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了新的一年,东方闲云亦迎来了他盼望已久的感觉,一股从心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感觉。他年少时吃过许多苦,四年的质子生涯,四年的屈辱无力,四年被别人践踏的生活,那时候,他在那些人眼里,连一个人都不是,只是一颗棋子,还是一颗不知能否用上的棋子。所以,东方闲云便养成了自闭的个性,懂得将最深沉的感觉埋入心间,而,当时对于东方闲云而言,华涟漪是他阴暗世界里的唯一阳光。
世事变化莫测,那亦是弹指之间!
第二日,东方闲云仍未睁开眼之时,手先摸了摸身侧,她竟然起来了!不是一向嗜睡么,这么冷的天起那么早作何?
缓缓睁开眼,视线不明不暗,东方闲云起身,眼神逡巡一遍屋内,当那抹独特而韵致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心头的满足再次泛滥,古往今来,众多君王醉卧美人怀,不恋早朝,如此看来,他似乎亦逃不了……
“丫头!”东方闲云轻轻朝着背影唤了声。
正在整理戎装的慕容彦身子一颤,她不明白,为何将那层纸糊戳破,她整个人似乎变了许多,手上的动作停止,直起腰身,定了定神,一脸含笑的转身道:“什么丫头?我又不小了……”柳眉揪起,白皙透亮的脸上荡漾起别样的风情。
“对!对!是不小了!”说着,东方闲云不披外衣,直接朝着慕容彦走去,一脸慵懒魅惑,眯着的眼无端的透出几许浓光。
伸手环上她的腰身,下颚抵上慕容彦头顶,轻轻说道:“跟孩子等我!”
“好!”慕容彦伸手回抱。
她的天空曾在四年蒙上惨淡的灰暗,一旦天空再次变得纯澈清亮,那么她绝不会让它再次蒙上尘埃!
自成亲之后,慕容彦第一次像个真正的妻子,帮丈夫整理行装,虽然过程极其的搞笑滑稽,但是好歹也是做了个样,毕竟是第一次,虽然早已同床共枕,但是慕容彦慢慢帮东方闲云穿衣之时,红云偷偷的爬上了俏脸。
征歌行,踏破尘。
东方闲云带上二十万重兵,与随身护卫,银魄,暗魂,贺沧三人踏上了前往庆州之路。这场硝烟是东方闲云挑起,那么在他挑起的时候,他便做好了成为众矢之的的准备,就如他所说,他从来不打无把握的战,
二十万重兵日行千里,严整而肃立,行排虽大,但亦未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从善迅捷,这便是东方闲云一手训练出来的雪程轻骑。雪程轻骑素来隐秘,整个大陆帝国鲜少有人知晓,而知晓的多为死人,他们擅于在无声无息之下出击,擅攻擅防。
东方闲云仍是一身白衣便装,傲然于首,眉眼如画亦透着几抹阴厉之气,风硕曦!你以为捣我庆州便可掌握局势么?愚蠢……
几日之后,东方闲云便在庆州驻扎,死尸遍地,有的早已开始腐烂,熏染着漫天的臭气,洁白的白旗亦倒在地上,沾上无数的鲜血,即便东方闲云再无情,见着此景不免一震。
站在东方闲云身后的银魄,暗魂,贺沧亦是弥漫着一股嗜杀之气,各个皆是咬牙切齿,他们皆是活生生的兄弟,那个苗疆王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术,可以进行这么大片的截杀?
“你们听过苗疆有摄魂术一说么?”东方闲云蹲下身子,看着被砍断的头颅,眸光一眯,他看到头上爆出的青筋,那是在受到极强的刺激下,瞬间自体内爆发。
“主子,那是什么?”银魄素来是一个好奇之人,东方闲云方问完,他便接口了。
“一种驱使人的术法,让人失去自我的意识,就如一个木偶一样,使出术法之人下达什么命令,他便会执行什么命令。而,一旦发出命令,直到那命令完成,不然那被驱使的人便不会再次清醒,是一种极其阴险毒辣的东西……”东方闲云负手而立,衣带瞬间飘起,风硕曦竟然使出了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而,银魄三人听完后皆是愣在当场,这么说,这些死伤的兄弟是互相残杀了,而那个始作俑者却未动一兵一足,想着,都不免虚寒。
“主子,可有破解的法子?”贺沧粗狂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神色,若是没有破解之法,那么这二十万将士要再次遭到厄运,相互厮杀,直到流干最后一滴鲜血,而他们和主子亦是如此!
东方闲云舒展着眉峰,修长的指尖拍打着节奏,似乎对于此并不在意。摄魂术虽然阴狠,但世上一切皆有相克之物,恰好那相克之物此时正好揣在东方闲云腰间。
一根拿上好的千年寒玉雕刻而成的短笛,浑身通透脆亮。
“先作休整,若是本王料的不错,风硕曦今夜便会攻击!”说着,东方闲云盘腿入座,细心凝听,弃之凡尘杂物,心神自然清净,此时,最忌讳的便是心神扰乱。
三人互望了几眼,他们自然是相信主子的,所以便随之坐下。
一人独坐,三人陪伴,身后二十万兵力相互,赫然之间,只觉眼前浮现出一副气势磅礴,山河颠倒的气势。
冬日,风早已便了样,从先前的温润转瞬成寒冽,狂吹过周身,脸上的皮肤在风的润泽下显得干燥,随便一吹,似乎就可割进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