枪声还是听见了,而且越响越密。我的大妈叫醒了我的爷爷奶奶,他们慌忙收拾好行李,开始朝更高处的地方爬。我的爷爷一醒来就开始骂人,他一边吭哧吭哧往山上爬,一边凶狠狠地骂着。我的奶奶眼圈也红了,她的一双小脚怎么也走不快,她一着急就想哭,但这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他们既不骂,也不想哭了。枪子儿撵了上他们,打得四周树叶儿乱飞,有不少红军战士一边还击着,一边连蹦带跳地超过他们朝山上退去,有的中了子弹,摔倒在他们身边,就再也没有爬起来了。我的大妈拽着我的爷爷奶奶拼着力气朝山的高处爬去,路是没有的,有路的地方大家都争相拥挤,谁也不让谁,何况还有比人力气大的牲畜,我的大妈领着两个老人,没法和人家挤,只好领着我的爷爷奶奶拣人流少的地方走。我的大妈背着两个包袱,她还得搀着我的爷爷奶奶,她一会搀搀这个,一会儿搀搀那个,她累得汗流浃背,腿肚子直打战,但是不能停,一刻也不能停,子弹撵着他们,他们不想被打死,他们不想被打死就只能一刻不停地往山的深处爬。

卫立煌第六纵队的士兵午后开始放火烧山。万字山海拔一千零七十米,方圆几十公里,山上树木茂盛,沟壑纵横,搜山十分困难,红廿五军被击溃的部队在山上鱼死网破,采取了最顽强的抵抗,放火烧山,自然是上策。第六纵队的士兵先是用火把,后来嫌太慢,索性用炮击。1934年的春天,万字山的杂林和茅草生长得格外茂密,火把和炮弹引起的大火飞快地在万字山上蔓延开来,整座山就像一只巨大的火把,散落大山中的两万多人就像蝼蚁一般,被大火烧得满山乱滚,发出阵阵撕人心肺的惨叫。风这时也来了,卷着火柱在山中乱撞,洪水似的无遮无拦,燎着人,只哧溜一声,人就给烧没了。

我的大妈挽着我的奶奶拉着我的爷爷在山里乱跑,她身上的包袱早已丢失了,她的衣服被树枝划得一片一片的没了形状。有一段时间他们跑在大群人当中,两老一少,他们跑得太慢,又经不住冲撞,渐渐地落在了后面。当他们通过一片毛栗林子的时候,一阵狂风推动着一团巨大的火球滚来,跑在前面的人群霎时全被卷入火球中。我的大妈目瞪口呆,也没有发憷的工夫,拽着我的爷爷奶奶就朝回跑,一边跑,一边还听见人群在烈火中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四处全是被火燎着了的人在满世界乱滚,若是长得瘦的,身上油少,火苗子就是暗红的,像缠在身上似的,被烧的人往往手舞足蹈,要挣扎很长一段时间,若是长得肥的,身上油厚,火苗子是明晃晃的,热头足,燃不一会儿,人的身子“嘭”地就炸开了,炸得红的绿的到处都是。我的大妈那时顾不得看那些蹦着跳着爬着滚着的火人,她一手拽着我的爷爷,一手拽着我的奶奶,只管在大火中奔跑跌撞,不知怎么就逃到了万字山东南的癞痢寨。

癞痢寨半天之前刚经过了一场浴血厮杀,红廿八军正是在这里遭到了八十九师的阻击,力敌不过退往皖西的。癞痢寨原先设有红军的一座野战医院,大火最早在这里点燃,又是最早在这里熄灭的,我大妈他们去时,火头子已经过去了,山坳里一片焦土,三百多名红军伤病员在这里变成了一具具焦炭,横七竖八插在泥土里,有的没烧尽,还突突地冒着火苗子。我的大妈已是吓傻了,站在那里抖着腿肚子发呆。我的奶奶一屁股坐在灼烫的草木灰上,说:“我不走了,我走不动了。”我的大妈去拉我的奶奶,我的大妈说:“妈,咱快起来,咱得走,咱不走就是死呢!”我的奶奶眼泪直淌地说:“死就死吧,就是这条小命了死了痛快。”我的爷爷见我的奶奶横了心,也往地上一屁股坐下去,喘着气说:“要死都死,我也不走了,我也走不动了。”我的大妈急得直跺脚,眼见得山下一群黄衣兵胡乱射击着朝山上爬来,两个老的真的灰心丧气地坐在那里大喘气,她扯这个,这个不动,扯那个,那个不动,她已是连背带抱地拖着两个老人跑了大半天了,哪里还有什么力气?我的大妈急了,一急就失去了主张。我的大妈什么也不顾,低下头就在我奶奶的肩头死命地咬了一口。我的奶奶嗥地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我的大妈也不待她站稳,拉了她就走,我的奶奶一双小脚站不住,只好跟着我的大妈走,我的爷爷见两人先走了,爬起身也跟了上来。

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了漆阴岗,这里是人最多的地方,差不多有一万多人被大火逼集到这里,到处都是寻找走散家人的人,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哭喊声。有一个满脸冒着血花的红军指挥官在人群中奔来奔去,扬着手中的匣子枪吼叫着召集着他的队伍。红军指挥官喊:“同志们!到我这来集合!杀一条血路出来,掩护乡亲们冲出去!”那些红军大多是挂了彩的,瘸着拐着,身上的衣服都被大火燎得不成形状了。那些红军很快就聚集到他们的指挥官面前,个个挤着往前排成了队,都累得失了声,站不直了,眼珠子却闪闪发亮。满岗的群众那时都噤了声,不喊不哭了,眼巴巴地望着这些救命的神仙。红军指挥官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花,把被血糊住的眼睛睁大了,他转过身,看了看漫山遍野的群众,又转回身,看了看他那些伤痕累累的同志,他咽了一口干唾沫,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中的匣子枪朝空中一舞,说:“冲!”他就带头朝山下冲去。那些红军都挺了各自的武器跟了上去,一个个不要命似的,没挂彩的,自觉地就冲在了最前面,挂了彩的,若能走,连蹦带跳地往山下扑,不能走的,就搂着枪朝山下滚,朝山下爬,这时就有年轻力壮的群众跑上去,把这些红军挽起来,红军就红着眼珠子吼,说:“管我个尿!还不快走人!”一边吼一边恶狠狠地扣动扳机。人群先还是愣着,没动静,突然地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朝山下漫去,成千上万的人扶老携幼,哭着喊着地朝前狂奔,除了机械地迈动双腿,他们已丧失了别的意识,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跟着那些勇敢的红军,救命的红军跑。谁也停不下来,谁也不想停下来,人流已成为一个无法阻止的必然,一个劲地朝山下拥去。

我的大妈被裹在人群之中,她已经不能左右自己,身边不断有人被挤倒,或者被子弹击中,被炮弹炸中,子弹和炮弹击中人身体时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就像踩着熟透的浆果似的,我的大妈顾不得那些,她只是死死地拽住我的奶奶和爷爷,她只知道她不能松开他们,她不能把他们丢了,丢了他们她就犯下了忤逆大罪。我的大妈那个时候感到肚子疼痛起来,她那个时候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她在万字山上拖着两个老人奔跑了两天两夜,不断被人和树撞击着,那个时候她感到什么东西在往下坠,但她不能怎么样,她不能停止!

我的大妈和爷爷奶奶不知道是怎么跑下山的,但是他们真的跑出来了,他们冲出了枪炮和大火的包围圈。包围圈附近,红军战士和六纵的士兵厮杀成一团,不断地撕开和弥合着那道生死的大门,人们就在那道大门边倒下或者冲出。似乎是完全的两个世界,包围圈外一片寂静,寂静得甚至能听见鸟儿的叫声,风是舒缓的,月是不动的,逃出包围圈的人们像水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夜之中。我的大妈轻松地叹了一口气,泪水夺眶而出,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失声地叫了出来,她发现她的手中,只拽着我的奶奶,而我的爷爷却不在了。她惊慌地回过头去,她看到了我的爷爷,我的爷爷正手足无措地站在包围圈里,有一道火墙封锁住了他,他在那里急得直转圈子。有一个六纵的兵看见了,朝我的爷爷放了一枪,也许是火浪太猛,子弹飘飘地没击中目标,六纵的兵放弃枪击,挺着刺刀朝我的爷爷奔去。我的大妈骇得大叫一声,她的肚子刀绞一般猛地往下一坠,她丢开我的奶奶,什么也不顾,跌跌撞撞朝包围圈里扑去。我的大妈的发髻松开了,长发披散下来,它们立刻被大火燎着了,蓝色的火焰飞舞之处,无数的火星星四下飘舞,我的大妈就那么拖着一头火缎子朝我的爷爷奔去。那个六纵的兵被我的大妈的叫声搅乱了,他转过头来看,他看见一个美丽异常的少妇拖着一头海藻似的火焰朝这边奔来,她奔跑的姿势也是奇妙的,仿佛是在飞舞,在大火和烟雾之中,她就像传说中在森林里出没无常的美丽的山妖。六纵的兵兴奋了,他发现这才是他的目标,他抛下原来的目标,转身挺着枪朝我的大妈奔过去,但是他没能捕到他的新猎物,火光之中,有一个身影扑了上来,那个身影全燃烧着,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颈,两个人搂成一团,跌入大火之中。我的大妈扑过去抱住了我的爷爷,把手足无措的爷爷往火阵外拖,她感到下身坠得厉害,所有的五脏六腑都在往外挣,她根本没法止住那种强迫的力量,她也不去阻止它们,她拽着我的爷爷就朝包围圈外跑,她的长发继续在燃烧,她真的像是飞起来了似的,她终于把我的爷爷拖出了火阵,拖出了死亡之圈,现在他们差不多已经活了过来。我的奶奶抓住我的大妈,在黑暗之中她的牙齿格格地磕响着,我的奶奶说:“娃呀,娃呀,咱去哪儿呀?”我的大妈有些发愣,有一刻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倒是我的爷爷在那里欷歔不已,我的大妈知道那不是原因,她朝大火中回过头去。火焰跳动了一下,滚出两个人来,是那个红军的指挥官和那个六纵的兵,红军指挥官已经把那个六纵的兵掐成了一具尸首,红军指挥官的下半截身子已经被烧成木炭,他的脸上的血花也被烧干了,不断地往下掉着煳渣,他从六纵的兵身上欠起上半身来,朝我的大妈嘶哑着嗓子喊:“傻待着干什么?还不快走!朝福田河走,那里有我们的人!”说罢,红军指挥官从腰间拔出他那支早已打空了的匣子枪,困难地转过身子,又朝火阵里的包围圈爬去。

我的大妈扭头就走,刚一迈步,什么东西就从她的两腿间滑落下去。那是一团新鲜的骨血,那是老简家的那个孩子。我的大妈下意识地拽住了我的爷爷奶奶,她把他们拽得紧紧的,这一回,她再也不肯松开她的手了。

万字山的大火熄灭之后,人们陆续回到了自己的家园。渔翁在一番捕捞之后累了,想歇息一阵,晒一晒渔网,人们这个时候就可以乘机喘一口气,舔一舔伤口,而家园总是从事这一类休养生息事情最合适的地方。

我的大妈那些日子虚弱极了,她脸色苍白,头发焦枯,走路轻飘飘的,但她不能休息,不能躺在床上,她得操持这个家中的一切,烧火、做饭、洗衣、挑水、砍柴、料理两个老人的起居,她还得扛着锄头到地里去,把几个月来长满杂草的土地重新整理出来,播撒下种子,让它们长出赖以生存的粮食。在这个没有了年轻男人的家里,她是一个支撑。

更多的时候,我的大妈总是站在老简家的门楼外,依着老槐树,踮着脚尖朝村口望去,她在看那里有没有一个男人走来,那个男人虎背熊腰、气宇轩昂,肩上荷着一支五连珠的汉阳造,那个男人急匆匆的步子会震落她在所有的日子里被期盼磨出来的心茧。夕阳西落的时候,清癯的东冲村就像一幅安静的水墨画,只有这个十七岁的小媳妇站在那里向远处眺望的身影才能使东冲村平添一份生动的景致,让东冲村在一时间失去众多的青壮男子后,于寂寥之中有了一份默默坚持的守望。

现在,所有的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一段消逝掉的历史。这段历史让我在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大妈的守望是毫无希望的,我的大伯从此再也没有回过东冲村,再也没有在我的大妈的视线中出现过,简家门楼外的大槐树下日复一日的守望根本就没有呼应者,我的大妈站在那里,只是在以她青春红颜的流逝和千千万万个日夜的消磨来证明这段历史的存在。她那么痴心,她永远地记住了她的男人的许诺,他发誓说他会回来的,她相信这一点,她从来不曾怀疑过他的誓言。等待是漫长的,但是因为有了男人的承诺漫长的等待就有了希望,而女人要做的,就是为这个承诺做成一个永不更改的归巢。东冲村终日深隐在鄂东北山区茂密如云的竹林深处,这使这个大别山区的小村落消息隔绝,我的大妈不知道村落之外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她只能望眼欲穿地站在门楼外的大槐树下守望。和我的大妈一样守望的还有东冲村的另外十七个女人,1933年秋天的那一次出走,东冲村除了简家之外,还有十七个年轻的后生跟着红军队伍走了,去闹革命去了,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回来,一个也没有回来,他们都死在了异乡,而他们的母亲和妻子却几十年不知道这一切。在无数个夕阳西下的时候,东冲村的十八家门楼外的槐树或枣树下,都会有一个女人站在那里,踮足东眺,直到夜色浸没了整个村庄,她们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间或有走乡串户的货郎或铁匠走过,就会被这样一道肃穆的景致惊讶得说不出话,货郎和铁匠们发现,因为有了那些女人的榜样,东冲村的大小孩子都习惯随时随地地站下来搭一个凉棚朝村口望去,甚至,东冲村的狗都习惯于那种向远处眺望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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