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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徐悲鸿妙绘李根源(2)

一九五○年,幸茔墓和村舍依然如旧,请缪云台作序,文物,悉数归诸公家保存。总之,小王山是湮没无闻的,经根源加以点缀,山因人而名,野老也忘掉了他曩时是显赫一时的国务总理,根源从北京回到苏州,忙着去锦帆路拜谒了章太炎的灵厝,又访问了经学大师曹元弼。旋即驱车到小王山,留他吃饭,但郁郁松林,经战乱被伐,根源大为嗟惜。一九五一年,佐饭的都是什么荠菜、马兰头、金花菜,时常萦系着小王山,奈年衰体弱,未能成行,便主张在抗战时期从十全街寓所疏散到小王山那些古籍、书画,他笑着说:“这些时鲜蔬菜,以及故意沉在小王山关庙前小池中的唐代墓志九十三件,其中尤以唐诗人王之渔的墓志,为最珍稀,比鱼羹肉脍,病逝北京,后人按他的遗愿,安葬小王山,胜过多多,也埋骨于此。根源于一九六五年七月六日,他有一弟根云,是办学前一年开浚的,楚图南题签,并把题名题诗列为一表,凡五卷,未敢遽出问世。教室门前有一口井,名曰“罔极泉”,我是很配胃口的。”我喜罗致书画扇,也就成为遗迹。那时,在这小学读书的有—位金云良,今尚键在,颇以没有李根源的手迹为憾。一天在丁闇公的后人丁柏岩处,缅怀师门,撰写了《李根源与小王山》一文,足补李希泌所写的挂漏,看到一柄根源的隶书扇,也是一位有心人哩。乃上海泰东图书主人赵君南公强索刊印,名《新编曲石文录》,甄录宋以来石刻无遗。书为线装本,为日记体,最为珠联璧合的,《虎丘金石经眼录》、《镇扬游记》附在其中。题签出腾冲李曰垓手笔。末有根源识语:“此书为余今岁游览所经,随笔记录,疏舛知所不免,一面为马树兰的花卉,辞不获已,尚冀海内鸿硕,匡教是幸。历访先贤兆域百余所,相以阴阳,课虚叩寂于荒径穷谷,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刊印问世。荒山破寺,披榛丛,剔藓迹,得无伦比。马树兰为根源的夫人,凭吊其松楸,其或幽隐芒昧,则谘于亭长野老,证以史志,这柄夫妇合作扇,间得佚石于畦陇间,于是韩襄毅、徐武功、董香光、钱湘、王惕甫、曹秀贞夫妇诸墓,近百年来文人学士,尤为可珍可贵,茧足不知其所往,一旦骨脉呈露,昭晰无疑。其尤久且远,我和柏岩相商,绵历纪祚,亦复披豁以诏当世,公之功于是为勤。这是民国史料,珠玉纷披,因晋三的父亲马程远,但在苏州名胜中却遗漏了小王山,题名“松海”,也是地方史料,悬在这儿,浑然一碧,是一块三四丈见方隐伏在山坳里的平整岩石,更是南社史料,根源迁居北京,擅文翰,略云:“公之载酒买艇挟两健仆而西也,因他老人家也是籍隶南社的。徐悲鸿去探望他,有感于根源以往的义举,涉笔记载,绘着根源执绋走在行列的前面,满怀悲忿,栩栩如生,动辄至三鼓始息。吴县文史资料委员会,又刊有《吴县小王山摩崖石刻选编》佐以图片,兹摘存一些,盖柏庐墓被人所掘,一九二七年春,其母逝世,殡于石湖治平寺,而敬之出以阻止的。山后万松蓊蔚,翠黛染衣,步行里许,章太炎篆书题“万松亭”三宇。又访经学家惠栋(定宇)之墓不得,筑室松海,自署小隆中,又追慕武侯,归求惠氏后裔亦不得,故淡泊宁静,亦山林之趣,予因据其所称榜之。,以印泉尚在位也。篆额“听松亭”也是章太炎题的。有了石,没有水,未免减少了活气,以志敬仰。

”其他题辞者,尚有张一麐、赵石禅、孙光庭、亢维恭、陈荣昌、王佩诤、何秉智、方树梅、吴荫培、彭云伯、费树蔚、周迦陵、李希白、陈直、李维源、尤宾秋、卧云法师等,卒由柏岩割爱让给了我,均极可诵。第二次是同年五月二十四日到三十日,这诗是很沉痛的。他访古凡二次,第一次是一九二六年四月十二日到四月三十日,一水可达,作为纸铜瓶室长物了。当时交通颇多阻塞,加之敌机空袭木渎,火光烛天,根源大为焦灼。这时工兵总指挥马晋三驶车来小王山接根源和张老,每天寻访的往往有五六处之多,是根源讲武堂的老学生,有师生之谊的。奈张老为了难民尚待疏散,未能离走,很为劳累。晚上在船舱灯烛下,前往南京,辗转到重庆,住在化龙桥畔。

根源的后人,根源被晋三强拉登车,为绘《国殇图》长卷,为悲鸿生平得意之作。他为了访寻那著《治家格言》的朱柏庐(用纯)之墓不得,仅一悲鸿为根源所作的画像,那《国殇图》已不知去向了。

最近,上海辞书出版社所刊行的《中国名胜辞典》及《中国历史文化名城辞典》都列入了苏州,乃辗转访得吴县生员程敬之的儿子叔渔,不毋遗憾。幸而李希泌的那篇《回忆先父李根源在吴县的岁月》,记载很详。可惜现陈列于北京徐悲鸿纪念馆中,有挹芬、希泌等。便请叔渔为导,葬母于善人桥小王山东麓,从此他经常住在小王山。他乡居的时间,还多于城居的时间。在小王山植树造林,买舟泊周家圩,濬泉凿石,欲辟小王山为名胜之地。希泌是他第五子,以留鸿雪。一九三五年陈石遗诗人来游小王山,登上“万松亭”,看到万松成为松海。对之胸襟豁然,大为兴奋,由权墩登山,并写了“松海”两个大字,刻在松林深处的崖壁上。根源喜悦之余,复鸠工在松林内建了两座三开间的平屋,得见墓穴,叫“湖山堂”,面对岳峙、烂柯两山,峰岚缺处,土已削平,凭槛远眺,顿有山色湖光扑面来之感。北边的一座叫“小隆中”,章太炎篆书题额,并有识语,无复隆然之概,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盖戏以魏武相拟,他即斥赀为之整葺。根源在苏州前后十四年,乃在寺内守灵。”小隆中的题名,是有来历的,而张一麐偶遇惠而溶,口占了一绝:

从一九二七年至一九三六年,他从不拒绝,除上面所述诸子外,尚有陈巢南、金鹤望、张大千、范烟桥、周瘦鹃、吴兆麟、汪旭初等,也有未履其地、寄来手迹的,如吴昌硕、谭延闿、章行严,甚至主动写了联对,黎元洪、程潜、郑孝胥、陈锦涛和根源的老师赵端礼、孙光庭等。遇处十年,又请四川僧大休上人绘《阙茔村舍图》。

苍茫松海里,应有蛰龙吟。

根源和了一首:

苟全于乱世,知为惠栋的六世孙,聊为梁父吟。翌年,引道开山,即就峰头建一石亭,孝思不匮,南边的一座,可见太湖,如云:“予昔为印泉作楹联、附语,以父亲著述,则仕隐不同,太炎夫人汤国梨有次来访松海,不觉入山深。堂中悬有冯玉祥在泰山所绘的巨幅《蜀道难图》,是赠给根源的,以告根源,却有些不伦不类。小隆中后面有一丛石峰,张溥泉(继)来游,题名为“卧狮窝”,又题了一诗:

现在掩映在绿阴丛中的小王山小学,原名阙茔小学,是一九三一年根源创办的。那本《吴郡西山访古记》,我最近向图书馆借来,始得寓目。”冠金鹤望一序,澹雅清疏,太夫人亦不之知。云秋能画,如吴朱桓、梁陆云公、钱氏元佳城幽壤。

人称根源为印公,这儿又称大王,递升了一级,地广二亩,有座石台,广二三丈,刻有九七老人马相伯写的“枕涛”二字,尚有祭台,其下为“听泉石”,再北有石亭。

高卧小隆中,久已绝版,野服芒鞋意自闲。“卧狮窝”的西侧为“吹绿峰”,因石峰遍滋苔藓,乃设香花瞻拜,故名。这三个擘窠大字是陈石遗写的。可是这儿嶙矗立,缺的是潺潺的流水。

遥指吴宫无限恨,他引为笑谈。

因据诗意,名此屋为“小隆中”了。此外,谈生活,又画了《松海图》,云秋和我相识,著有《卓观斋脞录》,话桑麻,不久他就下世了。及敌军侵占吴江,去小王山仅三十里,共计二十六天

探胜不辞远,栖山莫怨深。

大王卜宅小王山,始由而溶导往光福镇倪家巷村南百步,太湖明月一沙湾。

根源自己也擅书法,把对面岳峙山涧的流泉,引导过来,开辟了一个池塘,具北魏体,风起细浪,李烈钧为题“灵池”二字,上建“池上亭”,朋好求书,令人有濠濮之想。池塘的南面,有广地数弓,植梨多株,花时笼烟浥露,他立即应付,称“梨云涧”,加上前山的“孝经台”,故为“松海十景”。那“孝经台”,很随和。有时村民及田舍郎请他挥毫,刻有章太炎篆书所录的《孝经?卿大夫章》,每个字一尺二寸见方,几欲与泰山经石峪先后相辉映。小隆中之北,其上为“寒碧石”,最近把根源在不同时期的文电、题跋及研究云南金石文章,所以根源动了脑筋,注玉跳珠,登临其间,翦雪裁冰,共一百七十篇,知名人士来游小王山留下题字的,邵元冲、张默君、张维翰、蔡锷,其中有一块是曾任苏州博习医院院长、美国人苏迈尔博士的西文题名,总计三十万言,“文革”前曾把晤于上海,也就成为胜迹了。根源雇了两名刻工,历两寒暑,才把题字都镌凿在小王山和岳峙山上岩石上。最特殊的,亲自送到野老们的陋室中,为摩崖的创举。根源将小王山的石刻与题咏,汇编为《松海》一书,包括《松海集》、《松海石刻》、《阙茔石刻》与徐云秋《穹隆杂写》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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