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97900000009

第9章 二人月(1)

风景区刚刚开发,曲曲折折上山的石径已经铺好了,石径上夹杂着闪烁石英颗粒的石粉还没有被山雨洗尽,新得像恺撒王等待启用的圣者大殿,要脱了鞋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才好。植被不是新种上的,茂盛地生长在那儿,陆陆续续少说几十万年了,远处的看不见,近处的主要是红豆杉、鹅掌楸、松柏和银杏,夹杂着袅娜的薄皮山核桃、华丽的大叶厚朴和挂满深蓝色浆果的流苏。树很安静,要有耐心才能看出是在生长着,不但茂盛,而且结实可靠。

因为土壤湿润,山上的树木密不透风,人很难钻进去。听守林人说,前些时候省城来了两位专家,专家非要钻进林子里去看看,让人用刀砍出一条逼仄的路,人进去了,三四个小时没出来,再出来,一脸熟透了的猕猴桃汁,神色也不对了。其中一个傻了,怀里抱孩子似的抱了一大堆天麻、桔梗、冬青、山楂,站在那里眼神呆滞。另一个成了口吃,结结巴巴,说林子里遍布宝藏,比如能改善心脏瓣膜损伤的单子山楂、治疗湿疹的金盏花、促进生育的虎斑花和用做驱虫的神香草。守林人好笑,丢了一枚浆果在嘴里,告诉专家,那些东西的确不少,还有更新奇的——也许在同一块岩石后面,并肩生长着让人镇定的野西番莲和让人兴奋的月桂仙人掌,那也不至于让人发傻和结巴吧。

鸟儿随处可以见到。实在没有想到能在一处地方见到那么多鸟儿。厚嘴巴的红腹穴鸟、亮眼睛的野鸽子、油腔滑调的绿脸杜鹃、勾了脸谱的黄眉林莺、笨拙得可爱的啄木鸟、喜欢在空中飞歌的百灵,更多的是成群结伙的家麻雀。它们完全是山里真正的主人,或者把山当成开除了老师的幼稚园,一群一群,在树林里唧唧喳喳地吵架、追逐、示爱,斜着翅膀在枝间绕了圈子飞,或者笔直地插入云霄。

蝴蝶也多。白边点弄蝶、虎斑玳瑁凤蝶、柑橘凤蝶、黑脉粉蝶、云上端红蝶、背红小灰蝶、黄星绿小灰蝶、锯缘蛱蝶、小紫侠蝶、银纹豹斑蝶、孔雀蛱蝶,令人眼花缭乱。蝴蝶们不会叫,但不像鸟儿那样急躁得迷眼。

蝴蝶从容得很,是一大群舞蹈家,和枯叶为伴,四处飞舞,没风的时候像梦里的画面,有风就乱了,横来竖往,不像画,像扰乱了五线谱的音符。

山叫天台山,鄂东名山,在红安县境内。早在1400年前的隋唐时代,山上就有佛教徒的踪迹。名声显赫的智颐大师曾在山中的净居寺里潜习心观,创建了天台宗派。《道藏》里记载,道教的红滕老祖也是在这座山上修炼成道的。山上古迹不少,有唐朝内乱时薛刚反朝的兵部遗址、韦氏之乱时李旦偕爱妃胡凤姣躲避追兵的藏身石屋、史学家司马光随父亲司马池多次游吟的古柏林、理学家程颐和程颢兄弟俩儿时练飞石的试心台、苏东坡巡游时留下的墨迹。

我去山上看过。苏东坡的墨迹没见到,见到了明朝兵部尚书侍郎耿定力的《游天台怀感》和明代大思想家李贽的《天台山感怀》。两首诗被后人凿刻在山崖的石壁上,风腐霜蚀,很难分辨了。耿定力在《游天台怀感》中说:“谁壁层台着此岑,洪蒙天造到如今;盘悬仙掌朝承露,家注瑶池旱作霖。雪立中天成玉柱,凤回石籁振金铃;来到绝顶援琴鼓,万壑千崖得我心。”李贽在《天台山感怀》中说:“缥缈高台起暮秋,半心无奈忽同游。水从霄汉分荆楚,山尽中原见豫州。”

两位古人,都对斯山高处仰止。

因为有了终日的静谧、茂盛的植被和自由自在的飞禽走兽,怎么都无法想象,这里在历史上是兵家必争的古战场。

从相继出土的文物中考证,早在公元前648年,天台山一带就有了青剑黑戈的纷争战事。楚灭诸国,这里是战争的中心战场。公元502年,萧衍称帝,齐明帝率部将元英与梁军进行最后一战,在此地击败梁军,梁国灭亡。1238年,南宋大将孟珙攻取信阳襄阳等地,天台山是孟珙统率大军出入作战的主要驻地。1259年,忽必烈南征,自此山南越,连克阳逻和鄂州,直取襄阳。到了元末,农民起义军领袖徐寿辉、邹普胜所率的红巾军长驻山下七里坪,与元军对峙,朱元璋和陈友谅也在此地驻军作战过。明崇祯七年,高迎祥和张献忠先后攻入黄安,多次与明军激战天台山。明末,兵部尚书张缙率军以天台山为最后防线,抗击清军南下,以图恢复大明江山,最终壮志未酬,兵败天台。清咸丰年间至同治元年,太平天国和捻军在天台山上与清军和地方团练持久交锋,长达14年不间断,直至义军沦落销匿。

20世纪20年代,天台山地区成为著名的“黄麻起义”策源地和鄂豫皖苏维埃中心。那场令人匪夷所思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在旷无人烟的雪山草地中绝望行走的红军四大主力中,红四方面军和红25军两支主力红军就是从这里起程的。共和国两任红安籍国家主席、两百多名红安籍元勋,全在这里有过仗剑啸天的经历。

那场土地革命战争持续了二十多年,一直到20纪40年代末,没有一天停止过。按照山下纪念馆解说员小姐的说法,战争场面蔚为大观,几十万人的天台山地区,战死和被杀戮死亡的竟然达到十几万人。

我住在山上的招待所里,已经住了十来天了。我每天早睡早起,起来后就往山上爬,随身带了干粮和水,在山上什么地方静静躺着,天荒地老地待上一天,到黄昏日落时分再回到招待所。厨房里有剩饭,选焦黄的锅巴煮一大碗锅巴粥,下饭的是珍珠干菜和香椿炒鸡蛋。珍珠菜旧时是贡菜,香椿在这里叫做“春天”,仅此两样,宫廷和山野之风占全了,这样的饭菜城市里没有,能一连吃三大碗,吃饱了,回房间睡觉。

我房间的窗户对着天台山的主峰。有雾的时候,看不见山巅,但林间的牛哞声清晰可辨。

说到牛,就得说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我上山的时候,车走走停停,几十里山路走了好几个小时。不是山路曲折,是曲折的山路上常有牛群悠闲地散着步。散步的牛群一副主人的样子,看也不看车子,若不是要拐下路边的山涧去喝水,是不会让开山道的。

后来听老乡说,山里人家以养牛和采中草药为生,牛不是圈养的,敞养在山上,牛的主人不必管,只是到了冬天,山上下雪了,牛们才回家来避雪。因为上山的人少,上山的那条山道,反而牛走得多,成了牛最好的散步去处。

有时也会闹出一些麻烦来。麻烦主要是新添的小牛犊们惹出来的。开春的时候,牛们上了山,山上的生活自由自在,少不了会有儿女情长的事情发生,到冬天牛儿回家,牛群后面就会跟上几头撒着欢儿的小牛犊。谁也不知道那些小牛犊是哪头年轻的母牛生下来的。小牛犊饿了就满世界叼奶头,叼到谁就是谁,母牛们安详得很,到哪里去分辨妈妈?

分配小牛犊的仪式很有意思:先把所有的母牛牵开,藏起来,再让陌生的小牛犊自己走。小牛犊走到哪家,哪家就是小牛犊的家。

我在山上住了十二天,准备离开,下山回武汉。临下山的头一天夜里,我破例没有早睡,学那些牛的样子,去艾河边散步。

艾河从天台山上蜿蜒而来,叫河,其实是典型的山间溪流。溪流缠缠绕绕,峰回壑转,穿过峭石壁立的山谷,硬是从原始丛林中流淌出来。那样的溪流,急湍处常跃起肥腴的黑皮鱼儿,到了水流缓和的地方,就有一群群红绿羽毛的鸳鸯在那里游泳嬉水。

虽说在此之前我每天都往山上去,并没有去过艾河边,但决定离开天台山回武汉后,便想着一探究竟。我在白天已经探过路了,知道河边的灌木丛生长得很好,而且知道怎么走才能穿过灌木丛。灌木是夏枯草、南姜和药用大黄,叶片儿硕大,花瓣儿葳蕤,是泼墨上去的样子。人从墨里通过,到河边去,染成什么样,也不缺水来洗。

那天夜里云很厚,月亮大约没有心思,所以不太活泼,躲在云层后面。没有了月亮率先垂范,星星乐得全没了影儿。天黑得很,要一脚一脚小心探路,才能顺着河畔灌木丛中的草路走到河边。

河边有许多大石头,石头还保留着白天阳光留下的温暖。我摸到河边,找到一块平整的石头,在石头上躺了下来,头枕着手,看黑漆漆的天空。

夜晚的空气凉爽得很,比白天更加新鲜,差不多就是直接洗肺了。灌木丛气息在夜里十分浓烈,如同雾霭,一股股地弥漫开来。只是天很黑,我不太习惯失去了月光的黑夜,什么也看不见,让人有一种失去了与身外世界联系的茫然。渐渐的,我有了一丝睡意。不过,怎么说我是要离开天台山的人了,一个人在河边的石头上睡觉,就算不担心有玩心大的熊呀什么的来同石共眠,到底也有点儿傻吧。那么一想,就打算找点儿事情来做。

我望着天空中本该出现月亮的地方。我想,也许该和那个本该出现却没有出现的家伙打个招呼才对。

“喂,月亮。”我招呼厚厚云层中的它。

云层动也不动,依然那么厚,月亮它没有出现。

“嗨,月亮。”我提高了声音。

我的声音顺着艾河狭窄的河道迅速向上游河谷里传去。但这一点用处也没有,月亮它还是没有出现。

“月——亮!”我生气了,扯着喉咙对漆黑的天空高声吼叫,像一头渴望交配却找不到对象的狼。

“它听不见你的声音。”黑暗中,身边不远处传来冷静的声音。

“月亮离地球384400公里,人的发声频率,最高1100赫兹,狗是50000赫兹,蝙蝠是120000赫兹,海豚是150000赫兹,怎么也到不了那么远。”是个女人。

我没有准备,以为自己一个人在河边,哪里知道不是这样,所以有些意外。欠起身子朝声音的方向看去,离我五六尺远的地方,有一个黑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不清,但夜色还不至于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再说河水有微弱的反光映照,能分辨出,那是一个人。声音事先传达过了,是个女人无疑,只不过看不清真实面目,所以不能判断女人是否年轻,漂亮还是庸常。

我有些尴尬。好像被人听了私房话。怎么说,我是一个男人,对月亮连吼带叫,有失体统。赫兹的事情我不太清楚,让人抢白成狗和蝙蝠,说了那么一大通,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可问题是,对方明显比我先来,要说骚扰,月亮的事情不算,是我骚扰了她才对,受一顿教训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怕凉么?这么躺在石头上。”她又开口了,这回声音更清晰,是明确冲着我说的。

“这个,已经入夏了。再说,太阳晒了一天,不至于凉到哪里吧。”我支支吾吾地说,重新躺回石头上去。

“上山来疗养?”她问,也没有改变坐在那里的姿势。

看似她主动和我说话,热情中却分明有一点儿冷漠。好像她明白了我的想法——她先在那里了,我后来,侵入了她的领地,而且一点儿也不懂赫兹一类科学常识,她要居高临下,给我一个释然的借口。

“算是吧,反正无所谓。”我这样说,口气中有些抵触。

我在心里想,她是谁呢?按照标准的普通话来分析,肯定不是当地的原住民。这里离七里坪镇倒是不太远,几十公里,但时间已经很晚了,又是山路,要说是七里坪的居民,也不大像。或者是外出读书的学生,学理工科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也应该夹带着口音吧?那么,就是住在招待所里的客人了。

五一黄金旅游周刚刚过去,天台山又是没开放的风景区,上山的客人不多。我住的招待所是山上唯一的宿客之地,三层楼,设施简易,很干净,被单是用皂角水洗的,透着淡淡的青草和阳光的味道,若是窗户打开,常有山风将新鲜荆棘苦涩的芳菲带进房间里来。不过,客人都是单住的,二十来个套间,空着一大半,平时关不关窗户,有没有山风,都不会有陌生人进房间。

从吃饭时见到的人来算,招待所里大约住着七八位客人。两位老年人,像是领取养老金的夫妇,在职时担任过某个政府部门的负责官员,被有关方面安排到山上来度假。三位年轻人,两男一女,大概是采风的作家或记者之类,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就唧唧喳喳,兴奋地说些山里的见闻。一个愁眉不展的中年男人,看样子有债务在山下的七里坪,要拿了钱回去向老板交差,钱没到手,在山上等着债主结账,或者暂时住在山上想办法什么的。

总之,没有见到单身女人这样的客人。

“离初一还有几天呢。就算50万年前就停止了地质活动,也不至于这么懒惰吧。”女人又说话了。这回说的不是我,是月亮。

“说的倒是。”我答道,“习惯了城里的灯火,眼睛不适应也是有的吧。”

“口音不是这里的人,怎么没见过你?”她问。

看来,她也和我一样在琢磨和判断黑暗中的对方。这倒没什么,关键是她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蝶扰风铃的穿透力,话音儿收住了,去远了,隐隐能嗅到风过兰圃的淡淡芳香,让人很想看清说话的人是什么模样。只可惜天是太黑了,就算离着只有几尺远,也是藏在黑夜的后面,可触而不可识。

“我住武汉,第一次来这里。”我这么说,并且在心里默默地想象,她是冰清玉洁的一种,天生丽质的一种,仪态万方的一种,或者竟是让人一见心里发寒的一种?“我也没见过你吧?”我说。

“没有。”她很肯定,以后就打住,没有下面的话。

在发生过无数场战争的大山里,又是狭路相逢的暗夜,敢于这么肯定,想必她是一个自信的人。但话似乎又太短了,戛然而止,完全是狙击手点射的干脆风格,不知是习惯,还是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一个谈话的对手。

本来以为可以独自待在流水淙淙的河边,想想心思,或者咀嚼一番城市里不可能的孤独,有没有月亮倒在其次,现在泡了汤,不管对方是哪一种,心里不怎么舒服,想借着什么把对方打发走,是肯定的。

“听说山里有野猪,还有花面豹。上个月一头小牛犊让豹子给叼走了,后来找回一颗光光的头颅,连眼珠子和脑花都没剩下。”我撑起身子来,看着黑暗中的她。先前让对方瞧不起,伤了男人的自尊心,也是一个潜在的原因,所以发着狠。“好像时候不早了。”

“不是不早,是很晚了。快十点了。”她低头看了看什么。也许是手表、表式首饰、移动电话或别的什么。口气还是那么肯定,一点儿停顿都没有,没有听出丝毫的窘迫,也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样子。

或者她学过空手道,武术高段位也不一定,野猪豹子什么的来了,要叼,是她来叼。这么一想,我更失落,侧过身子躺回石头上,脑袋枕回手臂里,看着暗暗的天空,闷闷的,不再接她的话。

“武汉那种地方,杂而无当,说是一座大城市,不过是一个巨大的乡镇罢了。”她并不知道我心里怎么想,过了一会儿说。想必她的心思,还在我说我住武汉那句话上。

“这种话,也有人说过了。”我冷冷地说。

“是吗?不过,有两条江,上百座湖,空气潮湿得很。这个,别的城市没有呢。”她一点儿也不受打击,说过这样的话,好像还朝面前的艾河投去一瞥。虽说看不清,我还是感觉她在黑夜里嫣然地笑了,甚至略略地歪了歪脑袋。只是不知道笑的是潮湿的空气,还是别的城市。

“这么说,你不是武汉人?”我问。

“不是。”两个字后面没有下文,肯定地画上了句号,让人不好追问下去。

“一个人在山上?”我又问。

“你不也是吗。”她反问道。

“怎么可以肯定?”我偏不回答她的问题,一定要把她问倒。

“夜里一个人出来散步,要不是和同伴吵了嘴,只能是一个人。”她轻松地说。

同类推荐
  • 饥饿游戏2:燃烧的女孩

    饥饿游戏2:燃烧的女孩

    第七十四届饥饿游戏已经结束,凯特尼斯出人意料地活了下来,她和“恋人”皮塔将会过上安定闲适的生活。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此时,十二个区也暗波涌动,凯特尼斯竟然成了反叛的象征。情窦初开的凯特尼斯陷入爱情的纠结中不能自拔,狩猎伙伴盖尔和竞技场“恋人”皮塔让她难以取舍。盖尔和皮塔都深爱着凯特尼斯,为了不让凯特尼斯痛苦,他们不约而同地冷落疏远她。第七十五届饥饿游戏“世纪极限赛”的赛制是,选手是历届获胜者,他们中只有一人能存活,凯特尼斯又将重返杀戮赛场。凯特尼斯没有未来,她只有一死,才能挽救皮塔,这是对皮塔深情的最后报答。爱情与友谊,真诚与猜忌,血腥与牺牲,越来越扑朔迷离……
  • 我们还没有结束

    我们还没有结束

    工作是嘉兴市中级法院的一名法官。已发表小说100万余字,散见于《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中国作家》、《江南》、《山花》、《百花洲》等期刊。
  • 大宋中兴通俗演义

    大宋中兴通俗演义

    大宋中兴通俗演义(又名《大宋演义中兴英烈传》、《武穆王演义》,写岳飞出身,立志精忠报国,驰骋沙场,身先士卒,骁勇无比,后来被秦桧陷害,死后显灵,秦桧冥司遭报、以告慰岳飞忠魂的故事。此书结构完整,编年记事详实,对后世有关岳飞题材的小说戏曲创作,影响深远。
  • 天崩·第一部

    天崩·第一部

    一个鲜明脱俗的叙事声音,机敏而摇曳生姿的层层着墨承载神学、考古、宗教、地理、军事、历史、旅游、医学等等知识信息从神秘的高昌古国的新疆极地到云贵高原的梅里雪山,从现实世界到瑰丽的传奇空间不畏重重陷阱,层层追逼真相,与种种诱惑对抗展开惊险之旅。有黑色幽默,也有世事苍茫,有惊险刺激的死亡和暴力,也有瑰丽的神秘世界通过亘古辉煌的地下世界,穿越历史迷雾,揭露一个罕见的惊天真相。
  • 永不瞑目

    永不瞑目

    除了生命终止前的这个刹那,庆春确信自己已经了解了全部的肖童。就是对这个奇怪的刹那,她仿佛也能隐隐感知……年轻美丽的女刑警庆春与战友一起接手一桩贩毒大案,热情单纯的大学生肖童出于对欧的爱情接受了公安局派他深入毒巢刺探内幕的凶险任务……惊心动魄的缉毒大战交织着缠绵的爱情悲剧正在上演……
热门推荐
  • 王的徽章:皇家魔法学院

    王的徽章:皇家魔法学院

    为了弄明白自己的身世,她来到皇家魔法学院。不料被无赖缠住。“那天你看了我的身体,是不是应该负责?”某男伸出纤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勾着肆邪的笑。“是吗,我没印象,所以我不介意你再脱一次,让我回忆一下。”千夜雪面目淡然的冷冷道。哼,对付无赖,她自有一套!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 我家男神超超超帅哒

    我家男神超超超帅哒

    一句承诺,他守着一张照片整整七年;一场车祸,她险些命丧黄泉;多年后,生活所迫,她原本只想绑个土豪,竟然误闯真男神,以为找到心中的白马王子,婚后才知,他娶她竟是为了祭奠已去的女友。她备受打击,申诉离婚,他却冷眼扫过:“你只有两种选择,第一:留下孩子,第二:你留下。”“我选择第三:一尸两命。”他妥协,孩子生后,他站在世界顶端向全世界宣布:“过去、现在,我爱的只有你,现任、前任都是你。”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腹黑左相碗里来

    腹黑左相碗里来

    ...........换了时空,换了躯体,她由嫡女沦为庶女;昔日姨娘看重“正妻”之位?一纸休书,懦弱褪尽,威严尽显。大婚之日,帝位纷争,皇宫秘史。想得美!让他后悔不迭去吧!一时间,服毒自尽。前世心结,是二十一世纪的商业天才。她,风云突变,暗潮涌动,只想要做个逍遥女王!王爷将她休弃后再提婚娶?只是,且看浅笑嫣然的她,她被心心念念三年的男子休弃。生性懦弱的她不堪此辱,如何以经济命脉为筹码,不动声色化解阴谋诡计、腥风血雨!那就让这份“看重”变成束缚!??本文宅斗+宫斗,一道圣旨,女主腹黑强大,字字珠玑,却独独解不开多年的心结。............一手创建了庞大的商业帝国,多年顽毒,让她的灵魂进入到身中顽毒的右相府千金慕晚歌的身上。一场车祸,手段高明,借刀杀人什么的更不在话下!这一世,后院争斗,迷离身世,本是右相府不受宠的嫡女。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还有个腹黑男人靠边等着?绝对的一对一结尾,她不需要依附男人而生存,欢迎亲们踊跃跳坑!
  • 运程学

    运程学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运里求。“命”是不变的种子,而“运”却是可变的土壤;只有被淘汰的车,没有被淘汰的路,让命中注定的你因选择而发生改变。
  • 王牌宠妃:相门庶女

    王牌宠妃:相门庶女

    关注新文信息,请关注我新浪微博风深Jessica那一夜,大雨滂沱,她听着自己的亲妹妹在她的夫君身下辗转承欢。一夕之间,爹爹被杀,娘亲被禁,亲信被辱,这所有的一切,都拜那对嫡系母女所赐。“你们杨家所做的一切,我裴余殃他日必让你们双倍奉还!”她眼睁睁望着身边唯一一个深爱的男子记忆全无,流出一行血泪,仰天长啸。她裴余殃不是无能无用之辈!谁夺她夫君,她便让她为奴为娼!谁逼杀她爹,她便杀了谁!谁辱她最亲的姐妹,她便让他受尽凌辱!“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是我的,终究还是我的。”
  • 中医美容养颜速查手册

    中医美容养颜速查手册

    美丽,女人一生的追求。养颜,女人一生的事业。中医美容养颜成本低、方法简单、使用安全,是最有效、最受欢迎的养颜方法。《中医美容养颜速查手册》从调养体质入手,分别针对女性比较关心的美白保湿、润肤除皱、祛斑除痘、美眼明目、美唇护齿、美发护发、美颈、丰胸、瘦身美体、护手美甲、美足、滋阴防衰等问题,作了具体而详细的阐述。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