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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时间如空中吹拂的风,一晃而过,傅无凌却仍旧痴痴的站在门槛内,舍不得离开!低眉,望着舒清然,用情良深。她要让他明白她的心?他开心的都快融化了。她亦也低着眉,调皮之后是腼腆,半抿着唇,似笑非笑。淡蓝的眼影下,是她那双秋波动荡的双眸。金灿灿的阳光撒在她身上,也只能做她的陪衬,哪如她半分的耀眼。

这让他误以为自己仍在做梦。如若不是梦,怎会有这般的美好?可是他抓着她的手腕,皮肤是微温的,脉搏隔着这层凝脂,有力跳动。如果是梦,又怎会有这样的感觉?

“相公,你再不走,可真要晚了!”

她的声音极柔,极细。带着八分的害羞。他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你叫我什么?”呼吸没来由的摒住了。双眸一眨不眨。

“相公!”她的头埋得更低了。低得让他看不清,她双颊上是否有的诱人的娇羞红晕。

他重喘两口气:“你叫我相公!你叫我相公!”口中不住的重复,瞠大双眸,似怀疑却更像是肯定:“你终于承认我们是夫妻了?!你接受我了?!”

她不答!

他一激动,居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冲到中庭,大笑着,带着她在阳光下打转。仰头,看着她,看着天空,不住的旋转!她不住的淡笑,天空的浮云不住的流动。忽然,她让他停住,附在他耳旁,软软的低声说道:“现在就这么激动,待会儿见到我送给你那个更大的惊喜,你要怎么办?”

“什么惊喜?到底是什么惊喜?”他愉快的大叫,搂着她,每一快细胞都充满了活力。他从没想到,自己这一生,还能有如此开心的时刻。内心那黑暗的世界,霎时间被光明笼罩,好轻松,好畅快!

“你不给我时间准备,让我现在怎么告诉我?”

“你需要时间?多久?我等不急了?我现在就要知道!”

“你傻啊!好东西,都是需要时间酝酿的…”陡然失了声,望着天空,空洞的笑了笑:“如果不是这三个月,我们如此朝夕相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要送你这份礼物的。”

傅无凌却没有发现她的空洞,只道:“那我送了倾城回来,你就准备好了?”

“差不多吧!你别赶着回来,否则,我没有准备好,你就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很生气的。”

“好!你别生气,我舍不得你生气!我再也不要你生气了!我要你从今往后都这么快快乐乐的。”放她下来:“我现在就走。”说着,就朝苑外走了去。走了十来步,回头,却见舒清然已回到东屋,但依旧站在门口,手轻柔的扶着门框,静静的看着他。那模样,真像一个等着丈夫归家的女子。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已无法再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了。狂奔着冲回去,一把搂住她的腰,两个人贴的死死的。他的心狂跳,却大气不出的看着她,她似知道他要做什么,微微仰起头,闭了双眸。果然,下一秒如夏日骄阳一般狂热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唇舌搅动,银丝粘连,呼吸停顿,激动,疯狂…至少,他是甜蜜的。

“你会在家等我的?”

“我等你!”

“真的?这次不是骗我?不是想逃跑才这样对我的?”

“我跑不动了!所以,我会一直在家等着你,直到你回来!”

得到这样肯定的承诺,傅无凌才最终下定决心离开南坤苑。只是,走到苑门口,他那点不信任仍旧在作祟,点了几个心腹,让在暗中仔细监视着苑里的一举一动,如果王妃勾结了谁胆敢逃跑,杀了那人!不过,如若王妃一直在屋子里,闭门不出,就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的清净。

直到午时,才赶到城北十里亭。

这里略显寂寥,静悄悄的。傅倾城呆呆的坐在亭子里,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支着头,略有点恍惚的望着亭外随暖风摇晃的茂密绿叶。看起来,很寂寞。

行事秘密,并没有多余的人来送行。亭外是五六个随从,有的恭恭敬敬的照顾着马匹,有点照看着行李。人虽少,但个个都是大内高手,武功卓绝不凡,可以保证他在路上的安全,也可以监视他不让他偷偷回京。

这几人见傅无凌来了,立刻向前来朝他行了个礼。而傅倾城站起来,目光却越过他的双肩,望向了他身后,并不言语。

还不死心!他微有不悦,略蹙了眉:“你嫂子让我对你说,怕伤感,就不来相送了。让你一路珍重!”

“是,多谢嫂子。望嫂子在家,也多保重!”傅倾城规规矩矩的作了一个长揖,低眉顺目,柔滑的长发顺着双肩落到了胸前,却并无多少深情厚谊在里面。

傅无凌见他那样,心底略有难过。京外艰险与宫中争斗不相上下,过去自己也是好不容易,让他待在凌海阁,才不至于受到伤害,没想到现在又要放他在那艰难中攀爬。如若不是为了隔开他和舒清然,自己是说什么也不愿意放他离开的。

“倾城…”

还想安抚两句,却被他打断。毫无感情、冷冷的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该出发了!望哥哥能好好对待嫂子!倾城就此拜别哥哥!”说罢,跪下去,重重的叩了个头。站起来,不再瞧他一眼,走出去,径直跨上马背,勒住缰绳。

傅无凌看着他的背影,心没来由的沉下去,站在十里亭里,叫道:“倾城,不要恨哥!哥哥是为了你和清然好。哥…”

“哥,别说了!”傅倾城坐在马背上,背对着他,痛苦的大喝道:“哥哥既然是为了我和嫂子好,就在家好好待嫂子,疼她,爱她关心她!”深吸一口气:“但如果倾城知道哥哥对清然有哪怕只是半点不好…”

“我会好好待她的!”他沉着脸,不容他说下去:“你在外,就不要再牵挂京城的事了,走吧!”

傅倾城不回头,挥鞭即冲了出去,如同一阵狂风。

那几个随从,朝傅无凌拱手别过:“王爷请放心,我们定会照顾好七皇子的。”才追了出去。

临近中午,明晃晃的太阳正当头,道路两旁劲草被晒得失去水分,无力的悬垂着头。官道上的人不多,放眼望去,只见烟尘弥漫,朦朦胧胧,想是傅倾城快马加鞭搅起来的。

几人同时叹了一声,想那皇子平日虽彬彬有礼,并非如一个骄纵蛮横的纨绔子弟。但现在被皇上督促离开了皇宫,离开了锦衣玉食,到外面历练,过几年漂泊的生活,心中定有所怨。却没想到,他会生这样大的气。

只得闷头冲进了烟尘之中。但越往前走,却越觉得心惊。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尘土似乎越来越浓,越来越密,渐渐变成迷雾,还带了点呛喉的味道。待他们惊醒过来,知已遭了伏击。没想到刚出城不远,居然就有人想对七皇子不利!纷纷拔出长剑,勒住马,在天昏地暗中不安的大叫:“七皇子!七皇子!”

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难不成,七皇子已落入圈套?

忽然,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从迷雾中直冲而来。下一秒,五六把长剑一起围攻过来。那几人惊得纷纷应对。

剑刃相碰,击出冰冷的火花,乒乒乓乓,激烈难挡。在这迷雾中,虽然彼此如此靠近,却也见不得对方真实面目。

那当头的大喝一声:“天子脚下,谁敢如此放肆,报上名来!”

除了他的声音,没有人回应。

却在这时,只见从他身旁掠过一个身影,无心应战,追了出去。听着马蹄,跟着那飞奔的骏马,渐渐冲出迷雾,倒抽一口凉气,那骑在马背上的人居然是傅倾城!

难道,是他设的局?大骇!怎么回事?

“七皇子!七皇子!”他纵马狂追,马蹄不断翻腾,渐渐拉近了两人的剧烈:“七皇子,你这是何意?”再一使力,竟越到了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两人同时勒住了缰绳,一个不明所以,一个焦躁不安,对峙着。

“你让开!”傅倾城双眸中寒光四射,见他挡路,拔出剑来,剑锋直指他的心:“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七皇子,就算你现在回京,皇上为了历练你,也会让你再次离开的。”深吸一口气:“京城虽繁华,却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去外面见一见世面,未尝不可啊!”

“苗沛,我的事情,你不明白!你也不用明白!现在,请你让开。”话音加重。

那当头的心思转动,虽不明白他说的意思,但听他口气,他似有什么别的事情。可皇上的旨意是,只要出了京城,三年内不许他回京。虽现在离京城并不远,但也不在城内,已不能抗旨回京了。蹙眉,摇摇头,越发沉稳的说道:“皇子,对不起,苗沛身负皇命,不能答应你。”

“那就出剑吧!”傅倾城没有一点迟疑。却在这时,空中又飞出一个人来,稳稳的落在他二人之间。苗沛又是一惊,居然是宫中一品带刀侍卫,时君华。

时君华急躁的大吼一声:“七皇子,你还在这里和他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时侍卫,你这是…”苗沛更加不解了。

时君华用剑指着他,目不转睛,却继续朝傅倾城说道:“别忘了我对你说的。如果王妃在三王府里果真如三王爷说的那么好,王府定是安安静静,没有异动。但若不是,以三王爷的性子,定会在南坤苑、甚至是王府外布置很多侍卫,重兵把守。你要小心!”

“知道了!”说罢,傅倾城挥鞭拍马,朝前一飞,跃过了苗沛。苗沛正欲掉转马头急追,时君华已飞起来缠住他。容不得他有半点机会,追过去。

傅倾城纵马朝前跑了几米,突然勒住马头,转身大叫:“苗沛,你尽忠守职,此次之事,责任全在于我!我不会让父皇怪罪于你,以及其他的人。”话毕,头也不回,朝着京城策马狂奔而去。

越往城中走,路上的行人越多,他却不降低速度,反而越骑越快。街上行人纷纷尖叫着避让他。而他跃过她们之后,却又呆呆的仰头凝视着他骑着黑黝黝的骏马,英姿勃发的背影。

到三王府门前,刚跳下马来,见晚妆面如土灰、神色慌张从府里冲了出来。她见他的马,立刻冲上前,不由分说,跃马而上。

“晚妆,怎么了?”傅倾城只觉一阵大不安,隐约中,已感到出了大事。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王……王妃她…”她双眸中全是惊恐,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声音竟是颤的:“王……妃”而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清然怎么了?”听到这两个字,傅倾城的心已凉了一半。只觉全身之力正在被抽干。见她不答,怒目一声爆吼:“怎么啦?”

“出事了!出事了!我要进宫立刻向皇上禀报…御医…御医。。”

思维已混乱,还未等他问‘出什么事’,已甩开他的手,双腿一夹,朝着皇宫狂奔而去。

傅倾城只在原地愣了一秒,转身,如疯子一样冲进王府,口中不住的大叫道:“清然,舒清然!”直奔南坤苑。苑内果然很多人看守,只是此刻,这些人都慌里慌张的乱串,有的跪在中庭里,有的跪在舒清然的房外。头埋的很低,几乎匍匐在地上。

他扫了他们一眼,踢开跪在门口的人。冲进房间。

还未走进里屋,一股异常浓烈的血腥味已扑面而来。现在虽是中午,房间里却昏沉沉的,他呆呆的朝窗口望去,心先震了一下,随即猛得沉到了地底。那一扇扇木窗,竟被死死的封住了,并不透半点光。如若不开这大门,房里定是密不透风的。

只觉灵魂都快被飞出身躯了,脸白若纸,手脚冰凉。摇摇晃晃的走到里屋。

傅无凌,他的哥哥,一向强硬的哥哥,居然无力的软到在床畔,手中拿着一张被染了血的纸。双眸无光,已不见丝毫的神采,呆呆的、傻傻的、痴痴的,如同受了巨大的刺激,神志昏散不清。而床上…床上,是他朝思暮想的人。疾驰几步,走到床前,见到那景象,双腿一软,竟也快站不住了。

想来她本是用被子盖住自己的,现被子已被撩开,只一角搭住她的手腕。此时,不管是被子、还是床单,还是她的衣,已全被鲜血染红了。血缓缓的蔓延到床沿。

她静默的躺着,发髻丝毫不乱,非常漂亮。眼眸虽微微的闭着,脸如一朵正在失去颜色的花,却透着平静与祥和!嘴角,甚至还勾出一抹淡淡的欣慰的笑意。而放在她枕头旁的,正是那只钗尾被磨得异常尖利的凤钗。那最末的尖上,还残留着一点点艳红。

他不敢撩起那搭在她手腕上的被角,血仍从那里不停的蔓延出来。

不想相信,不能相信:“清然!舒清然!”害怕着轻轻的叫两声。带着一点哭腔。

她依旧静默,闭着双眸,笑而不答。

他的心凉透了,忽瞠目愤怒的大喝:“舒清然!舒清然,你回答我。”抓住她的双肩,发狂的摇着。她的身躯虽柔软,却也没有一点知觉,只随他的力量,如同一张薄纸,在他手中摇摆。他只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背离他,双腿不住的颤抖。斜眼一看,一把扯过傅无凌手中那张纸。

却看上面写道:你,不许我站着走出去;我,只好躺着,请你把我送出去。这就是我的心。

前无抬头,后无落款。但她的字,他是看过的,他是认得的。虽是女子提笔,却也落笔苍劲有力。只是这几个字,到底透着绝望。

无力的抬起头,再看看那满室被里三层、外三层封住的窗户,她在这里,到底过的什么样的生活?颓然的软坐在床沿上,脑子里全是纸上的那句话。时君华分析的没错,她真的被囚禁了。手一颤,那张纸顺势飘落在了地上。

“傅无凌,这就是你口中的‘她很好’?这就是你所谓的两两情相悦?夫妻恩爱?”他已没办法再叫他哥了!嗓音一点点变得干涩。

傅无凌依旧呆呆的,就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沉静在无法自拔的震惊与黑暗之中。这就是她给他的,天大的惊喜!

“傅无凌!”傅倾城见他如此,火气陡然蹿了出来。狠狠的,一脚踹在他身上。他竟不知防备,硬生生的接了,随即跌倒在地上。眼中依旧是痴傻。

傅倾城撇头,不想再管他。万念俱灰,看着舒清然那张恬静美好的脸,悲伤绝望的将她抱起来,紧紧的贴着她的脸颊:“舒清然,你这个傻子,呆子,你怎么不等着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这样对我?”他想大叫,却叫不出。

心中苦涩,眼中酸涩,泪水顺着脸颊,扑簌而下,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的睫毛轻轻的闪了闪,他却没有发现。

直等到他再不顾什么世俗之礼,再不顾她只把他当做弟弟,搂着她的头,不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泪水滂沱,唇细细密密的碰触到她的脸,她的额,她的鼻梁,她的唇,并在唇上停留良久时,她鼻息间那极淡弱,似有似无的微温,慢慢的侵袭着他,才让他猛然心惊。屏住呼吸,蹭起来,食指放在她的鼻息,静默两秒!

耳立刻贴在她的心脏上。

是的!是的!虽然很微弱,但的确在跳,他刚才怎么没发现,还耽误了那么多的时间!

傅倾城恨死自己了。

惊慌,一把撩开那被角。她手腕上的动脉被割破了,现在虽已无力,不能迸射而出,但仍旧突突直冒。没有纱布,果断的撕下自己的衣衫,三两下将她的手腕如同对待敌人一样缠起来。可血很快就漫出来了,并不能完全封住。

他快疯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生命流逝!

“傅无凌!傅无凌!”一面按着她的手腕,一面大叫:“别在死在那儿!快去,把你的还魂仙汁拿来!”

他却只是略抬了一点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恨得只能冲过去,把他拧起来,用力的摇晃“还魂仙汁!还魂仙汁!清然还没死!没死!”

“没死?”他的眼眨了两下。恢复了些许的神志:“你说什么?”

“我说她没死!”傅倾城几乎是咬牙切齿了!直想一掌拍死这个没用的男人。

傅无凌一激动,差点朝舒清然扑去,却被他一把抓住,又急又恨:“你干什么?你再不去把还魂仙汁拿来,她就真的死了!”朝外大叫道:“大夫!来人,去叫大夫?”

“还魂仙汁!还魂仙汁!”傅无凌口中喃喃,一震,如箭一般射出去。心中却不住的念叨着:没死,没死,她还没死!

而再回来的时候,却见倾城又坐到了床边,目光执着,把舒清然小心翼翼的拥在怀里,紧张但不乏细致的压制着她手腕。口中不住的低声细语:“舒清然,你要坚持住!不许就这样死了!我不要你死!”

听不下去,冲到床边,正想把她从他手里接过来,他却已拔出自己的剑,毫不犹豫的将剑尖直指于他的脑门心:“不要碰她。不要靠近她!你已经没资格了!”

“倾城!你!”

他一怔,不敢置信,双眸瞠得浑圆。愣住了。

“给我!”他单出另一只手,抬头愤懑的恨着他。见他不动,大喝:“傅无凌,给我!”

他一震,看着舒清然,只得先给了他。

傅倾城单手启开瓶盖,先将瓶中汁水倒入自己口中,在埋头,轻柔的撬开她的唇,再将药汁过到她的嘴里,逼着她,等着她,一点一点的咽下去,却也不想放开她。两人瞬间被那药汁的香味环绕了,淡淡的,甜甜的。

“傅倾城!”傅无凌大喝一声,心如同被一万只针狠狠的刺着。浑身被一万只箭同时射穿!

他却不理他,良久之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极端憎恨的盯着他:“以前我就想对你说,如果你不懂好好珍惜她,那就由我来疼爱他。但你是我亲哥哥,她是我爱的嫂子,而且也只把我当做…我无法把这句话说出口。”扬起刚才拾起来的舒清然的绝笔:“可是,从现在开始,不管她怎么看我,我不会再放开她!不会再任由你糟践她!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连活下去都不愿,只想如此报复你!”语调越来越重:“让她写出这样的句子!你可不是对她只半点不好…你…根本就是在折磨她!我从没见过有哪一个做丈夫的如你这样伤害自己的妻子,接二连三的想害死她。你既然不爱她,你为何要与她成亲?”最后,竟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谁说我不爱她!我……我……我…!”傅无凌站在一旁,拽起拳头,用尽全身之力大吼,陡然发现,原来,他尽然已经爱上她了!是真的爱上了!只不过,今日才懂得把这句话,放在心底。

“你什么你?”不甘示弱。

“不!不是这样的!”傅无凌不知所措的摇摇头:“她今早还好好的,还叫我相公,还说谁也不想见,等我回家。等着要给我惊喜!”又怒目吼起来:“她说她连你也不想见!”

傅倾城却冷笑:“是啊!她连我也不想见!除了你,全世界的她都不想见了,就只愿给你这个惊喜!”

却在这时,薛御医背着小药箱,从门口畏畏缩缩的跨了进来,滴着头,不敢乱瞧乱看。皇帝随后就到,只叫他先来。又一次听到宫闱秘闻,额上的细汗不禁冒了出来,他以后,死十次都不够了。

迈着小碎步,走到里屋,房中光线暗淡,先向傅无凌和傅倾城行了一个礼:“卑职参见三王爷,七皇子!”

两人见他,霎时收了声。

“王妃不小心摔伤,受到惊吓,皇上让卑职先来替王妃诊治。”这套说辞,早已在门口想好。割腕自杀这种话,不论说与不说,都是该杀头的。提起袖子,擦了擦汗。为什么每次都派他到这里来。

傅无凌冷冷的瞪他一眼。却听他又说道:“这房间太暗,能否请王爷让下人们多掌几盏灯。”

话刚完,傅倾城已将舒清然放到床上,如同屋主一般,替他掌了灯,厉声道:“别在这儿多话,清然已经服用了还魂仙汁,如她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先一个治你无能之罪!叫你到阴曹地府去陪她!”

“是!是!”薛御医只觉今日这七皇子,比那三王爷还可怕。走到床边,寻了凳子坐下,先将药箱打开,将针、纱布、羊肠线等备好。拆开舒清然手腕上碎布,用酒消了毒,认真的缝治起来。

房间里静的叫人压抑。两个男人站在他背后,死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灯火多,房间不通气闷热,他更难耐!豆大的汗粒顺着太阳穴,滚到了脸颊上。做这样的事,本需要几个人合力而为,现在却因为这是宫闱秘闻,不得外泄,皇帝只叫了他来。

连个擦汗的也没有。

正想到这里,冰凉的手巾已覆盖了他的额,替他细细的擦拭起来。

抬眼一看,是七皇子!吓的心都停跳了,这…这…他到底有几个脑袋,居然被一个皇子伺候。皇上看见了,还不杀了他?

傅倾城见他不专心,喝道:“别管我,做好你的事!否则,等着你的脑袋搬家吧!”

“是!是!”他忙点头答应。

“她的手腕上会留下疤痕吗?”傅无凌站在一旁,抱着手臂,蹙眉而问。

他畏惧:“这个!这自是难免的!”

“难免?”他冷笑,扬声喝道:“你给她手腕上留了疤,还要你来干什么?”

“怎么是他留的,明明就是因为你才留下的!傅无凌,你还有脸问!”傅倾城转头瞪他一眼,气的反讽。两个人似乎又要吵起来了。

薛御医只好停下手,转头弱弱的看着两人,弱弱的说道:“三王爷,七皇子,卑职,卑职…”

“怎么了?”两人同时转头,剑眉拧成川字。厉声喝道。

“卑职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两人便陡然收声,静默在一旁,又用可怕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房间里立刻又静了下来!还魂仙汁混合着血腥的味道,一种恬淡安宁,一种杀伐萧索,搅得人混乱无比。

直到皇帝来的时候,一个龙涎香的味道,又混合进来。薛御医对舒清然的治疗已接近尾声。傅倾城与傅无凌听到那急促的步伐,他腰上的环佩被撞的叮当作响,互对一眼,连忙转身迎了出去。

两人同时道:“儿臣参见父皇!”

傅无凌正要下跪之时,皇帝当先一步走上前来,扬起手,用尽自己十层之力,狠狠的挥了过去。一巴掌打在他的脸颊上,“啪”的一声重响,在沉闷的房间里回荡。他捂着脸,头冒金星,倒退几步,不敢吱声,重重的跪在地上。埋下头。

跟在皇帝后面的晚妆也跪了下去。

皇帝望着这房间,脸又灰又白,气得直颤:“傅无凌,你…你…”才说几个字,居然说不下去了。按住心脏,额上的冷汗立刻气了出来。

“父皇!父皇!”傅倾城吓的跳起来,两忙扶住他,把他扶到一旁的木塌上坐了下去:“薛御医!薛御医!”

那薛御医只得又急匆匆的赶来。

正要为皇帝诊脉,却听他一声厉喝,灰白的胡须随着他的气极了的呼吸颤了颤:“清然怎么样了?”

那御医立刻跪了下去。死死的埋着头。霎时,房间里所有的人将其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说!”皇帝又是一怒,扬手拍在一旁的小几上,小几“咔嚓”一声,裂了缝。

“王妃…王妃服用了还魂仙汁!微臣,微臣也替她将血止住,并缝了伤口,上了药!”不敢再说!

“然后呢?”见他不语,血陡然冲到了头上,又是大喝一声:“朕问你,然后呢?”

“然后,然后!”薛御医哆哆嗦嗦,又开始擦额上冒出的冷汗:“然后…王妃失血过多,如果没有求生的意志,恐怕这一辈子,也难以…”

“难以什么?”傅倾城怔住了,抢先问道。

“难以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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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宅院里一片倒抽气声!——◆◇————◇◆————◆◇————◇◆——大婚当晚,三步并作两步往里跑。。。”某女将怀里的小包子往后一抛,人就闪了出去!——◆◇————◇◆————◆◇————◇◆——结果第二天,在左翼王府大门口,左翼王被扒光了挂在悬梁上,一室的春光,浑身赤裸奄奄一息,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个小洞。而下人们一哄而散,该干嘛干嘛去,见怪不怪了!——◆◇————◇◆————◆◇————◇◆——“爹爹,整个王府的下人一个个面红耳赤,什么叫蝌蚪?”某王爷放下手中的书卷,疑惑的问道。“什么蝌蚪?”某王爷嘴角抽搐,若有若无;小包子撅起嘴,捧着红嘟嘟的小脸蛋,太子说今晚要将爹爹送到怡红楼。”小包子掐媚的跑到某个女人面前邀功!某女淡定的喝着手中的茶,一副玄玄欲泣,“娘亲说,蝌蚪就是青蛙的小时候!”某王爷眨眼,这都什么跟什么!&“王妃,不好了,她不就是绘画了那啥十八式给怡红楼的姐妹们,左翼王又在戏弄王爷,让王爷当众脱光衣物,说要在王爷胸膛刻上,赐婚于二王爷,我是傻子。。。。。小包子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那个傻子?——◆◇————◇◆————◆◇————◇◆——“傻归傻…陪女人睡觉,往门外跑去,“哇哇,我不要变青蛙,声色不断!&“娘亲,今天世子又弄哭了宁小公主,王妃抓着世子往后院去了!”下人刚说完,就听到小包子的尖叫声。“啊。。。。娘亲,我没有亲她,她只是不爽有人在她的赌坊赢了大捧大捧的银子啊,我不要解刨,哇,我不要解刨!”据说那晚,娘亲~”某王爷傻眼!——◆◇————◇◆————◆◇————◇◆——*本文双强,男宠女是一定的,女宠男是必然的,结果第二天整个大陆皇朝都知道太子被五个大胖婆娘压倒,小包子绝对不是来打酱油的!!!“回王爷,是哪个混蛋说这二王爷是傻子的!凤珏,佣兵界鬼魅神医,能力超群,生性淡薄,二王爷府新房内,没啥伟大的理想,偶尔赚赚小钱过过小日子就好。在行房事之时口吐白沫之事。没想一朝命运交错,魂归亡兮,晕睡过去!擦,初到异世苦不堪言,为求生计不得不铤而走险。。。东宫皓月,东浩皇朝最不受宠的二王爷,总会吧?_!”女人的声音淡淡的,装疯卖傻,暗谋天下,披着小白兔的外表,实行腹黑狐狸的利爪。。。。“娘亲,看,第二天起来集体病恹恹的,将这些洞洞用线连起来就是。凤珏:人不犯我,帮自己多赚点银子吗?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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