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被狠狠的打了三十大板,皮开肉绽。还没打完的时候,她就晕了过去,但是那些侍卫不敢停,他们不敢违背皇上的命令。直到打完三十大板之后,他们才退下。楚翘被抬回依澜殿,假山后的人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娘娘,奴婢回来了。”
“嗯,情况怎么样,”贵妃椅上,衣着华贵,收拾奢华的女子并未抬头。只是专注的泡着她的茶。
“回娘娘……”女子俯下身,以极低的声音在向椅子上的女子传达着讯息。
“嗯,茶果然还是越品才越有味道。冷卉,你也尝尝”女子举起杯子朝对面的女子递过去。
“谢娘娘,奴婢不敢。”
“冷卉啊,你总是这样。我给你什么你都不接受。”
“娘娘,这是奴婢该做的。”冷卉恭敬的答道。“娘娘,那您下一步的计划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冷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哈哈,冷卉,这次不用。”
“为什么?”冷卉不解,以往有姿色,且被皇上宠幸过的妃子级别以上的女子,皇后娘娘都会毫不留情的处理掉,这次是怎么……她很是不解。
“冷卉,你不了解表哥,今天楚翘当众顶撞他,让他威严扫地,没有谁能挑战表哥的权威,表哥只会讨厌她,而不会喜欢上她,放心吧。”聂敏儿回过头给了冷卉一抹得意微笑。
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告诉聂敏儿的冷卉,听到此处,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了。
“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下。”
“是,奴婢告退。”
“表哥,你是我的。谁也夺不走。”聂敏儿看着窗外的树枝,似在喃喃自语,也似在宣誓着主权。
楚翘昏迷着被抬回依澜殿,裙子被血染的通红通红,脸色苍白的吓人,几个年龄小点的宫女吓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主子还没死呢,还不赶紧去叫太医。”一位身穿绿色宫装的女子朝那些哭泣的人喝道,
“是、是、是,思梦姐,我们马上就去,马上就去。”二人忙不迭的点头,擦干眼泪往外跑去。
“冰夏,你去帮主子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听雪,绿蓉,你们去烧开水,帮主子清理伤口,速度要快,还有你们、”思梦指着其他的人道:“不要在这哭哭啼啼,吵到主子。该干嘛干嘛去。”
“是,思梦姐。”众人齐声应道。
很快太医来了,“钟太医,你来了,快来看看我们家主子。”
思梦焦急的道,看到一直流冷汗的楚翘,她再也没法强装镇定。
“嗯,你不要急,让老夫先看看。”把过楚翘的脉,钟太医的深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时而又摇摇头,时而又皱眉,看的满屋子的人,一颗心都揪的紧紧的。半晌后,钟太医终于起身。
“太医,主子她怎么样了。”思梦紧张的问道。其他的人也一脸急切。
“还好,还好,放心吧,妙贵妃没有性命之忧,没伤到胫骨,只是这伤也有点重,估计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月,你们随我去拿药方煎熬吧,每天喝三次。切记伤口不能碰水,饮食要清淡,不能重荤腥。还有贵妃醒来之后让她切勿随意乱动,以免加重伤势。但是她身体里似乎还有些奇怪的东西,可是我又没办法弄清楚,不过你们别担心,不过这个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
“是,我们记下了。还有什么别的要注意的吗?”思梦问道。
“没有了,那我先回太医院了,要是妙贵妃有什么情况,你让人去叫我就行了。”
“是,谢谢钟太医,听雪你送一下钟太医,然后帮主子把药煎了拿过来。”交待完之后,她又回到床边守着楚翘,细心的照顾楚翘。
直到黄昏,楚翘才醒来,喝了药就又睡着了。
回到御阳宫的慕容宇恒,大发雷霆,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滚,都给朕出去。”
刘明安被这样的慕容宇恒吓了一跳,他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看着他从一个少年渐渐的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君主,就算有事,也是不轻易显露在脸上的,今天是怎么了。但是他很明白此刻不能多问,于是安静的退下,带上门,随即便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
桌子上的奏折,茶杯,毛笔被一扫而下,散落了一地,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么不把他放眼里,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骂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战他的脾气,要不是他当时极力控制自己,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直接就把那细长的脖子给拧断了。
慢慢的慕容宇恒平静下来,他这是怎么了,他的镇定去哪了,怎么因为一个女人的三言两语而大动肝火,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一个人如此激怒,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失控过了,即使当年和那个人争夺皇位时,情绪波动也没有这么大。甚至是当年那个他称之为父皇的人驾崩的时候,他也都是淡淡的,没有太多的情绪。
整理了烦乱的思绪,他继续批阅奏折,只是心却静不下来,脑海里全部都是离去时她的眼神,不甘,愤恨,和倔强。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应该传太医了吧。关他什么事,是她自找的。慕容宇恒在挣扎。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甯宓,浑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心无罣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他默念心经,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良久之后,却无效果。
“刘明安。”他朝门外喊道。
“是,皇上。”
“摆驾依澜殿。”
“喳。”
“皇上驾到,”尖细的太监声瞬间让依澜殿里的众人变得惊慌,都担心是不是皇上因为下午妙贵妃的事又来问罪。
“皇上万岁,”
“嗯,起来吧,妙贵妃怎么样了?”慕容宇恒问道,只是那表情有点别扭,似乎说的很勉强。
“回皇上,下午太医开看过了,说没有性命之忧,半个月之后就能下床了。”思梦答道。
闻言,慕容宇恒皱起了眉头,“要躺半个月,她有那么脆弱吗,看她骂人的样子,中气十足,怎么这么不禁打。”他纳闷,他也不想想,是他下的命令,还要求重重的打,有几个女子能受得了那样的三十大板。
“朕去看看她。”说着往里面走去。
看到昏睡中的楚翘,他还是吃了一惊,她脸色苍白的吓人,不能睡,只能趴在床上,可能是因为痛,眉头皱的紧紧的,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心放佛被什么划过一样,有点疼,但是这感觉很快隐去,快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来人哪,把妙贵妃给朕抬到承乾宫,然后把所有的太医都叫过去。”
“皇上,太医说了,不能随意挪动贵妃,以免加重贵妃的伤势。”思梦站到床前,挡在即将动作的侍卫前。
难得慕容宇恒没有计较她的逾矩,只说了句,“妙贵妃要在承乾宫养伤。”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太医们又给楚翘开了一大堆药,然后就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下慕容宇恒和楚翘,慕容宇恒看着床上的楚翘,开始沉思,他是怎么了,哪根筋不对了,怎么会去看她,还把她带回承乾宫了,明明下午自己还被她骂的狗血淋头。
“嘶,”痛,火辣辣的痛,身体像要被撕裂一般。清醒过来的楚翘能感觉到的除了痛还是痛,楚翘忍不住呻吟。
“你醒了?”慕容宇恒思绪被楚翘的呻吟拉回。
这个时候,楚翘才发现床边上还坐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把他害成这样的的罪魁祸首。“你醒了,就赶紧把药喝了吧,药是热的,刚煎的。”
楚翘瞥了一眼桌上的药,然后扭过头,连看都不看慕容宇恒一眼。
慕容宇恒并未在意,把药端过来,轻声说“来,我喂你。”
楚翘并不买他的帐,伸手把药打翻了。
“你……”慕容宇恒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不想喝,那就等会再喝。”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喝不喝药和你没关系。你走,你给我走。”
“这是承乾宫。”慕容宇恒提醒她。
“我要回去,我不要呆在这里。”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
“你给我老实点,不要以为我对你好点,你别不识好歹。”慕容宇恒有点恼了,压着她不安分的手。
“好,好我会躺在这里,好,我的屁股会被打的面目全非,好,我会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谢谢,你这样的好,我不需要。”
慕容宇恒被这一连串的质问问倒了,压着她的手也没那么用力了。
楚翘趁机逃出他的禁锢,想趁机逃下床,但是她忘了自己现在不是那个身手敏捷的路凝,而是身受重伤的楚翘,连站都站不稳。因为挣扎,所以又牵动了伤口,楚翘痛的从床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