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徽阑出来解围:“夫人,请问能不能看看玖杉,我们看完就走。只是想跟他说说话,再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朋友了嘛,我想夫人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冷家吧。”
纳兰夫人无奈,他都搬出堂堂军火第一的冷家出来,她又怎么有理由推脱。纳兰家的老爷自小就个冷徽阑的父亲是拜把兄弟,如果给老爷知道了她如此小肚鸡肠,估计又不会产生不必要的后果。
女人点头,算是同意了,清冷的说道:“就在那间小宅里,过会我会去的。”然后又抿了抿杯中的茶。
栗子,陆景绵跟在冷徽阑的身后走向那间小宅,是那间,那刚刚那个身着红衣的美人,就是纳兰玖杉。栗子感觉有些震悚。
推开大门,一眼就望见侧卧在木地板上的人,身穿宽松的红衣,如轻纱一般遮掩着精瘦的身子,修长的背影照耀在太阳光下,显得遥不可及。紫蓝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绝世的容颜也背过四人。
冥宫尤纯试探的叫道:“玖杉。”
纳兰玖杉不动,依旧保持着侧卧的姿势。
冷徽阑默默的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玖杉,没事吧。”
纳兰玖杉沉默许久,开口:“你们来这儿干什么,纳兰宅邸不给外人进入的。”清冷的声音带着驱逐的意味。
栗子小声的问道:“玖杉不希望我们来这里吗?我们是来看你的。”说着也走到他的身边。
纳兰玖杉站起身,红色的长衣挂在身上,他裹了裹衣裳,说道:“来这里看我?呵,看我笑话?看我如何被纳兰家族囚禁的?”灰色的眼眸了无生气,看着面前俊美的少男少女。
栗子垂眸,她有些沮丧,没想到这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她紧紧的攥着小手,说道:“玖杉,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想带你重新回到Eaton College。”
纳兰玖杉仰面,放肆的笑,他完美的古典瓜子脸让站在一边的陆景绵也不禁啧啧赞叹,好一副美人样啊,要是扮演Cosplay绝对是空前的稀世珍宝,只可惜了,他是纳兰家的独苗。
栗子的手心里已经慢慢的沁出汗了,她依旧低着头,感觉有些无言以对。
冷徽阑湛蓝色的眼眸凝固,一句刺心的说:“玖杉,你就直说,你想不想回到Eaton College?如果你真的想回去,我会帮你的。”
纳兰玖杉又做回原地,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伸出白皙的手,试图当初强烈的阳光:“你觉得,我会Eaton College能干什么?整天被纳兰家的人监视,还是被羽排斥?”
冥宫尤纯心急的说:“羽学长不会排斥你的,他很善良。”
“那是对你们,而我。呵。这次被纳兰家族的人软禁,都是他的功劳啊。”纳兰玖杉顿时觉得可笑至极。自己的一片痴情,只因为是不伦之恋,只因为是性别问题,就隔绝了一切吗?若是这样,那么,他又有何挂念的东西呢?
栗子说道:“没关系,我们会帮你求情的。”她浅褐色的眼眸带着赤诚看着纳兰玖杉。
纳兰玖杉忽然转身,纤细的手指钳住栗子的下巴,有些咬牙切齿:“栗子,你要再来扰乱我的生活了,离我远一点,离皇家学生会远一点,趁早滚出Eaton College。”他灰色的眼眸变得有些可怕。狠狠的甩开手。
栗子只感到下巴一阵刺痛,她含着泪,却强制得不让泪水低落,有些无辜的说道:“玖杉,我只是想让你回到Eaton College,过着和我们一样的生活。”
“滚,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纳兰家的人。”所以永远都只能被禁锢,永远都只能是笼中之鸟。他悲伤的哀嚎,埋怨着这令他承受不起的身世。
门外的女人狠狠的推开檀香木的门,带着轻蔑的笑:“你们来纳兰家只是想劝说玖杉回去吗?还是想制造纳兰家的混乱?”纳兰夫人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几个人。
纳兰玖杉灰色的眼眸恢复一开始的绝望,他毫无感情的看着站在门前的女人,母亲吗?呵,可笑。
栗子解释:“不是的,我们我们。”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冷徽阑直言不讳:“没错,我们的确是想让玖杉回到Eaton College,他应该过着和正常学生一样的生活。”
“呵呵,他自己都说了,他是纳兰家的少爷,又怎能过着正常学生的生活呢。还请你们回去吧,别在这里耗时间,我想要是让冷老爷听了,也会不开心吧。”
栗子紧紧的攥着手,咬着粉嫩的嘴唇,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冥宫尤纯也连忙说道:“夫人,让玖杉回到Eaton College,他就那么没有自由吗?”
女人收回刚才的讪笑,冷着一张脸:“他的自由只能有纳兰家的人掌控,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什么?”
冷徽阑凝眸,语气不善:“夫人,我已经很尊重您了,希望你也适当的尊重尊重冷家。纳兰老爷和家父也不希望夫人持有如此的态度吧。”
女人有些怒火中烧:“够了,都滚出纳兰家。玖杉的一切都是由纳兰家族的人决定的。你们还在这里议论什么?更何况是纳兰家遥不可及的自由呐。”女人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些许绝望。
栗子勇敢的说道:“伯母,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玖杉不能和我们一样,为什么玖杉喜欢羽学长就要被人排斥,为什么玖杉不能拥有自由,为什么玖杉就要背负着纳兰家族的一切。这样他不累吗?他不会心痛吗?他不会绝望吗?伯母,让玖杉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不好吗?”
女人大笑:“呵呵,爱的人。只能由我们来定夺,纳兰家族之所以常年从未败落,就是因为纳兰家只和中国的贵爵或名门望族结为连理。没有爱情,没有亲情,什么都没有,只有利益。”她一口气把一切都说出来,好似在宣泄着自己的悲痛。
栗子怔怔的看着她,古典的瓜子脸几乎没有一丝可以挑剔的地方,就是这样一位美人,却得不到自己的幸福吗?那么,她为什么也要这样禁锢着玖杉呢,让他重蹈覆辙,不是很可悲吗?她半饷,然后倔强的抬起头,嘴唇微启:“纳兰夫人,您的意思是说,你并不爱玖杉的父亲吗?”直白的话语让纳兰夫人瞬间僵硬在原地。
她无奈的看着纳兰玖杉单薄的身体,然后清了清嗓子:“没错,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他。但是,却必须和他结婚,必须和他身下一个没有爱的孩子。”她柳眉微皱。
纳兰玖杉可笑的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和父亲结婚呢,为什么还要生下我。以你的能力,你是可以逃婚的。”
“闭嘴,如果可以逃婚,难道我不会逃吗?当时我已经有爱的人了,可是是你的外公外婆叫人硬生生的把我从机场绑回来的。结婚前,我连你父亲的面都没见到。呵呵,还是在婚礼那天见到他的,他冷漠,却又英俊,但是我并不爱他。”纳兰夫人红着眼对玖杉吼道,好似他才是那个做错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