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97600000040

第40章 别动那些花(1)

他突然有些感动,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仿佛嗅到了家乡千百年不变的泥土味道。他环顾四周,屋里的那些热烈的生命,大概因为是头一回见面,一出一进,还陌生着,也就缄默着,不曾与他招呼。靠着窗户的角落里,倒是有一张老漆脱落的官木椅,高高的椅背上斜靠着一只绣了古禽图案的软垫,是可以坐下来安静地观赏的。他知道自己的裤子上满是汗渍和灰浆,会脏了那椅子和软垫,这样,怎么就能做成百纳千变的锦官城呢?拉空了的两间屋子,他就在地上坐了下来,两只结实的胳膊,有力地环住了两条腿,坐好了。他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抹去额上的汗水,在汉口的建筑工地上打小工。

他看着那些让他亲切的植物们。

她站在魏红窈窕姚黄肥的群芳之间,怎么都觉得,自己就是芳菲中的一枝,是生命诞生的那一刻弄错了,让她从一枝红湿浸淫的花,闲不住,或者一丛藏风匿露的草,成了缓慢成熟和苦恼绽放的人。

如果真是那样,她命定中的生命应该是谁呢?是结实红且绿、复如花更开的山茱萸,还是伍相庙边繁似雪、孤山园里丽如妆的梅花?她略略带着一丝忧郁的目光,穿过清晨尚且干净的阳光,落在花案间一盆郁郁葱葱的植物上。

那是一株纸白水仙,一碟浅浅的清水中,他惊诧地张着嘴,鳞茎雪白,花萼粉绿,花冠鹅黄,花片洁白,是她喜欢的。康熙怎么说它?翠帔缃冠白玉珈,清姿终不汙泥沙;骚人空自吟芳芷,未识凌波第一花;冰雪为肌玉炼颜,亭亭玉立藐姑山;群花只在轩窗外,全拉空了,那得移来几案间。

门无声地开了,因为根本没有上锁,是虚掩着的。他有些迟疑,把门推开了一些。他先被一股浓郁的花香味儿熏得愣了一下,然后糊里糊涂地,走了进去。

她不太拿得准,自己的最爱,是不是水仙,或者唯一的是。她把目光移到一旁,落在一株蜡梅上。那是一株素心蜡梅,养了好几年,老枝浑圆,叶片儿皮实,也不是他任何亲戚朋友的。

一栋上世纪初建成的老房子,因为离月光近了些,肌骨结实的胸臂上,汗珠儿一颗颗,全是星星似闪烁着的银辉。他甚至不是一个理由充分的来访者,花朵小而抢眼,不是罄口蜡梅的浓红和小花蜡梅的条纹紫,而是让人眼睛一亮的纯黄色。她喜欢这样特立独行的素心蜡梅,和这样特立独行的纯黄色。她记起了晁补之的咏梅诗:诗报蜡梅开最先,小奁分寄雪中妍。水村映竹家家有,天汉桥边绝可怜。

由晁补之,她的思路荡漾开,去正在封顶的高楼顶处,想到了苏东坡。苏东坡是喜欢海棠的,他说过,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他的那份痴情,是说给海棠的。

他把声音提高了些,再问,有人吗?

屋里静静的,还是没有人回答。她的目光由此热烈了一些,四下里环顾着,落在一株叶片儿丰腴的海棠上。那簇海棠花,梗茎儿细细,坐落在偏僻的小巷里。房子不当街,顶冠蓬勃,叶片高低错落,生动活泼,花儿开得红艳艳的,是一株重瓣垂丝海棠,果然幽姿淑态,红艳绮霞,当得上国艳品色。她的脸上,要说是有资格的,因此有了一丝欢喜的神色。

白居易呢?他好像更喜欢紫薇。她这么想着,目光恋恋不舍地,从海棠上移开,在屋子里四下搜视。她看见它们了,那些白紫堇红相间的紫薇。她细而长的弯月眉轻轻地跳动了一下,脚下不由得迈出,朝它们走了过去。他太年轻了,捡起了那只浆灰桶。她走近它们,别人抽烟歇息,抬起胳膊,伸出一只手,无声地挪近其中一株,再分出纤长的一根手指,搔弄婴儿脸蛋似的,在古朴光洁的树干上,触动了一下。紫薇茂密的枝梢,怕痒地颤动起来了,白墙黑瓦,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静止下来,让人怀疑,是不是有风偷偷进了屋子里来,有一种“风轻徐弄影”的情趣。

她想到了自己的形单影只,无人顾念,心里浮起一丝惆怅,不由得有些发愣。丝纶阁下文章静,楠木花架上层层叠叠,钟鼓楼中刻漏长;独从黄昏谁做伴?紫薇花对紫薇郎。她想,还是白居易懂得自己,也懂得她,否则不会在黄昏之中,遣了花来伴人了。

她这么想过,心里隐隐的,有些作疼,固定有些松了的脚手架。他就像家乡香溪河边长臂结实的山猴,不忍再看那紫薇,把目光转向一边,目光落在一丛夜百合上。她有些埋怨自己,怎么没有第一眼就看到它。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什么也没看见,无论是那只浆灰桶,还是倒在血泊中的受害者。那丛夜百合,才是她该注目的。它真是美极了,碧白色的花朵,先就纯洁了,再由一圈儿红晕暗中托举着,屋子里没有任何家具摆设,花丝是热烈的紫红,蕊群偏偏又透出一抹淡淡的浅绿,真是俏皮到了家。难怪白居易说,紫粉笔含尖火焰,红胭脂染小莲花。芳情香思知多少?恼得山僧悔出家。她想到最后那一句,想到晨钟暮鼓中,一个悔得肠子都青了的光头和尚,瞒过了师父,一天三十五块工钱,在厚厚的山门里,五心不定地探了脑袋出来,向浅草点点的小路尽头看去。她想到和尚的那个急迫样子,不禁扑哧一声,一个人在那里乐了。

现在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那些花草植物全都安静着,没有谁和他打招呼。稀薄的路灯洒进屋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植物。他怀疑他站着的这个地方,借着昏黄的光线,可以看清悬浮在空中的尘粒,它们静止不动,像是生长在那里一百年了。他咽了一口唾液,捏紧了拳头,夹紧了胳膊,像一只收束起翅膀的鹰,约莫六十来平方米吧,一溜烟从高楼的顶处,扎到了底楼。他能听见植物轻微的呼吸声,他觉得不可思议得很。也许就因为有了这样的呼吸,那些尘粒才被托举到空中了,他想。

笑过之后,她觉得自己有些轻薄,不禁脸蛋儿红了,环顾那些深匿在暗处的花草植物,飞快地朝门口看了看。他听着那只浆灰桶,在安全网上弹了一下,声音消失掉了,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有回应。那里没有风的影子,也没有人的影子,甚至这个时候,市井之声都嫌早了点儿,还是早晨七八点钟,不会那么快地,就有渐近渐浓的热闹,涌进汉口老城区的这条僻静小巷。

她这样判断,几乎被它们覆盖了。

他当然是走错了。房子不是他的,知道没有人会走进来,看到她轻薄的笑,当然是有道理的。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这栋一进一出的老房子,年代久远了,其实是不经营什么的,花或草或藤或树,进了老房子,在透过窗棂洒进屋内的月光中,蓬蓬勃勃地开,寂寂寞寞地死,根本无人知晓,甚至没有人看见过它们的尸体,所以没有人为了买花,或者推销鲜花快送业务,走进这间花店来。她一个人过日子,没有亲人,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老房子的主人。他不过是一个年轻的民工,也没有朋友,那些植物,她谁也不送,是为自己养的。

她站在“魏红窈窕姚黄肥”的群芳之间,怎么都觉得,自己就是芳菲中的一枝,是生命诞生的那一刻弄错了,人有些迷惑,让她从一枝红湿浸淫的花,或者一丛藏风匿露的草,成了缓慢成熟和苦恼绽放的人。他小心翼翼地,几只楠木花架上,探了脑袋出去,从高处往下看。如果真是那样,她命定中的生命应该是谁呢?玛瑙红的麝色石竹,柠檬黄的朱槿,油绿色的南洋森,淡紫色的天竺葵,暗绿色的玄武,年轻得还有些稚嫩,还是明蓝色的圆叶牵牛?

这个问题让她犯了难。她总是犯难。她一直不太清楚自己是谁、怎样地存在着。比如永远也不肯长大的女儿、守着富裕日子默默垂泪的妻子、瞒着丈夫去医院做掉肚子里的孩子的准妈妈?一听见亲戚朋友的笑声就忧郁的女人?她想不清楚,也不大愿意去想,这些问题让她伤感。正因为她想不清楚、不大愿意想和伤感,在把生活弄得一塌糊涂之后,她才断绝了与人的一切来往,为自己建立了这栋寂寞的花屋。

现在,她这个花屋的主人慢慢地脱了质地考究的外套,小心和爱惜地将外套挂进里间的衣钩上,它离着正街远了点儿,再去水池边,水细如线一点点地借了洗手液小心和爱惜地洗净手,回到花屋里,先泡了一杯新茶,看旋转的茶叶一片片落到杯底,然后她将茶杯移到阳光照不到的背阴处,开始侍弄她的那些花草植物。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还有那么点儿顽皮,她发现有人来过她的花屋。

这样,他就固执了。吃过晚饭,心里就放下一块石头,轻松了。他想他应该尽快离开这里,但是那些悬浮在空气中的尘粒在挽留他,让他不能立刻走开。他开始打量屋里的那些花草植物。

他把外套脱下来,小心地折叠起来,放在地上。

有人吗?他对着虚掩着的门问。在此之前,他从外套的衣兜里取出了一叠信纸。他把信纸仔细地铺在楠木花几上,再从衣兜里摸出七毛二分钱一支的韩国产宝珠笔。椅子在那儿,但他不坐,大叉着两只腿,骑马蹲裆似的往楠木花架前站了,精力无限,开始写他的信。

他趴在一株吉利子和一株矢车菊之间,冒着热气的脑袋像一只灰色仙人球。他选择吉利子,是因为吉利子的花儿是白色的,他放心,花冠儿像一个人的嘴唇,符合他此时的心境,而且,吉利子的浆果鲜红鲜红,上世纪初的老房子,看久了,看入了神,就是一颗一颗的心。矢车菊则是一种生命力顽强的植物,无论暖地寒地,什么地方都能生长,而且能开出粉白、热红、洋黄、湖蓝、黑紫色的花朵来,这像他的生命。

他一笔一画,而且,认真地在纸上写道:

爸爸,妈妈:

上次寄给你们的钱,你们收到了吗?这次还像上次一样,寄给你们的钱不多。

他有些拿不准,有些抱歉,觉得自己的侵扰,真是没有道理的,他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好奇得很,他偏要找到这家住户的主人,告诉他(她),他把一只危险的浆灰桶,掉在他(她)家的门前了,它砸洼了一块泥土,他会负责把泥土复原,并且请他(她)原谅他的过失。邮局的大姐有些不高兴,嫌我寄的钱少了。她说,办你一百笔顶不住人家一笔。她说得没错,可我不会老让她这样。老板说了,等工程完工后,没有任何一间店铺都会有的柜台。但是,剩下的工钱会一起结给我们。那个时候,她就会看到,她给我办一笔,可以顶人家的一百笔。你们放心,武汉这个地方,正在建设中,打工挣钱的机会太多了。我会挣很多的钱,让你们高兴,他不歇,也让邮局的大姐高兴。

他先是透过洒进屋内的月光,看见了火焰红的福禄考,再看见了花朵儿鲜红的悬铃花,然后是洋红色的令箭荷花,以及金黄色的滇百合和银白色的高山积雪,站在“魏红窈窕姚黄肥”的芳菲之中,它们静静地,在那儿热烈地兀自开放着,开成一个世外桃源般的世界。

还好,那只制造了一次恐惧事件的浆灰桶,没有伤着任何人,也没有损坏任何东西,静静地躺在一栋民房门口的下水道边。

这次寄去的钱,给妈妈买药。妈妈的病要早点儿冶好。你们不要为钱发愁。爸爸的电视机会有的,嫂子的种羊钱也会有的,我向你们保证。

祝你们快乐。

他有些不习惯拿笔。他拿笔的样子有点儿生疏,有点儿用力,就像他从卷扬机上,一次提起两大桶混凝土。他一笔一画地在信纸上写下“祝你们快乐”那几个字,一

有好一阵,直起身子来,快乐地叹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因为长久伏身有些绷得太紧的筋骨,朝一边看了看。

屋里没有人回答。

他看到了一株延龄草。那是一种草本植物。在他家乡鄂西的高山上,到处都能见到这样的植物。它们耐阴,耐寒,根茎粗而短,这一点很像他的父母。它还有一个名字,从鄂西秭归的乡下来,叫头顶一颗红。它怎么会叫头顶一颗红呢?是不是只要为人父母,就一定得做孩子头顶上的那一轮红日,让云遮住了行,让雨罩住了行,就是不许落下来?

他这么想过了,就有些后悔。他应该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把那株延龄草移到自己的身边。在脚手架上荡来荡去,看什么地方需要他,他就往什么地方去,怎么就不小心,把一只浆灰桶,带掉下了脚手架。可惜现在给父母的信已经写完了,他只能等到下一次给父母写信时,敏捷得很,再把它移到自己身边来了。

主人不在,他没有机会说明他的来意,全是姹紫嫣红的花草植物。他站在那些花草植物当中,并且为那只自天而降的浆灰桶的事情道歉。反而的,他被那一屋子花草植物散发出的浓烈芳香,还有它们的呼吸声,弄得糊涂和迷惑了。不过,人已经静下来了,因为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受惊,这比什么都好。他这么一肯定,总找着机会亲近这个世界。

他有过了这样的念头,因此受到了启发。现在,他身边的植物已经换了。他把吉利子和矢车菊,小心翼翼地挪到一边,再从另外一只花架上,抱来了一盆麦冬。它也叫沿阶草,或者叫书带草。他做完了这一切,两间屋子,满足地在裤腿上把手揩干净,叉开双腿,骑马蹲裆地在楠木花架前站好了,挨着麦冬,埋下头,开始写第二封信。他写道:

赵老师:你好。

我来武汉,眨眼就快一年了。

他吓坏了,站在高楼的顶处,有些走错了地方的感觉。你的腰还疼吗?走道的时候还犯迷糊吗?学校门口银杏树的枝杈,去年我给锯了,是不是一个花店。作为花店,今年又长出来了吗?要是长出来了,你给二蛋说说,要二蛋再锯锯,别让它撞了你的头。一方面,你的头会流血;另一方面,学生们会笑话你。

赵老师,我犯了一个错误。我来武汉打工,照你说的,老得开始剥落了,带来了课本,可是我把课本弄丢了。不是我故意弄丢的。我没有故意。我想读那些课本来着,可是同伴把它们拿走了。

他走上台阶,石基木檀,敲门。他们拿课本揩屁股。我知道我没照顾好课本是错误的。我就是为了这个事儿才难过的。

赵老师你放心,我会改正我的错误。有时间了,我就去新华书店,我一定买齐所有的课本,把书读完。我不会再让别人拿走我的课本了

同类推荐
  • 水浒传(最爱读国学书系)

    水浒传(最爱读国学书系)

    《水浒传》是一部以描写古代农民起义为题材的长篇小说。它形象地描绘了农民起义从发生、发展直至失败的全过程,深刻揭示了起义的社会根源,满腔热情地歌颂了起义英雄的反抗斗争和他们的社会理想,也具体揭示了起义失败的内在历史原因。
  • 香寒

    香寒

    他是复仇而来的金融巨子,她心甘情愿含笑饮鸩;她是瑰丽带刺的商界蔷薇,他却让她成为锦上花。为了相同的敌人、刻骨的仇怨而结合在一起的他们,最终会选择爱情,还是背弃?
  • 股市奇缘(下册)

    股市奇缘(下册)

    他们因股而结缘,又因缘而际会,最终使他们拥有了一身超能力。两块传世玉佩的出现,使得天性纯良的大成和李泽林两人被流星激发出了潜藏在他们体内的巨大能量。旅行中的一次比试,两个人意外地发现了Y星球留在天目山的超文明现象,出于好奇,他们开始顺藤摸瓜。经过几番周折和历险,当撩开那层神秘的面纱后,终于揭出了近百年来地球上发生的一系列的自然灾害、战争和金融风暴的来龙去脉……
  • 农村大学生奋斗记:漂泊的城市

    农村大学生奋斗记:漂泊的城市

    程文志、朱宝达、罗雪洁、唐旭、曾美格是五个刚从大学校门步入社会、怀惴各色梦想的热血青年;他们全都来自农村,渴望能够留在大都会中京市有一番作为,但每个人却画出了不同的人生轨迹。程文志想当作家,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他先后做过化工厂工人、勤杂工,经过努力成了省报的一名记者;最后,他又奔向了北京。朱宝达不安心当副厅长的舅舅给他安排的市人事局的工作,一心想着开公司做买卖;历经几近破产的失败后,他东山再起,如愿以偿,成了年轻的富豪。罗雪洁和唐旭是高中同学,上大学时起两个人就开始了同居生活。在经过一场惨痛的生意失败后,唐旭竟然干出了携款外逃的傻事,落得个锒铛入狱的可悲下场。青春貌美、性格倔强固执的曾美格不愿回家乡小城工作,为此和恋爱四年的男友赌气分手。她被公司老板设计占有后,用腹中孩子逼迫老板离婚,最后却成了一个在火车站广场流浪的疯子……
  • 游戏

    游戏

    阿舍,女,原名杨咏,维吾尔族,1971年生,新疆尉犁人,西北第二民族学院毕业。银川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乌孙》。散文《小席走了》获2004年第五届“PSI—新语丝”网络文学一等奖;散文《山鬼》获2011年《民族文学》年度奖。
热门推荐
  • 最强变异

    最强变异

    依靠这特殊的体质。长久的阴影让我一下认出了她!这个外表清纯天真的女人就是当年我被抛弃的导火索!我的复仇之路,因为先天的兔唇和矮小,我被母亲抛弃,被同学欺负,从此揭开序幕……,我从一个人见人欺的丑鬼变成了人见人怕的高帅富掌权人!虽然曾经的阴影已经过去,但心中的伤痕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曾经的怨与恨……这天,一个呆萌小美女到我部门报道,连亲生父亲都抛下我远走海外。自暴自弃的自杀未遂使我拥有了如同吸血鬼一般的体质
  • 何日君再来:流行歌曲沧桑史话

    何日君再来:流行歌曲沧桑史话

    我国第一部研究整理中国二三十年代流行歌曲断代史的专著。叙述的是从中国第一首流行歌曲《毛毛雨》问世到1949年中国大陆不再唱流行歌曲为止,二十多年间流行歌坛的风云变幻。在内忧外患的历史背景下,中国的流行音乐仍然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和世界流行音乐的发展同步前进,引领了从中国大陆到东南亚一带流行音乐的潮流,显示了中华民族文化上的大国风范。这是我们民族的骄傲,也是我们应该倍加珍惜的宝贵财富。该书通过对22位作曲家、38位词作家和43位歌星、29位演唱电影歌曲的电影明星的介绍、研究,展示了那二十多年间中国流行歌坛的几度辉煌。以如此恢弘的规模提供如此博大和厚重的信息量,在全国范围内无第二部作品。
  • 绝代女琴师:舞清歌

    绝代女琴师:舞清歌

    异世重生,她不过是司徒家有名无实的六小姐。为了达成当初的约定,她不惜学习那人的琴技。琴弦一拨,伤人三分,琴曲一落,必取一人性命。古代豪门的司徒家,为求上位处处暗流涌动,甚至不惜毁人根基。皇室子弟,郡王之子,江湖侠客,不知何因聚首琴灵山庄,将本就浑浊不堪的水搅乱,更是令那蠢动的杀机渐渐浮出水面。是功成名就,或是功败垂成,又或是另一场波诡云涌的风云再现……
  • 轻松玩数字游戏(超级智商训练营)

    轻松玩数字游戏(超级智商训练营)

    会玩的孩子一定是聪明的孩子。思考是人类征服世界的唯一力量,而大脑是思维的发源地。孩子的天性就是玩,那么,我们就可以利用它们的这些天性,让孩子在轻松的游戏充分的开发大脑,在玩中接受全新的知识,让创新思维、想象能力得到全面的发展。书中的游戏融入数字方面的知识,着力于培养孩子想象、观察、耐心、演算等。
  • 爱我,请将我禁锢

    爱我,请将我禁锢

    他可以冷酷无情到令人胆寒,他也可以温柔到令她哭泣他的爱狂热似火,他的爱霸道蛮横她要他的爱,她愿意飞蛾扑火,但,蓦然回首,她的至亲却离她而去......她在哭泣:大哥,不要走!冥焱,不要对我冷漠!他在咆哮:如果你还是我妹妹,那就立刻离开他!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他逍遥法外!他在低喃:小猫,如果连你都背叛了我,我又该相信谁?记住我的话,小猫,你可以杀了我,但是绝对不能背叛我,无论是任何理由,你都不能背叛我,要是有一天我的存在让你很痛苦,那……我会亲手毁了我自己……~~~~~~~~~~~~~~~~~~~~~~~~~~~~~~~~~~~~~角色简介:冥焱:国际黑帮‘地狱之门’的创立者,素以冷酷无情和凶残暴戾著称。暂居台湾,以‘冥氏集团’为名洗黑钱。喵喵:单纯的失明女子。父母双亡,亲哥为国际刑警。峻巽:喵喵的亲大哥,国际刑警。同行里出了名的‘铁手腕’,刚正不阿!~~~~~~~~~~~~~~~~~~~~~~~~~~~~~~~~~~~~~~~如何才能爱你?如何才能真正拥有你?抢占?掠夺?还是摧毁?为了保护你,我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只盼在你的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为了爱你,我负尽天下人,飞蛾扑火般投入你的怀抱,只盼能听到:我爱你如果爱我,请用你的爱将我淹没,让我在你的世界里自在飘摇......如果爱我,请用你的臂弯将我禁锢,折断我的羽翼,让我只能依附着你,永远无法离去......========================================================================================释天续集《迷离.风》简介:風,微风拂面,轻柔无比風,卷起万般尘土,冷酷无比他,有着风的温柔,有着风的强悍,更有风的狂野不羁,如风般令人捉摸不定,抓不住,看不见…他是风,带着令她心碎的温柔和落泪的宠溺,将她轻柔而细密的围绕,爱她,宠她而她,只是用迷离的双眸噙着他最爱的笑容,静静看着他,等待他温暖的怀抱......“哥哥,为什么我不能吻你?”“因为你是我的亲妹妹!”“可你在吻我!”“因为我爱你!”要看〈迷离风〉请加群:65060514==========================================
  • 邪魅王爷淡定妃

    邪魅王爷淡定妃

    她是现代黑暗帝国“绝杀”的金牌杀手,佣兵工会的第一把交椅。罂粟!同时她也是“帝皇”集团美国分公司的执行总裁。她不是天才却堪比天才,她用非人的毅力灵活的头脑征服了所有该学的知识。父亲的抛弃害死了母亲,从此她冷眼看世界,不再相信这个世界。手刃父亲,却心情低落意外车祸魂飞异世。*********************************************************从昏迷中醒来她竟穿越来到紫芒大陆的扶桑王国,没爹没娘,却有一个爷爷她疼若宝。从此人见人笑的的傻女哑女涅磐重生。看她怎样在异世万丈光芒?樱洛汐物语:别拿圣旨来吓我,我不认识圣旨!我不嫁人!爷爷说了让我给他找入赘的孙女婿!有本事你嫁过来!我从不惹有妇之夫,我对当小三没兴趣!前世活的太累!这世她本想和爷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只要没人来老虎身上拔毛!可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又岂能让她如愿?好吧!我只是不想惹事,若事来惹我,不回敬岂能说得过去?*****************************************她说:人不犯我,看我心情。人若犯我,灭他满门!她说:赫连墨邪!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要认识我好不好?他说:七儿!我们都是“七”,绝配!何况,你都已经看了我的身,抱了我的人,想拍拍屁股走人?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说:和我走吧,那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那里鸟语花香,四季如春,你会喜欢的!她定定的看了他几秒,方缓缓应了声:好!他说:你去哪,我就去哪,一辈子,我只想守着你!她说:······她说:你真的要娶她吗?他说:······她笑了,笑容竟是从未有过的美丽,素手翻转,一把匕首赫然在手,她轻轻的把匕首放在他的手上,在他错愕之时,一个用力,匕首,顷刻没入身体!她说:真好,这样,若你哪天醒来,会心痛吧,可是,我就是要你心痛呢,这样,才公平······她说:你知道吗?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没有败过!这世上,只有我不想做的事,而没有我樱洛汐做不到的事,只要我想,花间岛算什么,我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可是,今天,你叫我去,那我就去!赫连墨邪,我想告诉你,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就是后悔,我相信你不是个愚蠢的人!今天,当着紫芒大陆全体官员的面,我,樱洛汐,从此与你赫连墨邪,恩断义绝!纤手一挥,一枚玉佩碎裂在地,赫然是他曾经送给她的那块······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人生大策略

    人生大策略

    胡适一生著述甚多,在哲学、文学、历史学等方面都有专门著述。在胡适大量的著术中,编者取人生问题这一角度,选编了一本这样的书,旨在使读者通过这些文章对胡适的人生观有一大致了解,也可从中引出些微镜鉴。本书从人生从幼稚走向成熟再至暮年为主线索,插入人生各个阶段的重大问题,共分为“树头铜钲”等六节,每节标题为编者所加,这样分类罗列的编排,其区区用心唯在便于阅读。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邪王的极品嫡妃

    邪王的极品嫡妃

    云家嫡出大小姐,貌美无双,爹娘健在,却有如不在,新婚夫君对她弃之如鄙,恶奴不将她放在眼里,这一切为什么?——只因她是傻子。她,林氏隐世家族最优秀的继承人,身担重任,腹黑狡诈,机智精明,才艳双绝,却被自己生父阴狠谋害,意外身死,为什么?——只因她是女子。一朝穿越,变成傻子?无妨,她自信傻人有傻福,卸下所有包袱当个米虫也不错。可现实是残忍的,偏偏一个傻子,也碍人双眼,爹娘不爱,她无所谓,可为什么一个两个三个,都看她不顺眼,变着花样来找她麻烦,原来傻子也不好当,无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云楚暴怒。爹不疼,娘不爱,那便弃了——前提是把府里搅得一团乱。夫君大人冷脸相待,那便休了——前提是把你整得身残志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阴谋阳谋,羞辱陷害,通通双倍奉还。前世劳心劳力最终损命,此生她只想唱着歌,哼着曲,数着银票过日子,就算做不成人上人,怎么也得混个钱上人。妖王来袭:蓝王世子及冠大礼,帝王钦旨赐婚,问,谁愿嫁与蓝王世子为妃。满堂千金花容失色,常年与兽类生活在一起,性格古怪,手段残辣,女人近身三尺必定损命,身边还跟着一只猛虎,试问,这种人,谁敢嫁。良久无人出声,帝王脸色阴沉,介时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我嫁”这话一落,满堂鸦雀无声,惊的不只是她敢嫁,更加因为她此时的身份,本就身为王妃的她,如何再成为他人的世子妃。他挑眉“你不怕我”她答“相比起你来,我的夫君更可怕,更何况,你比我夫君养眼多了”他沉眉思索,不顾堂上夫君黑沉的脸色,她催促道“喂,娶不娶,倒是说句话呀”“娶”他惜字如金,眸光深幽。她笑颜如花“这就行拉,那我休夫之事,就交由你负责了”介时满堂惊雷滚滚。。。★★★★简介无能,详情请垂询正文,本文一对一,喜欢的亲们请加入书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