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姬看出守炎的犹豫。“守炎就放心吧,没毒的,这个孩子长得俊俏,本尊不舍得害死他。”说明白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臣妾不敢。”守炎起身倒水,喂守圭吃了泰姬给的药丸。泰姬给的药丸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常人吃了这个份量,也得折腾两天,何况是个病人。一想,腿都软了。
“启禀上尊,冬阳侧妃请来了。”立春在门外禀报。
“冬阳来了,正好。”泰姬倒不拿自己当外人,迎了冬阳进门,拉着冬阳的手,一直向床榻走去。“冬阳见过上尊。”礼还没行呢,冬阳这就要跪。
“免了免了,快看看他。”一指床上的人,泰姬那信任又崇拜的眼神立马露了出来。冬阳很专业,号了脉,查过舌、眼,用银针又放了一点血,滴在他的手上,用手指捻过,闻了闻。“拿纸笔。”没错,冬阳是个医生,而且是个很有名的医生,不然泰姬如何又露出那崇拜的眼神,才十九岁的孩子啊,厉害吧!
冬阳写的药方,交于立春。“烦请去我的宫中取药。”真有礼貌的小孩。脑袋又聪明,长得又好,也没有拿众人一把的样子。“不用加泄药了,我给他服过了,而且一会就能见到效果。”泰姬给守圭服的是超极泄药,必须先清除肠内的余毒才行,然后再清身体内的,最后还得好好调理才行。
“臣妾知道。”脉相中已经号出来了,冬阳这才仔细的看清了泰姬的面容,自从上次八位妃子一同见过一面,这才是第二次见清本人面目,真清美秀丽呢?只是如此的上心这个病榻上的男孩,恐怕居心不良吧,想来也只是色鬼一个,空长了一副好皮囊。不屑的神情从眼中划过。
“守炎,一会守圭便会泄肚,不过你不用担心,泄完了便好了。再加上冬阳配的药,不出数日,你兄弟二人便能一起去后园游玩了。”泰姬安慰着守炎,眉头深锁的男人有的时候看着深沉,但是有的时候感觉也是很脆弱的,也需要慰藉。
“谢上尊。”你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日后一定加倍奉还,江湖人就这样,有恩必报,不然会遭人耻笑。当然了,自己也会耻笑自己。守炎就是这副脾气。“圭儿,快谢过上尊与侧妃。”守炎抚起病上的弟弟。“圭儿谢过上尊,侧妃。只是圭儿身子不便,日后定将礼数补上。”动都难,就更不用提跪拜了。
“少拜一个也不会死人。”泰姬未加思索便说了出口,结果守炎与冬阳,守圭三人齐齐的看向她,哪有一个尊者如此说话的?如此粗俗!众人脑中都闪过一个同样的想法,莫不是说这人是个冒牌货?
待立春将药取来的时候,屋中几人已经无话可说,尴尬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此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用,文火。一日三次,十日便可痊愈。”冬阳将药分好,头不抬,眼不睁的,动作麻利。
“谢谢你,日后有事,定当为彼赴汤蹈火。”守炎是个重承诺之人,允过的话便一定会做到。
“日后事日后说。”冬阳向来不与人接触,总是孤身一人,不施恩,即施恩也不图报,怪人一个。
守炎亲自照顾着弟弟,不放心将弟弟交于他人。泰姬拉着冬阳的手上了自己的专车,冬阳面无表情,上了车也未看泰姬,被泰姬拉的手也没有回握,泰姬自觉无趣,心中暗讨,这些人中一个比一个有趣,初草身世可怜没人疼爱,守炎人如其名,热情似火如焦炎。这个冬阳,面无表情,一副无视天下的模样,脸上如挂着霜一般,冰冰冷。
如不是事先已经吩咐了立夏从守炎那里直接去冬阳的寝宫,泰姬这会真想回后宫,拥着若臣好好的睡上一觉。空气中的气氛那真叫一个尴尬,泰姬挑了一下眼皮,瞟了一眼冬阳。奶奶的,我打工无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这嘴脸算什么,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姓元。
“冬阳的医术是谁传授的?”没话,我就找话说,你不是不爱说话吗?我非得让你说话不可,等你想跟我说,我就不回答你,我气死你!泰姬心中想着便觉得愉快。
“回上尊,臣妾的医术是家母传的。”好色之徒,八位妃子还没有全数侍过寝,竟还挂念床榻的男子,看那男子年龄偏小,模样清秀,实是惹人怜爱,你个登徒子,没安好心。冬阳在心中想着,泰姬就未与‘好’刮上一点点的边。如果泰姬知道冬阳心中现在是这般想她,她一定放声大喊“冤枉”。
“冬阳为何如此话少?”泰姬不舍不弃,不怒不恼,我问话,不信你不答。
“臣妾历来少话。”呀你烦不烦啊,怎么这么多话要说,冬阳皱着眉头,面无表情的脸上已经开始有一丝无奈与不悦了。
很好,有表情总比没有表情的要好得多。泰姬心中暗乐,小屁孩,跟姑奶奶我较劲,你还嫩了点。“冬阳,可会吟唱?”我气死你,怎样?
“臣妾不会。”女人话多便无福,这是他父亲告诉他的,并且冬阳也深信,因为他娘话少的可怜,所以与父亲恩爱有佳,合合乐乐的生活到现在,她怎么还这么话多。冬阳脸上的肉有一点抽动。
“冬阳有何爱好?”再接再厉,你要是在车里被气昏,我就把酒精灯送给你。
“臣妾无任何爱好。”冬阳双手紧握,废话真多!
“冬阳喜欢何种颜色?”
“臣妾无偏爱的颜色。”
“冬阳喜欢何种食物?”废话大大的有……
“臣妾并无特别喜欢的食物。”
“冬阳喜欢何种动物?”
“臣妾不喜欢动物。”就算有喜欢的现在也没有了,抓狂!
“冬阳年芳几何?”
“臣妾今年十九。”有完没完了。
“冬阳何时生辰?”
“九月初七。”
“冬阳几岁开始问诊?”
“九岁。”受不了了,这个女人话可真多。“上尊,您能安静一会吗?”冬阳实在忍不住了,家中谁人不知他不爱说话,今天说的话把他一个月要说的话都说没了,他发誓,这个月他除了吃饭喝水,绝不再张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