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须把事情策划的周详一些,让人看不出破绽。小姑姑想证明香贵妃是凶手的事情,君宁一定相帮,但君宁也想请小姑姑协助,做一个局,让皇兄不会太过伤心。”
最终,云君宁有些默认般的,在这件事情上,站到了云盼秋这边。
对于一直都还算平静淡漠的那张脸上的一丝焦虑,云盼秋心里还是很感动的。都说皇家亲情淡,现在看来,也似乎不一定全对呢!
“宁王爷,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用那么麻烦。”
“说来听听。”云君宁有了兴趣,本来拉长的嘴角,现在也弯起了一个精致的弧度。
“索性我畏罪潜逃好了,然后做一场假死的戏。这样宁王爷大可以把罪过还是安排在我身上,至于香贵妃那边,宁王爷可以自行安排罪名。”眼眸之中,两颗如黑曜石般水润的小眼珠,因为想着自己的心事,俏皮地转着圈圈。
“这样……不太好吧……”云君宁思前虑后,终究还是觉得不妥。虽然这个主意本身确实更容易操作,但是……
“没什么不好。”本以为云君宁不喜欢自己,他会一口答应下来的,“我敢这样说,自然是有信心我死不了,这一点你知我知就可以了。我觉得这样做,除了能帮到皇上,也是帮到自己。”
“小姑姑这是何意?”本来舒展开来的眉头,又一次锁了起来,对于云盼秋的行为言语,云君宁觉得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就我个人而言,我是不太想当这个郡主的,所以死遁对我来说,其实也是解脱。只是,如果我真是郡主,那么我还有父亲要赡养,我想,既然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来找我,说明他也不是非常喜欢我,不见反而是更好的选择。如果可以的话,以后父亲有什么事情,能否请宁王爷多担待一下?”
说出这番话以后,云盼秋觉得自己格外轻松,如果这样,她就不用背负云盼秋这个身份,可以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想到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回慕雪然了,她心里有一丝微微的期待。
云君宁沉默了,眼前的人,似乎一直在表达一个含义,她不想自己是郡主。他甚至看到了,因为想到以后会不用当郡主,云盼秋瞳仁深处的那种向往和期待。
这些年不见,云盼秋的性格变化,也太大了吧!若是在以前,她对自己郡主的身份那是相当的在意,这可是她用来压人的最得力武器了。
场面,变得很安静,连二人的呼吸,都显得是那么的稀薄,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突然,云君宁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赶紧对云盼秋说,“小姑姑,刚才你说的事情,恐怕不行,君宁受人之托要保证小姑姑的安全,所以还是按君宁刚才说的找个人来当凶手吧!”
“是受雅姐姐之托么?”云盼秋若有所思,想着云君宁和顾恩雅站在殿上,他时不时会偷看一眼顾恩雅,会心一笑,“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会留书一封,还请宁王爷带给雅姐姐,就没问题了。”
这一刻,犯愁的却是云君宁了,他虽然没有踱来踱去,可心中却也是分外的煎熬,要想两全其美,还真是让他很犯难。
“还是不行。”云君宁摇了摇头,“皇兄的情绪固然很重要,可是如果小姑姑贸然去演出这个戏码……只怕……”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云盼秋反问道。
就像云君宁看不懂云盼秋一般,云盼秋也对云君宁存有相当的疑惑,他的立场其实很奇怪,明明不是很喜欢自己,却在帮自己,而且帮自己这件事情,似乎比他皇兄的情绪还重要。
“小姑姑,你认识颜卿栎吗?”思绪再三,云君宁觉得自己不把事情挑明,他们两个就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一辈子了。
“卿……栎……”
仿佛突然被雷击中了一般,云盼秋的身子,不由得哆嗦着,她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樱唇张阖,呢喃着这两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
她已经下定决心,说要去忘记的,她都快觉得,自己做到了,为什么现在……
“自然是……认识的,我们是同门。”云盼秋耷拉着脑袋,手心里全是汗珠,让她忍不住在衣服上不停蹭去。
“其实,拜托我解围的,是颜兄,而并非顾小姐。如果小姑姑在这件事情上出了什么危险,颜兄那边只怕不好交代……”
云盼秋突然觉得有一丝晕眩,腿里,身子里,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的无法动弹……
为什么要来帮我呢,你既然走了,就走得彻底点,让我断了念想。你现在这样,要我怎么办呢……
“小姑姑,你还是……坐下吧……”云君宁看云盼秋的样子,似乎随时要倒下了,有点不放心。
云盼秋完全没有听见云君宁的话,顺着旁边的柱子,身子慢慢的下坠,都快要坐到地上了……
心里仿佛海浪一般,而云君宁的话语则是那作乱的海风,让她的心潮澎湃,完全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郡主小心……”只见一个人影,在二人面前一闪而过。
“如风?”
只见如风将云盼秋扶起来,并没有向云君宁行礼,所有的目光都停在眼前的小女子身上。
温婉如她,一身清雅的白衣,简单的发髻上,金色的花簪略显突兀,但在如风看来,却是画龙点睛之笔。
如此深情的眼神,如此温柔的动作,云君宁一看就明白了,如风怕是对云盼秋动了心思了。
这……
“如风!”云君宁还没回过神来,云君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起。
见如风抱着云盼秋,云君壑心里非常不悦。他并没有整理清楚自己对云盼秋的情绪,但是并不意味着,他打算对她放手。更不可能让别的男子,觊觎他看中的女人。
回到寝宫后,仔仔细细把当时所有的情形都回想了一遍,然后云君壑非常不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当初对云盼秋就是凶手的事情,认定的太草率了。想到云盼秋很可能不是凶手,而自己宠幸了多年的妃子才有可能是,他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