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翠绝对不跟任何人提起。小翠对小姐最忠心!”小翠今年才11岁,跟若汐一起长大,自小关系便与她亲近。
“真乖,晚上让厨房做你爱吃的团子!”若汐满意地摸摸小翠肉嘟嘟的脸颊,“去,把阿七叫进来,我有事问他!”
“嗯嗯,一定是他个混小子,被人钻了圈套!害得小姐伤得那么重,该打!”阿七跟小翠一样都是相府的家生子,对相府自然是忠心不二的。所以她绝对不会想是阿七伤了小姐。
听到大小姐叫他进去,阿七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被发现了漏洞,一时间整个人走路都是抖得。
“大……大小姐,您叫奴才。”说话已经磕磕巴巴,不过刚说了一句话,膝盖便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若汐一个劲的磕头。“大小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若汐好整以暇的低头盯着他,并不责备,也不说话,任由阿七将额头磕得血红一片。半晌才幽幽地问道:“阿七,你是相府的家生子,可明白生是相府的人,死是相府的鬼?”
“奴才对相府从不敢有丝毫的异心,天地可鉴!这一次真的是奴才猪油蒙了心,才会贪一壶酒,让大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阿七该死,求大小姐给小的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阿七不敢抬头对视若汐清冷的美目,他只要一想到是自己的疏忽让这般美丽的人儿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害,便恨不能以死谢罪。
若汐蹲下,将阿七还在不停磕头的动作止住,柔声道:“我知道这件事并不是你做的,所以现在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去骑马那日有谁来过马厩,动过小红。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便不再计较你的过错,相反还会请求爹爹将你要到我身边伺候,怎么样?”
阿七听到自己只要实话实说不仅不用受罚,日后还能寸步不离地守在小姐跟前,那可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美差!当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将那日钟玫带着自己做的糕点和酒菜来到马厩的事说了出来。
“小姐明鉴,小的不敢有一句假话,句句属实,小的敢与玫姑娘当场对峙!”阿七素知小姐跟玫姑娘交好,心里生怕若汐不相信他的话。
若汐听了阿七的陈述,更加笃定了马匹是钟玫的手脚,同时也相信自己之前的判断,那就是……钟玫想害死她!她与自己亲近从一开始便是她刻意而且虚假的!想到前世自己一口一声玫姐姐,与她亲密无间,还请求父亲认她做干女儿,真是瞎了眼!
若汐将阿七扶起来,月牙似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笑得纯真可爱,倒像极了十二岁女童该有的天真无邪:“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玫姐姐那日来是我让她帮我喂小红的,看来我那日摔下马,是小红耍性子呢!左右已经将它杀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明日我便请求将你派到我身边去。”
自己的猜想被证实了一部分,若汐知道接下来该是跟钟玫见面的时刻了。
娘亲说,小红虽个头娇小,但是从它上面摔下来也要多多将养,免得落下病根。于是她便又结结实实躺了几日,终于足足躺满七日,她才在娘亲的首肯下被放出了门。
而这段时间钟玫竟一次都未曾去看过她。唤来小翠一问,竟是病了。府上供养的大夫说是忧思过重,寒气入体,一时发不出来便病倒了。
若汐不禁冷笑,年纪尚幼的钟玫很是沉不住气嘛,不过是故意冷落了她一番,便病倒了。她们的日子长着呢,等她出手对付她,那可如何是好呢!若汐对小翠吩咐:“去告诉小厨房做些玫姐姐喜欢吃的,前段时日衣锦轩送来的缎子挑两匹玫姐姐喜欢的,我们去看看她。”顺便她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钟玫被安排在相府的一等下人房,相国夫人将她带回来时便意为是给若汐做个贴身丫头,两人年纪相仿难得性格投缘,若汐还喜欢她。谁成想自将她带回来,若汐便从不将她看做下人,也不让她动手做活,成日里便是陪她玩闹,“姐姐、姐姐”叫的很是亲切,让府中的管家为难极了,根本不敢给钟玫安排丝毫差事。只能每日里主子似的供奉着。
钟玫看透了这一点,对若汐的殷勤程度便越发厉害,使得若汐恨不得连晚上就寝都与她住在一处。幸好相国夫人平日里五日是有三日将若汐领到主屋去睡,才免去了这桩极不合规矩的安排。后来若汐从马上摔下来,被相爷安排进了主屋,钟玫亲近她的机会才渐渐少了。
钟玫病倒,管家特意安排了一名二等丫头伺候她的日常起居,这在相府俨然就是主子待遇。钟离若汐进去的时候正看到钟玫将丫头倒好的茶水掼到地上。
“你瞎了吗?这么烫的水滴到我手上,是想烫死我不成?贱—婢,定是看我病了故意欺负我!等我回了小姐,抓你去浣衣房!滚!”本就因为发热脸色很憔悴,这会儿大概是被气到了,脸颊涨的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伺候的丫鬟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碎片,小声哭着为自己辩解着:“玫姑娘莫生气,杏儿摸着茶水不烫了才敢给您端过来的。杏儿再去为您倒一杯就是了。”
“跪下!”钟玫抓着床楥,“看我病了,还敢跟我顶嘴!掌嘴!今日看我不教训你!”
若汐眼看着杏儿就要受气,赶紧跑进屋里,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焦急得说:“玫姐姐,听丫鬟说你病了,我赶紧来看看你!怎么我刚好一些,你便……”她装作刚看到一旁跪着的丫头,疑惑地问:“哎?玫姐姐,这是怎的?丫鬟没伺候好?”
钟玫不知若汐突然前来,一时惊慌失措,再一听她问起杏儿,苍白的脸上闪现一抹尴尬,赶紧做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妹妹来的正好!这丫头不过是倒了杯水,不小心摔到地上了。我还未责备她呢,自己倒先跪下了。非要我处罚她,你看我病着,没法过去扶起她,正发愁呢!”苍白的脸上满是自责之情,仿佛刚才厉声呵斥杏儿的人不是她。
若汐装作恍然大悟,抬手对杏儿说:“左右不是大事,下回小心些也就是了。好了,你收拾一下,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