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用着掩着唇轻咳一声,也配合着开口说道:“民间总是传闻太子盛宠夏丞相千金,如今看来竟都是真的。母后,看来,您和父皇抱孙子的愿望很快便能成真了。”
皇后一听,自然是心中欢喜,连忙开口朝着齐宥宇道:“宇儿,你这孩子,还愣着作什么?快陪着你的太子妃回宫养着吧。你们也是,别仗着年轻便由着性子胡来。”
夏子都本来就憋着笑意,这会儿而听到皇后的话,实在是忍不住,便将脸埋在齐宥宇的怀中闷笑起来。
而婉清看着他们,只以为他们这样恩爱缱绻的样子十分地刺眼,不由暗暗咬紧了银牙。
她的美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太子爷,总有一日是属于她的。
夏子都被齐宥宇抱着一直回到了东宫的寝殿的花厅。
他将她放在圆凳上,看她笑得十分开怀的样子,嘴角也轻轻牵起一丝弧度。
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如此真实,明眸盈盈,巧笑倩兮,微微泛红的小脸,云鬓细眉,再加上头上的那株海棠,显得格外的俏丽生姿。
这时,夏子都笑得十分开怀地抬头望着他道:“你家那婉清的脸是不是很有趣?可惜可惜,没看到。”
齐宥宇仿佛是听到了她话中的语病,挑眉淡淡地望着她。
夏子都却丝毫不在意,没好气地瞪他,“看什么看!我才不管是她喜欢你还是你喜欢她还是你们互相喜欢,反正这是你们俩的事。拜托,千万不把我扯进去。”
齐宥宇却不理睬她说的话,只看着她头上的那朵娇艳的海棠,眉头微挑,问道:“你与四弟很熟?”
夏子都此刻心情不错,自然也没能注意到他眸中危险指数,答道:“还好,偶遇过两次。”
“他竟然任由你在他发间插花?”声音中的危险系数继续加深。
某女依旧不察,无辜问道:“有问题吗?他也在我头发上插了呀。”
“他从不让女子近他身,他府中的下人一例也都是男子。”
啊?夏子都惊奇,此刻已经完全止住了笑意,八卦地问道:“那他不是还有妻妾吗?”
“那些女人都是其他的皇子和一些臣子硬送进他府中的。”
乖乖!这麒麟国的皇子果然是朵朵奇葩,夏子都咋舌。
这太子爷是不行!呃!虽然如今看来只是传闻,莫非这四王爷齐宥胤还是那什么?不过像他长得那样男生女相,不喜欢女人,有特别取向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夏子都惋惜地啧啧出声,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这样绝世芳华的男子,居然不喜欢女人,多可惜啊。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替谁可惜。
齐宥宇看到她手托着香腮,表情怪异地发着呆,还不时地啧啧出声,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这该死的女人,还真当他是死的不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就想起别的男子来。
“爱妃,这御花园中的海棠开得太刺眼,给本王统统拔光。”
夏子都正在专心地想着这齐宥胤究竟是属于攻还是受的问题,便心不在焉道:“清宁,找些人去将御花园中的海棠拔了。”
齐宥宇凝视着她的小脸,一字一顿道:“本太子是要爱妃一个人去。”
这下夏子都彻底回神,她瞪圆双眼望着他,道:“什么?!”
齐宥宇挑眉看着她,“怎么,爱妃忘了,每日三件事?”
夏子都沮丧垂头,无力地起身往门口走去,心中那个懊恼啊,悔恨啊。
她就是个笨蛋!
怎么会以为每日三件事是小事一桩呢。怎么会就这样被这个千古腹黑扑克脸给骗了呢。
天哪!难道她夏子都千里穿越来就是被这个死扑克脸虐的么?
现在正是海棠的花季,御花园又这么大,如此的酷暑,要她一个人全部拔光这些海棠,她就算不死也肯定残了。
夏子都咬了咬牙,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反正是死!怎么样死也比被晒成焦炭再热死强!
她猛地转身,快步走到齐宥宇面前,双手叉腰,怒视着他道:“我实在是忍不了你了!当初黑我故意指错路也就算了,还让我以为你不行,骗我与你协议成亲,每日里差遣我这差遣我那!你要是生理或者是心理不完整就趁早去看大夫!本小姐恕!不!伺!候!”
一瞬间,花厅内静寂无声。田宇和清宁这次连汗都吓得流不出了。
娘亲呀,这太子妃实在是太太太……太强悍了!
小姐啊!你这不是打算提前去见阎罗嘛!
哦!不!此刻太子爷的表情简直比阎罗还恐怖!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脚下同时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一直挪到门口,才逃命似地离开这也许即将会成为凶案现场的花厅。
偌大的地方不多时便只剩下一脸冷意的某太子和一脸愤慨的某女人。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齐宥宇凝视着眼前的女人,眼中闪过笑意,开口道:“这才是爱妃的本性?终于,忍不住了?”
“屁话!让你大热天去花园中拔海棠试试!再忍还是人吗?”夏子都彻底的破罐破摔,爱咋咋地,本小姐不陪你玩了!
齐宥宇的笑意更深,道:“这样看,倒有一点像个正常的女人了。”
狠狠地白他一眼,“太子爷,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像个正常女人?”我才没看出原来你也是个正常男人咧,夏子都腹议着。
齐宥宇起身走到她面前,“不去拔海棠?”
“不去!”夏子都坚决道。
“那陪我去个地方。”说着便拉着她走了出去。
原来这齐宥宇是带着夏子都来到了陆府。
夏子都走在他身边问道:“你带我来陆府做什么?”
齐宥宇还没回答,便见那陆将军满面春风地迎出来行礼道:“老臣参见太子和太子妃。老臣今日纳妾,太子和太子妃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这陆将军不愧是武将,虽然已经年逾半百,却声如洪钟,中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