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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研究小组的科研项目暂定名为“眼底影像还原仪”。他们研究眼光的消息从研究院传到了外面。首先捕捉到这个信息的是刑警一大队易队长。前几天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嫌疑人抓到了,可是审了几轮都没结果。公安人员凭借丰富的经验感觉嫌疑人就是凶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他们把电话打到研究院来求助。李海从来不跟警察打交道,电话打来时,他没接。不多久,易队长亲自上门。李海来不及解释就被易队长推上车。上了车,李海叫猴子把仪器带上。拘留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再不抓紧时间审问,就得放人。人一放也许就难抓回来。

嫌疑人是一个35岁左右的汉子,高大威猛,一副不可一视的做派。“眼底影像还原仪”架在嫌疑人面前,这种仪器有一种十四吋大小并且带摄像头的水晶体屏幕,用来捕捉人的眼光。嫌疑人冷笑起来,说你们又在耍什么花招?易队长拍响桌子叫嫌疑人闭嘴。

审问开始了。

16号早上9点你在哪儿?

家。

谁能证明?

没人能证明。家里就我一个人。

10点钟以后呢?

逛街。同样没人证明。

你和钟子林认识吗?他杀他的时候有过搏斗吗?

我认识钟子林,但我没杀他。

你们交往密切吗?

…………

和前几次一样,嫌疑人都在避重就轻答非所问。但不管他如何狡辩,如何冷静,他所作所为总会在语言的提示下闪现在脑子里,总会被眼光捕捉器捕捉到。嫌疑人抬腕看表,说,时间到了,再继续关押,我就投诉你们!

易队长用目光征求李海的意见,李海摇头。易队长有些气急败坏,他吼道:滚!你今天滚了,明天我还会把你抓回来,你信不?别以为我们没有证据。要为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嫌疑人摊开双手大摇大摆地出去。

“眼底影像还原仪”没有记录到任何声音或影像,眼光捕捉器还原器像一个个道具。易队长拍拍李海的肩说,没关系,感谢你们的协助。既然来了就再照照证人吧。

证人被叫来。有人证实她应该看到了杀人的全过程。她的家在远郊,家里有一座小洋楼,周边100米内无别的房舍。小洋楼四周有田地和小块小块的草地。凶杀案就发生在她家屋前20米的草地上。有人说,那天她在家,她几次上楼晾晒衣服给花浇水,她的身影人们在远处看到了。而凶杀现场较为隐蔽,土坡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证人坐在屏幕前,她有些不自然。易队长说,别紧张,你把所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对着这台机器说。但是如果你说谎,机器就会报警。

女警官向证人询问了接近一个小时,证人说自己没有看到凶杀场面,随着谈话的持久,她身子不再发抖,说话也更加利索。

同样地,“眼底影像还原仪”一无所获。这是预料中的。易队长本想利用仪器来吓唬吓唬证人。

不过,十天后,嫌疑人再次被抓回来。易队长没有完全依赖“眼底影像还原仪”,他带领队员们日夜不停地走访群众寻找线索。有意思的是,证人是嫌疑人的情妇,她对凶杀案一清二楚,而且与情人合谋。案子告破,坊间就流行说是“眼底影像还原仪”的功劳。平时民间有不少人都在怀疑公安的破案能力,时常举例说某某案破不了,某某案又破错了等等。现在民间普遍认为要是没有“眼底影像还原仪”的科学还原,案子有可能又会成为悬案,在此案前公安将会成为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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