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很快便来到了粹宝楼。
下了马车,他们才发现今日粹宝楼居然闭门谢客。
齐宥胤看着一脸失望的夏子都,开口道:“我还知道有个好去处。”
不一会,便带着夏子都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里十分的僻静,环境清雅,门口只有一个大大的莲花标记,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夏子都推着齐宥胤望里走,这才发现这原来也是个茶馆,不过环境比粹宝楼更雅致了几分。
那掌柜的看到齐宥胤,连忙带着他们到了一个雅间。说是雅间,还不如说是个小院。
院中间摆了一张桌子和几个竹椅,四周种满了绿竹,中间还有流水潺潺而过。
夏子都有些意外的望着齐宥胤,开口道:“果然是个好去处,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齐宥胤眼中闪过一些什么,开口道:“这里是我朋友开的,平时闲散时,我们偶然在此小聚。”
“这里好是好,可是就我们两个,也无聊啊。”
齐宥胤递给她一个少安不躁的眼神,指了指他坐着的正前方。夏子都顺着他的手望去,原来是个四方的门,正好对着外面的戏台,可以将那些表演清晰的收入眼底。
夏子都连忙坐下,手中抓起一把瓜子,津津有味地看起了节目。
此时夏风徐徐,偶尔有竹叶轻轻飘落在她的肩上,像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齐宥胤望着她美好的侧脸,竟怔怔地出了神。
等到夏子都推着齐宥胤从那地方出来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夏子都忽然看到街边有个买小物什的摊档,便上前挑了一会,拿起一个墨色纱质的男子发冠,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银两?”
“姑娘,那个十五两。”
夏子都爽快地付了银子,拿着发冠走回齐宥胤身后,递给他道:“谢谢你今日带我出宫,这个送你。”
齐宥胤接过她手中的发冠,浅浅笑道:“谢谢,我派辆车送你回宫。”
“不用劳烦四弟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来。
夏子都望着朝着她慢慢走来的齐宥宇,心想,这下真是死定了!
齐宥胤则依旧淡笑着,把玩着手中的发冠,看着齐宥宇,道了声:“太子。”
某太子眼眸扫过他的手,冷冷道:“本太子最近公务繁忙,今日多谢四弟陪着太子妃出来游玩,我自会带她回去,四弟身子弱,还是先回府吧。”
齐宥胤点点头,又朝着夏子都悠然一笑,便由管家推着离开了。
极有鸵鸟精神的夏子都,也不敢看某个浑身泛着冷意的太子,低着头小声道:“我们只是在御花园中碰巧遇到,所以便一道出来玩玩……”
某太子并不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
夏子都小跑步地跟在他背后,继续越描越黑道:“我们只是一同吃了个饭,喝了茶,看了杂耍,没有别的了。”
某太子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她,挑着眉,问道:“你还想和他做什么?恩?”
“本来还想一起吃晚饭来着,这不你来了吗……”某女人小声嘀咕。
某太子周身散发着冷气,又开始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夏子都一看他又要走,急忙道:“你别气了,要不然,我请你吃晚饭,好不好?”
某太子的脚步稍有停顿。
“真的,真的。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夏子都见他脚步缓了缓,急忙又补上一句道。
某太子终于停下脚步,夏子都连忙绕到他身前,一脸诚恳道:“太子爷,别气了,哈?”
齐宥宇的眼神讳莫如深,“四弟手上的发冠是你送的?”
夏子都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上次在御花园你还送了他一朵海棠?”
某女的声音开始有些微抖,解释道:“海棠只是顺手,不是特意送的……”
“你还说你喜欢温润如玉的男子?”齐宥宇望着她,又看似平静地问道。
夏子都语塞,“额!这个!我好像……是……有说过啦,可是……”
某太子彻底怒了,再也不理她,“送太子妃回宫,禁足一个月!”说完,便带着田宇离开了。
夏子都心中突然泛起一阵委屈,鼻子微微一酸,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死扑克脸!坏人!我就是喜欢温润如玉的男人!反正就是比你这张扑克脸强!让你凶我!让你不相信我!”
跟在齐宥宇身后的田宇听着夏子都的喊叫声,偷偷瞄了一眼自家的主子,只觉得他的背影僵了又僵。他不由地在心中哀嚎,太子妃啊太子妃,每次都是你将太子爷气的半死,倒霉的却是他呀!
齐宥宇木着一张脸,强忍中心头源源不断的醋意。他带着田宇来到了一个深藏在胡同里的无名小院,刚走进花厅,便看到陆白年起身行礼道:“太子。”
齐宥宇点点头,走到主位坐下,开口道:“上次你做的很好,陆将军如今应该已经忍不住了吧?”
“是的。那日父亲回到府中,便将我与桑其朵叫到书房,他希望桑其朵可以尽快为他训练好所有的士兵听命与他。想来最近一个月就会有所动作。”
齐宥宇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你便全力配合他就是,父皇赏给他的那些银两想必他也一定能妥善利用。不过,本宫不希望麒麟国的任何一兵一卒还有一两银子流入他国。”
陆白年点点头,答道:“明白。太子。”
陆白年沉默片刻,想是在犹豫着什么,最终开始开口道:“太子妃……”
齐宥宇抬眸,目光落在他脸上。
“上次宴请太子和太子妃时,桑其朵曾与太子妃交谈。她后来对属下说,太子妃是不同与我们这里的人。她让属下带话给太子,此女可抵千军万马。”
不同与这里的人?齐宥宇只听到这一句,后面的那些便再也听不见了。
是什么意思?所以她终有一天也会离开这里吗?
齐宥宇想到如果有一天再见不到那个缺根筋的女人,想到如果某一天醒来身边再没有她淡淡的木兰香,想到再也没有人在他面前大小声,他的心就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阵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