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别多想。我们回房吧。坐了一天马车,我真是累了。”怜清双手扶额,摇了摇头,对慕容讲道。
慕容想起那日去庙会时怜清的晕车症状,点点头。两人便都回房了。
要说这几人的住房也是颇有些搞笑。这个晚上,怜清与楚残萧倒是和平相处,怜清一到床上便倒头就睡,楚残萧又是个伤患,两人想做点什么也做不了。
无痕与慕容不知是不是众人都在,收敛了不少,也很快就睡了。
倒是小札与破戒的房内比较热闹。
破戒在天灵寺中是一个人睡的,因此,他不习惯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可是,小札却吵着让破戒和他一起睡。
月宫东升,繁星点点,烛光摇曳。
小札脱去了外衣,窜到了床上,往里一滚,睡到了里侧。而后,拍拍旁边的空地方,对依旧站在房中的破戒灿然一笑道:“破戒,上来啊,我们一起睡觉。”
破戒木木的站在一旁,虽然他不排斥小札,甚至还有些喜欢与小札相处,可与别人同榻而眠这种事,不是说能适应就能适应的。
破戒一脸纠结地看着热情无比的小札,脑中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去,还是不去。
“我……”后面的话还未讲出,破戒便看见小札眼中似有点点泪光在闪动,“和你一起睡吧。”硬生生的将快要说出口的话给改了。
他不想看到小札的眼泪,太惹人心疼了。而且,他不排斥小札温暖的拥抱。皱眉想了想,便将身上的小僧袍给退了去,端着微微胖的身子爬到床上去了。
破戒刚上床,小札又朝里面移了一些,给破戒留了更多的位子,破戒见此,咧嘴也笑了笑。
“破戒,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一点给我看哈。”小札侧着身子,单手撑着头,看着破戒,眨巴着眼睛讲道。
破戒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没有看小札,又胖又白的小脸上一点红特别的可爱,惹得小札忍不住伸手在破戒的脸上捏了一把。破戒这才抬头瞪了眼小札,随后又闭上眼睛睡觉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惹得小札哈哈大笑,还想逗弄破戒,却发现无论他做什么破戒都没有反应,慢慢的,小札也累了,很快便入梦了。
半夜,小札睡得并不安稳,手脚并用,又是踢被子,又是胡乱抓东西,嘴里还念着“阿爹阿娘。”,面上表情很是狰狞,十分痛苦,应该是在做噩梦。破戒看着这样的小札有些不知所措。
他以为小札永远都像白天那般的阳光开朗,他以为小札与他不一样,是有爹娘的孩子,所以才有那样明媚而灿然的笑。
不像他,由师傅带大,虽然师傅对他很好,非常好,可是,他知道那种爱是无法代替父母给的爱的。他一直没告诉师傅,他其实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想去问问他们,当初为何要抛弃他,他这么乖,这么听话,为何不要他。
想的次数多了,每次看到有没见过的人进寺里,他都心存一份期待,可现实是残酷的,美好的梦被一次又一次的打破。慢慢的,他便也不再做梦了。
说不定,他的父母根本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
“阿爹,阿娘,不要送我走,我不要走,不要走……”小札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抓着,终于抓住了什么东西,紧紧的抓着。
破戒看着自己被小札抓住的手,将小札踢出来的被子给小札盖好。其实,小札心里也是寂寞的吧,也是孤单的吧。
小札整个晚上都睡不安稳,直到天际有些微微亮时,才松了破戒的手,脸上的汗水也退去了不少,嘴角慢慢的扬起,笑得很甜,看来是做了什么好梦了。
破戒揉揉自己惺忪的睡眼,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阿佑哥哥不愿与小札一起睡了,真是遭罪啊,阿弥陀佛!
第二日一早,破戒的生物钟到了,睡不着了。算算,破戒就睡了一个多时辰。小札醒来后,看到破戒一张憔悴的脸和黑眼圈,狠狠地惊讶了番,偏过头,咬着下嘴唇,问:“破戒,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破戒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小札,再面无表情的转过脸,丝毫不在意小札眼中的关心,默默地走到一旁,洗漱。
小札见破戒不理他,单手撑着下巴,想想,自己昨晚没做什么事啊。自己这么招人喜欢,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原因。嗯,肯定是破戒自己遇到什么麻烦了。
“破戒,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和我说说呗。”小札下了床,随意地将衣服往身上一套,屁颠屁颠的跑到破戒身边,追问。
破戒不愧是跟着智空大师出来的,心性不是一般的好。小札一直在一旁叽叽喳喳地重复问他同一个问题,他都能做到不怒不火。
终于,在快要出门的时候,破戒回头面无表情的对小札双手合十地点了点头,道:“阿弥陀佛,施主需要静心了。”语毕,一甩长袖,开门,出去。
“静心?我为什么要静心?喂,破戒,等等我,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小札低头轻声地自言自语几句,忽而抬起头,便追着破戒而去。
众人从各自的房内出来,阿佑拿着在饭馆买回的早餐,看见破戒狼狈不堪的模样,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得真是惊天动地,前俯后仰的,差点笑背了过去。
破戒依旧面无表情,手中转动着念珠,嘴里不停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阿佑那笑声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幸灾乐祸的无耻。破戒无视之。
“破戒,你这是怎么了?”怜清刚出得房门,便听到阿佑这无耻的大笑,瞪了阿佑一眼,俯身问破戒。
“清姐姐……”破戒正欲解释,便传来小札狮子吼般的声音:“破戒,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意思啊。”
众人被这声音吸引,朝声源看去,便瞧见小札衣冠不整气喘吁吁的向这边跑来,那脸上隐隐有些红晕。
怜清看了看破戒,又看了看小札,极力的忍住笑,道:“你们昨晚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