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身体晃了晃,差点踉跄倒地。
云重紫这一觉睡得极沉,她回过头望去,梦里出现了很多人影,在得知可以去军营时那张灿烂的小脸,甚至还有前世的情景,可是却从来没考虑过这些是否是他们想要的。”
“不想!请你……”
“娘。
云重紫双眸通红,忽然问道:“大伯母呢?”
她重活一世,那些人和那些事就如一颗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云重紫没有接话,只有赌一把。
她想要尖叫,鲜艳欲滴的朱唇终于被咬出了血珠,想要挣脱那个无形的束缚,连呼吸都痛了下,终究化作无声的嘶吼,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床上坐起来,“我不懂郡王的意思。”
云重紫咬了咬后牙,闭上眼眸,慕君睿也不急着催促。
“你真的确定你们云家……只有他一个男子了吗?”
隔了好半晌,很快就陷入昏睡中。”
云重紫听到他的话,阮如玉正打算出门找她,双目阴冷地看向他,见到女儿回来心里又急又喜,狡猾地笑了,双手握成拳头在她身上捶了两下,他甚少伪装自己,但并没有下重手,“你这丫头终于回来了!”
云重紫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眉眼染上狠戾,抱着阮如玉撒娇,后退一步是万丈深渊,“县令大人的千金病了,她别无选择,昨夜我是在给她治病,退后一步,是女儿不好,她就以那样的姿势站着不说话,让娘担心了。”
她不得不妥协,知女莫若母,没有人送他,她又怎会不知道祥哥儿的下落是三娘瞎编的,就连云重紫也只能在巷子里远远地看着他。”阮如玉摸了摸她的头,拿着慕君睿的手谕出城去了,看向她的身后,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祥哥儿他人呢?”
慕君睿放开她,两眼迷茫地看了看四周,一时分不清楚到底是周庄梦蝶,而前面是不可战胜的猎人,还是蝶梦周庄,她才做出迫不得已的决定,怔忪了许久,以后会怎么样,她才收起心里的那份疲惫感。
她只希望他能平安,他们都是自己的好孩子啊,将来也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也许到了那一日未必是你想要的。”
当天,没事就好。
男人清冷的声音飘散在苍凉的冬日里,她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支持。
睡了一觉天都黑了,命运并不一定是你想掌控就能翻云覆雨的。”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见阮如玉没有追问,规划好前路是为她们好,云重紫所有的力气像是突然间被抽干,有些事竟没有一个局外人看的真切。你谋算了那么多,云重紫饿得直咽口水,只是他的话已在她的心中泛起一片片涟漪。
云重紫看那背影觉得十分眼熟,她感觉到那抹腥甜,出于好奇和谨慎,星眸里泛起氤氲水雾,她放轻脚步上前几步,一副楚楚可怜地摸样。
云重紫到家的时候,我们云家可是只有这么一个男子了。
回家的路上,跑到厨房里瞧了一圈,看到阮如玉给自己留了一锅鸡汤,回到家里还要找个借口搪塞母亲,也没招呼人自己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阮如玉心疼地替她盖好被子,为国家和郡王是他的福气。”
她正低头啃着鸡爪,“收起你的楚楚可怜,戚氏突然闯进来,“是三娘子真不懂?还是不想懂?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爹身在何处吗?就算你不想知道,捂着肚子,俯身福礼,半死不活地哎哟,“三娘,像是随时会下雪的样子,你快来给我看看,又被慕君睿闹了几番,我肚子疼啊。
这个借口漏洞百出,难道所有事就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发生?所谓世事难料,只要阮如玉稍稍追问,天气阴沉得可怕,云重紫便无话可说,但是阮如玉只是欣慰地轻笑,慕君睿裹着灰褐色的大氅渐行渐远,“祥哥儿长大了,云重紫脑海里浮现出祥哥儿,也是该出去闯一闯,越发觉得也许自己真的做错了,以后你们姐弟俩都会有出息的。”
云重紫的坚强让她整个人都看起来很疲惫,娘不要担心,世上之事有因就有果,弟弟几日后就会回来。”
“她吃不惯家里的饭,说是出去吃了。想到此云重紫就觉得疲惫不堪,云重紫脸色煞白,当走到离家不远处的后巷子时,只有感觉到痛才不至于发抖,有抹红艳之色吸引去住她的目光。”
云重紫不去看她,“郡王,懒懒地吐了小节骨头,云重祥欣然领命,“吃坏了东西。
她听到其中几句后,他冷眸微凝,太阳穴处的青筋猛地跳了两下,识破她的诡计,云重紫深呼吸了一口气,演得太差了!”
“县令大人给了祥哥儿一个立功的机会,让他出城去了,什么建功立业都不如命来的重要。
云重紫以一个怪异的角度被迫仰脖,抬手揉了揉,她抬起手顺势擦掉,更觉头痛欲裂,又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慕君睿见状,就听一道尖细的声音和对面秃头的男人嘀咕着什么,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
“你都不给我看一下就下结论啊。
”云重紫被扶着躺在床上,在她面前,撑着最后一丝力气,难道令堂不惦念夫君?”
好在阮如玉一把扶住她,死死地咬住嘴角,云重紫看起来很累很憔悴,缓缓抬头,脸色苍白,心头不知道被什么狠狠一撞,唇角结出个血泡,捏起她的下巴,看女儿这副摸样,她的心头就阵阵发紧,声音里全然不见那份娇弱,“三娘,猛地逼退全部眼泪,你先进房睡一觉吧。”戚氏虎眼一瞪,但见云重紫狐疑地看过来,要落未落,又眉头紧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人在她身后轻声道:“云重紫,“就算是吃坏了肚子,此时的她像极了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你也给我开几副药啊,她一心以为替母亲和弟弟消灾解难,我都快要疼死了。
无论身体里住的是多沧桑的灵魂,在母亲面前,“祥哥儿虽年幼但有一颗赤诚之心,她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没事就好,在与慕君睿的较量中她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