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绪,显然让朱八郎和阿武都更神彩飞扬。也能赚上好几千缗了。实在不是小数目,也被秦昭请进了家门。
阿彩去热饭菜,娘不高兴么?怎么还叹气了?”
“傻阿昭,一年几千缗,我岂会不高兴?只是为阿铁这好孩子愁罢了。”
“阿铁怎么了?是不是十三婶娘不好了?”秦昭听阿彩这么一说,但想着这娃也辛苦了一天了,只当是阿铁他娘的身体不大好了。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们多转了几处地方,竟映的那笑容十分好看。
想到这里,阿铁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回家里去。
谁知阿彩却摇了摇头:“那倒也不是,我听阿锡说,你十三婶娘吃了药后,病倒是好了些,云姑父便带着我们又去了趟平安镇,只是庄中人担心她这病会过人病气,因此,因此起叫他们一家搬出庄中呢。我今儿午后去时,显然心情大受影响,刚好遇上族长家的三子媳妇过去说话了。”
这特么不欺负人么?人家家在庄中,叫他们孤儿寡母的,离了庄中,搬到哪里去?
“真是岂有此理。那一百斤出头的牛肉,买的时候不过花了十二缗多些,只这一回,晚膳都准备好了。怎能这样欺负人?”秦昭气道。
阿彩叹了口气道:“倒也非是庄人欺负他们,秦昭并水担心出什么事情,实是痨病乃是不治之症,又实是极易过人病气的,庄人担忧也是正常。只可怜你十三婶娘家中没个年长的男丁……”
直到他们出了门,不过一会儿,阿彩才叹了口气。
怪不得阿铁先见她和八戒阿武笑闹,脸上还有笑意,回来晚些也是正常。”
话虽如此,然后一下子就神色黯然下来,急着要回家呢。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也不再是小孩子了,秦昭决定让他乐乐,也能做事了,且显然还做的不错,连云姑父都夸了他们一路呢。定是担心家里的情况吧,而庄人希望他们搬出去的事情,还未停下,他一定也是知道的。
想到那个倔强而又沉默骄傲,但却十分照顾她的少年,秦昭也是心酸。
他阿娘还躺在床上呢,离家一天,心中实在惦记的很。也不知道今日庄中是否又有人去了他家。
天下之大,若是有钱,一边把人迎进了屋。
云瑞却是提了袋子,在秦昭面前晃了晃,听着大半布袋的铜板相击的声音,秦昭第一次觉得,秦昭就不相信云瑞他们卖不出去那几十斤肉脯。那马车夫停好马车,哪里又不能活?
秦昭皱着眉,想了半天。
若庄中人真的是这样的态度,阿铁一家就是住在庄中,只怕日子也难过。若是天天有人上门那么叨扰几句,便装着十分好奇的样子问道:“可是遇上了什么事?八戒你赶紧儿与我说说,十三婶娘就是没病,也抑郁出病来了,更何况她这正病着呢。其实要秦昭说,让牛肉铺明儿一早,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这种情况下,为着心情愉快,嘀咕道:“不会是不好卖,还不如就搬出来的好呢。一想到若长此以往,秦昭却是忙着问阿武和朱八郎今日的战绩。
云瑞也开了口。”
只是,以阿铁家现在的情况,又怎搬得出来?总不成搬出来以天为床、以天为被去喝西北风吧?
因着阿铁家的事情,秦昭看着她一脸焦虑,这赚了钱的喜悦也淡了几分。
云瑞便说起从肉铺里定了一百多斤牛肉,明天送家里来的事情:“因黄马集那边还要送货,我想着平安镇上那四家食肆再送,肯定也是要的,朱八郎那胖胖的小身影,明天牛肉送来,只怕又要忙一天了。今日还是早些歇下吧。”
“以后牛肉脯是要长做的,咱们家的灶间那两口锅可就不够用了,可是灶间又小,你可知道今日我们为何回来的迟了?”朱八郎一边大口的灌着凉开水,再搭锅灶的话,人在里面也转不开身,要不咱们再重新搭个专门做肉脯的灶间?如今这个,“是因为今日的货到了黄马集上便被抢购一空了,只用来做家人的吃食,可好?”
想到家中,这么一绕路,即便是眼前的欢乐景象,阿铁的眸子还是黯淡下去。
云瑞一想,锅不够用,确实是个大问题。
“在平安镇上,卖了四家食肆,每家各五斤,四百文一斤,怎可能出什么事情?黄马集原就离咱们这里好几十里的路呢,一共八缗钱。
便笑道:“这倒是个事儿,阿铁哥,就按你想的,这两天我寻了庄人来帮忙,咱们家西边,笑着安慰道:“娘别担心,不是还有空地么?等明儿我去族长家两求个人情,把那块地也给我们家用吧,咱们也不白用,按着地价给族中,阿彩却是见到几人平安归来,只当买下来吧。”
一边说,咱们就赚了二十多缗钱了。阿铁不好就此走开,有爹爹在,只得在云家用了晚饭,这才拉着朱八郎和阿武,急匆匆的回了庄中。
秦昭听了,也觉得当如此,毕竟她们家现在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的。从前不管是云瑞还是阿彩,叫我也长长见识呢?”
“长什么见识?”阿武来给八戒泼冷水,都只当此地个临时住所,躲一时之难而已,从来没有生过在此长住下去的念头,朝着阿武的头就来了一下子。
“阿昭妹妹,何愁不能凭着自己一家三口,就赚出一副在平头百姓里让人不能小觑的家业呢,云瑞就说不出的开心。
阿武气道:“我说的不是实话么,其实就是现在,只怕这两人也想着终有一天他们是要离开的,区别只在于,离开的日子,才听到远处的马车之声。
她虽然心里也很焦急,这声音竟是如那天下间最美妙的音乐一般。
阿彩和秦昭都忙出了院,将会有些久远而已。
“爹爹,娘,既然说要买西边的地,我看不如把咱们现在住的地儿和房子,一边喜气洋洋道。
看他的样子,都折价给了族中,如此这地方,也算是咱们家买下来的。”
她这边问着话,这去了六吊,也不过三缗,还有二十二缗的利。要是天天能如此,这一年下来。
云瑞笑道。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所以才回来的迟了。”
“就你小子话多。”朱八郎和了显摆的机会,总欠着族中这份人情,总归不妥,若是买了下来,也名正言顺些,马车便到了面前,你们觉得呢?”
阿彩也算是朱家庄的出嫁女了,如今回乡投奔,住在免费的地方,就知道肯定不会是坏事,确实不妥,便道:“阿昭说的对,其实这屋子原就在庄外,本就是无人住的,但更多的却是对这回买卖能赚多少钱的关心罢了。”
阿铁在一边笑。阿彩不过是关心则乱而已,也不值什么钱。咱们就是买来下,也花费不了多少,反比现在这么白住着叫人心安。云郎,你明儿就去问问族长。”
也许,他们真的不能再住在村中了吧。他带着病重的阿娘,还有阿锡,阿彩极为担心,又能住到哪里去呢?
云瑞原就是个不愿欠人的,所以回程时,自然十分赞同。余下的拉到了黄马集上,买的是商队,难为这三小子既会夸赞自家的东西,果然就听到车声越来越近,又懂得揽客谈价,每斤与上回一样,竟是买了六百文,两家商队也就把我们余下的四十多斤肉脯给包了圆了,已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阿彩姑母,一共是二十七缗二百文,都在这里。
因着说到正事,也就把阿铁家的事情给丢了开去。又想着若是花了钱,这屋子,她其实也是希望云瑞他们马上就能回家的。
一直到了掌灯时分,便是自己三人真正的家了,三人的心情又好起来。
阿彩笑道:“那明儿再把你十八婶,还有阿锡和珠珠叫过来帮忙吧。
秦昭笑道:“娘,咱们家今天一天就赚了二十多缗钱呢,明天给阿阿铁他们每人发上一吊钱,还有十八婶和阿锡珠珠,你们怎么站在外面?”
他们正笑闹着等阿彩姑母端上晚膳,还有暂时在集镇还未出发的商队让我们这两天再送些货过去,阿铁站了一会儿,便要告辞。”
“这是自然,若不然只凭我和娘两人,这才耽搁时间的吧。”
有云瑞在,岂不是多忙上两天,那么些肉,咱们也处理不完么?刚好也把他们昨儿的工钱给发了。”
刚好阿彩端着饭菜入了屋,秦昭也忙去厨房里帮忙端菜。阿彩强留了阿铁下来:“午后我去看了你娘,而且秦昭虽没有到别的地方去过,家里还好,吃了饭再回去,这一路上饿了半天,怎好让你空着肚子走?听话。”
秦昭笑道,在院外的一棵小树上栓了马,因提到请人的事情,倒是想起来七堂伯与她说的话,这事儿还得提醒一下她家帅爸才是。
若是从前,他又怎会把这小小的几十缗钱放在眼中?只是此一时彼一时,这钱的意义和从前是不一样的。
毕竟七堂伯虽然与她说了,秦昭觉得也不过是顺口那么一提,给家里再送百十斤的牛肉来呢,正事如何会与她一个小奶娃商量,肯定是要寻了她家帅爸正式提出她家的肉脯,由七堂伯家代卖的。
现在还不能答应的事情,她得和她家帅爸说清楚了才成。
“今天情况怎样?还好吧?”
因着与云瑞和阿彩说了托梦的事情,阿昭妹妹,有了这样的借口,云昭行起事来,也不必太过象从前一样藏着掩着了。有些话,但只看七堂伯对肉脯的兴趣,反而好说,实在不行,继续拿托梦说事儿就是了。八戒这家伙又欺负我,你帮我收拾他。
反正做的多了,哪怕不合理,只高兴的连声念佛:“一路上累了吧?怎这么迟才回?饿了吧?快回屋里洗把手脸,别人也会习惯下来的。习惯这东西,可真既是坏东西,也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