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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快黑下来了。老满头的孙子在枫树湾等老满头回家。老满头的孙子叫明明,这个星期,一等放学他就跑到枫树湾等爷爷回家。爷爷出门好些天了,爷爷说,姑姑生病了,他去城里看望她。

明明知道,姑姑和爸爸其实在同一个城市打工。所以他在等爷爷的时候,脑子里时不时会想到爸爸。爸爸会不会跟爷爷一块儿回家呢?

不下雨不刮风的日子,尤其是黄昏,村里的其他孩子也经常来枫树湾等爸爸。黄昏时刻的枫树湾成了吴村最热闹的地方。

“你们看,你们看。车来了,车来了,爸爸回来了!”小茶壶的儿子坐在一棵板栗树的树杈上,他看得很远。孩子们都爬到了公路边的大树上。他们先是听见远处传来突突突的声音,然后看见稻田的背后蹿起一股白烟,滚滚向前。

小茶壶的儿子最早跳下树,往前跑,其他孩子跟着他,风把他们的头发和衣服吹了起来,就像一群惊飞的麻雀:“爸爸回家喽,爸爸回家喽。”

三轮卡(一种由三轮摩托改装的运输车)就像气喘吁吁的巨兽停在了他们的跟前。孩子们在扑面而来的尘土中间紧张地站着,都不说话。戴墨镜的车主从驾驶座上跳下来,开口就骂:“你们他妈的找死!撞死你不要我赔!”

说着,他走到三轮卡的背后去,拉开铁栓,打开两扇扭曲的门,车厢里面对面坐着七八个灰扑扑的庄稼汉。最先下来的是到镇上看病的一歹,他有胃病,下了车,“呸”的一声吐一口痰,蹲在地上。接着下来的是一个给上高中的女儿送钱的中年妇女,看见明明,扭头说:“老满头,老满头!你的孙子等着你呢!”

明明的心跳加快了。当爷爷探出头来,他在下面接住了爷爷手中的袋子。袋子是那种能够拉上拉链的编织袋,很沉。爷爷将它小心翼翼地搁在公路边,问他:“这些天你吃得好吗?”

明明说:“我吃得很好,我会烧饭做菜,爷爷,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老满头的心哆嗦了一下,低声说:“一只木盒子,你爸让我捎回来的,他还给你买了一些吃的。喏,在塑料袋里。”

明明兴奋地抢过爷爷手中的袋子,跑到孩子们中间:“喂,喂,我爸爸给我捎吃的回来了!捎吃的回来了!”

孩子们并没有跟着明明往前跑,而是继续守在三轮卡附近。他们等到三轮卡离开了,才失望地问老满头是否在城里遇见他们的爸爸?老满头的喉咙给一块痰堵住了,他背着编织袋往前走了几步,撒谎说:“都看到了,都看到了,他们都要我给你们带礼物,我说我背不动……他们过段日子要回来过端午节。”

孩子们追明明去了。

深夜,明明已经睡了,老满头坐在门槛上。门外头拥堵着呛人的黑暗。

“来福,过来!”狗在黑暗中摇着尾巴。

老满头摸了摸老公狗坚硬的头骨,热辣辣的眼泪滴在手背上,他哽咽着说:“来福,你是建设从别人家抱来养大的,转眼十个年头了,如今,建设死了,就在门后头的盒子里。你再也见不到他。我跑到城里去,已经冻在殡仪馆的冷柜里……”

狗似乎听懂了老满头的话,走过去,嗅了嗅门后头的编织袋,用两只前爪撕扯着编织袋,咝咝地叫……老满头的两只手抽起了筋,他从墙上摸到一把倒挂在横杆上的锄头,他握住锄头柄,将它取下来……他的脸变形了,血撞击着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他举起锄头,然后又将锄头放了下来。

他一辈子没有做过暗箭伤人的事。他身子一软,抱住受惊的狗,想哭,又拼命地忍着:“来福,建设死了,我跟谁都没有说,建设是被人打死的,他命贱,歇工以后,在立交桥上卖一点旧书,城管来查,他跟他们吵起来,”老满头擦了一把眼泪,嘴角沾着口沫,“女婿陪我去讲理,一分钱不给。我哭昏在地上。我说我要把他运回来,女婿说建设一化冻就臭了……女儿要陪我回来,我说,你们请了这么多天假,老板不会乐意的。可是在吴村,没有一个人下葬的时候只有几两重,我儿一百三十斤的骨肉烧成了灰,没有身躯的魂儿,让他在哪里安身?来福……让我儿下辈子做一条狗吧!”

这一回,狗似乎没有听明白老满头的话,他被主人捂在干瘪的胸脯上,闻到了主人身上的汗臭、体臭,像烧焦的塑料一样难闻,它挣脱着,跑到外面去了。

屋外起风了,一轮弯月像一把刚刚打磨的镰刀挂在天上,他感到冷了起来。他关上门,走到卧室,将一条破烂的毛毯盖在明明的肚子上,明明在睡梦之中咂咂嘴,回报给爷爷一个微笑。老满头的眼睛又湿了。

第二天,天刚亮,明明就被一声狗叫惊醒了。他穿好衣服,叫了两声爷爷,爷爷不在。这时,在房屋的后头,又响起了狗叫,就像刀刮玻璃一样刺耳。明明绕过屋角跑过去,看见长满青苔的岩石与墙壁之间,爷爷就跟疯了一样用棍子打狗。狗低着头嗷嗷地叫着,棍子落在它的身上时,它就跳起来,往另一头逃跑,另一头被木柴堵死了,他掉过头来,悲哀地瞪着爷爷,狗牙露了出来。

明明冲上去,抱住爷爷:“爷爷,爷爷!不要打来福,不要不要啊!”

“你去上学,别管爷爷!”

老满头推开明明,面色铁黑,眼睛血红,吓得明明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爷爷这么凶狠,残暴。他看见他又一次冲上去打狗,狗被逼无路,咬住了他的腿,爷爷的裤角湿了,血汩汩地流到地上。爷爷将棍子再次举起来的时候,狗跃过明明的头,跑了……

爷爷就像死人复活一样,看见明明还坐在地上,吼道:“你还不去上学?你想挨打怎么的?走你的路!”

明明背起书包,当眼泪涌上来的时候,他咬住嘴唇。他的嘴唇破了,他一点也不知道。

吴村小学在金塘河对岸。明明去上学,要经过一条又长又窄的街道,这条街道两边的房子参差不齐,有一些像患病的老人一样弯着腰。当明明路过阿巴东家的时候,他家的门口聚满了人。明明听见有人在说:“阿巴东一定死了!”但也有的说:“不要相信他!他又会活过来的。”

其中有一个长相像猿人的光棍汉,叫猪富,他对死人呀打架呀之类的事比偷情还热衷。他从家里找来梯子,架在窗户下面,噌噌地爬上去,吓得跌了下来。他那惊恐的样子惹得大伙儿都乐了。

猪富擦着冷汗说:“这一回阿巴东真死了,躺在天井里,眼睛要么被鸡啄掉了,要么被老鼠吃掉了。两个空眼窝。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的老天爷,吓死你!”

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想爬上去看个究竟。看了之后,一个个重复着这样的话:“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没想到阿巴东落得这样的下场!作孽啊作孽!发臭了,肚子胀起来了……”

这时候,又有几个去上学的孩子背着书包经过这里,他们听说阿巴东死了,都争着去爬梯子。一个大人喊住了他们:“都给我下来!看了做噩梦!让鬼掐死你!”

几个小孩乖乖地爬下梯子,他们想起阿巴东活着时的样子,沉默、阴郁、喜怒无常,阿巴东活着时的样子就够可怕了……他们不敢想象变成鬼的阿巴东是一个什么样子。

他们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小茶壶的儿子说:“你们知道阿巴东一共死过几次吗?”

石匠的儿子说:“三、三次。”

警兵的儿子说:“不,四次。”

小茶壶的儿子说:“告诉你们吧,他这是第五次死了。他真奇怪,我听说,坟墓他自己早挖好了。”

这时,小茶壶的儿子发现明明有些不快乐,问他:“明明,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小茶壶的儿子个子小小的、瘦瘦的、耳朵很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爷爷要打死家里的来福。”明明的鼻子酸酸的。

“那你有狗肉吃了!哈哈!”

“来福的肉我才不吃呢!它是我爸爸养的狗。幸好它逃走了。”

“明明,我问你,五一劳动节你到城里去看爸爸吗?”

“我、我没路费。你们都去吗?”

“我们都去的,我们都给爸爸打过电话了。”

“那我也去。我已经有好久没见到爸爸了。”

“我们也是。”

他们已经走上了通往学校的石拱桥。

其实,明明早就想去城里找爸爸。早在正月过后,他就偷偷地攒钱。都是他捡破烂得来的,已经有二十多块了。在小山村,破烂几乎是没有捡的:在学校后面的垃圾堆上,虽然能捡到少量的纸,可他不敢在白天捡,怕同学笑话,要等到天黑之后照着手电筒捡;村里人倒出来的垃圾堆上,更是连纸张都没有,偶尔捡到一只酸奶瓶或可乐瓶,能卖1毛钱一只,那是他最高兴的时候。

他听爸爸讲起过,他在省城的工地上打工。从吴村到省城,要坐汽车,还要坐火车,路上要花掉五十多块钱,他算计着,只要再攒上三十块钱,等到学校放假的时候就可以去看爸爸了……

有过这么一回事:爸爸回家过年的时候,明明想把爸爸关起来。那时明明才六岁。他趁爸爸早上睡懒觉(他回来后总待在经销店打牌打到很晚),他找了一把锁,把他锁在了房间里。爸爸起床后,在房间里大声咆哮,房门打开后,爸爸打了他:“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把我锁起来?我在外苦了一年,就这几天睡会儿懒觉都不能吗?”

明明哭泣着:“爸爸,不是的,不是的……我再也不敢了。爸爸。”

这时爷爷走进来,狠狠地打了爸爸一嘴巴:“给我住嘴,畜生!明明盼了你一年,你就不能在家陪陪他?我看你不把出门的盘缠输光很难受,是不是?”

建设低着头,仿佛刚刚意识到明明已经有了思想和感情,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以后,建设过年回家再不去赌博,他陪明明玩耍,给明明讲了许多城市的见闻,还有妈妈离开之前的往事……

明明却不快乐,不是因为爸爸提到了妈妈。明明对妈妈的印象仅仅是墙上的一张照片,妈妈的脸方方的,嘴唇下面暴露着两颗很大的门牙。明明的不快乐,是因为正月初八一过爸爸又要走了。明明害怕时光流逝,珍惜和爸爸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他像影子一样跟着爸爸,直到晚上爸爸躺在床的另一端打鼾,他还忍不住去抚摩爸爸露在被头外面的脚。爸爸的脚又宽又长,脚掌上的皮裂得像干硬的树皮,摸上去哗哗响。爸爸疼得醒了过来。

“明明,你还没有睡啊?”

明明从被窝的这头钻过去,脑袋撞到了爸爸的下巴上:“爸爸,你的脚掌上怎么都是裂缝?是不是被刀割的?”

爸爸笑了:“小傻瓜,爸爸的脚是被石灰泡的。石灰伤皮肤,你摸摸看,爸爸的手也是粗糙的。明明,你一定要好好儿读书,将来才会有好工作,记住了?”

“记住了。”

明明八岁上的学,现在是二年级的学生了。明明读书很用功。吴村小学的陈先根在路上遇到老满头,总要夸赞他:“你这个孙子将来有出息。你和建设赶快攒钱,培养他读书读到研究生、博士生。”

老满头憨憨地笑着,对陈先根老师毕恭毕敬地说:“将来明明能像你这样教书我就很高兴了。我们家只出庄稼汉,恐怕祖宗的风水荫不出人才来。”

先根叹口气,不客气地说:“教书教书,教书算什么出息?工资低、累死,教书是最笨人做的事情。”

现在,先根正做着这项“最笨人做的事情”:他既是校长,也是教工;既是语文老师,也是数学老师。更让他难以释怀的是,他还要同时教三个年级。一天下来,他累得嗓子沙哑,腰酸背疼,吃掉的粉尘沾在呼吸道,火烧火燎。加上他的老婆又爱絮叨,总要拿他跟有钱人去比,他常常为自己丢不开村里的这些孩子、不能跑到外面去闯荡感到烦躁与郁闷。

这一天中午,他刚刚躺下(他有睡午觉的习惯),村长带着一个满脸刀疤的人走进他的寝室。他不等村长介绍就认出了他:“哎哟!是利军,多少年没见了!哎呀,坐,坐。”

“呵呵,先根,你还是老样子!怎么没见胖?”利军掏出中华烟来,先根不好意思接,利军将整包烟扔在先根的书桌上,说,“抽着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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