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仙琉璃丹?”云君壑不可思议地看着云盼秋,这玉仙琉璃丹是大内的秘方,由太医院炼制,材料极其罕见,一年能炼出十粒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可是云盼秋随随便便就给顾恩雅喂下了五六粒,看瓶中还有不少的样子。
“皇上借我个地方,我想带雅姐姐去休息。”
“如风,带她们去落月宫。”云君壑是完全可以给她套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的,毕竟她的语气并不怎么好,可是看了她医治顾恩雅,也没提这个,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宝座上,陷入了沉思。
场面,又一次沉默了,或者说,对于云君壑和云君宁来说,是沉默的。叶仁香依旧在呱噪,可惜她说的话云君壑一句都没有听下去。
“皇上,叶太医到了!”慌慌张张的小太监赶紧将叶慎之带到了大殿上。
“参见皇上,参见宁王爷,参见香贵妃娘娘。”虽然叶仁香是自己的女儿,但是身份却是皇上的妃子,主仆有别,叶慎之只能跪拜。
“爹!害死姐姐的凶手找到了!”叶仁香也顾不上了,直接向着自己的爹奔去。
要说这样的行为,还在其他的朝代,估计都是死罪,可云君壑这个皇帝,偏偏是那种难得一见的开明君主,对于君臣之理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一点,间接纵容了叶仁香的放肆。
“香儿!”叶慎之大骇,连忙拉着叶仁香一起跪在云君壑面前,“还请皇上做主,严惩杀死珍儿的凶手!”
叶家父女不停地神经质般的叨念着,让云君壑格外的烦躁。就别说云君壑了,云君宁一向以脾气好著称,也有些忍受不了这父女二人的念叨,尤其是他们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
“好了,叶爱卿,这件事情朕自然会给你们家一个交代的。”云君壑毫无诚意地说了一句,轻飘飘的。
“皇上……”叶慎之还想说什么,但是云君壑直接双眼一瞪,就把他的话吓了回去。
当云盼秋终于又回到了大殿上,看着地上跪着的叶慎之,然后又生出一些疑惑。对于她这样一个“失忆”的人来说,总要面对各种不认识的人,还不知道这些人和自己到底有什么仇恨,真是让人觉得很烦心。
“雅儿怎么样了?”云君壑的口气中,总让人觉得没有太多的关心,感觉就是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
云盼秋并没有回答云君壑的话,而是径直走到了叶仁香的面前。
她的表情,让人感觉背后直发冷,叶仁香站起身来,身子有些哆嗦,不过她挺了挺腰板,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生命,是最宝贵的东西,她最不耻的,就是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了。
“香贵妃,看来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没有算清楚呢,如今该是清算的时候了!”云盼秋扬起了下巴,将目光转到叶仁香头上满头的装饰品上。
“大胆!”跪在一边的叶慎之自己站了起来,反正他们跪皇上都是看心情跪的,想起来就起来想跪下就跪下,“哪里来的野女人,居然这样对香贵妃娘娘说话?”
“叶太医请放尊重一些。”一直跟在云盼秋身后的如风,也走上前来,用眼神喝退了叶慎之。
“谢谢。”云盼秋对他一笑,然后继续扭过头来,冷眼对着叶家父女。
“爹,这就是害死姐姐的凶手!”叶仁香在一旁解释道,云盼秋的罪状,又多了一条,她是不会放过她的。
通过这句话,云盼秋便得知了二人的关系。她仔细盯着叶慎之,然后又看看叶仁香,然后又把目光转到云君壑身上。
“皇上,刚才雅姐姐中的毒叫做霜白散,这种毒,是延时性毒药,一般发作时间是半个时辰。但是雅姐姐有心疾,所以发作时间比一般人要提前一些。大部分中了这种毒的人,自然难逃一死,但也有少部分人可以活下来,只不过会血脉喷张,面容和身体会极其狰狞。”云盼秋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了叶仁香。
“那么,这小半个时辰之内,雅姐姐到底接触过什么人,我想求证一下。”云盼秋笑了笑,看了云君宁一眼,“我想宁王爷和雅姐姐接触的时间应该会久一点,宁王爷能否回忆你是在什么时候遇见雅姐姐的?”
“大约就是大半个时辰之前了。”云君宁想了想,然后很肯定地说。
“那么在此前后,宁王爷是否看见雅姐姐跌倒或者擦伤,又或者被利器割伤?”云盼秋继续询问。
“小姑姑说的是外伤吗?”云君宁想了想,皱了皱眉头,“跌倒倒是没有,不过香贵妃娘娘似乎曾出言挑衅,还扇了顾姑娘一巴掌,如果用力大的话,是有可能有外伤的。”
“宁!王!爷!你没看见就不要随便血口喷人。”叶仁香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当云盼秋说到霜白散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开始煞白了。她扇那一巴掌的时候,只有她和顾恩雅两个人,云君宁还没和顾恩雅走在一起。真是活见鬼了,怎么被人看见了呢?“她脸上根本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说我打人?”
“雅姐姐下巴上,有一个很细小的伤口,见了血,这是她身上唯一的一处外伤。其实我觉得,香贵妃手上的戒指很特别呢,这叶片雕刻的很奇怪啊,细细的叶片,却看起来如此厚重,这是为什么呢?这叶尖还有一个很小的孔,应该可以放些什么东西进去吧!”云盼秋抓起叶仁香的手,强行将戒指摘了下来。
“你!”叶仁香用手指抠住戒指圈,想要夺回来,但是云盼秋的力气,显然比她大多了。见状,叶仁香索性直接用力一推,戒指便直戳向云盼秋的脖子,云盼秋身子一侧,用手抓住了叶仁香的手腕,内力震掉了她手中的戒指。然后反手,将叶仁香擒住。
“你想对我下毒吗?”云盼秋双眸射出仿佛能将人冰冻的目光,她用戒指上的叶尖刺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后挥了挥戒指,对叶仁香说,“这东西对我没用,包括你头上插着的那些!”
说罢,云盼秋很随意地从她头上扯下几个簪子,不费什么力气地一掰,一些或白或黄的粉末便洋洋洒洒地在空气中飘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