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郁洛寒问了乔君儿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诺焰有可能爱上别的女人吗?乔君儿很自信且坚定的回答郁洛寒,一定不会!在诺特国被诺焰误会的那段日子是她这辈子最迷惘的阶段,那时诺焰几乎伤透了她的心,直到现在她才能彻底感悟到其内里的真谛,那是因为他太在乎她了......一个人之所以如此偏激的看待一件事,一定是那件事在他(她)心底的影响太深,深到令他(她)失去了理智。
诺焰对她的爱毋庸质疑!回忆起他们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的情路是如此的坎坷......
穿越到诺特国的第一天,他便在冥冥天意的指引下,夺走了她的初夜......
那时的她,即使心底已经认定了他是她的白马王子,却从未奢望他能爱上她,她总是将那份暗恋情愫藏得很深,不愿被他人发现或挖掘......
后来,他们一起来到了王宫,她记得中途她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向他表白,他却冰冷得无任何反应,她的心沉了......因为她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所以她没有任何怨言。
来到王宫,她的际遇彻底的改变了!一位比母亲还要疼她的长辈卡尼娅夫人,精心的为她与诺焰的未来搭桥指路,她与他终于有了些许起色。
一切雨过天晴,在王子与灰姑娘的爱情即将划上完美的句号时,因为误会她回到了现代......在她被无助,沮丧,失魂,痛哀,尽尝各种相思折磨后,他终于出现了......
这一次,他们彼此邀约好不再松开,毕竟前路已经如此艰难,后路一定要好好珍惜,可,没等到她把握住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时,他为了救她,选择了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
她无数次责怪自己,为什么她要那么自私?他为她所做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她还要不知足的勉强他?仗着他宠她,疼她,她女皇般高傲的与他赌气,最后换来了这样一个无法弥补的结果......
乔君儿躲进被窝,大声痛哭......诺焰,你究竟在哪?你不要我和宝宝了吗?只要你出现,我什么都无所谓,从此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回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喧闹声,乔君儿努力抑制住情绪,快速拭去脸上的泪痕,起身照了照镜子,假装若无其事。
当乔君儿带着疑惑步到楼下时,只见整个大厅围满了警察,而严家的所有人包括佣人在内,全都唧唧喳喳纷纷讨论着什么。
乔君儿凑近一些,这才发现郁洛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安上了手铐,正沉默地站在一旁。“姐,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乔君儿甚是紧张地飞奔上前。
“君儿......”郁洛寒不知该怎么说,欲言又止。
“严益,究竟怎么了?”乔君儿转而问向脸色惨白,正目不转睛盯着郁洛寒的严益身上。
“君儿,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们,你姐姐是‘黑暗帝国’的首领?”严日罡一直都没干涉严益的事,但这次,他发怒了。“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女子,你怎么能将她带来严家?”
“日罡,这怎么能怪君儿?”严母忙指责道。
“什......什么?”乔君儿显然还没反应过来。难道严家上下都知道了姐姐的身份?她一直隐瞒所有人就是不想严家误会,姐姐虽然犯过错,但骨子里却是个善良的女人。
“乔小姐,我想你该跟我一起回警署协助调查!”余夏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脸正色的出现在乔君儿面前。
余夏苦苦寻找了‘黑暗帝国’的首领两年,这一次,他终于有了确凿证据证明郁洛寒便是‘黑暗帝国’的首领,他终于可以给妻女一个交代。
“为什么?就算我姐姐是‘黑暗帝国’的首领,你有什么证据逮捕她?”乔君儿不甘示弱地与余夏对质。
“君儿,不要说了,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吧!”郁洛寒低着头,失落道。她一直不敢看严益,因为她觉得整件事中,她最对不起的就是严益。她与严益虽一见面就吵,但彼此间早已默契的将对方当作是最好的朋友,而她却对他隐瞒了身份,他一定很失望。
“乔小姐到了警署,我自然会拿出证据。”余夏平静道。
一开始,余夏误将乔君儿的情夫当成了是‘黑暗帝国’的首领,直到上次严益报警,他与严益,郁洛寒等人一起去了‘黑暗帝国’的总部,那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此郁洛寒便是彼郁洛寒,直到他抓到了一个人......他这才花了两个月时间,理清了‘黑暗帝国’的幕后操纵,同时揪出了这个令人发指的黑道首领。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呢?真正的坏人你不去抓,却三番两次跑来严家,究竟你想怎么样?”乔君儿忿忿地指责余夏,整个人快疯了。诺焰已经出事,如果连姐姐也被关进牢房,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真正受害的是她们郁家,诺焰更是无辜牵扯在内,这帮警察不知事情原由,胡乱抓人,她真的对这个世界好无语......
“你所说的坏人是指敬叔那帮人吗?”余夏并没有生乔君儿的气,缓声道。
“难道不是吗?”乔君儿愈加气愤。
“我今天之所以找你去警署协助调查,那是因为我们抓到了敬叔,相信你有很多疑问想问他。”没错,郁洛寒的真实身份,亦是敬叔告之他们的。
“什么?”乔君儿杏眼大瞠,“这是真的吗?”
余夏默认的点了点头。
郁洛寒这才明白,余夏能够得知她的身份,原来是敬叔出卖了她!她真没想到,她为敬叔打拼了这么多年,敬叔居然一点不顾旧情,一旦出事就把责任全推给她,这样的人,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只是,敬叔是个何其狡猾的人,他怎么会那么容易被警察逮住?这太匪夷所思了。
“诺焰呢?他是不是在警署?”乔君儿大松了口气,无比期盼地望着余夏。
余夏知道乔君儿口里的‘诺焰’便是她的情夫。“我们抓到敬叔时,他身边除了四个手下,没有见到诺焰。”
“怎么会?”乔君儿无法置信地不断摇头。
“诺焰明明是被他们抓走的啊?”郁洛寒同样激动道。
严益亦十分不解,上前道,“余警官,你确认那里面没有诺焰吗?”难道他在餐厅所见到那个男人,真是就是诺焰?
昨日在餐厅,他刚对君儿说完诺焰的事,君儿很伤心,她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可没几秒,君儿忽然毫无预警地冲出餐厅直奔对面大街,他与郁洛寒魂都快吓飞了,赶忙追了上去,等他们追上她时,她整个人已经愣了......
当时他便猜到,君儿一定是见到了诺焰,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君儿的心很痛。
最后,在郁洛寒的询问下,君儿终于告诉他们,她见到了一个类似诺焰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坐车走了,但是她不相信那个男人是诺焰,因为诺焰如果活着,他一定会来找她,绝对不会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她坚定的眸子虽凄楚,却没有丝毫犹豫!
“我的同事大部分都见过诺焰,他们确定没有他。”余夏对严家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甚是不解。妻子出轨,情夫失踪,丈夫却帮妻子急找她的情夫,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
“我们现在就去警署。”乔君儿此刻变得极其配合。
“君儿,你怀孕不方便,还是留在家中等消息吧!”严日罡关心道。
严日罡一直都很疼爱乔君儿,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乔君儿不做她的儿媳,他甚是感到惋惜!至于郁洛寒,她虽然有着与乔君儿相同的面孔,但,他却疼爱不起她来,现在又知道她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首领,他愈加忌讳。
“爹地,没事的,我陪君儿一起去。”严益赶忙帮腔道。在严益的心底,严日罡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严日罡从来就不过问严益所做的任何事,曾经,严益为了乔君儿假装花心,风流,从而引起外界一片唏嘘,严日罡也没有指责一句或阻拦一次,这是父子间最难能可贵的默契。
“好,你要小心点!”严日罡不放心的吩咐道。
高娜着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厅里踱来踱去。
诺焰正呆在书房,盘膝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品读着高娜为他找来的英文财经杂志,不时眉头深皱,低头思索。也不知道为什么,中文他看不懂,但他却可以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而,即使全是英文,他仍旧有许多词不认识,他真的很想知道,他失忆前是否就是这样?
‘叩,叩’
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进来。”
由于高娜住的是单身公寓,只有一间卧房,所以出院的这些日子,他住在了书房。虽然高娜并没有要求他睡书房,毕竟他们是未婚夫妻,即使同床共枕亦很正常,但潜意识里,他却不想!他找了头伤未愈的借口,婉转地对高娜解释,幸好她什么也没说。
“诺焰,我爹地出事了,他被警察抓进了警署。”高娜焦急道。
她早料到父亲干了那么多的坏事,总有一天会难逃法律的制裁,可,她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如此之快。她早就看不下去父亲的行径,可他毕竟是她的父亲,当他被抓进牢房时,作为女儿的她却做不到坐视不理。
“你去警署看看他吧!”诺焰起身来到高娜身旁,静静地望着她。
他不喜欢高娜的父亲------敬叔。因为每次敬叔见到他,从来就没有给他好脸色,他亦不屑与敬叔交谈,彼此间无任何好感可言。
“你不和我一起去?”高娜瞪圆双瞳,一眨不眨地望着诺焰,眼底满是深情。
“我什么都不会!”诺焰借口推脱道。说实话,他的确不想去!
“你骗我......”高娜背过身,嘟喃道,“有句话叫‘爱屋及乌’,如果你喜欢我,你就会喜欢我身边所有的一切,可,你并不喜欢我的父亲......”高娜这么说,实际上是为了揣度诺焰的心思,希望他能说出她想听的话。
诺焰岂会不知高娜的心思,他轻轻扶上她的双肩,细声道,“如果我不喜欢你,你会成为我的未婚妻吗?”诺焰这个回答甚是高明,既排除了高娜的疑虑,有能将话题反抛给她。
“嗯。”高娜满足拥抱住他,顺势靠在他的胸膛,“可,我不想一个人去......”有这样的父亲,简直是一种耻辱!
诺焰挣扎了会,这才缓缓将手圈住她,“我和你一起去吧!”她一个人出去,他也不太放心。
“谢谢!”高娜掂起脚尖,娇羞的给了诺焰一个香吻。
高娜想要加深这个轻如蝶翼的碎吻,悄悄将唇移到他的唇边,在她即将印上他时,诺焰忽然适时打住,别开头,“我们得快点走,你爹地还在警!”
诺焰的表现让高娜有些尴尬,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走吧!”
乔君儿同严益人来到了警署,郁洛寒则被暂时拘留,四十八小时内不得保释。乔君儿当然想救郁洛寒,可无论是为了郁洛寒,还是为了诺焰,她都必须先见敬叔。
“余警官,敬叔在哪?”乔君儿扫视了四周一眼,却没有见到敬叔等人的影子。
“乔小姐,敬叔此人非常狡猾,我们将他安排在了重犯拘留室,我现在就带你过去。”余夏道。余夏是一位公私分明的人,他的仇人是郁洛寒,即使乔君儿是她的妹妹,他也不会公报私仇。
“好。”乔君儿非常感谢道。
“君儿,你小心点。”严益不忘提醒。这里虽是警署,但她是个孕妇,凡是谨慎点好。
“我知道。”乔君儿点了点头,让严益放心。
“我去看看你姐姐!”严益已经能够坦然接受郁洛寒的身份。郁洛寒这个时候一定很难受,因为除了唾骂,没有人给她安慰,当然君儿除外。他不该是那种偏见小人,她是‘黑暗帝国’的首领又怎样?即使曾经做错了事,只要能改过,她还是他眼中那遇事大大咧咧的男人婆,再说,她也不曾伤害过他......
“嗯!”乔君儿高兴的点了点,便跟随余夏去了拘留室。
这时,高娜与诺焰正好也赶到了警署。
高娜见着一位警察便拉着问道,“警官,我是高敬的女儿,我想为他保释。”
这位警察曾经负责跟踪监视过诺焰,他一时觉得诺焰眼熟,竟忘了理会高娜,径直道,“你是......你是‘黑暗帝国’的首领?哦,不......”他记起了他们今天抓捕了真正的首领,抱歉道,“对不起,以前头儿和我们都误会了你。”这个头儿,当然指的是余夏。
“呃?”诺焰不太明白地摇头道,“你认识我?”
高娜惊觉诺焰遇见了熟人,极其害怕此人可能会勾起诺焰的回忆,赶忙打断道,“警官,你认错人了,我同未婚夫一直都住在郊外,很少来市区的。”
高娜没料想到,这个警察偏偏是警署里最八卦与多话的,他挠了挠脑袋,甚是困惑道,“不对啊!他怎么会是你未婚夫?他明明是......”
此警察的话未说完,高娜连忙大吼道,“喂,你这警察怎么这样?我喊了你半天,问你我的父亲能不能保释,你怎么尽扯些无用的东西?”高娜故意说得很大声,希望引起整个警署的注意。
其他警员果然被高娜故意制造的高呼所吸引过来,但,令高娜更加措手不及的是围绕着诺焰指指点点的警员反而更多了。
“他不就是严总裁老婆的情夫?”
“对啊,严氏夫妇刚才还一起来呢!”
这些警员都曾经轮番监视过诺焰,诺焰本身就是一个能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再加上当时他们误会他是‘黑暗帝国’的首领,自然印象深刻。
周围顿时炸开了锅,高娜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整个警署的人都认识他,危机感愈来愈重,高娜赶忙将诺焰拉到一旁,轻声道,“诺焰,不如你在警署大厅等我,我先去询问清楚我爹地的事,再来找你。”
诺焰全程都感觉到很迷惘,他很想问清楚那些警察,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都认识他?可话刚到嘴边,高娜却总是巧合的挡了回去,
也罢,高娜或许不想他回忆起从前,也许真的是为了他好!
“好,你小心点。”诺焰关心道。无论如何,他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高娜,她对他的好,他皆看在眼底,他相信,她不会故意欺骗他。
“警官,我爹地高敬到底能不能保释?”回来询问室,高娜终于见到了一个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其他警员的上级。
“你是高敬的女儿?”卢林上下端倪起高娜,质疑道。
“是的!你们警署也真是的,我喊破喉咙问了半天,也没一个警官肯回答我。”高娜不悦道。其实,并不是那些警察的目中无人惹她生气,而是他们表现出对诺焰热忱的举动,令她心惊胆颤。
“我为刚刚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但是,你的父亲在四十八小时内不能保释,因为他参与了一起绑架案,目前我们正收集证据,不日即会起诉他。”卢林如实道。没想到,高敬这个无恶不做的黑道头目,居然会生出这样一个看起来眉清目秀,斯文大方的女儿。
“没事!”高娜微微一笑,“如果四十八小时过去,你们仍旧没有证据证明我父亲犯罪,你们是否会放了他?”父亲双腿残废,如果坐牢,她不知道他是否能熬得住......
“程序上是这样!”卢林回复道。
“谢谢。”高娜倏地转身欲离去,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回头道,“我可以去看看我父亲吗?”
“高小姐,我看你还是明天来再来吧!今日,我们警方正找来一位证人,她正与你的父亲当面对质,所以不太方便。”卢林婉转道。
“嗯,好!我明天再来。”
就在高娜急着回大厅找诺焰的那一瞬间,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高娜!”
高娜毫无预警地抬头,恰巧对上了严益那熟悉的眸子,惊喜道,“总裁,你怎么会在这?”算起来,高娜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到严益了。
“哦,没什么,君儿有点事来警署找人,我便陪着她来了。”严益只是说了个大概。
“我爹地出了点事,我是想来警署保释他。”高娜总觉得严益变了。以前的总裁,绝对是位不折不扣的大色狼,无时无刻不想占尽她的便宜,可,自总裁夫人出现后,他就跟完全换了个人似的,收敛安分,无任何花边新闻。
“原来是你父亲出了事,怎么,严重吗?需不需要我的帮助?”高娜虽辞职不在他的公司,但,毕竟他与她合作了一年多,也算得上是好朋友。
“谢谢!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能解决。”高娜客气道。
“呃,那好吧!公司欢迎你随时回来,我的助理位置也正闲着。”严益谦谦道。
这真是她所认识的总裁吗?两个月不见,他愈发变得翩翩有礼,举手投足皆是绅士模样,真叫人难以置信!
“不知道我结婚了,总裁还会要我吗?”高娜故意俏皮地问道。
“怎么,你是为了要结婚才辞职的?”严益笑侃道。
“呵,也许快了吧!”
严益正要回话,突然,一声低沉的呼唤声飘进他的耳朵。
“高娜!”诺焰实在按耐不住,呆坐在大厅简直无聊透顶,他只好来询问室找她。
“诺焰。”高娜兴奋地冲进诺焰的怀里,小鸟依人般,柔声道,“我不是让你在大厅等我吗?”
这一幕没有丝毫征兆,皆落入了严益的眼底,只见他圆嘴大张,一脸错愕,顿时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