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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天灾人祸

明溪楼台,镜花水月。白日携手共舞,挥剑如沐,杞墨带着澈影,衣裳相叠,笑颜如花;傍晚相依池边,举头赏浓浓月色,清雅素淡充斥在凉风习习。

杞墨对澈影已经是照顾的无微不至,顶住了教内的压力,澈影也一天天好了起来。晚饭过后,澈影独自坐在那片竹林前,拿着苍鸿剑,拔开又插进去,独自欣赏着这把剑的散发的出的暖意。这种触感跟碧落剑截然不同,用澈影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苍鸿剑充满爱意。因为有爱,所以不会乱了心性,不会滥杀无辜。

杞墨悄无声息地来到澈影身后,,一脸邪意,突地一把抓过苍鸿剑自己品味着。澈影忙抬头,见是杞墨,刚伸出去的手停在了空中。杞墨看了会儿,道:“是把好剑,却没什么力量,平时防身还行,如若杀敌怕是怎么也看不中的了。”

“瞎说。”澈影不理会,正想拿过剑,却扑了个空,杞墨向后退去一步,苍鸿剑依旧还在他的手上。

“这把剑的打造是仪月宫的手法,崇阴教的剑怎么这么弱势,”说着看了看澈影,笑了,“但是不适合你,你有一把更合适的剑,可惜你总是把它遗弃了,它很伤心呢。”

看着杞墨邪魅的笑容,澈影感到他话里有话,却参不透什么含义,正向问话,又听杞墨说道:“你不适合这把剑,就同你并不适合这张脸一样。”

听到这话,澈影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脸。那曾经腐烂现在已经结痂的肌肤,虽然已经停了那种绿色的药膏,可是还是那么的难以入目。看着杞墨,澈影内心突然涌现出一阵自卑来。

虽然现在自己根杞墨站在一起,可是自己到底有什么能够跟杞墨平视的呢?不禁失落一笑,不过是同情罢了。

杞墨还在擦拭着苍鸿剑的剑身,随口问道:“你不去了解阿青的事情?”

“阿青?”澈影问。

“手臂上那道疤痕。”

澈影恍然想起那个青年,心中暗暗吃痛,口中说道:“阿青,我要知道什么?”

杞墨的动作停住了,回过头看着她,问:“你不去了解?”看着澈影不语,杞墨哼笑一声:“还真是奇怪呢!”

“你也觉得我很无聊?”澈影问。

杞墨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苗疆北边近来发生了瘟疫,我已经让仪月宫派人过去了,但是并不妥当,过几天我打算让你也去那里。”杞墨端详着苍鸿剑,看似漫不经心,却是说者有意。

澈影心中有些许失落又有些焦虑,不知杞墨究竟作何打算。

“用殇霁宫八影的身份去那里,跟仪月宫一起抵抗瘟疫,”杞墨看着澈影说道,“这就是你作为八影的第一次任务。”

澈影虽不知原有,却也觉得这是很正确的做法。这样留在崇阴教,不论在霖浮山还是明溪楼都不是那么妥当。去苗疆北部控制瘟疫,还有专司医药的仪月宫的人在那里,自己定是不会有事的,而且还能避开教内的明枪暗箭,又是给自己为崇阴教立功平息众人口舌的机会。

杞墨知道自己一开始便在仪月宫内住着,同小桐等人交情不浅,也难为他如此煞费苦心了。澈影暗笑,说道:“什么时候动身,瘟疫严不严重?”

杞墨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不严重我让你去么?人祸尚可抵挡,天灾却是人力不可为之,苗疆啊苗疆”话音拖得很长,澈影也被这种情绪感染,心里也蒙上一种沉重感,说道:“那我立刻动身吧,我先去收拾下东西。”正想往屋内走,左手却被杞墨拖住。他神情随时忧虑,却还是笑着说:“别急,南宫会跟你一起走,等她来一起吃完晚饭连夜动身,小桐会在桐城接应你们,其他的事情无须担心,只是澈影。”杞墨说着往澈影额上一吻,耳下的银色月牙形耳坠不停地摇晃,晃花了澈影的眼。

“好好去做,你不仅仅是过去,更是去帮助那里的百姓,更是作为崇阴八影,回来后期待你的收获,我会为你准备好改变。”

“南宫,此去不需着急,定要确保疫情消除,不可草率了事。”杞墨嘱咐道。月亮已经升到高空,借着朦胧的月色,还能看清路。澈影简单地收拾了行李,跟在南宫昳后面,看着竹林,头上却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盖住,抬头一看,杞墨拿着一个兜里扣在自己头上,黑色纱布垂下,将自己的脸遮住。

“不要引人注目。”杞墨只是淡淡说着。南宫昳看在眼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道:“可以走了。”

澈影正了正斗笠,跟在南宫昳后面。待到二人远去,一个身影自明溪楼深处走来。身姿款款,步步生莲,虽见不到脸,却还是看出是个女子。

“怎么样了?”杞墨问道。

女子这才走进,月光下一身衣着反射着白亮的光芒,头上发髻样式复杂,看上去却很是大气。“没什么问题。”女子答道。

杞墨眼中却是泛出凶光,一回头吓得女子面色惶恐,却立马又是波澜不惊。

“我不想动你,可是你背着我,背着崇阴教干了什么?”杞墨质问着。月光下,女子笑了,却很惨淡:“什么?”女子说道。

杞墨也没再说话,脚步凌乱,霎时闪到女子身后,右手抚上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是什么,因为害怕所以一直带在身上?”

女子还在恍神间,杞墨的左手已经拿着一样东西递到她眼前。女子的脸霎时间惨白,口张开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说是你该怎么办,还是我该怎么办好呢,望舒?”杞墨在她耳边笑了,月光下,竹林边,竹叶飒飒作响,世界已然沉寂。苍白的光与墨黑的夜交织在一起调出了世上最为诡异的色彩。

女子的额头冒出冷汗,虽然自己认为并无过错,却还是不敢与之相抗。对峙了些许时间后,望舒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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