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转身,安抚床榻上的莫心。
而花老太太见自己再多说也无用,便只好拂袖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花无缺还未请罪,便推了推他小小的身子。花无缺无法,别扭的走到花铮面前跪下。
话说狠狠的剐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花老太太,最终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去祠堂跪着吧。”
待众人退去,屋里只剩下莫心,花铮还有林太医之时。林太医终于不解的问花铮,“花弟,这位夫人根本无碍,方才你为何……”
花铮笑笑,拍了拍林太医的肩膀道,“林兄,还记得当初莫心难产时我对你说的话么?”
闻言,林太医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含笑着走到莫心的身边说道,“弟妹啊,你幸亏遇到的是花兄弟这个痴情种。不若,你这些年受的苦当真是白受了。”
说着,他又笑着拍了拍花铮的肩膀,对着他说道,“那……那边那位,你准备如何?别忘了,她的后面可是你的母亲。”
“她的腿,该废了吧?失血过多,无法医治。”花铮淡淡的吐出几字,那林太医便点了点头。“那好,我便坐下来喝杯茶。听闻弟妹很会泡茶呢,不知可否为为兄烹茶一回?喝完茶,我们再一道去看出戏。”
莫心看了眼花铮,随即点了点头。不多时,屋内茶香袅袅。
而东厢,柳氏已经被疼醒,此刻正在大呼小叫。而偏偏,她总觉得窗口那有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被她害死的惠欣母子,当即吓得面色惨白,鬼哭狼嚎……
待众人赶到东厢之时,柳梦茹精神已经有些恍惚。而当林太医说出那句,为时晚矣。柳梦茹整个人一呆,随即晕死了过去。
花老太太恨恨的瞪了眼倾落,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捶了下地,道了句,“孽障!”
倾落自是明白,她瞥了眼柳氏,心道,此番这柳氏怕是不会好过了。方才看她精神恍惚那样,看来是受了大刺激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却也有些多,这柳氏会被马车压断腿她倒是没料到。看来,连老天都在帮自己呢。
如今,除去了柳氏,接下来该轮到那两位了。皇甫珏,你又可曾准备好了?上一世你害的我那般凄惨,这一世,我应当好好的投桃报李才是!
第二日柳氏醒来之后,便神志不清了,整个人浑浑噩噩,见着谁都害怕的缩起来抱作一团。只有听到花无缺的名字,她才会傻傻的笑,还对着来人招手。可惜的是,花无缺根本就不肯去靠近她。
花老太太被气的不轻,闭门不肯见人。莫心前去了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期间花铮也去过,结果被花老太太轰了出来。
倾落当日就随皇甫正回了平亲王府。
平亲王妃见着他们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于是冷嘲热讽了一番。倾落淡然一笑,始终低眉顺目。平亲王妃见倾落这般,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拂袖离开。然而,她却不知道,花倾落越是恭敬听话,便证明她越是来的危险。
夜幕暗沉,天边一轮月色清辉皎洁,周围的几点星辰愀然暗了下去。时值六月,这晚风已然带了丝暖意。
花倾落身着一袭月牙白绣有青莲的裹胸长裙,外罩着碧青色烟纱外衣。一头略带湿意的青丝很自然的披散,在夜风中静静的轻舞。她微眯着眼看着天边的月色,玉指一下一下轻敲着窗柩。
皇甫正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这般一幕。她眼神迷蒙,整个人被月色镀上了一层银光。似梦似幻!似乎感受到他的到来,她微微一个侧身,嘴角扬起一抹醉人的弧度,而她的眼底浮现出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上前一亲芳泽。
“回来了?”倾落边说,边顺手将窗子关上。
其实,这般的天气,他们完全可以敞着窗子睡觉,还凉快些。可是,她却总是习惯性的关上窗子。潜意识中,她总是在防范着什么吧。
想起方才父王在书房里同自己的对话,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所有的一切与她摊牌。如今,她是他的妻子,他觉得夫妻之间本就跪在坦诚。而她和他,该是时候一起面对了。
“娘子……”皇甫正上前一步,伸手阻止她关窗的举动。在倾落意味不明的注视下,他伸手将窗子打开。将自己整个罩在她身上,双手扶住窗台,微微撑起身子。
“娘子从宫中第一次见我时,便知道,我不傻,对不对?”语毕,他低头笑笑,看着有些发懵的倾落,他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很快,若蜻蜓点水。
微凉的触感迫使倾落回过神来,她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而皇甫正微眯起眼看向月色,嘴角的笑意缓缓的铺展开。“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我要你。那个时候,你把拐弯抹角的骂了你二姐,让她浑然不知。后来,在宫宴的迷宫里,在其他小姐忙着找钥匙之时,你却满满的行走,单看一世风景。那时,我看出澈儿对你有意,所以我便上前与他争抢。至于后来,我真的感谢你没有说破,其实我那锁,也是坏的!”
说到这里,他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每次只要一想到皇甫澈当日的脸色,他就觉得有趣。只是,若是让他知晓这真相,估计会恨不得拆了整个平亲王府吧?
“当日我没想到,你能把那锁震开。”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她淡淡的说道。她明白,今晚他是要将自己完全在她面前坦诚开来。而同样,当年她不了解的谜题,只怕今日这解谜的头算是开了。
往后,一切都是被抽丝剥茧,一层层的剖开。
听到倾落的回应,皇甫正浅柔的一笑,整个人都散发出温柔的光。此刻的他同样是一袭月牙白长袍,衣衫微敞。一头墨发也随意的披散下来,二人相依站在窗前,仿若一副绝美的画卷。
他玉手微抬,纤长的手指穿过她的三千青丝,微微一绕,捻在指尖把玩。
“是啊,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说着,他略带叹息似的伏在她的肩头,有些凉意的双唇轻轻的擦过她的玉肌,带着一丝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