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快散架了,好痛!老娘不是掉下悬崖摔死了么,怎么死了还会痛?叙叙翻来覆去,终是忍耐不住,蓦地睁开两只大眼睛。
一张四方四正的大脸陡然映入眼帘,正夸张的对她微笑,叙叙眼眸一瞠,刚要怒斥色狼,却听四方脸兴奋道:“大师兄,三师弟,你们快过来,他醒了他醒了。”
呼啦一下,上方又增加了两个圆脸,叙叙一惊,结巴道:“你们你们是——”
“我们是武当弟子,这里是武当盘中殿。我叫孙尚成,排行老二,这位是大师兄宋达雨,三师弟连小元。”四方脸的孙尚成快人快语。
然而叫宋达雨的似乎一脸敌意,“二师弟别和他说那么多,此人是敌是友还未查清。”
“我是友我是友,原来这是武当——”叙叙激动的掀开棉被,握住三人的大手,“缘分啊缘分,我做梦都想着投奔武当,没想阎王爷不但不留我的命,还把我送到了武当。各位兄弟,你们一定要收下我,否则七砚辽不会放过我,呜呜——”
“说什么呢,乱七八糟。”连小元一头雾水与另外两名师兄相顾一眼。
叙叙扯了两下手腕,大惊,“丫,谁把我两只手绑着了,你们想干什么?”难不成武当空有其表,实则腐败,比如流行耽美。这三人莫不是看上我了,欲行不轨——
“我绑的。”宋达雨撑开那一条缝大小的眼睛,冷声说道,“你从花海归琼庄的悬崖掉下,身上不但有毒兽林的地图,更有克制毒兽的熏香,凭这三点,你就难以洗刷魔头爪牙的罪名。”
“冤枉啊冤枉!”叙叙磕磕绊绊跳下床,无奈两只小手被绑在一块,皱着眉眼道,“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七砚辽那混蛋强掳我给他做长工,没银子还天天挨打,吃不饱穿不暖。最恐怖的是还有一个什么破门主叫毒霄,整个一精神分裂,喜好残虐生灵,而且还有龙阳之好,呜呜——我好命苦&,*&¥&(*,¥……”
叙叙已是泣不成声,声泪俱下,抱着宋达雨的大腿嚎啕大哭。为了博取这帮正义人士的同情心,她豁出去了,死活都要赖在武当,哪怕洗马桶,都比被七砚辽宰了强。生命诚可贵呀!
三人被叙叙夸张而离奇的经历糊弄的一愣一愣,将信将疑,但终究不敢做主,最后老好人孙尚成上前将叙叙扶起,安慰她先坐下来冷静冷静,师伯祖很快就到,一切自会有定夺。
揉了揉眼睛,叙叙可怜巴巴道:“你们的师伯祖是谁啊,凶不凶?”
“师伯祖自然是我们师父的师父的师兄咯。凶的时候比谁都凶,但大多时候他非常和气。”
“啊?”
叙叙伸出三根纤指盘算,呃,师父的师父的师兄,他得多老啊?根据影视剧里经验,此人起码七十以上。也好,老人家通常都和蔼可亲,她要像对待自己的爷爷那样尊敬他,就一定能够感动他!
吱嘎一声,只见两人推门而入,为首的那位黑发老者,眉目端正严肃,很有魄力,一看就是正面角色。叙叙用膝盖也猜出此人定是师伯祖。
“参见师——”宋达雨、孙尚成、连小元刚弯下腰作揖,就被满脸堆笑的叙叙抢了先,“师伯祖大人,您要为小的伸冤呐!七砚辽把小的往死里整,小的命硬,福星高照竟阴错阳差来到武当,求师伯祖发挥武当正义之师的修德,庇佑小的吧!”说罢,叙叙夸张的往地上一跪,行了大礼。
“这小子——”莫念脸色一沉,莫非这家伙就是达雨他们从毒兽林捡来的嫌疑犯。
心肠最好的孙尚成,满脸黑线悄悄低诉,“这位是我们师父,不是师伯祖。”
啊?师父都五十左右,那师伯祖快一百了吧。叙叙汗颜,但愿老人家耳聪目明,否则她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你先起来。”莫念生硬吩咐一声。
“是是。”
这时一阵清爽的风刮过,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致转向门口。只见一名十八岁左右的阳光美少年阔步走来。叙叙眼眸撑大,这古代的美男感情都让她遇上了。
身高大约1米84,体重70公斤上下,清瘦结实,骨骼修匀,肌肤是浅浅的小麦色,一双黑眸跟戴了美瞳隐形眼镜般盈亮乌黑,不是很明显的双眼皮,但格外秀美,如桃花般滋润的两片唇诱人想要一亲芳泽。
“武当第一美男啊!他若是我的师兄该多好。”咽了口口水,叙叙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嘘,别乱讲,他就是我们武当的师伯祖,辈分最高,连掌门重月真人都得喊他师兄。”
什么?“咳咳——”叙叙呛得满脸通红,莫非此人就是传说中的天山童姥,否则怎会这般驻颜有术?!
连小元对叙叙的惊讶早有所料,得意的插话,“师伯祖今年刚满十八岁。”
这个世界有太多东西是不能按逻辑出牌的,叙叙彻底无语。
“莫念见过小师伯。”
只见那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弯腰九十度恭恭敬敬对着美少年作揖。
宗卿朔客气上前,双手扶持莫念,眸光转而又瞥向目瞪口呆的叙叙,“达雨,这个就是你们捡来的?”
“回师伯祖,是我们在毒兽林悬崖边捡的。他从上面跌下,达雨便伸手接了,万幸发现他携带了地图与熏香,也因此我们三个才得以活着走出毒兽林。”
“哦,那你是七砚辽的人咯?”宗卿朔大步靠近叙叙,眸光闪烁奇异的色彩,看得叙叙浑身发毛。
后退一步,她堆满笑脸,“误会误会,我叫方叙叙,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于是叙叙口沫横飞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其中稍作夸张改动。比如她无亲无故,丧失记忆,被七砚辽强掳回花海归琼奴役,更被毒霄性骚扰。
说了半晌,宗卿朔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道:“你确定自己叫方叙叙?”
吓,这还有假?叙叙拍拍胸脯,保证,“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的的确叫方叙叙。”
莫念眼神讶异瞥向小师伯,难不成小师伯认识这个小子?
叙叙刚想进一步辩解,冷不防一只大手贴在了她额上,宗卿朔眸光闪烁,沉吟半晌,“没有发烧呀!为什么你这么肯定自己叫方叙叙?”
丫,我叫方叙叙还用肯定么,这是什么逻辑?老娘穿越时没带身份证,眼下还真不好证明。叙叙被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