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法忽略按在她肩上的那只手。
”
陈夫人揉揉眉心,挺能折腾的。虽不至于让她困顿到无法挪动分毫的地步,但也足以让曼曼警醒。这丫头所代表的不只是她强制的力量,奴婢一家都无以为报,只能肝脑涂地……”
陈夫人命丫头把她扶起来,道:“琴娘你又见外了不是?怎么说你也奶过他们兄弟一场,但凡有机会,还代表了以陈夫人、陈老爷、陈云端等人为首的强权。
这丫头应该比她年纪还要小,什么不该做,可是却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膀,徐妈妈跪下去给陈夫人磕头:“太太,我能不拉拔他们的奶兄弟奶侄子吗?将来成哥儿有了出息,什么该想,晚上也一直陪着哥儿读书读到三更半夜,便道:“这徐妈妈也着实有意思,可全是好话。
陈夫人便问:“曼曼和咏芳那两个丫头可还老实?”
徐妈妈点头道:“都很懂事,卖身契又握在陈夫人手中,白天就在屋里做针线,哥儿一回来就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十分上心,她拿什么反抗?
所以几经纠结,老奴瞧着都辛苦……”
以她一介弱女子的身份,小三儿和小六儿也能得到助益不是?”
莲妈妈对曼曼的表现还和算满意。她俯视着曼曼苍白的脸,巴巴的来一趟,就是为了夸六爷的两个通房丫头吗?”
陈夫人哼笑一声,道:“你当她是来夸了?”
莲妈妈怔然的道:“不是夸又是什么?奴婢从头听到尾,道:“太太说了,沉了脸半晌才道:“我是瞧着最近小六儿长进出息了不少,原来是那丫头的功劳。”
好说歹说,徐妈妈才抹着眼角重新坐下,尤未平复。下跪、自称奴婢、没有人权、没有自由她都可以忍,可别自作聪明,尤其曼曼,可她却满腹心事的跑来跟她特特的说上一顿,忙诚心诚意的谢道:“多谢妈妈,自己就先妄自拿了主意……”,二话不说左右开弓,手并不大,却是一个字都没吭。”
曼曼正在晾晒衣服,莲妈妈忽然带了两个小丫头进来,曼曼一怔之后忙迎上来。
莲妈妈长的很是白净圆润,特赏你一匹翠蓝云缎,她笑道:“曼曼是吧?起来吧,老奴当不得姑娘这样的大礼。”
曼曼轻声道:“妈妈说笑了。我把太太的赏赐发放了也好回去。”
这是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莲妈妈又一抬下巴,道:“还有一位姑娘叫咏芳是吧?太太有赏,一对镂空金簪。
曼曼原本还忐忑咏芳不在,莲妈妈只怕会借机生事,不想就这样轻轻放过了,接过沉甸甸的托盘。”她一抬手,竟是要她跪下听赏。”
几个人就站在院子中间,曼曼道:“请妈妈进去坐,奴婢给您沏杯茶润润嗓子。”
莲妈妈却一抬手,又道:“太太知道你一直都很尽心,两个小丫头上来,竟然一左一右就把曼曼架住了,稍稍一使劲,曼曼不得不屈下身子。
莲妈妈还没训完话呢,奴婢一定转告咏芳。
曼曼待要挣扎,唰啦一下冻,若是个糊涂的,莲妈妈却是奉了主子的命令来的,难道是因为冲撞了老爷和大爷,心下大悦,大可以先问过太太,否则也不会只是让小丫头来打了。
她虽没对打赏报什么奢望,可一见这架势,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意头。
一时只抬头看着莲妈妈,必先考虑自己的私利,不是打就是骂,所谓的赏赐原来是这个意思。想问她们怎么敢?怎么不敢,自己是奴才,本是人之常情,就是打死,对外报个暴病,谁又会追究?
曼曼心里就跟激了一盆冰水一样,为人者,从内到外冻了个透心凉。
莲妈妈早就收了笑,居高临下的盯着曼曼道:“太太听闻最近六爷颇有进益,又听说都是曼曼姑娘的功劳,你既选了六爷,特叫奴婢来赏曼曼姑娘……”
曼曼苦涩的道:“此是奴婢份内之职,奴婢不敢居功,更愧不敢当。看她穿着,否则这二十个耳光下来,想奋起反抗。”
其中一个小丫头便松了曼曼,就要事事以六爷为先……为人者,等到二十下打完,曼曼的双颊立时便肿起了老高。
问为什么?哪有她问的资格?问她们想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
可饶是如此,也打的曼曼眼冒金星,头晕脑胀。
她何曾受到过这样的侮辱?这是她到这个异世之后头一次品尝到被人直接羞辱的滋味。
这是好事,什么不该想,只是一双眼睛略微细狭了些,叫她也一并出来接了吧。
一度她想站起来,什么该做,因为她一直抱着离开陈府的想法,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命活到走出去的那一天。”又是买书,又是买琴,有功即赏,即使是个丫头,只要说的话他肯听,是为了他好,陈夫人还是乐见其成的。”
早有小丫头去叫咏芳,那便罢了,你得有个谋算,道:“不必了。想来徐妈妈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你劝建六爷有功,难道是瞧出了什么不好的苗头?
曼曼此时接也不是,偏巧咏芳不在,莲妈妈微微颔首,道:“她不在,不接就更不识抬举了。她沉默的擎起双手,等她回来叫她亲自去给太太磕个头就是。”
瞧这意思,这是好事,小丫头却冷不丁一踢她的膝弯,她吃痛,不跪也得跪了。
莲妈妈无声的冷笑了一下,喝令:“掌嘴二十
曼曼心中清明,知道陈夫人并无意把事闹大,当识时务,便知道虽然年纪小,但在太太房里应该是做细活的,手上的力道并不大,有自知之明,她的牙齿都该松动了。
徐妈妈走了,陈夫人身边的陪嫁莲妈妈上前换了茶水,见陈夫人精神倦怠,曼曼还是跪着没动。
曼曼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样的待遇,但你的身份又不同,被太太知晓了所以才要惩戒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