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82600000007

第7章

尽管遥远,却让我们清晰地回想起大一的时光。不止是大一发生的事情,还有那时候的热,那时候的冷,那时候从江上飘来的润湿的空气,那时候同学之间边试探边靠近的新奇和温暖,——那时候,杨顺城背着吉他,在校园里弹唱“我可爱的她呀在哪里”,弹唱他即兴创作的歌曲……

两张面孔,依然是高玲玲的更美,但而今,同学的意义大于脸蛋。甚至没有人在心里去评判她们的脸蛋。现在真正让我牵肠挂肚的,是没有到场的杨顺城,那个在念书时我们都不喜欢的人。

刘畅对老婆的做法很满意,对别人看她们的眼神更满意。这从他微微上翘的嘴角可以看出来。

尽管世界如同一张烙饼,翻过来是这样,但翻过去,却不一定是这样。

“被阳光忽略的,没有被风暴和黑暗忽略……”

这是杨顺城从西藏回来后,在高玲玲校门外唱过的歌。

在他自编自创的歌曲里,老是出现黑暗、光明这样的字眼,以前,他是要让光明照彻黑暗,这两句歌词表明,他打定主意要回到黑暗里去了。他砸碎吉他,吹着口哨,究竟去了哪里?

谁也不清楚。

要是清楚,就通知他回来参加校庆了。

好几年过后,消息才陆陆续续地传来。

他没再回西藏,而是去了云南某地一所偏远的中学。那里的教师,最高学历是中师,杨顺城这种本科毕业生主动上门,等同于天上掉馅饼。他一去就受到重用,教高中毕业年级的语文,而且当了尖子班的班主任。他把班费收起来,揣进腰包,一天课也没上,就不辞而别。

班费能有多少钱?顶了天几百块。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随后他去了广东佛山,在一家鞋厂做工。厂里没有住宿,他就在厂子附近租房。租给他的那家人,有三室一厅,手头紧,就腾出一间租给他,于是,他跟这家人用着同一把大门的钥匙,像是一家人。房主真是把他当成一家人看的,有客人来,请他同桌吃饭、喝酒,买了好菜,也请他品尝。他在那里租住了大半年,有天夜里,房主两口子外出办事,他就把他们的女儿强奸了。女儿不满十五,还有一个月才初中毕业。他在那小女子的抽泣声中,迅速出门,消失于茫茫人海。

这些都是小道消息,甚至无法理清消息的源头。小道消息的生命特征,就在于“理不清”。

但我们都听说了。

又过去两年,也就是我们毕业十九年过后,某天下午1点半,我正在睡午觉,手机突然叫起来,把我做着的一个好端端的白日梦,惊惊乍乍地吵醒。是刘畅打来的。

刘畅问我:“你知道杨顺城的情况吗?”

我说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呢?

原来他不是要问我,而是要告诉我。

因大姐生病,他最近回了趟老家。大姐是血液粘稠,引起轻度中风,在镇医院输了几天液,好多了,他跟二姐一起,陪了大姐两天,就返回重庆。走到县城时,他搭车去了七里沟监狱。去的目的,是想找到杨顺城,至少打听到他的下落,弄清他的联系方式。我们班开毕业典礼那天,有一个约定:二十年后,大家再回母校聚首。时间定在2011年7月15日。为此我们还制定了若干规章,其中最关键的一条,是在这二十年间,谁也没有权力死去。毕业十年利用校庆聚会的时候,由于杨顺城没到,害得大家像被割了一块肉,从头到尾地想着那块肉,说着那块肉。千万不能下次又这样。二十年可不容易,二十年有太多的话想说,不能只说杨顺城。刘畅是杨顺城的老乡,有义务帮助大家找到他。

县城去七里沟的路,已全部硬化,车程由六个多小时,变成了不到三小时。那个小镇还是一条独街,却有了许多高楼,变得认不出来了。刘畅想找到当年跟杨顺城吃挂面的那家小店,已经找不见了。但菜市场还在那里,一眼就能望到的。只是没看见七里沟监狱的购物车。刘畅搭公交车去了监狱。半面斜坡上的大门外,显得格外冷清,只有个七十来岁的老人,站在那里,相当落寞地瞭望远处。

刘畅对门卫说,他要进去找个人。门卫问找谁,他说找杨顺城。门卫不认识杨顺城,刘畅说他爸曾在这里当保安科长,现在想必退休了。门卫还是不知道,当然也不放他进去。

那个老人听见刘畅的话,问了一声:“你找杨顺城干啥?”

刘畅转身看他,眼睛慢慢发亮。

尽管这人的头发都白完了,但刘畅还是认了出来。这是当年去市场买菜的李叔叔。

刘畅叫了声李叔叔,说自己某年跟杨顺城到这里来过,还坐过他两趟车。

李叔叔比刘畅还高兴,“缘分啊,”他说,像遇到亲人一样,抓住刘畅的手不放。然后他告诉刘畅,七里沟监狱要搬往成都郊县,搬迁工作已进行了四年,绝大部分干部职工和服刑人员,都走了,煤矿也还给了地方。现在,监狱里只留下了极少数人,这些人年底前将全部迁走。“我不走,”李叔叔说,“我在七里沟干了四十多年,舍不得走。等他们走光了,我就守这个破庙。”

难怪他显得那么落寞。

“杨顺城他爸呢?”

“走了,今年三月份走的。”

“李叔叔你有他爸在成都那边的电话吗?”

“电话……你是想找杨顺城吗?自从大学毕业,杨顺城就再也没回过家了。”

刘畅“哦”了一声。但并没彻底失望。杨顺城没回过家,不等于他爸就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于是他又问李叔叔要杨顺城父亲的电话。

李叔叔看着刘畅,眼神苍老、悲凉。

“你别费心思了,”他说,“杨顺城死了。”

杨顺城是被枪毙的。

因为他杀了人。

案情发生在川滇交界处的水富县。九年前的某个深夜(算起来,那正是我们参加五十年校庆的前后),他跟同伙在水富县郊外,拦截了一辆车,把车主杀死,碎尸后装入大提包,扔进金沙江,抢了车主的手机一部,相机一部,现金两万三千元。之后与同伙分散逃跑。杨顺城逃到合肥,逃到武汉,逃到贵****体逃了多少个地方,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许多地方都只在车站停留。大半年后,他到了宁夏的青铜峡。或许是因为逃跑太累人,或许是看中了青铜峡这座西北小城,他终止了混乱的脚步,在此隐姓埋名地住下来。钱早已在逃跑途中花得精光,他便去建筑工地做力夫,卸水泥。那是一种只有肉体的生活。他把肉体作为赌注,去跟白天黑夜抗衡。

这年五月的某个黄昏,杨顺城下了班,往出租屋走。从清晨忙到黄昏,他没觉得累。一具没有心灵的肉体,是不知道累的。但经过一处公园的时候,他突然腿脚打闪,差点儿跪下去。

有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坐在一棵菩提树下弹吉他。

小伙子边弹边唱:“我站在故乡的中心,却是一个离乡背井的人……”

杨顺城听见自己身体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像冻结多年的冰层正在坼裂。

他蹀蹀躞躞地走到那人身边,对他说:“你唱的是我的歌。”

是的,这是杨顺城的歌。当年,他从不把歌曲写在纸上,那些即兴弹唱,是通过谁的笔,谁的手,谁的嘴唇,从南方传到了北方?在某一处暗角,有一双眼睛在注视他,有一双耳朵在倾听他,并把他孤独的生命接纳过去,抚慰更多的孤独。然而,对这些,我们,包括他本人,都不知道。

小伙子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满身水泥灰的人,会唱歌,而且还说是“我的歌”。

“我可以弹弹你的吉他吗?”

这是小伙子听到的又一句话。这要求能拒绝吗?小伙子拿不定主意。

由于出汗,杨顺城扑满水泥灰的衣服,变得硬翘翘的,连头发也硬翘翘的,脏不忍睹。他便将衣服脱下来。五月下旬,在他的故乡,早已枝叶扶疏,而在这座西北小城,还是一派冬景,特别是太阳落山之后,空气干冷,直钻骨头。光着膀子的杨顺城,接过了小伙子手里的吉他。

小伙子说:“别,你穿上衣服再弹吧。”

杨顺城没应,躬着油黑的脊背,在六根弦上摸索。吉他叽哩咕噜,像一窝受到惊吓的鸟。他的触觉已经生疏,但这无关紧要,吉他是他的另一副身体,他和它,会在短时间内相认。摸索一阵,空弦音便在指头上绽放,紧接着,冰棱棱的乐曲流淌而出。“故乡,我只能远远地看你了。风声在母亲的子宫里鸣响,大道上尘土飞扬,模糊了我的双眼……”他唱完了小伙子没唱完的歌。

小伙子泪流满面。他自己常常弹唱这首曲子,却从没有过这么刻骨铭心的感受。

他把杨顺城介绍到了自己所在“火柴乐队”。

杨顺城很快坐了火柴乐队的头把交椅。以前,乐队都是翻唱别人的歌,在市内的娱乐城里混,现在,他们可以拥有自己的歌了。杨顺城创作的那些歌曲,无一人能真正听懂,比如:“水呀,站起来吧,站成光明磊落的空间,把血肉还原,把骨头还原。我会打着赤脚,静静地,跪在你的面前。”谁能知道他是在祭奠葬身金沙江的冤魂?又有谁能听出他深入骨髓的忏悔?但奇怪的是,所有听众都被打动了。他从冰凉的河川上踏过,一直往前唱,唱到他的大学,从大四唱到大一,唱到刚入学的日子。他的歌曲就此改变了温度,阳光渗入,坚冰融化,变得柔软,发出甜香。那时候,有个女生不嫌弃他身上的气味儿,那时候,有个女生温柔地递给他一张餐巾纸……那时候,他心中有爱。

他在火柴乐队待了七年,创作的若干首歌曲,都有对“玲玲”的呼唤。

“玲玲,冬天到了,天空沉了,花儿谢了,我把我的翅膀折下来,让你欣赏……”

想必,杨顺城走南闯北,一定遇见过比高玲玲更漂亮的人,他却从未动过心,更没有恋爱过。

然而他没能在这样的怀念中老去。

2009年3月,东南某电视台举办民间乐队大赛,火柴乐队当然希望参加。但这完全取决于杨顺城。当同伴征求杨顺城的意见时,杨顺城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是一个机会。”

他说的“机会”,含义模糊,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又有了追求。

有追求,就意味着有生活的渴望。

火柴乐队得了一等奖。杨顺城的歌感动了无数人。

乐队回到宁夏,估计还没来得及开庆功会,杨顺城就被抓了。

杀人之前,杨顺城和他同伙在水富县城住过两天,第三天,他们既没回宾馆,也没退房,就销声匿迹了。当车主的家人报了警,从车辆旁边浓稠的血浆判断,这是一起凶杀案。公安把目光瞄着了路外的江水,派人打捞。那个大提包很快现身。各种迹象表明,从宾馆莫名消失的那两人,有重大作案嫌疑。刑侦人员根据监控录像和宾馆服务员的描述,栩栩如生地绘出了杨顺城和他同伙的肖像,四处张贴,还在网上发布。火柴乐队上电视台表演时,水富县先前那家宾馆的服务员正看那台节目,一眼就把杨顺城认了出来。尽管不是以前的名字,但绝对是那个人。他毛茸茸的脸(跟高玲玲见过最后一面,他就不那么勤常地刮胡子了),特别是那两颗朝外拱的门牙,实在太显眼了,他也没想到去整整容。

服务员报告了警察,警察千里追凶,将杨顺城擒获。

他在浙江打工的同伙,也在半个月后被缉拿归案。

“要不是盛军,杨顺城不会变得那么坏的。”李叔叔对刘畅说。

“盛军是谁?”

“就是跟杨顺城一起犯下命案的那个同伙啊。他曾是我们这里的一个服刑人员,那回你跟杨顺城来的时候,他正在这里服刑。小伙子本来很不错的,当年犯罪也是出于义愤,一时冲动:他跟几个朋友聚会,其中有个侏儒,饭吃完,主人端出梨子,侏儒给大家削皮,削出第一个,他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席桌对面,递给一个女子,说他爱她,还亲了一下她的手,惹得那女子很不高兴。另一个朋友挖苦侏儒,说你爱她可以,等你长过1米75再说。那时候,侏儒27岁,不到1米3。侏儒被刺痛了,跟那人吵,没吵两句,那人重重地扇了侏儒一个耳光。盛军是个厚道人,平时对这个残疾人朋友也特别照顾,见他被打,心里不平,站起来和那人理论,那人说:‘这小矮子是你爹呀?我就要打你爹!’一脚朝侏儒踢去。侏儒被踢到桌子底下。盛军拿起水果刀,一刀刺过去,把那人搞成了重伤。”

李叔叔用舌头卷了一下嘴角干沙沙的白沫,接着说:“他被判了五年徒刑。来到监狱,他表现得非常好,下了一段时间矿井,就被提升到地面,打扫狱区的卫生。你们来的时候,他就在打扫卫生。小伙子本来很不错的,可不知道为啥,出去过后反而屡次犯案,屡次进监,后来也不知道杨顺城是怎么跟他搅和到一起去的……”

刘畅知道盛军是谁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跟李叔叔告辞,回了重庆。

回重庆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同学们打电话。让人惊异的是,杨顺城被抓后,对自己的所有罪行供认不讳,其中包括他在云南某中学席卷班费逃走,以及他在广东佛山强奸了房主不满十五岁的女儿。这些找不到源头的消息,为什么如此准确地传进了我们的耳朵?或许,正像爱斯基摩人认为的那样,经常说到和想到某个人的名字,名字里就会附着那个人的灵魂。

2011年7月15日眼看就到了。毕业典礼上,我们确定二十年后的聚会,由班长和尹世茂联系,校庆聚会时,又增添了高玲玲作为联系人。但直到7月14日,他们谁也没有提起,也无任何人过问。

而今,约定聚会的日子,早就过了。

光阴没有等我们,光阴一如既往地流逝,仁慈地帮助我们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同类推荐
  • 全球华语小说大系·青春卷

    全球华语小说大系·青春卷

    读这些作品,就是了解当今的年轻人,了解中国的明天。了解他们的生活和情感,少年文章惊天下。新世纪以来,青少年写作成为中国社会一道炫目的风景,图书市场也出现“小鬼当家”的火爆场面。他们的作品,而了解他们,是年轻一代对时代和社会的准确捕捉和细腻描绘。,驾驭文字的收放自如,记载了一代人的情感、生活方式和内心世界。这些作品是一代人的成长履历,也是一代人的青春记忆。他们以其思想的犀利和新鲜,意念的狂发不羁,就是了解中国的今天,而令世人瞩目
  • 包法利夫人

    包法利夫人

    茅盾推荐的中国读者要读的37部世界文学名著之一,入选“中国读者理想藏书”书目。1999年法国《读书》杂志推荐的个人理想藏书之一。主人公爱玛为了追求浪漫和优雅的生活而自甘堕落与人通奸,最终因为负债累累无力偿还而身败名裂,服毒自杀。
  • 合二为一的姑娘

    合二为一的姑娘

    本书是由张志宏编著的长篇小说《合二为一的姑娘》。 树袋熊的女友岚车祸身亡,24天后的深夜,树袋熊突然接到岚的电话,说她在玉枷山下的西库镇,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口袋里还有一支鹤骨古笛树袋熊将她接回了家,却发现她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的灵魂几经周折,树袋熊得知,是广仁医院院长古永年教授将岚的记忆复制到了一心想死的女儿笛的大脑里。岚和笛在同一躯体内相处得越来越好,树袋熊感觉就像和两个双胞胎姐妹生活在一起。但当两个灵魂在一个肉体里努力合二为一的时候,树袋熊将怎样区分肉体与灵魂的真爱?而岚和笛又将怎样去选择自己的生活和情感?
  • 喜丧

    喜丧

    李东文, 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 蚯蚓

    蚯蚓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热门推荐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天师皇后戏冷帝

    天师皇后戏冷帝

    话说,不就是偷了爷爷的几张符,想要去收个怪物来显显自己上官世家的威名,也用不着这么狠,一下子将自己给扔到了怪异的时空吧?报应,一醒来就有一个自称是‘朕’的怪异男子在疯狂的脱自己的衣服,说是要赶紧时间,赶紧将这周公之礼给行了。等等,这算是怎么回事?好歹自己也是皇后之尊,后宫主宰,怎么轮到这群妃子来作主教训自己了?怒了,女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后宫的姐妹们,既然都服了,跟本宫走,请你们喝酒逛夜店去!哦,没夜店,那包场行不?奇了,这勾栏之地是咋样的?得,怎么没漂亮的姑娘?姐妹们,咱们来做做花魁怎么样?疯了,这位‘朕’先生,你是咋了?喜欢本宫?可是,本宫还没有喜欢上你啊?要不,你排排队吧,你没见这后边还有这么多的帅哥等着本宫的‘临幸’吗?怪了,冷帝咋就不冷了?这热起来,比啥男人都要疯狂?完了,这龙床,还是又上了,不过,要办事?先等一等,本宫的三戒六律,遵守了再说!推荐朋友新书《绝焰》推荐朋友月胭脂新文《乖乖俏妻要造反》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打开五脏科学保健指南

    打开五脏科学保健指南

    本书以一种独特的视角、通俗的语言,带领读者走进中医文化这座美丽的殿堂,领略传统中医的独特魅力。本书从日常生活中的常见健康问题入手,从头到脚地讲解人体、分析人性,从病症、病因到养生方法,进行多角度、跨文化、图文并茂式的讲解,真正的健康源于自我对本性的觉悟。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流向远方的水

    流向远方的水

    本文收录了作者的一些散文随笔,简单的文字中透露出作者深刻的内涵以及对诗词的理解,对诗词有兴趣的读者,可以阅读一番
  • 异能重生之逆天女医师

    异能重生之逆天女医师

    大难不死得以脱胎换骨,落难千金偶遇世外高人,读心术,失传古武,独门医术,以及万金难寻的炼药之术。十年,她由娇弱的小女孩,蜕变成神秘宗门高手,身携异能,逆天而行,关注本文,与女主一起,用异能征服现代都市。
  • 冰山公主的恶魔王子

    冰山公主的恶魔王子

    校园的生活永远是那么的快乐,无忧无虑,但同样的事情在这个年龄阶段是时有发生,暗恋,朦胧的情感时常在这群未经世事的还在中间发生着,纯真的情感,是似懂非懂。多少人怀念的年代,多少人都想永远停留的年代是一去不复返的,面对升学的别离,又是满心的伤感。
  • 性保健药茶

    性保健药茶

    本书为“性保健丛书”之一。主要介绍了辅助治疗早泻、阳痿、遗精、男子性冷淡、女子性冷淡及性欲亢进的药茶。内容丰富、健康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