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焰是亲自看着乔君儿熟睡后,才离开卧房,来到阳台的。
站在护栏前,诺焰第一次感觉到,他一贯的冷静自制,已经不再管用。此刻,他虽一脸平静,但内心却波澜起伏,他发誓要抓出那个伤害乔君儿的人,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他了解索丽亚的一举一动,当他向她提到伤害乔君儿的人时,他感觉到她的眼神飘渺,虽然诺克证实这件事与她无关,但他仍可以看得出她眼底的心虚,他猜想,即使她没直接参与此事,也必定脱不了干系。
诺克跟着步上阳台,“王,你怀疑索丽亚有同党?”多年的默契让诺克一眼就能看出诺焰此时的想法。
诺焰若有所思地眺望着远方的天际,阴沉着脸,默不吭声。
诺克顺着诺焰的视线,一眼望去,豁然广阔,但心却紧绷困窒。俩个大男人就这样,沉默着,不语。
诺焰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道,“选妃事宜处理得怎么样了?”这是诺特国的大事,他身为诺特王,不能因为乔君儿,而忽视大局,他有他的职责。
诺克注意到王的视线始终望着远方,没移开半寸,他能深深感受到王的无奈与哀伤,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王露出如此落寞的颓废,甚是稀罕。
外人不知道,在诺克的心中,他从未佩服过任何人,但私下他却对诺焰倾佩不已。因为王总是能在他人绝望之时,带给大家希望,犹记得四年前先王去世那年,诺特国因此举国动荡,国民无不沉浸在失去先王的痛苦里,王那时候才二十岁,他坚强得没流下一滴眼泪,毅然接过庞大的诺特国,在三天之内,处理好所有的接手事宜,让诺特国民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是天生的王者,任何人站在他的身旁都会自惭形秽,他亦不例外,所以,君儿能与王在一起,他除了祝福,别无他想。
而王能在这个时候,顾全大局,实属不易,诺克愈加决定,誓死效忠诺焰。“已经处理妥当,但是有个问题……”这事他决定不了。
“哦?”诺焰有些惊讶,他以为诺克可以把所有的事处理得很好。“什么问题?”
“君儿的入选资格!”诺克淡淡道。乔君儿属于诺焰那一组,诺焰身为评委,自然得从十个女人中选出晋级的那一位,本来,结果理所当然会是乔君儿,可现在乔君儿出了意外……
诺克的意思是,是否要取消乔君儿的选妃资格?
“竞选照常进行,无须取消她的资格,让她进入下一关。”诺焰冰冷道。乔君儿不会有事的,无论怎样,她都是他认定的王妃。
“是。”诺克干脆应道。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此刻,他终于理解每次与乔君儿谈话时,她总是提起一些自身感受,原来这些感受全是关于她与王之间的点点滴滴,现在回想起来,她对王的感情,毋庸置疑。
黄昏时刻,乔君儿醒了,事实上,她根本就没睡,诺焰一关上门,她便睁开了眸子,他整整守在她身边一个下午,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很感动……
只是现在,她还能希冀些什么?
诺特国,她误窜入的圣地;诺焰,她不该爱上的人。原本以为抓在手中的幸福,如今却都犹如散沙般一点一点渗漏在外,而她也渐渐意识到,有的时候,抓住了,不代表就可以拥有……
乔君儿幽幽叹了一口气,眼角已经看不到任何湿润的痕迹,因为她害怕泪会流干……
‘叩叩’门外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
乔君儿知道来人不会是诺焰,诺焰才刚刚离开,且他要进门,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他总是给人无比霸道的感觉。
“请进。”她猜想,一定是卡尼娅夫人。
来人果然是卡尼娅!卡尼娅轻轻带上房门,这一次,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仆人与侍从,她是想来和乔君儿单独谈谈心的。
卡尼娅找了张椅子,坐在乔君儿的身旁,“君儿,你还好吗?”她估计她已经醒了,便径直来了。
“夫人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乔君儿强扯起一抹笑颜,不想让卡尼娅担心。
脸上包裹着层层药布,还能强打起精神,告诉他人她很好,可见她习惯掩饰自己,让他人开心。卡尼娅欣慰的点点头,带着淡淡的忧伤道,“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像我年轻的时候,同样是一个为爱执着的傻女孩……”
“……”乔君儿噤声。执着又能怎样?终究是敌不过天意。
“你知道我与诺斯是如何在一起的吗?”卡尼娅打算把自身的经历告之乔君儿,她猜得到乔君儿此刻在想些什么,因为她也曾经历过类似的事。
乔君儿摇头,倾听。
卡尼娅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和你一样,自20世纪穿越而来。我出现的时候,大家都把我当作怪物一般,没有人敢靠近我,我觉得好无助,好无助。那时候,一对年迈的夫妇收留了我,我感激他们,每日替他们到集市卖菜。认识诺斯的时候,他正出巡体恤民情,他看我的眼神与平常人很不一样,他并没有把我当作怪物,甚至帮我买走了所有的菜,当时的我,就已经暗暗喜欢上他。
后来,他经常借口与我聊天,渐渐的,我知道他是诺特国的君王,也认知到,以自己卑微的身份与他在一起,注定不会有结果。于是,我悄悄离开了他……”
“那后来呢?”乔君儿问道,她着急的想要知道结果。
卡尼娅微微一笑,“事实上,我哪也没去,一直呆在那对夫妇的家中,为他们干农活,哪也不去,同时思念着诺斯。整整一年后,诺斯满世界的找我,终于他查到了我消息,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就打算永远跟随着他,不再放手。”卡尼娅望着乔君儿年轻的容颜,感叹逝去的年华。
“他说了什么?”乔君儿已经被卡尼娅的故事深深吸引。
“他说:不要那么自私,你不是我,你不能替我选择。”岁月并没有在卡尼娅美丽的脸庞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回忆起曾经的甜蜜,卡尼娅一脸幸福。
卡尼娅说了这么说,无非也是为了这最后一句话,乔君儿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但是……
乔君儿眼里的犹豫,卡尼娅看在眼里,她继续道,“我以为离开他,是为了他好,但是他找了我整整一年,或者说,我们彼此间浪费了一年的光阴,我不该替他选择……我说的你明白吗?”
乔君儿点了点头,她也不想为自己选择,可她根本没有选择。
“君儿,答应我,无论未来怎样,都不要自暴自弃,更不要替自己所爱的人作出自认为正确的选择,有时候,那往往能让一对相爱的人,彼此擦肩而过。”这就是卡尼娅今日所来的目的,她意在提醒乔君儿,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
卡尼娅的这番话,终于触动了乔君儿心灵深处,最重要的一根弦。或许,夫人说得对,她不该替诺焰做选择,无论结果怎样,她都必须面对,她不该胡思乱想,把一切交给诺焰来决定吧!
“我答应您!”乔君儿沉重心情,终于轻快了许多,有种释然的快感。
卡尼娅扯出笑颜,松下一口气,这才缓缓道,“你能想通,我也就放心了,你记住,卡尼娅夫人会永远支持你的。”
乔君儿眼眶泛红,甚是感动,“夫人,您对我真好!”她前世一定是修了什么德,今生才能得到卡尼娅夫人如此的关怀与呵护……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记住别碰到自己的脸。”卡尼娅起身,不忘提醒道。
“夫人!”乔君儿急唤道,“我还有一个问题问您。”
卡尼娅回眸一笑,“问吧!”
“你真正的姓名叫什么?”其实,第一次见到卡尼娅,她便觉得有些熟悉,但她知道,她不可能见过她。
“严晓靖。”卡尼娅不再隐瞒。
严晓靖?乔君儿的脑袋迅速转了起来,卡尼娅夫人也姓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点什么,但有搞不清究竟是什么……
与诺克谈完,诺焰迫不及待的想回房照顾乔君儿,他害怕,他不在她的身边,她醒来又该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诺焰轻轻打开房门,里面隐隐传来一写琐碎的声音,诺焰浓眉冷聚,困惑不已。这是什么声音?
一走近,这才发现,某个小女人正坐在房内的椭圆大桌前,大口大口用着美食,吃得津津有味,而琐碎的声音,正好也是由她发出的。
诺焰愈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刻还哭得淅沥哗啦的小女人,此刻却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她……
诺焰赶忙奔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君儿,你……你怎么了?”她不要吓他,他真的会被她的举动吓坏的。
诺焰抱得她很紧,乔君儿简直快不能呼吸,“唔……放开……放开……”食物哽在喉间,乔君儿无法动弹。
“别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会担心?”诺焰自顾自道。她一定是受了刺激,才做出违反常态的事,他好心疼……
“放开……”乔君儿都快被诺焰拥抱得窒息而死,使劲推也推不开,“我没事……”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试图唤醒诺焰。
乍听见‘我没事’三个字,诺焰愣了,轻轻松开乔君儿,一脸不解,“你……”
“什么我,我差点被你谋杀了!”乔君儿扁着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委屈状。
“呃……”诺焰俊颜错愕,挑了挑一边的眉,不解。
“我没事,你抱那么紧干嘛?你以为我怎么了?我不过就是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乔君儿无辜指责道。
听完卡尼娅的话,乔君儿觉得自己不该太悲伤,凡事应该往好的一方面想,她这辈子总是想得太悲,什么都不敢去追……现在,卡尼娅夫人点醒了她,她的眼前仿佛一片光明。
这绝对是乔君儿说出来的话,但是此刻她怎么……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有心情用这种语调和他说话?
诺焰实在困惑。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有事吗?”乔君儿嘟着嘴问道。
诺焰呆愣的点点头,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那我还担心什么?”乔君儿似乎信心百倍,“我要继续吃东西了。”推开诺焰,乔君儿继续用她的美食。
诺焰完全一副迷朦,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强撑,忍不住开口道,“你见了谁?或是……”睿智的他居然猜不出。
乔君儿没有停下手边的动作,口里吞着东西,含糊不清道,“夫人来了,她还差人送了一堆美食,让我不要多想。”天,她可怜的要命,整个头,就只看得见眼睛与嘴巴!
呃?
“母后来一趟就把你说通了?”诺焰黑眸大瞠。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慰她,呵护她,得来的不过是她表面的平静,而母后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从她释然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母后这一趟显然比他有用多了……
“是啊!”乔君儿每空搭理他。
诺焰跟着坐在她的身旁,凝视着她,这才像她,刁蛮,可爱,善良……时不时红个鼻子,他真该感谢他的母后。
乔君儿被药布裹着的脸,被诺焰直勾勾的望着,乔君儿抽空转头睨了他一眼,“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有必要看得那么入神吗?”
诺焰瞥嘴一笑,深情道,“你一定会没事的!”大手轻轻抚上她裹着布的脸,似乎可以看穿她布底下绝美的容颜。
这种画面,好温馨……
“你要不要吃?”乔君儿随意的问一句,她吃的全吃一些清淡的食物,估计他不会喜欢。
诺焰把嘴凑到她的面前,无赖道,“你喂我……”说起来,他也有点饿了,刚好逗逗她。
“呃?”换乔君儿木讷,这是诺焰说出来的话吗?
“快点!”诺焰张口等待。
他这样子她还真有点不习惯,乔君额边浮现三条竖线,“你去餐厅吃吧!”说完,一股脑把所有食物,以最快的速度送入嘴里。
“不给我留点?”诺焰假装不满道。
“嘿嘿,已经没了!”乔君儿把手一摊,同时舔了舔勺子,无奈道。
夜晚。
诺焰一人独自坐在偌大的书房,静静思考。
乔君儿能想开,诺焰自然很欣慰,明日是选妃的第二关,这一关如果乔君儿能够参选,他必定能让她过关,毕竟她要服侍的人可是他……
只是,乔君儿的脸……
说实话,若说他一点都不在意,那是假的!第一眼见到乔君儿的时候,她小巧的样子并没有给他留下过多的印象,随着与她的深入接触,他才渐渐发现,她精致的小脸,立体的五官,白xi的脸庞,已经完完全全侵蚀了他,几乎可以让他屏息,让他为之癫狂……
无人的时候,他也会表现出伤感,表现出无奈,有些事,即使他身为诺特国的王,亦无能为力!
“王。”罗伊敲门,恭敬道。
罗伊.戈雷德,是诺特国四大贵族姓氏,五大爵位代表的,排名第三的罗伊伯爵,他是肖恩的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自小在边区的军队长大,有超强的防卫能力与作战谋略,拉斐尔呆在王宫的日子,诺特国的军事便由他负责。
“进来。”诺焰道。
罗伊俯首来到诺焰面前,诺焰正坐在雕刻有苍鹰,代表诺特王的权威的椅子上,斜眼瞥了一眼罗伊,冷冷道,“什么事?”
“我想向您谈谈莉安娜王妃的事。”这件事,他本不想向王提出,但莉安娜成为王妃的这一年,他过得无比痛苦,如果不提出来,他不会再有心思做其他的事。
“莉安娜?她怎么了?”诺焰几乎忘了有这号人物,真是可笑,她还是他正选的王妃。
罗伊‘霍’的一声,跪在地上。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罗伊此刻下跪,必定所求之事甚难。
“?”诺焰俊眉微皱。罗伊这是怎么了?他与罗伊虽相处时日不长,但罗伊给人的感觉,从来都只是不惧怕任何人的铁睁睁汉子,此刻又怎么会……
罗伊沉下声道,“我知道王从未爱过莉安娜,之所以封他为妃亦是逼不得已,但,我希望您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莉安娜。”
诺焰震惊,自椅子上坐直身躯,冷然道,“罗伊,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莉安娜是他的妃子,按照诺特国的规矩,一旦成为诺特王妃,有没有再选择的机会。
“王请恕罪。”
诺焰别开头,思虑了片刻道,“你不妨把理由说出来听听。”诺焰对待自己的左右手下,从未冷言厉色,这也是他不怒而威的独有气质。
罗伊已经做好冒死的准备,此刻王愿意给他机会,他自是娓娓道来。
“莉安娜的父亲是军队里的伙头,她自小与我在同一军队长大,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发誓娶她为妻,但无奈,她为了竞选王妃,利用了我,成了您的王妃。”
“利用了你?”诺焰愈加困惑。
“是的!莉安娜本无资格竞选王妃,但她却告诉我,他的父亲逼她参加竞选,她为了父亲,哭求我帮她谋个名额,并强调,如果她落选,必会与我在一起,于是我动用关系,为她谋了一个名额。”
罗伊真是太笨了,如此明显的谎言,他竟会相信?“这种女人不值得你为她那么做!”诺焰忿忿道。一旦她成功了,就会把利用过的人,踹得远远的。
“不,王,我听肖恩说您对莉安娜根本毫无感情,但我对她却始终不变,我只求您别怪罪莉安娜,成全我们。”罗伊乞求道。
“罗伊,莉安娜我必会追究,她没有资格再做诺特王妃,至于你所求之事,基于各方面原因,我都不会答应你。”诺焰淡淡宣告道。他没料想,莉安娜是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她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王……”拉长的尾音。
“不用再说,你先下去吧!”诺焰本就心情不好,而罗伊这个请求亦是无理,他根本不可能成全他。
要不是念及他以往的贡献与此次王陵之行他贴身的保护,当听到他的请求时,他便会毫不犹豫让人拖他下去。
王必须有王的原则!
诺焰回房的时候,乔君儿已经睡下了。
来到床边,诺焰默默注视着她的睡颜,此刻,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却知道她睡得不好。
乔君儿倏地睁开眼睛,瞪着诺焰道,“你回来啦!”乔君儿早有认知,似乎已经习惯了诺焰在她的身边,如果他不躺在她的身边,她是闭不了眼的。
“你还没睡?”诺焰惊诧,有些意外。
“你没回来,我一个人会怕!”乔君儿扁着嘴,委屈道。
诺焰‘噗嗤’一笑,坐在床沿,拉住她的小手,“傻瓜,以后每个晚上,我都会陪着你。”这么大的人了,她居然还会害怕黑夜,她真是个没用的小女人!
乔君儿感动的点点头,她不是怕黑,只是有他在,她就可以抛弃忧愁,安然入睡。
“宝贝,我先洗个澡,等等就来陪你。”诺焰说的同时,替她拉好被子。
“你去吧!”乔君儿笑望着英俊的脸庞,轻声道。
诺焰当着乔君儿的面把上衣脱了,露出他结实有力的上半身,俨如摸特般的身材,连乔君儿都感叹,上帝造物的不公。
当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乔君儿折腾了一天,终于困了……但是她的心,却暗暗祈祷老天能怜悯她,让她顺利渡过这个难关。
诺焰答应过她,她不会有事的,不相信老天,她可以选择相信诺焰……
诺焰洗完澡,上了床,发现乔君儿已经睡了。这次她是真的睡得很熟,隔个药布仍可以看见她带着淡淡的笑靥,无不透露着甜蜜与安心,不时伴有细如文吟的鼾声……
他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他是她的全世界……证明她恋他,想着他,爱着他……
静静在她身边躺下,环上她的腰,诺焰疲惫得再也无法撑起眼皮,盖了下来……
翌日。
诺焰一大早就被乔君儿推着醒了,向来有起床气的他,脸色甚是不佳,开口道,“怎么了?我们继续睡。”说完抱着乔君儿,倒头继续做梦。
门外有人敲了大半天的门,乔君儿的脸已经没那么炽痛,感觉好了很多。诺焰不肯起来开门,她只有自己起来了,乔君儿起身欲开门。
她搬开诺焰沉重的大手,正要坐起身子,不料却被诺焰一脸阴翳地按了下去,躺在床上。
“我来吧!”诺焰已经清醒了。
“好。”乔君儿微笑道。
突然发现,其实这件意外的发生,虽然绝对是坏事,但却也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经过这件事,她与诺焰的感情较之前愈加和谐,他每时每刻无不表现出对她的呵护与关怀……
诺焰起身下床,随意套了件睡袍,径直打开房门。
“诺儿。”卡尼娅道。
只见卡尼娅身后站了一大群人,拉斐尔,肖恩,诺克,甚至连罗伊都焦急的站在门外,而医生却像国宝般,被大家重重包围。
没有敢如此大胆,骚扰王的清梦,除了他的母亲。
“诺儿,医生说这个时候就能知道君儿的脸是否能恢复,我着急想要知道结果……”卡尼娅试图解释这一大早的唐突。
“夫人。”乔君儿已经起身,迎到卡尼娅身边。
诺焰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结果,他没有一丝怒意,反而正色对乔君儿道,“我让医生再帮你检查一下,别担心。”
“好。”乔君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众人全都围了上去,医生愈发感大压力之大,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把眼睛闭起。”
“无论如何,我都要乔君儿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诺焰似在威胁医生,实则嘱咐他要尽力。
“是。”医生道。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多喘一个,莫不注视着医生拆药布的动作,一层一层又一层,终于————
乔君儿的脸仍微微透红,但却很明显的光洁平整,脸上没有任何被灼过的痕迹,医生松口一笑,“王,君儿小姐没事,她的脸没事!”医生大声宣布。
室内突然全都笑颜满溢……诺焰更是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勾勒出最完美的弧度。
“啊!我没事,我没事……”乔君儿更是兴奋的站了起来,在卧房里狂喜的尖叫起来。
顿时贺声,喜声,感动声,声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