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门,墨子麟瞥了墨子宣一眼,森然说:“你打量我的银子不是银子呢?还是我有本事会造银子?凭啥让那臭丫头拿斧头乱砍?”
墨子宣压低声音说:“得了,六哥,花钱消灾吧!你看这姑奶奶象个省事消停的人吗?反正你也不差银子!再说了,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能不惹就尽量别惹呗!”
墨子麟想了想忽然问:“那臭丫头是怎么上的树?”
“不知道啊!”墨子宣摇头:“不过看她从树上摔下来的狼狈样子,应该是不会轻功啥的!”
墨子麟唔了一声,便不再出声了。他才没兴趣管这臭丫头的闲事。但他随即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清秋院的老鼠都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墨子宣这才把自己当日看见老鼠搬家的情景说了一遍,面上满是大惑不解。
墨子麟听了,一时也理不清头绪,这些老鼠究竟为了什么,竟然集体离开了呢?
那边厢,云梦卿回自己的卧房,想到马上就拥有一万两银子的银票,心里乐开了花。哇,有钱的感觉真好,家有余粮,心里不慌啊!
等以后把逢辰的毒去除了,她要想办法逃出去,然后带着逢辰云游天下,再买房买地,过一把古代地主婆的幸福生活。最好呢,有个知心合意的男子,陪着她共度余生!
至于墨子麟这个人渣,眼不见为净好了!从此后,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山水不相逢!
一想到逢辰,云梦卿的心提了起来:不晓得他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他身上所中的毒,到底有办法能解除不?
云梦卿咬了咬嘴唇,夜里她要溜出去找逢辰,
不过想到今儿个赚了一大票银子,还是心情大好。自己这么会见机行事,怎么也得犒劳一下吧?在她看来,最好的犒劳办法就是,做美食。
想到早上徐管家送来的两只宰杀好的鸡,云梦卿忽然就忆起了前世的肯德基。好长时间没吃了,真还有点想呢!
好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云梦卿招呼朵儿一起来到厨房。先将两只鸡的鸡腿分割下来,再每只鸡腿划上几刀;另将鸡胸肉切成均匀的鸡肉丁。全部放进加了蒜蓉、姜丝,盐,糖,酱油,胡椒粉的调料汁里头腌制。
朵儿眨巴着眼睛看着云梦卿的一举一动,不晓得这个王妃又要弄什么新鲜玩意了。
等这一切就绪,云梦卿找出面粉、生粉和鸡蛋调成面糊,然后将腌制好的鸡腿均匀地裹上面糊,接着蘸清水,又裹一层面糊。本来应该是面包糠的,这里没这玩意儿,还是免了。
而朵儿已经依照云梦卿的主意,将一锅油烧到了六成热。
云梦卿先将鸡腿搁入油锅,再陆续将鸡米花也加了进去。等到它们都变成金黄色,浮了起来,就算成功了,可以捞起来装盘。
那股诱人的香啊,朵儿忍不住吸鼻子,咽口水:“主子,真香啊,准定好吃!”
云梦卿乐呵呵地笑:“嗯,好吃你到时多吃点。”
朵儿将多余的油倒在干净的碗里,又炒了个碧绿的青菜,烧了一碗豆腐榨菜肉丝汤。
云梦卿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下来,一挥手说:“咱们两个人吃饭,这些菜足够了,用不着再忙活!”说着话,利索地摆好了碗筷。
谁知一个慵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这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六嫂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呢?引得我肚内的馋虫,恨不能从喉咙里爬出来!”
云梦卿转头一看,不是墨子宣是谁?猜到他是给自己送银票来的,那可不能怠慢啰!赶紧立起身招呼:“墨子宣,要是不嫌弃,就来尝尝我的特色菜呗!”就象叫同学那样自然,说着一边让座,一边让朵儿另取了清爽的碟子和筷子来。
墨子宣见眼前的佳人笑靥如花,不由得愣了一愣,她的左边唇角,分明一个小小的梨涡。
会这样巧吗?六哥笑起来,右唇角也是有一个梨涡的。不过他很少笑,所以一般人真还发现不了。这一左一右,还刚刚配上了。
不过想到他们俩冰火不相容的样子,墨子宣暗暗摇了摇头。别忘了,这云梦卿可是云牧治那老匹夫的女儿呢!
朵儿一见墨子宣出现,早就战战兢地不敢坐了,云梦卿自然看出来了,毫无顾忌地一挥手:“没事儿,我的地盘我做主。你只管坐下吃你的!”
墨子宣也不在意地发了话:“六王妃让你坐,你就坐下吃吧!”他不是有求于人吗?再说了,这还真是她的地盘。
朵儿这才迟疑着坐了下来,却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
墨子宣举起筷子品尝着面前的炸鸡腿和鸡米花,美味在舌尖绽放,他满足地轻叹了一声:“真好吃!六嫂的手艺,竟比御厨还要好!”心里有些奇怪,象云梦卿这样的千金小姐,从哪里学来这样的本事?
云梦卿晓得,这个时空的人自然没有吃过肯德基,所以觉得好吃也是可以理解的。她淡然而笑:“是吗?”
下一秒却将墨子宣面前的碟子夺在自己手上,马上接了一句:“八王爷是给我送银票来的吧?不乖乖交出来,这个不给你吃!”
墨子宣正吃得津津有味,突然被夺走美食,说不出的失落。只得无奈地从袖子里将八千两银票,老老实实地奉到云梦卿跟前:“请六嫂查收。”
一看到银票,云梦卿本来宝光璀璨的一双眼睛,竟是越发的明亮起来,脸上也笑开了花。
墨子宣趁机将炸鸡腿和鸡米花搁在自己面前大快朵颐,一付很满足的样子。
吃过晚餐,墨子宣告辞。云梦卿借口累了,早早便进了卧房休息。其实呢,她不过是在为半夜的行动做准备。
墨子宣人虽然离开了,一颗心不知怎么,还留在清秋院。
那个叫云梦卿的女人,是这样与众不同。在她身上,美丽刁蛮并存,却又带着率性不羁;对下人和颜悦色,共桌而餐;可贪财的样子,又哪象个千金小姐了?她亲手做出来的美食,连自己这个皇子都没尝过!还有啊,她会吹口哨,唱出来的歌,又好听又新奇~
说实话,墨子宣突然对云梦卿产生了探究的兴趣。
好不容易候到夜深人静,云梦卿敏捷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换上那件深蓝色的衣裳,又在脸上蒙了一块薄纱,这才人不知鬼不觉地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王府很大,云梦卿认准了方向,只从屋脊上直蹿过去,倒节省了不少时间和脚力。
逢辰被拘在离宰相府不远的一处小四合院里,云牧治特意派专人看守他。因为给逢辰下了毒,所以也并不怎样惧怕现在的云梦卿会采取什么行动。
云梦卿的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格外的明亮有神,什么东西也逃不过她的目光。凭着记忆和本能,她寻到逢辰的居所。
逢辰的卧房,只有一个很高很小的窗户,说是窗户,倒不如说是个透气孔合适。
可是这难不倒云梦卿。她手脚并用,象只壁虎似的,轻巧地爬到窗户处,双手用力一扳,窗户便打开了。
照理说,这么小的窗户,是容不下云梦卿的身体钻进去的。
只是现在的云梦卿,早巳拥有了她自己也不可思议的异能。因此她仿佛有缩骨术一般,竟生生将自己的躯体,从那小窗户里毫不费劲地钻进去了,并且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无声地来到逢辰的床前,他睡着了。借着窗户映照进来的月光,可以清楚地看见,逢辰紧紧皱着的眉头,他肯定是不快乐的。
当逢辰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云梦卿时,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他用同样轻的声音说:“我又做梦了,我又梦见了姐姐。”
“不是,逢辰。这不是梦,我真的是姐姐。”云梦卿凑到他耳边说。
逢辰腾地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他紧皱的眉头展开了,他的眼睛明亮异常,而他的唇边,凝着一抹惊喜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尽量压低声音说:“太好了,姐姐你还活着?我以为,以为你~”
云梦卿在床边坐了下来:“姐姐没事,但因为种种原因,姐姐还不能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很久,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从这儿弄出去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逢辰看不够地看着云梦卿,然后郁闷地嗯了一声:“姐姐我想你啦!”
她的心有一丝酸涩,但还是硬起心肠说:“为了以防万一,你见着我一定不能再叫姐姐了,就叫我梦卿吧,云梦卿。”
“为什么?”
“这里头的事情太复杂了,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你只要知道一点就成,如果不这样的话,姐和你都会有生命危险。懂了吗?”云梦卿很严肃地看着逢辰。
逢辰是那种一点就透的机灵人,他懂事地点点头:“明白了,我啥都不问。其实吧,咱俩是龙凤胎,你不过比我早出生一个时辰罢了。我叫你姐姐,还真有点亏呢!”
云梦卿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竟和逢辰是龙凤胎。
逢辰想起来问:“姐姐,你是怎么进来的?”云梦卿也不知从何说起,只用手指了指那个小小的窗户。
逢辰扭头看了看,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他印象中的姐姐,向来是柔弱温顺的,几时做过爬墙钻窗的事情。
云梦卿只得解释给逢辰听:“是突然拥有的能力。对了,我的头受了伤,除了记得你之外,别的事情竟然都不记得了。特别是以前的事情,比如咱爹咱娘啊,怎么也想不起来啦!”
逢辰眼里突然精光暴涨,两只手用力扣住云梦卿的脖子,沉声喝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