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这两双迥然不同的眸子在她脑海里交替出现,挥之不去,害得她迟迟不能入睡。
第二天起来,蒋佩仪脑子便有点昏昏沉沉,人也悒悒的。
小关氏便照例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让她在房里好好休息。
第三天傍晚,蒋佩青过来看她,嘴角带着一抹顽皮的笑:“大姐姐,你交代我的话,我都告诉二姐姐的丫头了!”
“好。”蒋佩仪按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满意的点头。
一晃时间又过去三天,蒋佩仪的精神早已大好。
外面又是个大晴天,她便拿了本书在床头歪着,一边指挥白兰她们大开门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也让阳光去去屋子里的湿气。
大家伙正忙碌着,蒋二夫人便带着人上门来了。
“大姐儿,我听说你这两天又身子不好?二婶一直忙着家里的琐事,也没机会来看看你,你可千万别怪二婶啊!”
才一进门,她便乐呵呵的大声道。
一面将蒋佩仪的身体不适归为老生常谈,一面彰显她贵人事多,而且也点名明是在为这个蒋家忙碌,叫人想说她一句礼数不周也无法下嘴。
蒋佩仪便将书放到一边:“二婶哪里的话?这些日子,您日日让二妹妹来看我,厨房上餐餐都有补身子的吃食,可不都是您的心意?我年纪小,您若是还来日日亲自照看,我只怕是承受不起。”
蒋二夫人闻言满意的笑了。
身后的小丫鬟搬了个绣墩过来,她便在床前坐了,又拉起蒋佩仪的手上下打量了一通,满意的颔首:“看样子是大好了,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完,又从丫鬟手里接过来一只紫檀木的小匣子。
“这是前两天陈守备夫人过来看望,送给我的一些新鲜绢花,都是宫里的新式样,我给你们姐妹一人分了几朵,这些是你的,你拿去戴吧!”
蒋佩仪将匣子大开,果然发现里面装着几支漂亮的绢花,用细纱一样的布堆出来的,颜色十分鲜艳柔嫩,一眼看去仿佛真的一般。
便连忙将匣子往外推。“这怎么好意思?这东西是陈守备夫人送给二婶您的。”
“哎呀,人家送给我的东西,不就是送给咱们家的吗?咱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自然是该有福同享才是。”蒋二夫人掩唇笑道,“你就收下把!反正又不是什么太值钱的玩意。”
可不是吗?
几朵绢花,便想将她刚拿到手的铺子和庄子换过去,这买卖赚大发了!
蒋佩仪面上含笑。“那我就多谢二婶了。”便招收叫白兰把东西收起来。
蒋二夫人再度满意点头,又和她说了几句将养身体的话,却句句不离有福同享,大家都是一体这样的话。
蒋佩仪静静的看她描得鲜红的两瓣唇兀自开开合合说个不停,偶尔点头表示一下赞同。
最后,看话说的差不多了,蒋二夫人终于将茶杯往旁一放,语重心长的道:“大姐儿,我听说,你从关府回来的时候,手上多出来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