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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做天堂里的人(2)

老板娘肯定很吃醋。她恨那些女孩子。“你们只配干这个。”她恨她们年轻,她们占有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又享受又赚钱,还看电视。你们以为你们是还珠格格呀。”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烛奴年轻,新鲜,供不应求。新鲜的就是最好的,这就是城市的规则。

忘归为烛奴自豪。烛奴皮肤黑,眼睛也黑,看人能把人从头到脚看酥了。“你姐姐是个焦炭美人儿。”小叔感慨万分地说,“好吧,祖谱上肯定搞错了,何家有非洲血统。真他妈的搞错了,我该到南非去发展。”

忘归问烛奴:“那些客人,他们都喜欢你。你是他们的公主,对不对?”

烛奴咬牙切齿地在忘归后脑勺上打了一下,说:“闭嘴。”

“他们喜欢你。”忘归很固执。

“是吗?”烛奴不再坚持了,懒懒地挑了一下狐狸眼,“去给姐买盒烟。到中百超市,别买假烟。”

烛奴给了忘归一张十块钱的票子。忘归把钱小心翼翼地塞进鞋垫下,冲嗑瓜子的小姐们吐了吐舌头,高兴地跑开了。七块钱一盒白沙,剩下三块,忘归可以贪污。忘归不是局长处长,忘归只想当一个卖水人,但是忘归喜欢跑腿这样的差事儿。

爷爷对忘归说,武汉是一片林子,你一走进武汉,就迷路了。忘归没有迷路,他在超市广场前的花坛边站下,两腿并拢,跳上花坛,冲着打着瞌睡的花装了两声狗叫。花坛里的花在大多数时候都垂头丧气,睡不醒的样子,这让忘归不知所措。接下去,他不知道他还能干什么,这让他耽搁了一段时间。

两个年轻人过来了,其中一个注意到了发着愣的忘归。

“小孩儿,怎么不回家过年?”

“我要去给烛奴买烟。”

“烛奴是谁?”

“她是我姐姐。她是焦炭美人儿,所有的客人都喜欢她。”

“是吗?焦炭美人儿吗?”年轻人哧哧地笑,“让她来烤一烤我,我冻坏了,我快不行了。”

“你快不行了吗?你会烂掉吗?”忘归关心地问,然后叮嘱说,“我姐姐很骄傲,你不能和她讲价。”

“嘿,不讲价。我就喜欢这样。”

“我要走了,我要去给烛奴买烟,她没烟抽要骂人的。”

“告诉你姐姐,我请她抽烟。我有雪茄,她想抽多少就抽多少。”

忘归买了烟,从超市里出来,花一块钱,在超市门口买了一串冰糖葫芦,舔着葫芦果上的糖稀,心满意足地往外走。他看见两个年轻人还在那儿,一个人东张西望,另一个人旁若无人地撬着自行车锁。他们已经撬开一辆了,在撬第二辆。

忘归说:“嘿,你们在干什么?”

东张西望的那一个(也是要请烛奴抽雪茄的那一个)笑眯眯地说:“你不知道要过年了?我们挣一笔路费,然后回家过年。”

“我知道过年的事情,不用你教。可是你们不该偷别人的自行车。”

“别人是谁,你吗?”

“我没有自行车。如果我要,我姐姐会替我买一辆。可是,如果你的自行车被人撬了呢?”

“我也没有自行车。我又不是老板。我要有,就不费这个力气了。”年轻人不高兴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滚开,别管闲事儿。”

忘归有些生气,想用一句厉害的话来反击对方,结果没有想出来。“见鬼。”忘归说,“我会让你们知道厉害。”

忘归去找超市的保安。忘归常来替烛奴买烟,或者没事儿来闲逛,认识超市里的一个保安,他是武警转业兵,身手敏捷,得过武当挑战杯散打第三名。武警转业兵带了伙伴冲上去,抓住了两个偷车贼。人们冲偷车贼吐唾沫,骂他们,还有一个妇女冲过来,给了偷车贼一拳。“赔我的车,我掉了五辆车了。”妇女气咻咻地说。“乡下人,把我们害苦了。”他们骂道。武警转业兵不高兴了,说:“偷车就偷车,和乡下人没有关系。我也是乡下人。”那个妇女大声说:“都一样。穷急了眼就偷,步阳防盗门都管不住。”

忘归站在一边,沮丧得要命。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的事情。爷爷说,你一走进武汉就迷路了。生活没有欺骗他。爷爷还说,忘归,忘归,你是一只箭头,你姐姐是一只蜡烛台。忘归射中了两个搞钱回家过年的乡下人,他们被忘归射伤了,现在,他们既不能搞一笔钱,也不能回家过年,只能待在收容所里了。

小叔去武太闸批发市场进了一批货,顺便带了一个小姐回家里来。小叔是常住民,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床,那样可以便宜五块钱。小叔连看也不看闷闷不乐地坐在楼下的忘归,把小姐往楼上推。

小叔像狗一样吐着舌头,亲小姐,小姐不让,乱晃脑袋。

小叔说:“我不嫌你。”

小姐说:“不是嫌你们河南人,这个行当的规矩,谁都不能破坏。”

小叔找不到小姐的舌头,只好在小姐热乎乎的乳房上用劲儿。小叔一边用劲儿一边问:“是不是假的?现在伪劣假冒商品泛滥成灾。”

小姐说:“你吓我,几千块钱,够我做半年,还不带休假。你要包我我就去做。”

小叔干完了事情,和小姐结账,他要小姐打个折扣。小叔说:“都是家乡人,关照一下。”小姐一边提裙子一边说:“你关照我,请我去吉庆街啃鸭颈子。”小叔少给小姐十块钱,答应有空带小姐去啃鸭颈子。小姐去小叔手里抢钱,骂小叔:“狗都不嫌草地,你还嫌?”

小婶骂忘归:“你是一头猪呀,到处拱槽。”小姐咯噔咯噔地下了楼,和小婶打招呼说:“嫂子,走了。”小姐就走了。小叔也从楼上下来了,打着哈欠对小婶说:“你又生孩子又带孩子,比省长还辛苦,我再弄你,我不道德。”忘归说:“别来烦我。”小婶骂道:“你敢犟嘴,看我不撕了你。”小婶抓住忘归的胳膊,用力地扭它们。忘归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忘归觉得自己就要折断了。忘归不想当箭头,他只想做一个卖水人。

烛奴进来了。烛奴瞪了小婶一眼,说,放开他。小婶放开忘归,把他搡进屋角,掏出奶头去堵弟弟。小婶其实一点儿奶水都没有,女人一到武汉就成了肉牛,产不出奶了。武汉的报纸上全都是产不出奶的奶牛的广告,又坚挺又饱满,就是不产奶。小婶看了烛奴一眼,温存地抚摩忘归的头发。“我领养你真是你的运气。等你烂掉的时候,我总不会一件衣裳不给你穿,就把你埋掉的。”小婶看了烛奴一眼,动感情地说。

忘归现在烂不掉。也可能十年,也可能二十年。二十年,忘归早已经当上送水人了。“谁要水——清水——”忘归沿着一百年的建筑,还有两百年的树木往前走,一路风儿跟着他。

过年了,区里的领导来给五干道生活在贫困线下的居民送肉和钱。那是一个很有名的好领导,他做善事,把自己工资的一半捐出来,另一半买了很多被子,送给下岗工人,中央电视台都宣传过他。有很多干部陪同着好领导,工作人员忙前忙后地搬泰国米,数红包,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们跟着现场采访,还有警察维持秩序。年轻漂亮的女主播很激动,眼睛里噙着泪花。她对着话筒说:“在除旧迎新的日子里,政府保证,不让一家最低保障线下的居民过年没有肉吃,没有新衣裳穿。”

那些最低保障线下的居民,他们好像一点也不高兴,一点儿也不领好领导的情,老是在谈下岗的事情,还有小区行路难的问题。人们围过来,说噪音,说治安,说路灯,还有早餐摊点。忘归挤在人群里看热闹,他觉得武汉人不会演戏,他们说着蹩脚的普通话,像领导作报告似的乱挥舞着手,姿势一点也不好看,不像一百年的建筑,也不像两百年的树木。

小婶抱着小弟弟过来了,把新来的民工往一边推。小婶抢白民工说:“凑什么热闹,把你们的建筑垃圾倒远点儿。”小婶挤到摄像机前,很兴奋地对着镜头说:“农药菜害死人,泡三个小时,吃了还作呕,拉肚子。那些民工,晚上在出租房门口撒尿,一条街都臭。”

摄像师把镜头移开了,移到好领导脸上。没有人理小婶。小婶狠狠地拍了小弟弟屁股一下,拍得小弟弟哇哇大哭。“号丧呀,号了谁听?”小婶伤心地说,“我们又不是武汉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婶把鱼脑壳夹到忘归碗里,说:“忘归吃鱼头,你太笨了,鱼头吃了聪明。”小婶自己舍不得忘归捡来的两条鱼,小婶砍成六段,用油煎了,洒上葱花,两段给小叔下酒,两段给小弟弟,两段藏进碗柜里,留给小叔明天下酒。

烛奴这个时候回来了,她回来换衣裳,要跟客人去吉庆街吃夜宵。烛奴眼尖,看见小叔和堂弟碗里的鱼身子,又看见忘归碗里的鱼头。烛奴数了数鱼段,问:“鱼呢?”没有人回答她。烛奴去碗柜里翻出两段鱼来,使着狠倒进忘归碗里。烛奴理直气壮地说:“忘归捡的鱼,又不是自己飞来的。”小婶对烛奴说不起狠话。小婶只能骂小叔:“怎么没让鱼刺卡死你。”

忘归宁愿不吃鱼身子,忘归想跟烛奴一起去吉庆街。烛奴不干,那不是忘归去的地方。再说,客人有客人的安排,说不定小曲听高兴了,寒冬腊月的要脱光了往江里跳,不会高兴烛奴带一个孩子在身边。

“你真的不要我去吗?”忘归央求烛奴。

“你想毁了我呀?你都是怎么想的。”烛奴甩掉忘归抓住她衣角的手,忘归的手脏,就算是汉正街的水货,也得花几十块钱。

忘归嘻嘻笑着说:“我可以当同志。你让客人,就当我是同志好了。”

烛奴用力抽了忘归一嘴巴,然后把忘归拉过去,拉进她怀里,掏出纸巾,替他揩鼻血。“听好了,以后不许你再到发廊去,也不许你再说同志的话。”烛奴的样子很凶恶,她一下一下揩着忘归慢慢渗出的鼻血,狐狸眼里有了泪光。

忘归不睡觉。忘归从家里溜出来,在黑夜里走过武汉。有时候他不回家,就在立交桥下坐着,一直坐到天亮,这样,他的影子可以睡上一会儿,不会被他拖垮了。忘归认识很多不回家的人。他们中间有的和他一样,有的和他不一样,他们都不想回家。

忘归来到江滩公园。江滩公园里亮着灯,很多的灯,像玉兰花一样绽放着,一直亮到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灯亮着。忘归仰着脑袋数那些灯,一,二,三,四。忘归腿都走酸了,他忘记自己数到几了,这样他不得不走回到原处,再从头数起。这些灯是多么的漂亮呀,它们在黑夜的城市里静静地亮着,可以供一万个忘归这样的孩子读书,一直读到大学毕业。忘归很喜欢这个游戏,他觉得自己是这些没有人要的玉兰灯的主人。

忘归一直玩到累了,才从江滩公园出来。他看见一群卷头发的孩子,他们在街心花园里坐着。银鑫电影院最后一场电影散场了,卷头发孩子们从街心花园的台阶上站起来,跟上了一对年轻人,只留下一个大一点儿的孩子,大概是头儿,在那里懒洋洋地等着。

有两个泡网吧的孩子从网吧里出来了。忘归认识他们,他们叫闪。他们当中有一个叫教父,他的第十六个网络老婆怀了孩子,这严重影响到他的心境,他不能全神贯注地疯狂杀怪,获得第六个老婆心仪已久的极品装备,做她的生日礼物。他本来已经把那个顽强的BOSS杀得只剩下最后一丝血了,可却因为钱打光了被逐出网吧,这让他十分烦恼。另一个闪的名字叫王,他是一个商人的儿子,他找到一个ID和商人同名的家伙,在网上痛殴了对方三天,直到那个家伙莫名其妙地消失掉。王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对方的木马计,账号里装备的道具被洗劫一空,只留下一个瘦成火柴棍的小丑,说你是一头猪呀。王为此很恼火。

闪的兜里没有一分钱了,他们在网吧里泡了几天,记不清自己吃过没吃过泡面,肚子早饿了。他们走到大街上,看到了那一个大一点儿的卷头发孩子。卷头发孩子像一只猫,低着头围着街心花园转来转去。闪像另外两只猫,无声地过去了。

“喂,借十块钱给我们,我们饿坏了。”

卷头发孩子奇怪地笑,说:“有意思。你借我二十块。”

教父有些生气,说:“不借算了。”

“趁早回家睡觉,明天早晨起来抠鼻屎。”卷头发孩子揶揄闪说。

教父问王:“我有鼻屎吗?”

王仔细看了看教父:“现在没有。”

“我非得把他杀了不可。”教父平静地对王说。

“不杀不行。”王说。

卷头发孩子从靴子里抽出一把英吉沙弯刀,举在头上。教父和王比他更快。他们是闪。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经飞过。他们一个抱住卷头发孩子,一下夺下卷头发孩子手中的英吉沙弯刀。教父把刀抢过去,执刀在手,一刀捅进卷头发孩子的肚子里,然后又一刀,又一刀。教父突然找到了通关的法宝,兴奋得很,一连捅了卷头发孩子30多刀。卷头发孩子很不情愿地倒了下去,然后不动了。血流得到处都是,花坛里的花突然一下肥硕起来。武汉的花就是这样,这是一座多雨的城市,植物见雨疯长。

教父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弯下腰去搜卷头发孩子的衣兜。王不耐烦地站在一边,说:“麻烦不麻烦呀。”教父在卷头发孩子身上搜出了70块钱。王接过去数了数,笑了,说:“一刀两块五。你再捅几刀,看看还能不能捅出什么来。”

他们商量,70块钱,拿出24块,买两包薯条,两杯可乐,剩下的用来通关。问题是谁去买薯条,谁去占位置。买薯条的人可以偷吃,上泡吧的人可以多玩。他们吵了起来。王愤愤不平地说:“你拿刀捅我。”教父说:“我捅你干什么,我饿得没有力气了。”他们看见了忘归。他们说:“乡下伢,过来。”

忘归拿了闪的钱,走进麦当劳,买两包大号薯条,两杯可乐。服务生看着他:“还要什么?”忘归向服务生解释说:“他们只抢了70块钱。那个卷头发孩子是一个穷人。”他把薯条倒进盘子里,一根一根认真数。“你要给我证明,一共72根整的,27根半根的。”忘归对服务生说。

忘归回到家,钻进被窝里。被子很薄,忘归冻得发抖。武汉的年夜,有雾,到处结着冰,没有空调很难过。

烛奴下班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烛奴像猫一样地凑过来,嗅了嗅忘归:“你的被子真臭,忘归。”烛奴脱去衣裳,钻进忘归的被窝,伸出双臂,把忘归搂进怀里,“我来给你加一床被子,忘归。”烛奴说。

忘归很快就暖和过来了。忘归觉得他真是幸福得要命。忘归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次过年,妈妈给他穿上新棉衣,他也是这么暖和的。现在妈妈没有了,他只有烛奴,但是他明白,烛奴不是妈妈。烛奴是很多客人的烛奴,他不能叫烛奴妈妈。

烛奴看出忘归很伤感,问忘归:“你怎么了?”

“他们杀了卷头发孩子。”忘归闷闷不乐地说。

“谁?”

“闪。”

“谁是闪?”

“杀卷头发孩子的人。”

“卷头发孩子是谁?”

“他被闪杀了。”

“忘归,你又做梦了。你都十岁了,不能老是做梦。”烛奴把嘴巴凑到忘归的耳朵边,“告诉你一个秘密,等十五一过,我们就离开这里。”

“我们吗,我们是谁?”

“笨蛋,我和你呗。”

“离开干什么?”

“忘归,忘归,我已经凑齐了你住院的钱。我们过江,去青山,那里有一家医院,价钱公道。忘归,我们去治好你的病。”

“烛奴,这样我就可以不烂死了吗?我就可以当卖水人了吗?”

烛奴在被窝里点头,不说话,很珍贵的,一点一点,把忘归搂紧了。

忘归让烛奴搂了一会儿,想起什么,钻出烛奴的怀抱,问烛奴:“你呢。烛奴,你呢。”

“我是女人,”烛奴不耐烦地说,“女人都是过客,男人才该留下来。”

忘归很高兴,忘归笑得浑身发抖。但是他很快伤感起来。他想,要是这样,烛奴就会离开他了,而且,他就不是艾滋病孩子了,就更没有人重视他了。他会失去新来的民工,会去读书,会成为小叔一样的武汉常住民,会去偷自行车。

这个病,是忘归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最后一样东西,现在它很快就会消失了。忘归哭了。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咬紧牙关,小声地啜泣。

烛奴抹着忘归的泪水问:“忘归,你怎么了?忘归,你哭了?”

忘归在白天是不会哭的,但是在晚上,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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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名字叫甄无情,而她这个人也绝对对得起她的名字,无情何止无情,还无欲无求,软硬不吃,厄。。。还有那么点粗鲁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搞的女人了父母携手去天堂报道那年,她刚好满十八岁拒绝了‘好心’亲人的照顾,毅然决然的带着足够她吃喝几辈子的遗产辗转到了外地她是个小富婆,可是她却从不买名牌,从不吃饭店她小气?NONO,她是想,钱还是省着花的好,这样就算不工作,也能活一辈子她无情,所以她无心、,几个贱男人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之后,她却拍拍屁股走人她说,‘老子最讨厌占有欲强、爱吃醋的男人’片段:某扬,用力将手里大半截的烟头扔到地上,又上脚狠狠一碾,大吼道“带人去她公司,砸,砸到她老板开除她!”半个小时后,手下来电话说,某女被开除了,某扬乐了,小样的,看你没了工作还敢拒绝爷?一个月之后,某扬推桌子砸椅子,恨不得掏枪毙了眼前这些废物“废物!一群废物!”“老。。老大。。。她其实是个小富婆。”某硕美滋滋的买了美味早餐给‘女友’送来,可是开门的却是一个只穿了个小裤头的男人“呀,对不起,敲错门了。”退回,仔细看了看门牌号,1001,没错啊,“那个,请问一下,这是无情的家吗?”某央揉了揉一头乱发,慵懒的转身去问那个同样一脸惺忪的某女,“喂,你是叫无情吗?”某硕跳进屋子,指着穿着暴露的某女大叫,“你你你。。。你对得起我吗?”某女揉揉额角,不耐烦的道,“闭嘴!”甄无情老子的人生才刚开始,没空跟你们缠绵,想要孩子?出了大门左转再右转(那里是婚介所哦)米硕情情,咱俩好些年没见了,来,上床聊聊天(注:他们俩是青梅竹马)墨央我的命是你救的,那我的人便是你的了,别激动,没人跟你抢宗政扬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女人,你成功了一无情女游荡在三个男人之间,他们会有怎样的故事,又会有怎样的结局呢?宝们,想知道就收藏吧※下面是领养名单米硕被fygutj领养墨央被夏天的墨迹领养无情被冰灵沫沫领养宗政扬被鱼缸里的宝宝领养战青被骨哒领养吴玉娇被小亞子领养友情链接《总裁的迷糊妻》雨落清曦
  • 光荣的草原

    光荣的草原

    龙仁青,当代著名作家。1967年3月生于青海湖畔铁卜加草原1986年7月毕业于青海海南民族师范学校藏语言文学专业。先后从事广播、电视、报纸等媒体的新闻翻译(汉藏文)、记者、编辑、导演、制片等职,现供职于青海电视台影视部。
  • 女王的小镇

    女王的小镇

    一夜之间,家道中落,废柴退婚,难道这就是我的人生吗?开什么玩笑,这分明主角之路的开启啊,人称千斤大小姐的魏明月可绝不是浪得虚名,心宽体胖那是说我吗?开什么玩笑,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这样说来还差不多。时来运转,看千斤大小姐成为一镇之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手打造繁华小镇,重整旗鼓成就女王之路。
  • 亿万老公靠边站

    亿万老公靠边站

    梦里,晨曦中,他对我伸出手。对我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么?未语,泪先流。逆境之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她与他之间,她曾经一直以为,那个女人是可耻的第三者,却到最后,笑着发现,原来,那所谓的第三者,由始至终,都是她自己。人前,她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伴他渡过高中,大学。他给了她至高无上的宠爱。甚至为她拍下价值八千万的真心钻石。人后,她是他的奴隶,她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她为着他心中的那个女人,承担着一切风险,陪他接触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肮脏。陪他游走在东南亚的赌场直到他得以将自己洗白,直到他于赌场之上,将她当成自己平坦之路上的一块砖板。重生之卷:待完善推荐自己的新文:总裁的高中生情人本文男主:强势,变态,习惯了强取豪夺,霸道且桀骜。本文女主:倔强,渺小却不弱小,从不知屈服二字如何书写。五星级的宾馆内,叶然撇着嘴,拿着一个纸篓,站在满是狼藉的总统客房内。一边骂,一边收拾着那被丢到角落中的被子,以及到处都是的纸巾。却不想,浴室的门在她的身后,大开。一对男女,正在上演着火辣的后续。“恩。。。。。予。。。轻点。。。恩。。。”身后的响动让叶然僵了身体。机械的转过头,手中的纸篓自她的手中掉落在地,发出不小的声响。尴尬之中,叶然看着面前的男人冲着她,温柔的笑,然后招手。“小丫头,想赚钱么?我不介意——你的加入。”------喧闹的酒吧包厢间,叶然站在一群男女之间。浑身血液僵滞。现在的她,只觉得,自己好似舞台上,供人玩闹的小丑,而这一切,全部都拜那个叫做陆涵予的男人所赐。“美女,脱吧,陆少又输了。”一个男人走至叶然的身前,抬手,拉掉叶然身上的运动衣。“然然,你怕吗?怕的话,就祈祷吧,祈祷我的运气好点,好将你脱掉的那些衣裳赢回来,否则,你今天可就要光着从这里走出去了。”陆涵予走过来,将手搭在叶然裸露在外的肩膀上,然后,神色兴奋而玩味的看着他。她知道,他的输,是故意的。要比谁能挺,谁更能玩下这个游戏吗?她叶然,愿意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