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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猴子慢慢地喝着,喝酒吃辣椒,身子热乎乎的。老板娘的身影在厅里晃来晃去,也许是酒的作用,眼中的老板娘比任何时候都迷人。借着酒性,猴子对老板娘说了一些肉麻的话。老板娘说,天不早了,喝完那点酒再吃两碗饭然后洗洗睡吧。猴子说,我酒性上来了,我还要喝。老板娘说,没啦!猴子说,叫你老公来陪我喝。老板娘说,我老公只会揍人不会喝酒。

猴子睡得很踏实,他梦到“眼底影像还原仪”研制成功,他和盖头站在中国科学院领奖台上,国家领导人为他们颁奖。记者采访盖头时,盖头竟然能说话了,而且说得很好。醒来时,发现厅里的电视开着,电视声音进入猴子的大脑融入梦境。天早已大亮,并且时候不早了,猴子起床后继续打听盖头的下落。

盖头家门关着,上了小锁。看来盖头真的出门了。科研任务重,猴子不能再呆下去,他让老板娘带给盖头话,说让他尽快去研究院上班。老板娘说,你们就别惦记盖头了,另找他人吧。盖头是农民,他只会种地。猴子说,盖头工作做得很好,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差。让这样一个可怜人做一回城里人,不是很好吗?

李海见猴子空手而归,火气就上来了。最近李海爱生气,大家都知道,所以大家都尽量小心行事小声说话。猴子说,盖头不在家,都不知道他上哪儿了。也许他对这个工作厌恶了。

过了些日子,李海还是觉得应该把盖头请来,这是一举两得的事。请盖头的任务还是落在猴子身上。沱巴山上开着红的蓝的白的野花,说明春天真正来到沱巴了。春天季节除了极少数的画家摄影家,是没有人来旅游的。人们喜欢把休闲安排在夏天,这也是有道理的,夏天出行更方便些。猴子将车停在沱巴村头,这里有一个停车场。不到50米的地方就是沱巴旅游有限公司。门边竖挂着一块牌子,字是人用毛笔写的,写在一块木板上。字不好,也不太清晰。也许正因为这样,才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它。据说这个公司是村里人自己成立的,没到工商部门登记注册,也不纳税。上面似乎也知道,并不管,由他们自己折腾。沱巴是野景,搞搞自助游还行,弄成高级别的景区花不来。当地官员都这么想。来旅游过的人都庆幸当地官员看不上,否则,一开发,就要变味。旅游公司的门开着,猴子走进去。

猴子一直没弄明白这个旅游公司存在的价值,因为没有一个景点需要门票,也没有往外拉生意,没有导游。不过既然存在就有它的理由。外间没人,猴子敲敲门,不多时,从里间走出一个男人。男人伸出手说,欢迎你来旅游。猴子说明来意。男人说,盖头?我好像有些日子没见他了。猴子往村里走,有人告诉他,盖头可能在家。猴子直奔盖头家。门开着,却不见盖头。跟在猴子后面的那个小孩说,刚才还见盖头的。在村里寻了一圈,仍没寻着。白毛屋老板娘说,你趁早回去吧,盖头不会跟你走的,我也不让。猴子说,为什么?她说,不为什么,他不愿呀。猴子说愿不愿意我要他亲自告诉我。猴子坐到那棵高大的白果树下。那个小孩跑过来报信说,我看到盖头了,他在那个屋里!猴子向小孩指示的屋子跑去。屋子孤独地坐落在山脚下,猴子猜不出它曾经的用途。木门上着锁,虽然有多条宽缝,但看不到里面,里面太黑。左右的两扇窗户被尼龙纸堵得严严实实,人的目光无法与里面沟通。

盖头,盖头!猴子叫喊。

里面有了声响,接着盖头向门边走来。他手舞足蹈,情绪很激动。谁把你锁在里面了?猴子问了也是白问。

谁把盖头锁在屋子里了?猴子回身对准村舍大喊。

小孩说这房子是有福家的。猴子去找有福。有福不在家,他老婆带上钥匙去往山脚下的房子。有福老婆开遍了钥匙,都没打开锁。最后说,这锁不是她家的。猴子说是不是你老公把盖头锁了?她说,有福到外面打工去了,不可能是他锁的。谁把盖头锁着干什么呢?猴子说,我们把锁撬开吧。她不同意,说撬锁会把门弄坏,而且撬坏了别人的锁不好交待。猴子像猴子一样抓耳挠腮,没了对策。

猴子又在白毛屋旅馆住下,他向老板娘求教解救盖头之法。老板娘说,盖头现在无爹无娘,兄弟姐妹都不和他来往,因为他哑,他们都觉得他是大累赘。猴子说,我们带他去搞科研不是为盖头好吗?老板娘说,你们能包盖头一辈子吗?等你们的研究项目一完成还不得把他送回来?猴子说,这个完全有可能,我们真没考虑过他的将来。但是将来的事可以以后再说。只要我们科研大功告成,就有盖头的功劳,他就会得到应有的待遇。对了,你做好晚饭了吗?我给盖头送去。

到达那屋子时,盖头不见了。木门大开,屋子里漆黑一片。找到开关,有盏昏暗的灯泡挂在梁上。灯一亮,还惊动了一群老鼠。

猴子从晚上一直找到第二天上午,他一家家去找一间间屋子去找,还发动几个小孩帮他找。可是盖头像蒸发掉一样。所有迹象表明,猴子在明处,对方在暗处,对方想尽一切办法躲避猴子把盖头带走。这样,猴子不得不离开。老板娘严肃地对猴子说,你们不要再来找盖头,你们会害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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