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猥琐的男子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些什么,朝怜清与慕容走去。慕容朝怜清这边靠了靠,在怜清耳边小声说道:“要不,我们就让他们抓了去吧。我还没见过山寨长啥样呢。”
怜清想着是不能在这里动手,况且,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还真没有亲自动手杀人,慕容这样提议,她也觉得甚妥。
两人正等着这帮山贼抓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正当那猥琐男子伸手准备抓住怜清的时候,一颗小石子带着一股劲风横穿而来,打在猥琐男子的膝盖处。
只见那猥琐男子瞬间单脚跪了下去,抱着自己的左膝,痛苦的呻吟,面色极度扭曲。
那头头见此,拔出腰间的大刀,怒吼一声:“哪个兔崽子敢坏忠爷的事。有种就出来,别缩在暗处当龟孙子。”
其他山贼见头头这么一吼,纷纷四下张望着,跟着把刀嚷嚷地叫着龟孙子,孬种。
怜清与慕容的道行都比这群山贼高,自是清楚这小石子从何处发来。怜清与慕容并未做声,以不变应万变。
“放了这两位姑娘。”一道霸道的嗓音从一旁的的山林中飘出,众人朝声源处看去,一紫衣锦绣长袍的公子从林中走出。
走近来,怜清方看得清那公子相貌,只见那公子约莫十六七,剑眉凤眼,鹰钩鼻,薄唇紧紧的抿着,昭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生的倒是俊俏,只怕那传说中的潘安也及不上这少年。单就这相貌,这世间怕是少有人能匹敌,再看着少年,霸气天成,将来王侯将相自是不在话下,由此,怜清倒是得出一个结论:此人定是这世间龙凤,该远离。
收回打量的视线,怜清倒是想起另一人来,小鬼如今也十五了,不知长得是何等妖孽,倒有点想见见那毒舌的小鬼。她说过,等她长大,必定用口水淹了她,竟然嫌弃她脏,嫌弃她恶心,嫌弃她……
怜清兀自出神,慕容却双眼紧紧地盯着那紫衣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凑近怜清,附耳说道:“此人便是我们齐国太子。”
慕容本想怜清惊讶一番,不曾想,怜清的脸上只是写着了然,除此之外,无其他神色。怜清的确不曾惊讶,她本就猜到这少年定是贵族,只是没想到身份竟如此尊贵。不过,那又如何,与她何干,怜清没有问慕容如何识得齐太子,只是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银色小手术刀。
那紫衣少年迈着大步朝这群山贼走来,目光却一直定在怜清身上,此女被围困在此脸上却无一丝慌乱之色,反倒镇定自若。
能做到如此有两种人,一种是脑袋有问题,不知害怕为何物,一种便是有较高的修为。可瞧着那少女水灵的眼睛及满脸的淡然,齐玉谦自然而然的忽视了第一种可能。
那便只有第二种可能,看年纪,也不过十岁上下,他能感受得出来,这少女内力并不高,那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有恃无恐,淡然处之。
这人,他竟然看不懂,看不懂的便是危险,齐玉谦想明白后,眼中竟露出一股杀气。
那山贼也是刀光剑影中混日子的,对杀气这种东西再敏感不过,那山贼头头手一抖,这个少年好可怕,仅仅一眼神的杀气便叫他害怕。
众人只道这杀气是对山贼的,可怜清却清楚的很,这少年是要杀她。心中有些明了,面上却仍然平淡如水。
“你,你,是谁?”那些山贼拿着大刀指向齐玉谦,边叫嚷着边后退,有些胆小的甚至站不住脚,双脚打颤,甚至跌倒在地。
齐玉谦朝着那群山贼瞄了眼,眼中是无尽的狠戾,那群山贼果真是吃软怕硬,连滚带爬地朝山上跑了去。
那齐玉谦见此,并没有追去,而是对着身后的山林做了个手势。走到两人跟前,齐玉谦便像是变了个人,彬彬有礼,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两位姑娘受惊了。”语气也是谦和温润。
“惊倒是没惊倒到,却被打扰了兴致。”慕容虽也是齐国人,却不若其他人那般敬仰太子。原本,她对齐国有这样一太子还有些自豪,可刚刚见他眼中对怜清的杀气,好感全无。见齐玉谦装得一副好人模样,却也看不惯,顶了句。
“那倒是在下的不是了。”齐玉谦有瞬间的惊讶,却很快满脸含笑地陪礼,只是那模样完全看不出是在道歉。
“慕容,我们走吧。”怜清不想在此多做纠缠,本着礼貌她该是谢谢齐玉谦的出手相救,可慕容刚刚说的不错,扫了慕容的兴致,又对她起了杀心。她还没贱到那种程度,对一个想杀自己的人道谢。
“好,哼。”慕容也没了玩乐的兴致,朝齐玉谦冷哼了声,便跟着怜清身后离开了。
“菁华,去查查这两人的来历。”齐玉谦看着走远的两人,眉头一挑,这两个女子倒是与其他人不同,他甚至来了兴趣。
临安城的品茗阁兰香雅间内,怜清与慕容品着这儿的特色香茶。
“这茶,香。”怜清闭上眼,又抿了一口,顿时觉得心旷神怡,全身放松。
“嗯,的确是好茶,我这一身的怒气也消了下来。这是个好地儿。”慕容也学着怜清的模样,细细品尝了一番。
可慕容毕竟还是慕容,她成不了怜清,过不了多久,慕容便又开始抱怨了。
“你说这齐太子怎么这样,我们没招惹他啊,干嘛破坏我们的计划。”慕容想想,又觉得来火,便又喝了口茶。这一壶上好的香茶,慕容三分之二当白开水喝了。
“身份。”怜清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便是提醒慕容,这与齐玉谦的身份有关,自然他做的事情与她们想的是不一样的。
慕容听此,撇撇嘴,随后与怜清讲了些齐太子与楚萧王的传闻。
那齐太子也确是这世间少有的天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行军打仗,玩弄朝堂,在齐国人民的心中,那就是无所不能,是他们的信仰,堪比唐国百姓对国师的信仰。
据说,这世上能与之匹敌的只有楚国的萧王,楚残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