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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赵正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蜂群就朝这边冲过来,浅月尖叫一声,被蜂群蜇的只顾抱头,赵正忙去护她,冷不丁也被狠狠蜇一下,自顾不暇,忙叫道:“良媛快跑!”浅月这才想起来,边跑边往冷烈那边跑:“官家救我!”

冷烈这才发现变故,转脸看向玉宇:“玉宇。”

玉宇见那蜂群只是追着她手里的梨花跑,忙道:“良媛,把花扔掉。”说着脱了外衫一跃上前,罩在她身上,浅月被蜇的只顾躲蹿,哪里听见他说什么,冷烈见状大步走过去,一手夺过她手中的花快速扔到旁处,转脸看将宋玉,喝道:“火。”

宋玉忙掏出火石,捡了枯木燃了,扔到蜂群里,梨花燃起来,蜜蜂嗡嗡乱窜,渐渐散去了。

浅月受了惊吓披头散发瘫坐到地上,见冷烈在旁,只扑到他身上嘤嘤哭泣,他尤烦躁女子这样哭,鉴于她受了伤,强自压了,赵正头上被叮了几个红包,想来浅月被叮的更狠,便要抽开她手里抓着的衫子,查看她脸上伤势,浅月只是抓着冷烈衣襟不放,玉宇道:“良媛,让圣上给您看看伤势吧。”浅月死死抓住,只是哭道:“臣妾面貌丑陋,无颜面圣。”她身形本是窈窕,自那次随冷烈去行宫避暑,身量愈发变得纤瘦,一身碧衣拢在身上,只如一团渺渺青云,玉宇银紫色衫子遮住她的脸,唯露如云瀑发散落下来,这样的情景,倒像极了一个人……他心头猛然被触动了一下,握住她肩头的手紧了一紧。

浅月犹自埋在他胸前哭泣:“臣妾弄丢了官家给臣妾的花。”

他闻言哑然失笑:“被叮成这样竟还顾着这个。”他甚少对她这般和颜悦色,浅月因祸得福,自然晓得把握时机,声音愈发娇弱流露小女儿态:“只要是官家给的,就算毒药,臣妾也珍惜。”她顿了顿,又道:“所以听到要臣妾扔了手里的花,臣妾就想就算被叮死也不能扔掉,谁知劳了官家亲自来夺,臣妾真是该死。”

他虽不置可否,看她的目光却是柔和多了,浅月罩在衫子里兀自微笑,不由抱紧了他,他竟也没有推开。

小弥听谢老二说放了蜂群,只怕他们闯出什么祸,便赶过来看看,只见梨花树遮映的漫天霞色里,那一黑一碧的身影相依在一处,只如一对碧人一般。他脸色虽无笑意,那目光却是掠起淡淡柔和,曾经只对着她出现的神情,终于为浅月流露。

她闭上眼,脑中皆是那日屋内浅月轻笑的脸:“所以赢的人,是我。”手里还捏着治蜂毒的瓷药瓶,禁不住就握紧了,瓶身冷硬,刺啦啦的硌着掌心的骨头,她也不觉疼。远处浅月身子颤了一下,想来是毒发,冷烈握着她的肩将她扶起来,浅月的身子依然紧紧靠在他身上。她倏地用指甲抠着瓷瓶,尖锐滑凉的触感只剜的指甲“咯吱”响,一声声似是剜在心上。春日的日光本是和煦,却突觉刺眼起来,灼的都流出泪来,她抹了抹眼,将瓷瓶扔给谢老二,留下一句:“将这个拿给宋玉。”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起了风,吹起帘幕一般的花雨,她单薄而萧索的背影,渐渐看不见。

谢老二哪里知道宋玉是谁,只将药瓶拿给那个看着最为年轻的灰衣少年,竟是蒙对了,宋玉握着药瓶,低低问了几声,谢老二只说主子偶然撞见送了药,他却不由盯着那个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看了许久。

“宋玉!”玉宇唤他,他才回过神来,几步一回头的随着众人走了。

浅月被蜂群围攻,其惨状可想而知,且都是叮在脸上,女子最爱护容貌,浅月看到自己镜中的样子,竟吓得晕了过去。被郎中掐着人中醒过来,却是不吃不喝,除了喝药,终日将自己关到房里。整个行宫都知道那女贵客在邵郡受了伤,总要有个说法。

事态闹得大了,任谁也看出那蜂群来的不寻常,郡守只怕自己乌纱不保,忙命人去查,一来二去查到谢老二头上,郡守正愁没抓着谢帮把柄,在冷烈面前添油加醋叙述了一番,冷烈早就听闻邵郡乞丐拉帮结派,有心整治一番,便命郡守打压帮派气焰,郡守得令,下令逮捕谢了老二与大多谢家的乞丐,一时间,街上乞丐人心惶惶。

其他帮派得了信,纷纷与谢家挑起事端,外忧内患,小弥一边忙于调节疏通各方关系,一边商量营救谢老二等人的对策,劳心劳肺,大病一场,倒是好些日子不去酒楼了。

好花不常开,梨花花期不长,满街的梨花,已经渐渐开始凋零了。

青衣男子凭栏捏着一把骨扇轻轻敲打桌面,抿了口酒,微微皱眉:“今日的酒竟失了往日的味道。”黑衣人诧异开口:“怎么会,还是公子平常喝的醉香。”

青衣男子微微动了动唇角,只含笑看向窗外的梨花,过了花期的花朵,蕊瓣早已不复往日饱满,随风轻易坠落,飘零风中似在一声声怅然若失的叹息。

几日了,满屋子都是浓烈的药味,小弥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病态的嫣红,极力压抑口中溢出的嘶咳,一手却重重扣在刚送来的情报上:“又来闹事了?”

宋惜之在一旁担忧出声:“帮主,可要小的带些人去教训教训他们。”

小弥道:“教训是自然的,但不能你去。”她缓了缓才道:“让老三去,老四看家,你随我去趟郡守衙门。”

谢老三惊喜道:“要保二哥出来么?”

小弥“唔”了一声:“他们之所以闹事是因为得了衙门的风声,郡守那里找茬也不过是为了钱。”宋惜之皱眉:“可是若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如何是好。”小弥看了他一眼,道:“我自有办法。”谢老四突然开口:“老大知道那一行人的身份么,听二哥说你认识一个叫宋玉的。”

小弥闻言怔了怔,她如何不知道,那下令抓她的人,引起一系列慌乱的人可是菜芽的爹爹,如今却只为了别的女人逼她如此……忍不住又剧烈的咳起来,肩头耸动,只憋得脸色涨红,慌的宋惜之和谢老三老四越发手足无措起来,小弥极力才忍住咳,道:“不知道。”

谢老四再也不敢乱问了。

冷烈回到行宫正值黄昏,夕阳下昏黄色的金光如烟似梦,隐隐却见庭院一个青碧的纤细身影,脚步不由顿了顿,目光穿过浑圆的月洞门,碧叶葱郁,她头戴面纱看不清面容,只跪在院中虔诚的闭目祷告:

“衷祝忠王早日升入西方极乐世界,列位仙班……官家终日不再为情所苦、常见笑颜、延年益寿……妾愿折寿三年以换吾皇之一刻快乐安康……”

说完只用匕首割向自己手腕,殷红带着光泽的鲜血断断续续的低落地上,她声音尚未停下:“妾以血祭之,望各位神灵能听妾一言……”她大病未愈,身体本就虚弱,如今不惜身体割破手腕,自是更加孱弱,说道最后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冷烈不觉微微动了动眉心,淡声吩咐赵正:“送良媛回去。”也不再看,大步而去。

赵正忙过去抚浅月,浅月柔柔弱弱被赵正扶起来,低声问道:“总管怎在这里,官家回来了么?”赵正笑道:“圣上看了一会呢。”她闻言眸中闪过惊慌之色:“臣妾丑态被官家看见了!”随即别过头去:“官家定是嫌弃臣妾了。”赵正边抚着她边为她引路:“良媛哪里话,奴才还要给良媛道喜,圣上面上虽然不说,可奴才猜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女子为他如此,定会十分感动的。”

浅月垂眸道:“妾一介女子不能为皇上分忧,只能如此,倒叫官家笑话了。”赵正又与她客气一番。

宋玉也不知何时倚在那月洞门边,望着浅月身影嗤笑:“感动?你以为他看不穿你的把戏么?”

赵正回过身来嗤道:“好奴才,你怎能这样与主子说话。”浅月见是宋玉,忙笑道:“总管不必动怒,妾与宋副总管是故人,私下里都是这般,边让宋副总管送我回去吧。”赵正听她如此说,嘱咐一番便走开了。

宋玉只是不屑的讽笑。

浅月扶了扶箍在发上的斗篷,微微笑道:“你方才说什么,说皇上能看穿我的把戏?圣上明察秋毫,他自然看得透。”宋玉惊诧看她一眼,浅月却笑道:“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纵使知道,可方才那一幕已经印在他脑子里,他就是再想忽略我,也对我冷硬不起来了。”

宋玉皱眉道:“你以为只凭这些算计就能得到皇上的心么?”

浅月讶异道:“你在宫中多年,竟会问我这样的问题,谁不知宫中女子的宠爱都是在算计里得来的,男子不如女子心细,不会拘泥这些小心思里,装作不知不是更舒服?”她冷笑:“不像某些人,空将一颗心交出来,得到也不过是皇上的恼恨。”她瞟了宋玉一眼,冷笑道:“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愚钝,下人也愚不可及。”

宋玉冷冷盯着她,面上浮现涨红怒色,咬齿道:“主子与你不一样,主子是一颗真心!”

浅月咯咯大笑:“真心?真心能值几个钱,你可知道宫里最容不下的就是真心。”她眸光一闪,眸子里映着冷意阴霾:“你就代她看着吧,我要将她的真心一点点从皇上心里赶出去,再得一子,到时母凭子贵,到时任谁也挡不住我!”她歹毒的望了宋玉一眼,讽刺笑道:“可惜你家主子已经死了,如果她活着多好,我很高兴能让她若亲眼看到皇上是怎样宠爱我的。”她语气一降,冷意乍起:“就像当日她对待我那般。”

说完,窈窕而去。

夕阳已落,院子里一片沉暗的夜色,微光映着宋玉沉思的脸,唯有寂然。

郡守送两人从衙门出来已到了掌灯时候,暗蓝的天际深沉无边,几点星火寂寥闪烁,郡守对宋惜之笑道:“今日能见帮主之资,实在是荣幸。”宋惜之也客气笑道:“大人过奖了,大人才是天人之资,我等怎敢与之相较,与大人一见实在是相见恨晚,还希望日后多多来往才是。”宋惜之脸上半截银色面具,只露粉红的薄唇,身长玉立,映着夜色,愈觉俊美,郡守被他话语抬举,怎能不愉悦,笑道:“那是那是。”

春日夜风尚有些寒凉,小弥正立在风口上,不忍一阵咳嗽,宋惜之看她一眼,将她轻轻拢到一旁,郡守不由看她一眼,笑问:“这位小兄弟身子倒是弱,若不嫌弃到内室喝盅茶再走如何。”小弥闻言冷笑,收了银子,只怕还不想放人了,不由抑声道:“听说大人府上来了贵人,我等不便打扰。”宋惜之适时拱手:“那便告辞了。”

郡守忙拦住两人,只听四周簌簌作响,似是许多人的脚步声,宋惜之知是埋伏,不由警觉立直身子。他面色温和笑道:“那贵客住在行宫,虽离这里不远,这会只怕是已经歇下了,并不打扰。”小弥冷笑:“大人,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就是再心急,也得等那位贵客走了才是,否则闹大了,对你我都不好,你说是不是?”她抬眸看他一眼,她一身素色男子大半,亦戴着半脸的面具,一双眼睛却是犀利有神,郡守竟是一怔,心中一乱,她竟知道什么不成?只是直直盯着她,小弥垂眸道:“不妨告诉大人,小人奉了帮主之名,已派人将大人许多不小心搜到的证据分散开来,我们今晚不回去,只怕……”她猛又咳起来。宋惜之接话道:“万事和为贵,还请大人三思。”郡守立在风中,背后一吹,竟觉涔涔冷意,觉她话也说得有理,实在不易这时候生事,一咬牙,气道:“也好,谢老二等人给你们放回去就是,不过总要有个替罪羊给那位公子一个交代。”宋惜之忙道:“乞丐就是乞丐,在旁人眼里无甚分别,谢帮的和别派的只怕也认不出来。”郡守闻言不语。知道他已默许,宋惜之笑道:“我等告辞。”

两人这才缓步出下了回廊,曲折寻着门出去,回廊里十步一盏八宝角灯,照的廊里昏黄的一片橘色,顿觉几分亲近之意,宋惜之低声问她:“没事吧。”语气竟是没有寻常的恭谨,关切之心溢于言表。小弥缓缓摇头:“这梁子已经结下,咱们日后可要小心行事了。”宋惜之闻言,并不接话。

隐隐回廊里一个人负手立在廊下,灯光昏黄只在地上投下颀长散乱的淡影,因他着了黑衣,那身行似也隐在了夜色里,月色越过雕廊画栋照到他半张脸上,映着他悠远忧伤的神情。

倒不像在这里碰到他,小弥心中一恸,默默别过头去,跟在宋惜之身后,欲与他擦肩而过。冷烈听到脚步声转过脸来,看到两人,微微皱眉。

身后的赵正已上前问话:“这位公子……”他看了看带着面具的两人,迟疑道:“两位是……”

宋惜之被这样询问显然不悦,皱眉道:“我们是何身份只怕与公子无关吧。”赵正哪里允他如此无礼,不由喝道:“大胆!”宋惜之不是这样莽撞之人,今日这是怎么了?欲要说话,只觉头重脚轻,身子微微一晃,宋惜之忙扶住她的肩,偏过头来低声问她:“方才吹了风受凉了吧,你身子没好,赶快回去才是。”小弥缓缓摇头,声音略略压抑:“我没事。”冷烈的目光不自觉的投了过来。

宋惜之的神情分明是担忧妻子的夫君一般,赵正看着两个男人拉拉扯扯,一时说不出话来。

宋惜之揽了小弥肩膀,对着赵正道:“借过。”赵正竟不自觉的闪开了,经过冷烈身边,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她的肩碰到他黑衣上,微微的一晃动,袖间带风,只觉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一瞬闪过,突就想起往日的情景,她眼角突然一湿,他与浅月相依的画面却突兀的闯进来,心随即一冷。

冷烈猛地拦在小弥身前,也未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握在她肩上,力气之大,似要将她的肩骨捏碎了,他神情怔忪恍惚,胳膊竟微微发颤,只哑着嗓音道:“你……”

她心脏微缩,身子顿僵,慌得忙转眸,动也不动,宋惜之怕也觉察她的不妥,心中诧异,却不点破,生生打开他的手,皱眉道:“你这人好生无礼!”冷烈这才恍然回神,紧紧盯着小弥微垂的眼睛,半晌才开口,声音里情绪起伏,压抑而平静:“这位公子既然身子不适,请到里面歇息片刻吧。”宋惜之恼道:“不必费心,我们自己有家。”冷烈淡淡看了宋惜之一眼,也不回他的话,侧头吩咐赵正:“领两位公子进屋里歇息。”赵正忙在两人面前引路。

小弥心里惴惴,难道认出他了不成?又不敢再推脱,生怕他起疑。

舒软无声的红毡地毯,层叠幔帐被金钩高高束起,掩映着一张低矮的罗汉床,上面铺了锦丝纹的毡垫,郁金香大靠枕,冷烈吩咐宋惜之将她扶到那里坐着,又嘱咐了去熬一腕暖汤来。

宋惜之见他有意拖延时辰,不由恼了,压着火气道:“敢问公子将我们带到这里到底做什么?”小弥诧异,宋惜之越发沉不住气了。正巧赵正端了暖汤来,冷烈一手接过,就着罗汉床旁边的杌凳坐下,用汤勺搅动着,看也不看宋惜之一眼。

室内光线分明,他微微垂着眼,属于男子好看的睫毛扇起淡淡的鸦色,神情专注的吹着碗里的暖汤,宁静柔和的光线照在他脸上,只觉温柔的让人难以相信。她惊呆了看着他,她在宫里时,他都未待她这样好过,这是演的哪一出?他已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微微笑道:“看你咳得厉害,喝些汤会好些。”

神情自然熟络,似是两人从未分开过,天天在一起的寻常夫妻一般,他的目光却隔着碗中的热气淡淡看过来,犀利似是一张网,牢牢抓住她每一个神情,她心中一禀,许是瞧着像,却并不肯定,他分明是在试探她,随手“啪”的一声将那腕打落在地。

冷烈微微一愕,宋惜之也吃了一惊,小弥疏冷的偏过头去,宋惜之忙打圆场:“舍弟因在病中脾气难免不好,还请公子见谅。”小弥沙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冷烈一怔,随即弯唇:“是我疏忽了,看到公子就情不自禁的想与之亲近,忘了我在公子眼里还是陌生人。”

这样好脾气,小弥狐疑,吃错药了不成?可是,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就算对她再好,她也不会与他再回去,他心里那个影子永远也不会因她而消逝,那个皇宫,也不是她想踏足的地方。

与其不幸的牵绊,不如相忘于江湖。

他做他的皇帝,她做她的谢帮主,两不……相干。

冷烈笑着道:“在下暂居邵郡郡守这里,家父在朝为官,我不过是个商贾,受郡守照料。”他说的倒有模有样,宋惜之闻言冷冷一笑:“商贾?好大的架子的商贾,不过一个女眷被蜇,郡守差点把全城的乞丐都抓起来。”

冷烈似乎全然没把宋惜之放在眼里,对他的话也避而不答,只望着小弥笑道:“不知公子台甫?”

小弥不耐烦“哼”了一声,并不答话。他也不气,只是道:“在下柴斐。”

柴斐?那不是柴将军的名讳?小弥恼的脸上阵红阵白,他这是拿她当猴子耍不成?也不理他,径自站起身来道:“我们走。”冷烈匆忙之下欲抓她手腕,她心里烦躁,只盼快些离开这里,一反手打开,回头对他吼道:“别碰我!”

冷烈怔在那里,眼眸深沉的瞧着她,只是不说话。

小弥不争气的眼睛一湿,唤了惜之,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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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信命运吗?你相信你的生命里会有这样一个既定之人吗这是一个关于爱的故事,故事里的每个人对于爱都有自己的诠释他们懵懵懂懂,兜兜转转,又寻寻觅觅只愿回首细数来时路时,她与他依然能握紧爱的温度◆【温浮生】◆他坚信,爱一个人,不是守候,而是千方百计的去争取他不相信命运,若世上真有命中注定,他愿意与她一同参与彼此的未来他抓住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放手。生活亏欠她的,让他来弥补他虽是温家的男人,却也要做她的丈夫,也只是她的丈夫仅此而已◆【苏七七】◆她相信命运,她认为,如影随形的特殊能力是命运对她的诅咒没有明天,没有未来,亦没有自己她生命里只剩下了守候:守候妈妈留下给她的记忆,守候她唯一的哥哥遇上他,是命运的安排,亦或是另一场不可避免的伤痛她认定,爱一个人,从此便要心无旁骛她想要的,便是要千方百计的留在他身边。不一定要得到,却一定得守着◆【笑话一则】◆苏七七感冒,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温浮生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却忘记了拿药苏七七:“浮生,药。”温浮生:“要?”苏七七:“嗯,药。”温浮生开始解扣子:“那我就不客气了。”苏七七:“……”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