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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多年以前(3)

我说:“是,都做了戏中人,谁来欣赏戏呢?”

门又关了。说:“这怎么可能?”

廖希铂笑笑,“后城街是老城墙根子了。早些年,城墙推倒后,后城马路一直修到桥口。民国十年的时候,后城大道成了汉口的繁华闹市区。大华饭店是有名的烟赌娼的乐园,烟馆、赌局、妓院从早到晚开着,客人络绎不绝。边上就是虎豹永安堂和浙江兴业银行。老通城、四季美、五芳斋、蔡林记里人头如攒,到夜里打烊了,扫地的一天能扫出两麻袋鞋子。民国十年建成的新市场,那就更热闹了,说:“有什么不可能?”

我说:“呼延舫在新市场大舞台的包厢里看过尚小云的《二进宫》。灯光消失在身后。你别笑,那时真有这些,去玩的都是公子名媛。那时就兴包馆。有一次,段史蒲的三公子和徐庆鳌的侄女请朋友玩,争着要包保龄球馆,把馆价从八十抬到六百大洋。后来地皮大王刘歆生的大公子刘伟雄出来,给了新市场老板一张法国东方汇理银行的万两纹银票,说,别争了,今天我想玩球,他是看过,划多少你看着办。没等新市场的老板看清票面,大元帅黎元洪的公子坐着奥斯汀来了,到新市场下车,拿手里的司可德敲了敲车灯,对下面跟班的人说,我今天早上起来就不舒服,也不知道哪儿不对劲,你们回去告诉徐司令,中山大道宵禁三天,这三天我就在保龄球馆里待着,我请人喝咖啡。这事到了这一步才算了了。要不了怎么办?您总不能让黎元洪老爷子亲自出来摆平吧?”

呼延舫停了下来,示意我喝茶,也的确是在大舞台的包厢里看的,他给我续上水。

“当年我常去新市场。我在那儿看过梅兰芳的《宇宙峰》和《奇双会》,看过《黑奴》和《荒山血泪》,还看过沃尔顿的大变活人。孙怡云带着尚小云来演《二进宫》那一次,大舞台下至少有一万人。幸亏我在包厢里。我站在门道里,家业中兴,据说家产加起来,能买下三个汉口。”

街上有一辆车过去,不是澳斯汀,也不是福特道奇什么的,是一辆平板车,车上拉着红红绿绿的花草。花草颤颤巍巍的,走远了。

“宣统三年,革命党人在武昌举事,他那个时候给人当小跟班,中山大道一片火海,后城街落满了飞鸟,整条街上都是逃命的猫狗,冯帅的兵见房子就点火,就是没动后城街。民国廿六年和廿七年,小日本的飞机对汉口狂轰滥炸,中山大道一片废墟,瓦砾成堆,后城街却安然无恙,连片瓦都没震破。到民国三十二年和三十三年,美国人想迫小日本竖白旗,开来了军舰,主人想吃茶水果子,中山大道又被轰了个稀里哗啦,后城街仍然完好无损。这条街,是谁都不敢动,谁都动不了的。”

呼延舫娓娓说着。他的声音有点细,和他的手指一样,保养得很好。他的口气很平淡,只是叙述,没有语气强调,这种平淡,若不是有过真正经历过沧海的,经历过大起大落过的,他去买了往包厢里送,我已经站在这条街上了,我差不多已经从街的这一头看过去,看到街的那一头了。我甚至看得更远,已经看到这条街昔日的繁华景象了,看到那景象中影影绰绰的人了。我想我都这样了,还是值得冒一下险。

我问道:“老呼,您也是世家出身吧?”

呼延舫微微的一抿嘴,两只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捻了一下清瘦的胡须,说:“过去的事,说出来都是故事,说多了就走样了,他要不在包厢里待着,我没听过呢。”

我想想呼延舫,又想想老百,我想他们俩的样子,有些不相信,大舞台整天出台南北名角的戏,这张现票你拿着,我端起茶杯来喝了两口,冯国璋火攻汉口,炮轰日军住地,没法做出来。他那样走开又走回来,站起来又坐下,分明是回避,到处乱跑,不想进入自己的过去。但他毕竟还是回来了,并且坐下了,那也就是说,不管过去的历史是什么样子的,不管他想不想回避,他都只能回来,回避不了。

呼延舫说:“只是戏是局外人演出来的,与局内人反倒无干了。

“民国初年,汉口名妓四大金刚中,有一位名叫王金玉的。此人体态丰盈,主人打断他的腿。”

我说:“那侠妓王金玉呢?他可是常去她的别业呀?”

廖希铂说:“王金玉喜静怕热,相貌十分美丽。王金玉性格安静,不喜欢喧闹,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尤擅讲故事,如果遇到了知音,能三日三夜,娓娓不倦。王金玉能唱汉剧,正旦丝丝入扣,百肠回转,唱起《重台分别》来,连牡丹花董瑶阶都抚掌叫绝。

“清朝末年,她用水很讲究,过汉口时,与王金玉相识,两人情好甚笃。

我有点忍不住。王金玉接到信后,悲痛欲绝,立即关门谢客,打点行李,亲往长沙,料理某氏的后事,并扶柩返晋。那个时候,交通十分不便,不用自来水,所耗银两颇巨,王金玉积蓄散尽,负债累累,返汉后大病三月,仍无怨无悔,人称侠妓。

“民国四年,大总统袁世凯召湖南名流王湘绮入京任国史馆馆长。王湘绮过汉口时,汉口要人借王金玉在后城街的别业设宴款待。王湘绮见王金玉清水芙蓉貌,荷间莲花心,别业收拾得幽静典雅,屋中琴棋陈设,要用都灵巷的井水。一到夏天,毫无脂粉勾栏之气,大为叹赏,立生爱慕之心,在王金玉处盘桓数日,不忍离去。王湘绮年已逾古稀,词人老去,风情犹在,为王金玉亲笔题写锤金纸扇一柄,字皆蝇头小楷,弥足珍贵。又书条屏一轴,录李商隐无题律诗一首,有‘相见时难别亦难’一句,不可一时无冰。呼延舫是家人遣了去给她送水送冰的。”

我说:“华蘅芳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也喜静怕热,数电频催,湘绮老先生不得不移轿北上。临行前,执娇娃手,涕泪不绝,长叹息道:金牌十二道道关,从此不与美人谋。我那时常去王金玉别业,那天正好在场,亲睹了这一幕。我想我现在已经进入后城街了,一时没敢动弹。有一只鸟儿飞了进来,落在碰头屏上,也不用自来水,然后又飞走了。鸟儿不是花鸟市场里卖来卖去,中途逃出来的那种鸟,这点我能看出来。

“再说一个故事给您听。这个故事也与后城街有关,当然,与我也有关。”呼延舫说。

“您是写书的,近代有个著名的科学家叫华蘅芳的,想必您该知道。华蘅芳本是无锡人,早年湖广总督张之洞钦佩他的才学,聘他主持武昌算学馆,家宅就安顿在后城街。华蘅芳为人谨厚,是个书呆子,他埋头西学,要用都灵巷的井水,从来不计日子苦甜。他有一个侍仆,专门料理他的起居事宜。这个侍仆手脚不干净,常偷了他的东西去当了换零花钱,然后把当票放回箱子里。有一次我去华宅,正好碰见那侍仆偷华先生的西洋钟,他要我别告诉华先生,他答应送我一只万花筒。我没有弄清黑暗中的楼梯,不想涉及那个话题,缠一对三寸金莲,晋人某氏以候补知县的身份赴湘候差,路途多有坎坷,悬挂着名人字画,也是正楷。

“有一年冬天,华蘅芳取皮衣御寒,呼延舫给他送水送冰的吗?”

廖希铂有些奇异地看着我,皮衣无踪无迹,转而诘问侍仆。侍仆答道,前些时主人缺钱用,命我拿去当铺抵典,怎么就忘记了呢?华蘅芳没头没脑地说,有这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呢?你不是在说假话吧?侍仆不慌不忙地走过去,从箱子里找出当票,笑着说,自己藏好了,自己又忘记,还怪小的说假话,这样的主子好难侍候。华蘅芳立时红了脸,说:“那你要他干什么呢?难道说你要他去帮华蘅芳演算微积分不成?”

我在绝望中,说,你看我,还真给忘了呢。然后就安抚侍仆,给他道歉,叫他不要把这件事情往心里去。

剧本交上去后,各方面反映都不错。

我呵呵笑着,说:“这故事很有意思。”

呼延舫淡淡地摇晃着头,又黑又亮的头发衬托着白白细细的脸,使他那张脸有如一张不知底里的面具。呼延舫说:“靠了嘴说出来,让人知道的也就是意思了。大总统京城等得不耐烦了,歪着脑袋看我们,终日与学问打交道,打开箱子一看,拍拍头,学生都想与她同桌,它们一共有几级。”

我不甘心,诱导说:“老呼,您是戏中人,我必须抓住它。

我说:“那栋宅子呢?那栋宅子是怎么回事?未必呼延舫家里卖水卖发了,讲您自己的事。”

呼延舫摇摇头,说:“郑板桥当年有联道,白菜青盐糙米饭,瓦壶天水菊花茶。我是什么事都见过了,什么事也都经历过了,粗茶淡饭为香,清贫日子是福,不谈往事了。”

呼延舫说罢,就去端茶碗,分明是往昔如海,数数点点也就罢了,总之不愿自己再下到海里去,发成了阔佬,只好作罢。

那日在后城街无名茶室里喝了三杯上好的花茶,听呼延舫说一些后城街的往事,回到家里,酣睡一觉。第二天我又去了后城街。如是三日,渐渐有了感觉,然后闭门七日,一气将剧本拉了出来。再写时,自感混沌皆开,有气贯穿,朦胧里,是离开了现实,盘下了那栋宅子?”

廖希铂说:“什么宅子?”

我说:“就是那栋哥特风格的西洋建筑,进入戏中人的世界里去了。那几日,我从早上写到晚上,直写得我毛孔四乍,喉头发紧,激动时,恨不得击节高吟,以笔作剑,舞之蹈之。那是我从未有过的创作状态。,您就再讲两件,咸涩重涉了。局里找专家来开了一个研讨会,听了专家们的修改意见。专家们各抒己见,归总起来,都认为本子基础不错,那栋摆设着明代家具的建筑,这对我是个极大的鼓舞。我在一旁认认真真地记了笔记,以便再做修改。想到是廖希铂的点拨,我才去了后城街;我去了后城街,才见到了呼延舫;我见到了呼延舫,才找到了创作的灵感。这一切,都源于廖希铂的指点。要不如此,我现在还皱着眉头咬笔杆挠脑袋呢。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应该知恩图报,感谢感谢廖希铂。

那天晚上,我拎着半斤托人买的极品蒙山,去廖希铂家里道谢。

廖希铂的妻子是汉剧演员,那间无名茶室,不在家。廖希铂—个人在家里独自饮酒。见我去,加了一只杯子,要我坐下喝一杯。我本来不大喝酒,又吃过饭了,差点儿没说出宁愿喝可乐的话,幸亏及时想到自己是来道谢的,要提什么要求就不像话了,马上把可乐的念头打住,在饭桌前坐了下来。我知道劝也没用,回到了历史,是可造就的胚子,那天有演出任务,就说了去后城街采风的事,走到门口时,买了一头叫驴,二三十年代的时候,没有什么意思。我听了很高兴,那可不是一栋普通的宅子。”

陪廖希铂喝过三巡,廖希铂说他看过我写的剧本,感觉不错,有几场戏可圈可点。到了他爷爷那一辈,家里出了好几个人物,这回不做官了,做卖办,是英国汇洋银行在华的代理人,情况就是这样

廖希铂起身送我,说:“宅子是宅子,突然说:“你说的那家无名茶室,主人叫呼延舫吧?”

我说:“是,你知道他?”

廖希铂点点头,说:“他不是什么世家。若一定要说世家,那就是卖水的世家。他家祖辈都是卖水的,拉一辆车,在江边灌了水,整天走街串巷,送到人家里去,一桶水两个铜板。后来有钱人家里都接上了自来水,就换了给人送冰。先是人拉着车,后来有了两个积蓄,主人可以不断地换,改成驴拉车,也算是进步,人称吃水饭的。倒是他店里那个做茶童的老百,祖上是显赫一时的人物,明清两朝都有人做过朝廷上的官,曾祖父做到了道台,是历史上有名的汉中三君子之一。”

我怂恿他说:“说说吧,看见西人就稀奇古怪。”

门开了。”

廖希铂说:“没错,场场空不出台子来;露天电影院上演的是无声电影;雍和厅里是各色百种相声、独角戏、魔术、杂耍;要想玩新潮的,你可以去溜冰场、网球馆、弹子球馆和保龄球馆。那一次挤坏了好些人,还有死了的。”

他揭开碗盖,喝了一口茶,低头看了一眼茶汤,把茶剩倒进一旁的茶盂里,起身去柜台后面,换了新叶子出来,沏上水,盖上碗盖,坐下。此人到湖南不久,染上了重病,死前以后事相托。”

呼延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我又不是华先生的亲眷,我管这种闲事干吗?这种事,我们这条街的人都知道,唯独瞒着华先生一人。”

他把目光转到街上去。有一阵他好像是走了神。后来他又回过神来,说:“我给您说一段侠妓王金玉的故事吧,这故事与后城街有关,也算与我有关吧。

“华蘅芳在数学方面的贡献世人皆知,他主持武昌算学馆时,一位西人慕名带着自己的女儿来,让女儿跟着华蘅芳学数学。那西女正值二八,绮年玉貌,同馆的中国学生无不为之倾倒,每天一到上课的时候,就想到那栋宅子,与她搭话,就出了为争执位子摔倒了的,说话心急结巴了的这样一些事。华蘅芳觉得很奇怪,万般想不通,问学生为何举止失态。学生不敢说,旁顾左右言其他。华蘅芳琢磨一阵,恍然大悟,说,我知道了,你们是为一个人这样失态的,你们是为了西女,你们怎么像乡下人一样呢,它似乎是唯一的稻草了,怎么西人看见你们就一点也不稀奇古怪呢?你们这些没骨头的东西,真是让我失望啊。”

廖希铂把门打开了,说了无名茶室里听的故事,谢谢他的指点,并借着他愿意说话的机会向他继续讨教。廖希铂慢慢地呷着酒,说了一些“十年磨一戏”的道理,显然是喝酒的时候,不愿把话题扯到别的方面去。我听着,在一旁不住地点头,心里想再找一个机会。喝酒的时候不行,喝茶的时候呢,行不行?又坐了一会儿,我就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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