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响,林东顿时像只突然松手的弹簧般跌在坐沙发里。他茫然地看着空荡荡地房子,回想着可凡刚刚那一脸决绝与轻蔑地样子,失落、恐慌、后悔、无助、无望,又似乎有一丝松口气的感觉.......虽不知道接下来的结果会是怎样的,但毕竟,这么久提心吊胆加不敢面对地生涯总算是结束了。
一阵深深地疲累感忽然向他袭来,他干脆起身回到房间,四脚朝天地往床上一躺:现在都是晚上了,可凡,她会去哪里呢?大概会去张玲玲家吧,恩,一定是的。她现在正在气头上,等过两天她消消气,再去张玲玲家找她吧。这么一想,他便觉得有些困了。
可凡憋着一口气,提着东西,终于艰难地移到了马路上。刚一到路口,她便松了手,任两只大袋子和箱子倒在地上,实在是,她再没什么力气了。
天色还不算太晚,路上的行人时不时的扭头看看她又看看她脚下的东西,表情都有些怪异。叶可凡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一脸的泪水,她赶紧转过身,背对着街面,飞快地用手将脸上的泪擦干,并乘机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转过身来便扬手准备叫出租车。
刚一抬手,她想了想又放下了,从包里摸出手机。
“玲玲,你在家吗?”
“呀,是可凡啊。”张玲玲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我在家呢!哈,不过是在哈尔滨的老家......呵呵,可凡,你有事啊?”
“你在哈尔滨?”可凡的脑子轰地一下大了起来。
“是啊,我婆婆看我现在月份大了,怕高强照顾不好我让我回哈尔滨的.......到时生孩子坐月子好有人照顾。”张玲玲那头果然一派欢笑声。
“哦......”
“可凡,你怎么啦?”张玲玲到底还是听出了可凡的不对劲。
“玲玲......我......”可凡觉得整个人晕眩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终于还是忍不住,泣不成声。
“可凡,你怎么了吗?”张玲玲急了:“你快说好不好?你这样吓着我宝宝了。”
可凡简短地把事情讲了一下,话还没说完,张玲玲就在那边跳了起来:“可凡,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呀!哎呀......气死我了!我看你一点也不聪明,还做什么屁的副总老总?你怎么混的?还什么不会为了一个男人离开另一个男人......这下好了吧?”
“算了,玲玲,没什么大不了!”可凡忽然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你也别生气了。好好在家养身体。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我先挂了。”
“哎哎......可凡你先别挂、别生气,我这不是气林东才这么说的嘛。你现在是不是搬了东西准备去我家啊?”不愧是朋友,张玲玲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没事。你们不在,我先去别的朋友那里住几天,然后再自己找房子。”
放下电话,叶可凡心下一片茫然,在这个城市里,实在,除了张玲玲和红姐,自己再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去处了。没有亲友、没有旧邻,认识的,无非只有两种,要么是从前的部下要么是客户,哪一种,都不适合这种境况下去投奔。
看看路上步履匆匆的行人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幕色渐浓的天空,叶可凡忽然觉得自己那么渺小、那么脆弱、那么孤单、那么无助,就象是一叶漂浮在风口浪尖上早已破旧不堪地小舟,不知是要被浪头打沉入海底还是要被狂风吹得百骸四散不知所踪......
路边的街灯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加上脚下一堆东西模模糊糊地影子,越发显得形单影吊。
她抬头看看天,又扭头向身后看了看,林东并没有追出来。
这个男人......前些日子自己从房间跑向客厅他都紧张的拉着不放,现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无动于衷.....他真是卑鄙得可以歹毒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