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衣站在田边研究了那谷子好一会儿,眼看着头上的太阳越来越毒辣了,她都还没研究出来,于是拉着小男孩,要他带自己回家去歇凉去。
小男孩带着蓝衣衣穿过一个田坎又一个田坎,最后通过一条小路,终于回到了所谓的家。
进到一个由篱笆围起来的简单院子,蓝衣衣站在院子中央,看着面前的茅草屋,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上帝啊,苍天啊,这个……这个是人住的地方吗?
由泥巴砌成的墙面,看起来土黄土黄的,墙面上还有几条似是被雨水冲刷过的裂缝,往上,是用稻草铺展而成的屋顶。
蓝衣衣忍不住想,这个房屋,要是大雨一来,会不会被冲走啊?
或是直接被冲跨,墙面一塌,里面的人,就活生生的被埋葬在里面了。
想到那个场面,蓝衣衣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房屋……真的是能住的吗?她不想就这样被埋在一堆泥巴和一堆茅草下啊。
小男孩这时已经开了门,回过身来看着蓝衣衣道:“姐姐,快进来吧,外面太阳好大的哩。”
蓝衣衣“哦”了一声,脚步像是有千斤重的往屋子走去。
进了屋子,一看屋子里的摆设,蓝衣衣的嘴角,再次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这家里……可真是简陋啊。
光秃秃的墙面上,就挂了一串包谷,屋子中央,摆放了一张简单的四方桌,桌子的四周,围了四条长凳。再扫了一眼屋子周围,一把扫帚,一个簸箕,一个矮凳,除了这些,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除了用简陋来形容,蓝衣衣能想到的,便是家徒四壁了。
小男孩这时爬到凳子上,拿起桌子上的小茶壶给蓝衣衣倒了杯水,举着杯子望着蓝衣衣道:“姐姐,喝水。”
蓝衣衣慌忙走过去,将杯子接在手里,看了看小男孩,不得不说,这孩子,还真是懂事呢。
还知道倒水给她喝。
小男孩接着又倒了杯给自己,咕噜咕噜的就喝了下去。
蓝衣衣弯身坐在长凳子上,边喝着水,边颓败的看着屋子叹气。
这家里一穷二白的,她想要和这小男孩生活下去,看来得好好合计一下,怎么谋一条生路。
而从刚才回来的路上,她也从小男孩的口中,大致的了解了一些事情。
这个地方,名叫赵家村,是距离镇上很远很偏僻的一个村子。
而她这副身子的主人,和小男孩的爹娘都已经去了。爹是去年去的,而娘,是半个月前去的。
这副身子的主人原本是定了一门亲事,就是隔壁村一个洪姓家的儿子,可是那洪姓家嫌弃这身子的主人,说她是灾星,克死了爹又克死了娘,怕克死了他们的儿子,所以前几天便来把婚退了。
本来这身子的主人就已经很可怜了,刚死了娘,又被退婚,可是她那该死的二叔和二婶,竟然毫无人道的,要去霸占她家里种的谷子。
今天一早,这身子的主人听闻那该死的两人去田里割谷子的时候,带着弟弟就冲了过去。
在争执中,那狠心的二婶推了这身子的主人几把,她想这身子的主人可能是因为连日来的伤心,再加上天气热,一时气急攻心,才会昏死了过去。
所以这才导致了她的悲催到来。
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蓝衣衣站起身来道:“山娃子,饿了吧,饿了姐姐去做饭。”
她记得回来的时候,这小男孩跟她说他叫山娃子。
山娃子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望着蓝衣衣道:“姐,饿了,我早就饿了。”
蓝衣衣叹息了声,让山娃子带自己去厨房,准备做饭给山娃子和自己吃。
进到不算是厨房的厨房,蓝衣衣让山娃子站在一边,自己则左寻右找的,想看米放在哪儿了。但是转来转去,都没发现米的踪影。
山娃子看着姐姐转来转去的,不解的问:“姐姐,你是不是找什么啊?”
蓝衣衣边四处搜寻着,边回过头问山娃子:“山娃子,家里的米放哪儿了?”这做饭得要有米啊,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况且她又不是巧妇,更不能没有米就做出饭来了。
山娃子“哦”了一声,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坛子,说道:“姐姐,平时米是放在那个坛子里的,可是……。”
“原来是在坛子里啊”,山娃子还没说完,蓝衣衣便瞧见了角落里的那个坛子,慌忙走过去,揭开坛子上盖着的土碗,往坛子里一瞧,额头顿时黑线了。
米呢?怎么没米?
山娃子可怜兮兮的望着蓝衣衣,绞着手指,小声的道:“姐姐,没有米了,米都被二叔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