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百骸传来一阵阵疲惫,仿佛经历了数日的严刑拷打一般。柳芙宁不适地睁开了双眸,就看见那张熟悉而英俊的脸。
“我在做梦么?”柳芙宁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朝思夜想的男人,手微微抬起,顿了顿又放了下去,自语道:“不,这肯定不是真的,他不爱我了,不可能会回来。这一定是梦,我不能让这么美好的梦破碎。”
然而就像是注定了一般,她的手还是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只一刹,就碰到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脸是那么的冰冷,可是柳芙宁的心里却是火烤一般的炙热:“这……这不是梦?阿杰,阿杰真的又回来了?”
她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这张脸上已经多了几分怒意。不过这个男人并没有把怒火发泄出来,而是轻轻地凑到柳芙宁的耳边,低声道:“我对你们抱有如此的期待,没想到你们却触动了我的怒火,很好,看来这柳荫居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男人的语气平静至极,暖暖的气流鼓吹在柳芙宁的耳根使得她痒痒地一阵燥热,然而她实在不能理解男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以为这又是阿杰一次意外的惊喜。
阿杰一直是个很浪漫的男人,他经常做出一些让人预料不到的事情,这一点正是令柳芙宁魂不守舍的原因,所以她爱阿杰,爱的可以付出一切。然而他给她最大的意外留在了她的肚子里,她怀孕了,就在一个月以前。
正是因为这样,某一天阿杰突然破天荒地告诉她要求分手,他的事业和梦想不能够容忍自己有不良生活,而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柳芙宁的生活变成了末日,后来,又是一场意外发生了,那辆车毫无余力地撞在了自己的身前……
“是啊,我不是死了么?怎么会……”柳芙宁惊讶地张大了嘴,这已经不再是浪漫,而是恐慌。然而眼前的男人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动容,以为是自己之前的恐吓产生了作用,于是优雅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开始像门外走去。
临走前,男人突然回过头,冷冷地丢了一袋金币,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道:“虽然你们的生命即将终结,但是陪我睡觉依旧会支付报酬,你自求多福吧,但愿还有机会把钱花出去。”说完没等柳芙宁反应过来,便瞬间消失了身影。
这一次柳芙宁是真的茫然了,“支付报酬?陪他睡觉?怎么……怎么好像把我当成了妓女?难道他是故意侮辱我么?”哭与笑的边缘,让柳芙宁颓然地没有了一丝力气。
头好痛,柳芙宁缓缓躺倒在舒适的床上,脑袋里仿佛有一块块的血液淤积,所有的记忆都混乱地纠结在一起。“这不是车祸造成的,这个地方很诡异。”柳芙宁心中木讷地想。
她本来就是一个聪慧过人的女人,由于刚刚看到了久违的爱人一时没有发现,现在静下来她才感觉到了这种异端,强忍着痛苦反反复复地冥想,终于有一丝丝朦胧的记忆徐徐流转起来……商元王国?锦阳行省??巫阴城?柳荫居?一些陌生的词汇交织在一起,她的心终于彻底震惊起来。
“不会吧,难道车祸中我狗血地穿越了?这怎么可能?”虽然柳芙宁不愿意相信,但是眼前的一切已经说明了事实,她的皮肤白皙如玉,透过窗帘婆娑而入的阳光仿佛在身上多了一层钻石,这种美已经超越了想象,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这样的纯净。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我怎么忘了,阿杰不是已经结婚了么?那个妖艳的女人才是他事业的垫脚石,而我只会给他增加压力而已。”想到自己那个爱过也恨过的世界离自己远去,柳芙宁的心里波涛汹涌,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或者这样对自己来说才是一种解脱吧。
一个人在床上呆了很久,那个眼神冷漠的男人已经离开多时了,就在她渐渐地差点睡着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大地都震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柳芙宁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起来,这是她前一世百用不厌的动作:在十余个闹钟全部被引动的时候,她不得不强迫自己跳起来准备上班。
轰轰轰,又是接二连三的几声巨响,房间里豪华的装饰终于忍不住相继破碎,柳芙宁匆匆从衣橱里取出一套衣服披在身上,便循着声音朝外面跑去。
当然,她也用了一分钟的时间站在晶莹透亮的走廊内壁前秀了秀身材,女人嘛,这点虚荣心是不可能没有的。这里的内墙豪华奢侈,干净的镀金墙面上不难看到自己高挑的影子。
柳芙宁满意地对自己啧了啧舌头:“恩,漂亮,看来就算是穿越也能做个金牌的……厄,女人。”忍不住沉寂了一下,用三秒钟时间哀悼自己逝去的贞洁,然后她乐观地笑了,对自己的样子十分满意。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样子看起来只有十九岁左右。
“砰砰砰。”接连跑了很久很久,柳芙宁累得满头大汗,然而这条黄金打造的走廊却仿佛是没有尽头一般,任凭她怎么走都看不到边际。
轰……更为剧烈的声响从地下传来,柳芙宁一声惊呼居然就要跌倒,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更加惊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芙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身体便已经被撞向了高空。
“嗖。”一个火红色的影子在地面停了下来,转过头怒气冲冲地正要开骂,然而看到柳芙宁的样子却瞬间压下了怒火,而后仿佛是有些讥讽地笑道:“哟,这不是我们柳荫居的金牌小阴女芙宁妹妹吗?听说昨天第一次提供阴极能量,怎么,身体接受不了了?难道贤舞将军真的这么厉害?”
柳芙宁这才看清楚来人的样子,居然也是一个绝色的美女,一身火红色长裙,浓妆素裹,仿佛是久经床场的人物。看着她的样子,柳芙宁迅速地分析了一下,就知道这女人绝对是经常跟自己争风吃醋的货色,换到前一世的台词,那叫生意对手。
不过她早已经决定,自己绝对不可以跟这些人同流合污,既然大难不死,那么自己就要在这里闯出一个名堂来。于是也不理会眼前的女子,径自朝前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