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现实的,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到你对她掏心,他就对你掏肺,更多的人是你拿住他的命门,他就对你俯首称臣。
恩威并施固然是好的,只是夏云染现在条件不齐全,施恩几乎不可能,称姐道妹这手段太幼稚,而她原本就打算离开这儿,也不可能花费那么多时间来以情动人,还不如以实力服人见效快。
威慑,就是最好最快捷的手段。
夏云染第一次有点儿感谢起小黑来,泫尘虽然不靠谱,但是跟了她这么靠谱的人,也算是让它发光发热了。
天香楼的桂花糕和枣泥糕是吧,姐姐一定给你弄来。
一个时辰之后,夏云染就已经彻底摆平了碧烟和碧月,通过分开审问的效果来看,这两个丫头说辞一致,应该都是坦白了。
果然如同预料的,何玉清叫她们两个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几点就寝,几点吃饭,吃了什么,要一五一十的详细记录,认真分析她是不是真的疯了,如果有半点正常的迹象,就要及时上报。
每三日,就会让给清月院送吃穿用度的姑姑取走她们的记录。
“嗯,记录你们还是照旧写,就写我在院子里发疯,哦,加上我觉得自己已经嫁给了三皇子在过幸福美满的生活。”夏云染说道,“不过上交之前给我浏览一下。”
“是。”现在碧烟和碧月服服帖帖,何玉清的威胁毕竟是远的,而夏云染的威胁就在面前,加上还有人对非人的自然恐惧。
“其他没有要求,唯一的就是,我不喜欢别人打扰。”夏云染说道。
“不知小姐想要做什么呢?何必留在这清月院中,不如……”碧烟谄媚的说着。
“我应该再加上一条,不喜欢别人窥探我做什么。”夏云染似笑非笑,碧烟立刻住了口,“至于你现在的模样,就暂时这样吧,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给你恢复。”
“是。”碧烟再不甘心,也不敢说个不。
“都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上二楼。”夏云染又补充了一条,“去把容妈请上来。”
碧烟和碧月下去了,夏云染看了看还缩在肩头的泫尘,伸手戳戳它:“主人,要不要回蕴灵石?你……在想什么?”
泫尘现在目光很凝固,似乎在很严肃的思考问题。
“你骗人很厉害。”泫尘突然说了这句话,像是琢磨了好久的结论。
“一般一般。”夏云染打着哈哈,“她们好骗。”
“你会不会骗我?”泫尘严肃的看着夏云染,又补充了一句,“你保证不骗我。”
黑溜溜的圆眼睛看着夏云染,与其说是审视,不如是想吃糖果的小孩子要大人保证给他买糖果。
“当然不会骗你。”夏云染忍住伸手去摸它脑门的冲动,也十分严肃的说。“你是我的主人,我靠你保护呢。而且你英明神武,聪明伶俐,我能骗得过你吗?”
“那倒也是。”泫尘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像我这样聪明的神兽,天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夏云染突然对天界神兽的智商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嘴上当然是哄道:“天上人间地下,你老人家都是数一数二的。我就是有十个胆儿,也不会骗你的。”
“嗯,这还差不多。”泫尘满足的点头,“好了,刚刚动用了我的灵力,我要回蕴灵石去了,记得桂花糕和枣泥糕。醒来就要吃,要是吃不到,我就……”
“震垮这楼?”
“不,吃掉这楼。”泫尘认真的说,“还有这楼里的人。”
这娃饿疯了是吧,夏云染抖了一下,见它开始散发白光,忙问道:“你什么时候醒?”
“十二个时辰。”泫尘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蕴灵石恢复成了淡定的绿色,再也没有了声响。
十二个时辰,那不是只有一天时间?现在还是早上,那就意味着,她现在就得出去行动?
要不要这么着急啊?!
夏云染正痛苦着想弄醒泫尘谈谈时间,容妈已经上来了,她只好收起蕴灵石,先和容妈聊一下,她现在肯定满腹疑惑。
“小姐,碧烟喝下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若是发生在小姐身上,只怕小姐昨日就……”容妈倒也没有问别的,只是心有余悸的说道。
“已经没事了。”夏云染笑了笑,又道,“容妈,我假装说碧烟现在的样子都是我造成的,她和碧月都将我当做了妖物,对我很服帖,我们不要说漏了,还有帮我打听一下碧月的母亲怎么了。”
“好,我去打听。只是小姐若被她们当做妖物……”容妈觉得这个主意不咋滴。
“无奈之下。”夏云染轻飘飘的带过,接着提出了一个她现在相当关心的问题,“容妈,天香楼是酒楼吗?在哪儿?贵不贵?是不是有芝麻桂花糕和红豆枣泥糕两样东西?”
“天香楼?那是整个恒丰城最昂贵的地方。桂花糕和枣泥糕乃是天香楼一绝,这两样每天只卖出三十八份,每一份只三块糕点,三十八两银子一份。”容妈愣了愣,“小姐,你在天香楼冲撞过睿亲王,说过永远不踏足那个地方的。”
“是吗?我以前真是十分有本事啊。”夏云染讪笑着说道,不去也不行啊,清月院连楼带人都是人家饿小孩的食物。
“而且小姐,你现在被禁闭在这院子里,不能出去。”容妈提醒道,“清月院谁也不能随意进出。”
“嗯,我知道……”夏云染欲哭无泪的点点头,她真的不是故意想出去的,“听说,这里是王府最偏僻的角落吧?离王府的外墙不远吧?”
“小姐,你该不是要……要翻墙?”容妈大惊失色,几乎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这如果被发现,那、那后果不堪设想,昨日你在神使面前装傻,若叫人看见你没傻,很可能是欺君之罪啊,小姐使不得……”
听着容妈的话,夏云染想哭都哭不出来,她怎么跟容妈解释她必须出去这回事呢?
“小姐,若是你真的想急了天香楼的桂花糕,我拼了这命也求了王妃让我出去为你买来,你万不可以身犯险啊。”容妈又着急的说道。
“容妈,我有分寸。”夏云染除了强装镇定,也做不了别的,“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容妈一脸担心。
“我们还有多少银子?”夏云染又问,报着视死如归的决心,“都给我吧。”
王府之外,天香楼,等着,我夏云染为了一只吃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