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明蓉不是妖怪?”明蓉埋着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然不是,你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福星,是上天对我大清的肯定!你今天做的很好,以后也要好好照顾弟弟知道吗?”
“嗯!”明蓉闻言仰着头瞧他,喜笑颜开,“明蓉最喜欢保成弟弟了,明蓉也最喜欢皇乌库玛么、皇玛么和皇阿玛!”
康熙被她一串的称呼逗的微微一笑,又摸摸她的头道,“今天的事情处理的不错,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也还这样办,只有一样,以后可以使人去唤当值的侍卫,若是今日这两人身强力壮无法制伏该如何?到时危险的可不止你和保成二人,你可明白?”
“明蓉明白,谢皇阿玛教诲。”
康熙点点头,“这两人就交给皇阿玛处理了,奶嬷嬷皇阿玛会再重新挑了人来,你且先让人煮些糊糊给保成吃。”
“知道了皇阿玛。”
康熙见状也准备走人了,末了又回头,“朕会再拨几个人到弘德殿,还有你身边的人也要增添几个,你往后出来可不要总是嫌烦了不愿带人。”
“明蓉知道了。”想起一出殿门,哪怕是到正殿去给太后请安都要带上浩浩荡荡一批人明蓉就觉得无语,但是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服个软好了,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康熙满意地走了。
跪了一地的奴才什么的也都慢慢起来了。
明蓉吩咐周嬷嬷亲自去煮些糊糊,一回头见保清正目光疑惑而迷茫地直直盯着门口。
“你怎么了?”明蓉推了推发呆的保清。
保清回神转头来瞧她,眼睛还有些迷茫,“皇阿玛没看到保清吗?为什么不理保清?”
呃。
明蓉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你那老爸确实是没看到你吗,说你和保成在一块你老爸永远都只会看到保成吗,还是说这样的情况以后可能会伴随你的一生?
明蓉暗暗叹了口气,历史上太子的下台数字军团的确是功不可没,可其实最大的根源应该是算到康熙头上,他给了保成太多的宠爱的特权,这些特权和宠爱仿佛是堆得高高的干柴,将保成架在上面烤。九子夺嫡的开端就一定是因为皇位吗?大概最有可能的是那些数字们极为渴求得到他们心目中最崇拜的父皇的肯定吧。
康熙十四年六月初三,这个历史上立太子的时间已经悄悄过去了,保成虽然是嫡子却不是太子,他有康熙的宠爱,现在也只是被架得高高的十分醒目罢了,还没有被点上“太子”的那把火,所以往后的日子也必定没有历史上那么难过了吧?
保成的命运被改变了,那保清呢?
明蓉看着一边目光恳切期盼地看着她,问着她“皇阿玛为什么不和我说话”的保清,心底还是被触动了一下。
相比保成来说,保清对明蓉可算是可有可无的小透明,甚至必要的时候明蓉并不介意牺牲他而去保全保成,只因为保成是她罩着的人,只因为他的额娘动了她罩着的保成。
明蓉认定了保成,从来不会是因为他没有母亲或者他身份尊贵之类的理由,只是因为他算是明蓉在这个陌生的朝代的一个寄托一个依赖,现代养成的防备和疏离的本性让她无法全心去信任孝庄、太后以及康熙,所以她找上了保成,从他刚出生就开始和他相处,可以悄悄地将心底的彷徨和不安说给他听,可以参与着他的生活享受着他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
她已经潜意识里将保成当成了她的所属,当成她划归的领地,所以面对那拉氏她们的挑衅,她不会容忍也不想容忍,而对于侵犯她领地的入侵者的孩子,本来就不是圣母玛丽苏的明蓉就更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同情心一类的情绪。
所以她也只是朝保清笑了一笑,“咱们要体谅皇阿玛啊,皇阿玛每天好多政事要忙呢,而且你的大宫女好像有点问题呢,你回去问问你额娘吧,不然皇阿玛说不定会生气的。”
保清有些无措地点点头,然后小跑着去找那拉氏了。
钮祜禄氏继马佳氏之后,又将彻底竖起那拉氏这个死敌了。
明蓉低低一笑,心情还是不错的。
终于在康熙那里备案了,五感灵敏异于常人,而不是单纯的被称作有福气而已。
以后有什么小动作也有根有源了,对于康熙这种翻手云覆手雨将政治权谋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帝王来说,什么计谋和掩饰也没有坦白来的有用。
老实坦诚和必要的恐惧及示弱,这样的孩子才会得到一个帝王更长久的宠爱。
明蓉喂了保成一些糊糊,小包子吃得非常满足,只是很不老实,自从会走路了之后除了睡着了就一刻不肯歇着,迈着小短腿四处溜达,见到什么都想往嘴里塞,明蓉特地让人把桌脚炕沿等等一些尖锐的地方都用厚实的布包裹起来,还另外准备了些零碎的木头刻成的小玩艺给他玩。
“保成,这个不能吃哦。”明蓉将他手里正在往嘴里塞的木头小虎拿过来。
他也不护着,张手任她拿过去,笑眯眯地一边流口水一边往她身上扑,“姐……姐……”
明蓉手疾眼快扶住他,抽出帕子给他擦擦口水,把剥好皮去了籽的空间里拿出来的葡萄喂给他吃,也许是有一点酸,小包子吸了一口气,一下子眯起眼睛,整张脸皱成一团,口水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明蓉忍不住笑了起来,给他擦了擦,抱他到炕上去玩拼图。
小包子对色彩斑斓的拼图很有兴趣,明蓉一边扶着他偶尔答一两句他不知含义的“咿咿呀呀”,一边分心听着窗外廊下传来的嘈杂声音。
“明蓉明蓉,那个那拉氏摔了好多东西,差点吧小紫给砸到了。”
“明蓉明蓉,那个钮祜禄氏也摔了好多东西,还把那个老嬷嬷骂了一顿,还打了两个宫女。”
“明蓉明蓉,那个皇帝让那个太监把刚才那两个人送到什么慎刑司去了。”
明蓉听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了,便挥了挥衣袖,一阵看不见的灵气散到了窗外,然后廊下的那些花草似乎更加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