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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守着月亮星星入睡(2)

天快黑的时候电话响了。突然响起的铃声把萨努娅吓了一跳。她从昏睡中惊醒,从床上撑起,带倒椅子,碰疼膝盖,扑向电话。

电话是中南局接待处打来的,很客气地问萨努娅同志,要不要来个车接她去世界饭店。萨努娅好半天没明白过来,后来才想起,世界饭店是华南局代表团落脚的地方,是她在十天的婚假结束后应该回到的地方。接待处的同志听萨努娅在电话这头沉默,又解释:不是催萨努娅同志,是看看乌力图古拉同志走了以后,萨努娅同志还需要什么帮助;如果要搬去世界饭店,要不要来一辆车送一送;至于德明饭店这边,萨努娅同志只需把钥匙交出来,别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还需要什么帮助?人都走了,需要的,什么也没留下,他们帮得了她什么?萨努娅转过头来看看屋子。他的皮箱已经取走了,她的皮箱还在那儿,五屉柜上还有几个不太新鲜的水果,镜子上趴着一只苍蝇,这是他们共同生活了九天半之后剩下的全部残留物。什么时候家里飞进了苍蝇?她想,然后很快为“家”这个念头发起呆来。

“我会把房间和伙房打扫干净,钥匙和菜金留在饭店。”她对电话那头说,“不用麻烦你们了。谢谢你们。”

对方马上表示,房间不用萨努娅同志打扫,伙房也不用,千万别留菜金,领导吩咐过,不能收菜金。“而且,”

对方说,“我们坚持要送您萨努娅同志。”

对方在电话里反反复复解释的时候,萨努娅把脸扭过去看窗外。天色正在迅速地暗下去,让人觉得老天得了白内障,要是不做手术,会很快看不清,而且越来越看不清。萨努娅想,这能怪谁呢?是她数错了头羊,让它从她的甩石绳下溜开,走错了方向,接下来,所有的羊儿都不听她的差遣,它们一只只从她的脚边蹿了过去,咩咩的,好像滚了一地的珍珠,全乱套了。

萨努娅等对方说完最后一个字,什么也不再说,放下了电话。

8月底,乌力图古拉赶到东北,立即进入东北边防军的组建和训练工作。

9月15日,麦克阿瑟率美第10军实施朝鲜半岛仁川登陆作战,攻克月尾岛,攻陷仁川市,十天之后攻入汉城,切断了朝鲜人民军的主要后方交通线,使人民军在多个战场腹背受敌。

10月19日,美军和南韩军攻陷平壤。

平壤沦陷的当天夜里,鸭绿江边细雨霏霏,阴云如盖,乌力图古拉率先头师自辑安口岸渡过鸭绿江,进入朝鲜境内。

在踏上朝鲜土地的时候,军政治部副主任简先民从后面赶上来,递给乌力图古拉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抄录了炮兵第1师第26团5连指导员麻扶摇写的出征诗: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中华好儿女,齐心团结紧,

抗美援朝,打败美国野心狼。

“诗写得好啊,写得太好了!”简先民激动地说。

“让部队加快行军速度,”乌力图古拉把那页纸看了两遍,折叠起来,揣进上衣口袋,向身边的先头师师长低声下令,“揍那些狗操的王八蛋去!”

乌力图古拉冒雨跨过鸭绿江的时候,萨努娅正在和乌力图古拉的儿子莫力扎打架。

萨努娅下班回家,做好饭,叫莫力扎吃饭,叫了几声都没有答应。她解下围裙,到外面去找。莫力扎像一头潜向岸边的水獭,蹑手蹑脚地从萨努娅身后过来,往前一扑,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一个搏克摔,把她摔倒在地,然后叉着腰,扬扬得意地用蒙语说着什么,大意是警告萨努娅,以后别对他指手画脚,如果她想把日子过好,就得听他的。

萨努娅没有提防,人摔在地上,肚子里一阵躁动,有些隐隐作痛。她捂着肚子,觉着没捂出什么异样来,抬头看了莫力扎一眼,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把莫力扎捉住。莫力扎想挣扎,没能挣脱,萨努娅背包米似的,一使劲儿,把滑溜溜的水獭摔在地上。莫力扎在草原上学的搏克技术对付不了萨努娅,龇牙咧嘴地躺在地上。萨努娅把手伸给莫力扎,拉他起来,拉起来了没放手,背包米似的再背住,再摔,莫力扎吭哧一下又给摔在地上。这一回,不管萨努娅怎么伸手,莫力扎也不肯起来了。

“摔疼没?”萨努娅护住腹部,在莫力扎面前蹲下,轻声细语地问。

莫力扎抽搭着,眼里噙着泪水,翻着鱼眼儿,仇恨地看着萨努娅,不说话。

“当然摔疼了。我也让你摔疼了。”萨努娅伸出手去摸莫力扎的脑袋。

莫力扎偏过脑袋躲开萨努娅的手,张嘴冲她吐了一口唾沫。

“我说过,不许冲人吐唾沫。”萨努娅不擦脸上的唾沫,盯着莫力扎。

呸!莫力扎又吐了一口。萨努娅不客气了,也吐,呸呸呸,一连吐了好几口。萨努娅嘴大,有力量,吐了莫力扎一脸,差点儿没把莫力扎淹死。莫力扎看出自己不是萨努娅的对手,绝望地哭了,呜呜地,拿脏手胡乱揩脸。

“好了,你现在知道,你能摔人,别人也能摔你;你能吐人口水,别人也能吐你口水。没有什么奇怪的。”萨努娅站起来,朝屋里走,“起来,去洗手,洗完手吃饭。”

8月份,萨努娅没有从武汉回广州,而是从武汉直接去了乌拉盖草原,去那里找莫力扎。本来她还想顺便找一找格尔胡斯琴的遗骨,可那女人死得太惨,五马分尸,不算肚子里带出来的零碎,整块的就有四块,人死以后没人敢收尸,遗骨不知道遗落在哪一丛草棵里。萨努娅打听了好些地方,都没有结果。萨努娅为这个怆然,恨恨地想,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让人家给撕掉,英雄个啥呢!又联想到哥哥库切默,想男人是不是都这样,需要女人的时候,就娶过来做老婆,当马骑,不需要了,就让她们去做烈士,当遗骨,随她们的便。这样想过,萨努娅觉得自己折腾出这么大个动静,还以为自己是革命的胜利者,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庆幸,结果一点儿意义也没有,就后悔当初没直接回广州,而是大老远地跑到乌拉盖草原来,替人家收拾老婆孩子的事儿。

莫力扎倒是找到了,在一群脏兮兮的羊群中。萨努娅站得远远的,护着头发,不让草原上劲烈的风把它们吹乱,眯着眼睛仔细打量那孩子。

孩子十一岁,瘦得像根烟熏过的牛胫骨,个头儿比婴儿大不了多少,正光着身子在羊群里爬动,吭哧吭哧地和一只羊羔争抢母羊的奶头。羊羔一犄角把他顶了个滚儿,他就拽着母羊的一条腿不肯松手,让母羊在草地上拖着走。

“多难看的孩子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看的孩子!”萨努娅在心里暗暗想,然后叫那孩子,“孩子,过来。”

孩子嘴角沾着羊粪,用力揪着母羊的尾巴,靠近母羊的奶子,不肯让母羊走掉,同时警觉地看萨努娅。隔着老远,萨努娅都能闻到孩子身上马粪和干草酸溜溜的气味儿。

“莫力扎,这是你妈。你妈接你来啦!”牧民沙木古尔用脏兮兮的手擦拭一下眼睛,朝孩子喊。

“不是他妈。他妈已经死了。”陪同萨努娅去的地方同志把沙木吉尔的话翻译给萨努娅听,萨努娅一肚子恼火地说,又用力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萨努娅给牧民沙木吉尔留下一笔钱,是从武汉出来时找中南局借的。她告诉沙木吉尔,钱是乌力图古拉让给的,非给不可,要不就不领走孩子。乌力图古拉当然没说这话,是萨努娅说的。萨努娅不做忘恩负义的人,也不想乌力图古拉做忘恩负义的人。

萨努娅和孩子在深没膝头的草棵和弯弯曲曲的河流中走了六天,第七天赶到通辽。在招待所一住下,萨努娅就给这个娘不顾爹不管的小东西彻彻底底地做了一次内务。她给莫力扎剃光了头,把他按在水里,从头到脚涮了三遍,涮得她胳膊酸疼,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莫力扎对萨努娅非常敌视,去通辽的路上,好几次甩下萨努娅往回跑,都让萨努娅抢进河里捉住,或者按倒在草棵中。萨努娅拼命给孩子解释,告诉他,她不会把他捉住宰掉煮着吃——是他阿爸——他阿爸还活着,要她来找他,看他是不是还活着,要是活着,就把他像一颗种子似的带回去。孩子听不懂汉语,也听不懂突厥语,瞪着一双仇视的小眼睛又踢又咬,弄得萨努娅无计可施,到后来,只能捉了孩子的手,连拉带拽地绑到通辽。一到城市,孩子蒙了头,不知道路了,也不跑了,可他不准萨努娅碰他。萨努娅给他剃头他拼命地躲,萨努娅给他洗澡他狠狠地咬萨努娅的手,把萨努娅累得要命。

“你有什么好犟的?你以为我喜欢你?”萨努娅气咻咻地冲孩子扬起手里的丝瓜瓤子,“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我才不愿意碰你呢!”

莫力扎说什么也不肯睡在萨努娅身边,自己跑到门口,脱下围在羞处的鹿皮围子,往地上一铺,身子一蜷躺在地上,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萨努娅坐在床头,万般无奈地看着地上那个不断吧嗒着嘴的孩子,心里恨恨地想,他怎么就结过婚?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孩子?为什么要有孩子?我才十九岁呢,拿这么大个儿子怎么办呀?

第二天,萨努娅紧拽着莫力扎的手,挤在一群红衣黄衫喇嘛和一些大包小包背着扛着的皮货商人中间,上了去北京的火车。从通辽经赤峰到北京的火车是那种森林小火车,老是在灰蒙蒙的烟雾中转悠,吭哧吭哧,很吃力。一个上了车就不断数狐狸皮的皮货商,看了看蓝眼睛高鼻梁白皮肤的萨努娅,又看了看萨努娅身边的莫力扎,把狐狸皮塞进包袱里,过来和萨努娅套近乎,问萨努娅卖不卖孩子,他可以出一张狐狸皮,或者两张獭子皮。萨努娅说不卖,人家不让卖。皮货商缠着不走,说老蒙子养下的孩子不会伺候人,不是最好的小玩意儿,小姐要想找捏脚揉背的,得找安徽人,他可以再加一张麂子皮,外带两颗烟土。萨努娅被缠烦了,从包袱里拿出军装,当着皮货商的面穿上。那皮货商一看,立刻溜去了别的车厢。

到了北京,换了大车头,车厢宽大,也整洁多了,乘客半数是军人,再就是穿着灰布装的干部和戴着瓜皮帽或者巴拿马帽的商人。军人们吹着口琴,大声唱着歌,快乐而亲切。他们对萨努娅很热情,不断为她端茶倒水,还带莫力扎去玩。莫力扎很紧张,坐在座位上不肯起身,两只手死死抓住椅子,一刻也不肯松开,好像火车是一匹不听使唤的野马,居心叵测,他只要一松手,就会从什么地方漏下去。

一名年轻英俊的军官一上车就注意上了萨努娅。车没走多远,年轻英俊的军官就站起来,整理好腰带,挺着胸膛走过来,向萨努娅敬礼后礼貌地问道,他能不能在她对面坐下。当然可以,本来就空着,请便吧。年轻英俊的军官挺着腰杆坐下,关心地问萨努娅是不是很疲劳,是不是需要放松一下。我是他们的指挥员,如果您需要,我可以下令为您空出一排位置来,让您睡下。年轻英俊的军官知道如何向美丽的女人献殷勤。您让我知道了我们伟大的祖国有多么美丽,而且,我们必须保护它。萨努娅很快把他打发走了。不,她不是少数民族,至少不是这个伟大国家的少数民族。她看出了他的与众不同,可与众不同的他弄错了,她已经结婚了,不光结了,还是身边这个孩子的妈妈——管他的,后妈也是妈——一匹雄心勃勃的儿马可以吃青草,也可以吃马料,但要换了鹿肉,它就得长出一副狮牙来才行。

打发走年轻英俊的军官之后,萨努娅闭上眼打了一会儿盹,又被车窗外钻进来的煤烟味呛醒。莫力扎还瞪着恐惧的眼睛坐在那儿,小手因为长时间紧抓着座位而有些苍白。萨努娅心里掠过一道厌恶,没来由地想,怎么就不漏下他去?

萨努娅辗转几千里,一路风尘仆仆,带着乌力图古拉的儿子回到广州。同事们都知道萨努娅结婚了,去一趟武汉就把自己给嫁掉了,又听说她还找到并且带回了丈夫的儿子,都跑来看,惊奇地说,呀,这么大的儿子!莫力扎紧张得很,人缩在墙角,小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像一只落进了罗网的小野兽,谁要走过去摸他的脑袋,他就嘶嘶地低声咆哮着,冲谁吐唾沫。

“别吐口水,那样不礼貌。”萨努娅皱着眉头对孩子说,然后纠正同事,“不是我儿子,是乌力图古拉同志的儿子。”

“乌力图古拉是谁?那不一样吗?”同事们笑。

萨努娅想了想,还真一样。这样,萨努娅也笑了。

组织上非常照顾萨努娅,给刚一结婚就带上了孩子的萨努娅分了房子,让她从单身宿舍里搬出来,和孩子一起过日子。你看萨努娅同志,俗话是怎么说的?搂草打兔子,对吧。你一成家就添丁进口,日子多兴旺啊,多红火啊!萨努娅一点儿也没觉得兴旺有什么好,红火有什么好,她倒是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她觉得自己终于明白过来了,这个国家为什么会有四万万五千万人口。

房子是一套老式公寓,两间正房,有阳台,完全够萨努娅和孩子住。萨努娅把房子布置了一下,孩子住一间,自己住一间。在布置自己那间房子的时候,她特地选了一张单人床,被褥也是单人的。她已经决定,那间屋子她只留给自己,没有别人什么事。这样很好,好极了,她想。

但是莫力扎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好。莫力扎夜里不习惯睡在床上,非得睡到阳台上去。好几天晚上,萨努娅都把他从阳台上捉回床上,替他盖上被子,可到第二天一早,她还是在阳台上发现了他——他摊开瘦小的身子,均匀地呼吸着,胳膊紧紧抱住阳台栅栏,就像抱住信赖的马脖子似的。

萨努娅非常生气。广州潮气大,这样多容易得风湿病呀,他要是害上风湿病该怎么办?谁来负责!萨努娅把莫力扎叫到面前,严厉地批评他,告诉他,如果他再这样做,她会让他知道厉害。莫力扎一点儿也不怕萨努娅,冲她横眉瞪眼,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她听不懂的蒙语。萨努娅好容易才弄明白,莫力扎不喜欢被关在屋子里,他要看着月亮和星星才能入睡。

萨努娅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被感动了。她自己也是喜欢月亮和星星的。她想起自己十岁的时候,柯契亚冲父母大声喊叫着,把她抱上马,狠狠地朝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冲开试图拦住他们的仆人,从花园蓝色的榉木栅栏上一跃而过。那以后,柯契亚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了多远的路呀。她那个时候非常害怕,不敢在有陌生人的地方睡觉,柯契亚就把她带到屋外,把她抱在怀里,哼着曲子哄她入睡。那个时候,除了柯契亚,月亮和星星是她最可信赖的朋友。

他们其实是一样的种子,她,还有莫力扎。萨努娅心里这么想过,再看莫力扎,就不觉得他丑了。他的眼睛小了点儿,鼻子塌了点儿,可五官大大方方,挺耐看呢。她在心里这么承认,为自己在车上诅咒孩子“漏下去”而感到愧疚。

萨努娅决定尽快教莫力扎学汉语,要不,就算他换上了干净的汉装,有了充足的食物,不用趴在母羊的肚子下吮奶,也仍然是一只飞进了贼鸥群中的军舰鸟,百无一用,而且会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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