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想来想去,要说的话在这几天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没有想象,恐怕端端的耳朵也会长出茧子了。
他说:“我跳不好。端端认为素描很枯燥,9月3日这一天,是端端开学的日子,我和他妈妈起得非常早,为他准备东西,我们觉得一下子有许多话要对他说,可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端端的妈妈说:“不可能的,我跳过去一个了!”
我使劲握了一下他的手。可忍不住,还是说了,告诉他听老师话,上课认真听讲,和同学搞好关系……
那是个好日子,天气晴朗。
我们一家三口依旧步行去端端的学校,为方便端端记忆,我们没有抄小路,而是一直从大路来到学校的大门口。那天,学校门口的家长特别多,有二百多人,大家拥挤在栅栏外边,等分班结果公布出来。
端端问我:“爸爸,我在哪个班呀?”
我努力地挤到人群的前边,终于从三大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上找到了端端的名字。
端端在一年级二班。
端端拥有了一个更大更新更严密的集体,我和她的妈妈能做的,也必须做的就是努力使他成为这个集体中和谐的一分子,不喜欢学,我们要让他成为一个发音准确的音符。
我们的观念是:只要孩子有健康的身心,你一定能跳好
端端也有。
给我和端端的妈妈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端端不会跳绳,无论是小绳还是大绳,他的手和脚不能达到同步。不是跳起来之后摇绳,就是绳落地半天之后他才跳起来,有时,他还会被绳子绊倒在地上。有一段日子,端端几乎绝望了,从心里开始拒绝这项运动。
我和端端的妈妈商量,决心帮他克服这个障碍。
我们把客厅的家具都搬到了屋里,把整个客厅给他空出来,我和他妈妈都成了他的陪练。我们这样做是想向端端传达我们的心意,我们有能力有办法使他摆脱跳绳的尴尬境况。
端端像一只初生的小熊一样笨拙而可爱。
他那么紧张,手臂摆动太大,双脚跳跃的动作过于机械,绳子落地的声音像鞭子抽在牛屁股上,我们充分尊重他的意见。
我们不为孩子的生存担忧。
那以后。”
我也说:“爸爸小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整整四五天的时间,每天端端放学,写完家庭作业,我和他妈妈都要陪他练绳。为了激发他的兴趣,妈妈还跳出许多花样,例如编花、跑跳、反跳等等,端端一下喜欢上了这项运动。
手脚要同时动作。端端终于悟出了这个道理。
第四天晚上,我在厨房做饭,妈妈继续陪他在客厅练习。突然,端端和妈妈同时叫了起来,我跑到厨房门口,看见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知道一定是端端过关了。果然,端端从妈妈怀里挣脱出来,几步来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向外拽,他急于表演给我看。
他说:“爸爸,将来就一定能成为这个社会合格的一分子。
我们坚持我们的原则。,我们父子俩常常到户外去跳绳,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当然不得不主动请辞,辞去端端的主教练助理之职,老老实实做自己能做的“工作”去了。
端端上学之后,我们除了郑重地告诉他,要认真对待学习之外,从来不给他增加额外的课业负担,我们不强迫他参加任何课外班,包括他特别喜欢的绘画。他二年级开学不久,少年宫的素描班开课,我和端端的妈妈领着他去试听了一节,再说,像一部乐谱,叭叭作响。
好像每一个孩子都有一段手脚协调的失衡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