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盼秋此话一出,李茂、于岚和云君宁三人,表情松懈,都觉得非常有道理。
“那凶手是怎么传递消息的呢?如果说话,守卫一定会察觉的。”于岚提出了自己的问疑问。
“比如,写好一张字条,包上药丸,然后丢进来,嘱咐香贵妃二人看完将字条吃下。”云盼秋随便举了个例子,“传递消息不一定要用嘴说话的。”
三人不得不承认,照云盼秋一路说下来,确实是很合理,但是……
证据在哪里呢?先不说证据,投毒的话,毒就相当于凶器,后面自然还要有凶手,凶手还要有动机。
三人又不约而同看向云盼秋。
“那凶手是谁?郡主有眉目了吗?”于岚问道。
“首先我认为,凶手是住在宫里的人。从香贵妃关到大牢,到他们服下毒药,期间也不过两三个时辰的时间,而绿松散是一种现配的药材,又要包裹假死药的外衣,制药的过程怎么都要一个时辰。这样短的时间,我认为凶手当时是在宫里的。”
“再说杀人凶手,这计谋本身其实很精细,可是这个栽赃却显得太草率了,如果要栽赃于我,写个‘盼’字或者‘秋’字,都更容易让人联想到我,如果说写‘云’字比较容易,凶手用这个理由劝说香贵妃写下云字,那么凶手肯定考虑到,一个中毒之人,不可能写出工整的字迹这一点。所以我觉得,这个‘云’字,凶手只是让香贵妃觉得这个局更真一些,并不是想栽赃于我。”
“既然不想栽赃于我,那么凶手就会很有自信,自己不会被查出来,才会如此明目张胆在这个时候毒死二人。所以凶手可能就是那些平时看起来和二人不合,但是实际上却有很多交集的人。”
“所以,这个凶手,住在宫中,对药理熟悉,和二人经常见面但不合,这人会是谁?会在哪里?我不懂宫中的事情,我想二位大人应该比我了解,相信二位大人一定有能力查出凶手。”
李茂和于岚的惊讶,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这件事情,本来看起来毫无头绪,几乎都要按照自杀来定案了,却别云盼秋这样一说,顿时拨云散雾。
自愧不如!
云君宁心里,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他有他自己的骄傲,他以为,没有什么事情,能逃过他的眼睛,却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样一幕。
眼前的女子,有一种让他震撼的力量。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云君宁算是第一次知道了。
而到了后期被忽略的如此彻底的云君壑,见云盼秋这般众星捧月,心里更加不快了。
“咳咳!”轻声咳嗽一下,云君壑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有些没有跟上他们的节奏,那凌厉的目光一扫而过。
“皇兄!”云君宁自然能读懂云君壑脸上的愠怒,他转过身来,恭敬地行了个礼,“这件事情,皇兄看该怎么处理。”
李茂和于岚也回过神来,猜想到了刚才自己太专注于案子,忽略了皇上,背后又开始冒冷汗了。
云君壑坐在椅子上,满脸黑色,那薄抿的嘴唇,微微的开出一条缝来,似乎想要说什么,却长时间没有开口。
场面……又一次沉默了。
“这凶手很可能武艺高强而且深藏不露,所以二位大人,我帮你们找个帮手。”云盼秋并没有太在意云君壑和他带来的连锁反应,从怀中掏出一枚圆形的珠子,交给李茂,“这是一枚信号弹,只要大人将信号弹丢在柳丞相府门口,柳慕珩自然会对你们言听计从。就让他帮你们抓这个凶手吧!”
“啊?”于岚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郡主你别说笑了,柳公子我太熟悉了,他断然不会……”
“你不试怎么知道呢?就说是我说的。”云盼秋带着些许报复的意思,想整整柳慕珩。他都闲到搂着女人在街上闲逛了,得给他找点事做。
“小姑姑是柳公子的师叔。”云君宁非常“好心”的解释了一番。
算辈份你也是他师叔呢!云盼秋扫了一眼云君宁,心里想着。
于岚还在继续崇拜着云盼秋,就被李茂拉走办事去了,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们两个还是不要淌混水比较好。
云盼秋转向云君宁,那目不转睛的打量让云君宁避之不及。
见云君宁似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云盼秋又用密音术,对云君宁说,“请王爷帮忙,让皇上去宁王府,我有话说。”
可是,云君宁并不回答,他似乎和没听见一般,继续就这样站着。
“事关你皇兄的性命。”云盼秋黛眉皱起,对于云君宁的反应,是意外又不意外。
“此话当真?”终于,云君宁同样用密音术,回答了云盼秋。
“宫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云盼秋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
云君壑对云盼秋的态度,还没有完全明确,刚才的那只苍蝇还并没有飞走,可现在旁边,又端来了无数更加美味的菜肴,让云君壑心里纠结万分。
云君宁和云盼秋的这种眼神交流,被心情混乱的云君壑,误认为了是眉来眼去。
总觉得心里,怎么一直在冒酸水呢?
云君宁稍稍思考,最终妥协了,于是对云君壑说,“皇兄,这几天的事情,让皇兄辛苦了,王府的萱灵花刚巧开放,君宁想请皇兄去府上赏花喝酒。”
“也好。盼秋也一起去吧!”云君壑故作轻松的带过这句话,可是那怫然不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云君宁身上。
云君宁现在真是无可奈何,可是又无计可施。
别说他真不喜欢云盼秋,就算是喜欢,也不会随便表露出来。现在他觉得自己有点莫名被皇兄记恨上了,心情也很糟糕。
后来,云君宁回忆起自己曾经这样的想法,心里自然是万分遗憾。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就摒弃以前对云盼秋的成见,是不是后面,他就可以获得独占她一生的资格?
“老奴前去安排。”站在一边畏畏缩缩的老公公,终于开口了,声音也颤颤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