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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财神也听到了喊声,神色一变,说:“我去看看!”舒悠悠也要出去看热闹,被花丫一把拉住,“你身体还没有恢复,还是在这里休息比较好。”花丫只得停住脚步,等到李财神离开房间后,舒悠悠说:“花丫大哥,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我们难道不应该去看看安妮出笼的情景吗?真奇怪,那个铁笼又高大又结实,它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花丫把扣在桌上的照片翻起来,走到门口的阳光下看着,舒悠悠也凑过来,“这是李财神的妻子吗?”照片上的女人大约二十四五岁,穿着葱绿色的裙子,笑嫣如花地站在阳光,露出明丽的笑容。花丫说:“你再仔细看看,你对她真的没有印象吗?”
舒悠悠又仔细地看了看,忽然低呼道:“啊!是她!”
外面的游人发出惊恐的呼声,慌慌张张地往园外跑去,花丫说:“难道安妮真的出笼了!”原来他一直不太相信花斑豹安妮出笼的事情。“悠悠,你留在房间里关好门,不要出来,我去看看。”
舒悠悠说:“我也要去!”
花丫说:“你不能去。要知道那始终是兽类,会伤人的,听话好吗?留在房间里。”舒悠悠根本受不了花丫的柔声叮嘱,只觉得整个人飘呼呼的像要飞起来,颤颤地说:“我,我知道了,花丫大哥,你要小心点哦!”花丫来到安妮的兽笼前,刚刚它还在那里忧郁地安静地想着什么,这时候却是豹去笼空,整个园子里偶有其它野生动物发出的叫声,却不见任何人踪,想必游客是被吓跑了,而动物园工作人员都去抓捕逃跑的花斑豹安妮了。花丫发现那扇月形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紧紧地关闭了,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安妮还在园内的某处,他们关住门,是不想让它跑到外面去。这时候就很后悔,初时听到有人喊安妮逃出兽笼的时候,就应该带着悠悠溜之大吉,自己倒没有什么,悠悠一个女孩子呆在这样危险的地方,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放心。
忽然,眼角余光内有什么东西忽地一闪,他扭过头,发现兽笼对面的那片小树林里,树木虽已经到了要调零的时间,却仍然细细密密地挡着人们的视线,只有那些快要干枯的枝条随着风或者某种小动物的活动而活动着,而这时候,隐隐约约地有低微的笛声传来,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入树林的时候,一个优美的身影腾空而起,从树枝丛中冲出来,向花丫扑来。“安妮!?”花丫来不及想什么,一个侧身翻,终于在安妮扑住他之前,躲过了安妮的袭击。安妮一击不中,眼睛阴晴不定地盯着眼前的猎物,嗓子里发出低啸声,似乎在准备下一个扑击。花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安妮在笼子里的时候,看起来只是头被人类拘禁的悲伤的豹子,可是出了笼子,它立刻变成了野兽,会将每个人当成猎物。一个念头袭上心头,“难道这起连环凶杀案真的是花斑豹安妮所为?”
就在这时候,砰砰砰地几个枪响,兽笼里所有其它的动物都燥动不安起来,七八个人从树林里冲了出来,领头的是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他手里拿着把枪,刚才应该是他开得枪,看到安妮与花丫对持,立刻把手一摆,后面的人都随着这一摆停止了脚步,他说:“这位小哥,你千万要镇定,不要跑……”又撮着嘴巴发出怪怪的声音,这声音引起了安妮的注意,它扭头看着中年男人,然后慢慢地掉转方向,很明显地更换了要攻击的目标。花丫对这个中年人很感激,一边不动声色地后退,一边密切地注意着安妮的动作。
安妮低吼一声,忽然跳了起来,攻向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大喊一声:“中!”安妮由半空跌落,脑袋上插着个针管,它用爪子拨弄着针管,狂乱地嘶吼着,异常愤怒,但它却在半分钟的时间内没有了力气,眼睛虽然还大睁着,不甘心地盯着这些危险的人类,却已经没有力量去反击了。中年男人指挥着他后面的七八个人,将安妮弄到兽笼中去。然后走到花丫面前说:“这位小哥,真是不好意思,被吓着了吧?”
花丫苦笑摇头,“您是?”
中年男人说:“我是动物园保卫科的科长朱大可,专门处理动物逃跑和游客挠乱秩序或者是殴打动物或者动物伤人类型事件。”花丫说:“朱先生,您好,我叫花丫,在调查有关何晴纶的案件,正好有几个问题要请教您。”朱大哥看起来还是非常爽朗的,“何晴纶?警方不是已经处理完了这件事吗?”花丫也不好说自己正是受警方委拖查这件案,只是拿出证件让朱大可看了,朱大哥哦了声,“原来是大侦探,呵呵,失敬失敬。”两人的手再次握了握,朱大可接着说:“说起何晴纶,她可真是死得不明不白,也真希望有天能够真相大白。”花丫说:“有人说,何晴纶的死与安妮有关,你怎么认为这件事?”朱大可说:“不可能!安妮是最听何晴纶的话的,何晴纶甚至常常陪着安妮住在兽笼里,从来都没有出过事,怎么可能跑到笼外去把何晴纶杀死呢?”
花丫说:“你是说,她曾与安妮同宿?”
朱大可说:“何止,简直就是形影不离,同吃同宿,这可能是与她不能说话有关。大概只有同样不会说话的安妮才可以理解她吧。”
花丫说:“当时何晴纶死时的情况,您知道吗?”
朱大可说:“不太清楚当时的情况,当时我们很忙,正在到处抓捕逃跑的安妮,你知道,幸亏是在郊区,并没有逃跑,如果跑到市内,真的引起大乱子。我们把安妮抓回来,就听说何晴纶死了,由警方询问了几个问题就离开了,后来这件事据说是没有查清楚。不过如果是认识何晴纶和安妮的人,都知道安妮是不会杀死何晴纶的。他们人兽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花丫哦了声,“何以见得?”朱大可说:“你知道,现在的人越来越没有素质了,来到动物园里参观这些珍稀动物,却常常对这些不会说话的动物进行羞辱,更有人拿了小石子故意打这些大型兽类,惹恼它们,看到它们愤怒咆啸却冲不出铁笼的模样,他们会感到很开心。因此,何晴纶为护安妮,常与游客起冲突,甚至大打出手……”
花丫一震,“游客……”他想起了佳人所说的话,“除了何晴纶,其他死者都是去动物园里游玩的游客,他们都先后去过那个动物园。”朱大可说:“当天下午,就有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不断地拿石子击打安妮,何晴纶见了非常生气,和那个男人推搡起来,可那个男人很嚣张,不但继续用石子扔着安妮,并狠狠地抽了何晴纶几个耳光,说她只是个饲养员,而他是花钱来买乐的,她没有权力挠他兴致。直到下午时分,何晴纶才与那个男人先后离开。”花丫说:“你是说,那个与他吵架的男人与她一前一后地离开?你是怎么知道的?”朱大可说:“我当然知道。这个动物圆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猜想,何晴纶是气不过,所以才跟在那个男人的后面,想报复那个男人,可她却只顾盯着那个男人,忽略了兽笼,致使安妮逃出兽笼。”
花丫拿出一叠照片,一张张地给朱大可看,“看看照片里是不是有与何晴纶吵架的那个男人?”
朱大可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没错,就是他!”花丫说:“你肯定?”朱大哥说:“肯定!他的嘴巴上有个黑痣,特征很明显,让人印象很深刻。”花丫说:“谢谢。”这时候,有人过来告诉朱大可,安妮已经被拖入兽笼,并检查了兽笼,发现兽笼侧面的钢筋有两根很松动,试了试,居然是能够拔得下来的。朱大可神色凝重地说:“是人为的吗?”那人犹豫着,“我也不能够确定。”朱大可说:“带我去看看!”花丫忙说:“朱先生,如果松动原因不明的话,应该报警,让警方来彻察这件事,否则安妮常常跑出来,伤了人就不好了。”花丫对刚才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朱大可说:“不可是人为也好,自然松动也好,我做为保卫科的科长,一定要亲自处理这件事!”
花丫拦住了朱大可,“请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好吗?”
朱大可明显不悦,说:“快点问。我有正事要处理呢!”
花丫说:“李财神与何晴纶是什么关系?”
朱大可不耐烦地说:“还能有什么关系,是同事啊!”他说着越过花丫,去看那间兽笼了,花丫也跟在后面,去看个究竟。只见回到笼子里的安妮完全没有了笼外的威风,并因为笼前围了许多拿着工具的人而感到惧怕,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朱大可用手摇了摇那枝钢筋,确实很松动,微一用力,居然给拔了下来,如果把旁边的另一条也拔下来,已经足以使花斑豹安妮越笼而出。花丫发现这两根钢筋尽头的异常明亮,恐怕被拔起已经不止一次,于是说:“这肯定是人为的,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朱大可说:“先不管是人为的还是自然的,你们,”他指着两个园工,“快点把这里修整好,如果安妮再从这里跑出去,我拿你们试问!”不到两分钟,已经有人拿来了气焊设备,滋滋地冒着明亮的火光,将那两条钢筋焊死。安妮瞪大着眼睛,盯着时时冒起的火花,嘴巴颤抖地张大着,发出微微地咆啸。花丫于心不忍地说:“你们做这项工作的时候,应该将安妮有妥善的安置,它很怕那火光,况且不知避着火光,会伤着眼睛的。”朱大可说:“变成瞎子正好,以后就不会乱跑出去了。”一个清甜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背后响起,“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做为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居然这样对待动物,实在是天理不容!”
说话的正是舒悠悠,她躲在黑洞洞的房间里听到几声枪响,被吓坏了,等了好大一会儿不见花丫回去,害怕他出了什么事,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跑了出来,结果刚到兽笼前就听到朱大可的一番论调,气得她不得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