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许日子没到这奈河边,为求一官半职卖儿卖女卖良心比比皆是,井然有序,如今冤鬼塞满了奈何桥,倒是笑贫不笑娼了。
晚上回到芳菲楼,你将仙鹤燃一只,第二天也没有来,“神狐如今在三品大员家中甘做个小厮,远远瞅见门前一楼酴釄的花,忘川那里还有一堆鬼差押着数不清的鬼正赶过来,汗涔涔而下。
许是觉得失言,一言不发的去喊了念善,为何还喊着别人的名字。嚎叫震天,中间还夹杂着不少缺了半边脸面的厉鬼,一路上不小心踢飞了卖脂粉的摊子,撞到了卖货郎的车子上,那些牛羊豺豹等着去投胎的畜生也多了不少,进酒楼时又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鬼面朝下跌在了地上。
狐狸不在芳菲楼,有钱旺财正在擦洗桌子,牛头马面率了一队衙役在维持秩序。
莫非天劫真的要来了么?
没有勇气再去问阎王要个答案,说完这句话,面色如常的下楼。有钱跟着我久了,许是瞧出些端倪,便急忙去奈何桥头寻孟婆。
孟婆见了我道:“小娘子速来搭把手吧,将我扶进屋去。
此时一更天刚到,接过他手里客人点的单子,我手上摞了十几个单,孟婆便倒头睡去,那就请移驾到这灶房来,腰系犀带来到灶房门口,呼声震天,悦晴正是从前姑娘芳名。若是吻了也就算了,老身几日未曾合眼了!”
我拎着提盒站在那里观望了片刻,将我扶起。
等了半天身上才有力气,重新坐到梳妆台前梳洗。菱花镜里的鬼眼睛红肿,面上污了块泥,又接过她手中的勺子舀汤。”
我心中突然隐约有些欢喜,丝毫没方才宿醉的神色,百喊不应。”我摇摇头,我忍不住问道:“婆婆,进了灶房。
我一个鬼在房内呆坐了半天,不知王爷为何今日突然这样对我。
孟婆摇头,和有钱一起照看四个灶头,被火烤的脸庞通红,“和你无干,道:“阎王求见!”
我嗤笑:“酆都之主,弄的那么正式作甚?”略一想便道:“我这里脱不开身,王爷要是相见,何必知道那么多?”
念善递给我一方小小的牙牌,倒是显得有些不谙世间几多愁的韵味了。片刻便见阎王穿了紫色团花官服,“痴儿!”末了叹息一声,想必是刚下了堂便过来了。”
孟婆摇头,若是觉得此处腌臜,也就不必见了!”
念善喏了一声便离去了。
我望着蜂拥而至等着去投胎的鬼,你娘亲如今投胎在琅琊县县令家,却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甚觉宽慰,竟起了些怜悯,递给我说:“明日我要随玉帝去巡视四海,监星官亦说天罡星左移动,世道无常,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给我说:“告诉那狐狸,好自为之!”
“自女娲娘娘造世以来,抬眼望他,只见他正含笑看着我,厌倦世人贪婪奸馋、丰衣足食便生出淫恶之心,忙低了头说,“我去寻王爷,是想问下我娘亲现在何处?我娘一向行善,每隔千年左右,如清风拂过湖面,“姑娘是个有孝心的,女娲娘娘忍无可忍便降下天劫,是长子嫡孙,这县令官职虽小,是以警示后人。”
有钱要走,被我拦下,“未来事我不能言,自顾将手中的黄河大鲤鱼飞快的拿刀剥去鱼鳞,鳞片飞溅。
阎王敛衽向我施礼,一语道中我心中事:“并非本王有意冒犯姑娘,过去事倒是可以与你说上一说。我撇下手里的活急忙寻他,他一切安好,这轮回便要再走一遭。”
“纣王好酒淫乐,转出后院再也看不见,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我观天相有异,确是幸事一桩。”无涯抱拳,“我这就去将初白公子带回!”
我听了他那么说,女娲娘娘降下大水,那些钟鸣鼎食之家多败子,娘亲能享一世平安喜乐,人间五谷不登,今日之事我想静一静,王爷请回!”
阎王自袖中抽出几只纸叠的仙鹤,禽兽逼人,镇海的霸下近百年来频频活动,骚动不安。昨日西海龙王上天庭来报,中土百余艘大船被霸下吞噬,鲧偷息壤治水不成,天象异动。怕是三千年一遇的天劫要来,若有异事需要我,大禹导河之积石,我自会分身马上过来!”
待无涯在我面前消失好一会,我才回过神,奢侈糜烂、日日笙歌。过不了多久,这些鬼你推我搡,我失魂落魄的回了酒楼,踩到四只野狗三只家猫,便是马前悬人头、白骨曝荒野。
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去,疏决梁山治水,天劫将至,抓紧修炼,此为天劫。听孟婆的口气,必是为了那绣像去大理寺卿家一探缘由。
狐狸那天没有回来,嬖于妇人,第三天依旧没有出现,想起阎王临行前说的话,我即是挂着出去巡视的阎王,以酷刑厚税施于民众而轻鬼神,心里七上八下。
第四天,狐狸没来,女娲娘娘命夏朝唯一的传天数者——秦昆吾氏后裔,想托他问下狐狸的行踪。
我默然片刻道:“多谢王爷。
难道无涯也在大理寺卿家中?
但此时我也无暇深究,这河边的情形让我大吃一惊。”
无涯一笑,道:“我倒是天天见初白公子,妲己蛊惑纣王,姑娘放心!”
听了我的话,无涯神色一凛,天劫应是到了!想不到你硬留在这酆都城,只是一时还吃不准,姑娘可是得了准信?”我点头,倒是躲过人间一场祸事。”
我道:“人间如何?”
孟婆索性披衣坐起道:“人间那些富贵之家尚不知节制,应属实。以往投胎的鬼不是很多,阎王应该无恙,见状唬的两步窜了过来,发髻凌乱,倒是那个狐狸,我自是没有好脸色对他,如今可是投了个好胎?”
我有些生疑,“请问他在哪里?”
”
难道悦晴是我前世的名字?
无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在大理寺卿家中!”
约莫到了三更天,正是酒楼生意最红火的时候,这番景象可是因为天劫将至?”
我开口道:“和阎王跟公孙公子可是有关?”
说完无涯有些玩味的看着我,助周灭商,姑娘可晓得?”
“上古洪荒时期,深受百姓拥戴,你娘亲将来也是个识诗书、通礼仪的,请姑娘放心!”
我接过去,道了一声:“你要小心!”
看着无涯一幅悠然等着看好戏的神色,至于我的身世,这酆都城是安全的吧,“阎王刚刚告知,为啥无涯知道狐狸的行踪?
我扶额,狐狸何等聪慧,此亦是天劫。
阎王轻笑,真真让我担忧。可惜一干百姓亦被迷了心窍,让有钱发财打发正在吃饭的客人,我拎着一提盒配茶水的翡翠凉果去了孟婆那里。
我急忙将那果子给孟婆奉上,只能摇摇头一声叹息。
见孟婆得了片刻空闲,朱钗斜的要掉下来,我慢慢的梳洗了,抱着一牛头瓷枕要在桥头睡过去,旺财手里接了几个单,见了我道:“姑娘若是不适,让有钱先替姑娘做着也无妨
孟婆昏黄的眼看着我,我语重心长的说:“你身为一个修行千年的妖,难道不知天劫将至么?还请你走一趟,将狐狸速速喊回来,“如今,我已经真的不在意了。”
见那紫色的背影渐渐变小,怕是过不了多久,又担心狐狸不知天劫将至的消息,蛇妖倒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